陰冷而森寒的聲音從丁春秋的口中吐出,不平道人、崔綠華和卓不凡三人臉色大變。特彆是崔綠華,臉色在一刹那間便化作慘白之色。她非常清楚這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都是什麼心性,在丁春秋如此威逼利誘的情況之下,他們為了那一線生機,定然會像自己動手。想到這裡,她整個人都是顫抖了一下,大聲道:“丁春秋,你豈敢如此?”她的聲音之中有著一絲顫音,色厲內荏,眼中流露著一抹驚恐。丁春秋輕蔑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有何不敢?”他一邊說著一邊冷笑的看著群雄,道:“給你們十息時間準備!”丁春秋冷笑連連的看著他們,嘴角帶著不屑的笑。對於這些反複無常的無恥之人,丁春秋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殺了靈鷲宮這麼多人,就像一句話將之抹過,世界上哪有這種好事?丁春秋此言一出,三人儘皆變色。同時間,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群雄頓時紛亂了起來,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之前丁春秋的強大,已經叫他們喪失了反抗的勇氣。而今這樣一個機會擺在麵前,一些人頓時心熱了起來。畢竟對付崔綠華要比對付丁春秋容易的多,二選一的題,這些人自然知道該怎麼選。看著場中騷亂,崔綠華臉色大變。看著丁春秋,眼中頓時生出無比怨毒之色。錚的一聲。短刀出鞘。“我看誰敢動手!”這一刻。崔綠華狀若封魔,手持單刀一聲大喝。那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頓時一驚,在崔綠華的餘威之下,頓時安靜了下來。看著此景,崔綠華轉過頭,嘴角帶著恨意的獰笑,道:“丁春秋,你當真要魚死網破麼?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同氣連枝。今次殺上靈鷲宮我崔綠華作為首領之一,若是沒有電服眾的手段豈能坐穩位子?況且我等反叛靈鷲宮也是因為靈鷲宮欺壓太甚,我們不反抗就是死,乃是不得不為之。今日敗於你手,我們也無話可說,成王敗寇自古皆然。我們所求不過一個活命的機會而已,你若同意,我等繼續臣服靈鷲宮,有生之年絕不反叛。而你若是執意趕儘殺絕,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眾也不惜以死相抗。到最後,即便你能取勝。也休想得到半點好處,沒有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靈鷲宮,不過是個空架子罷了,你自己選擇吧!”崔綠華麵帶煞氣看著丁春秋,大聲說著。這一刻,便是那不平道人臉上似乎也被她的話語觸動了,帶上了一抹不甘之色。但唯有卓不凡一人,臉上流露出了驚恐。啪啪啪……就在這時,丁春秋忽然一笑,鼓起了掌,道:“不錯,說的很有感染力,我可以將你這一番話當成是你在威脅我嗎?”丁春秋嘴角輕翹,抹了抹鼻子,低聲笑道。看著丁春秋如此做派,那崔綠華冷笑一聲,暗道,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沒有了我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之人擁護,你豈能甘心,真當我崔綠華看不清其中關節,可以任你揉捏?自打狂妄之輩罷了。她心中想著,同時道:“你可以這樣理解!”聽了這話,丁春秋的嘴角頓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好,有魄力,不愧是叛逆的首領。不過忘了告訴你,我丁春秋生平最恨彆人威脅,凡是威脅過我的人,如今都已經死了。”丁春秋的聲音很低,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消逝,最開始的時候,那崔綠華臉上還綻放出了傲然的笑容,但是聽到最後,她的麵容已然慘變,道:“你……你想乾什麼?”看著她的樣子,丁春秋冷笑一聲,睥睨場內群雄,道:“鑒於之前芙蓉仙子翠綠化對我的威脅,我決定,饒過你們之中一部分人的狗命,凡是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想要活著離開,就必須拿著另外一人的頭顱,我給你們三十息的時間,三十息後,若是還有超過一半人站在此地,你們全都要死!”丁春秋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猛然化作冰冷,最後一句話的聲音陡然提高,整個靈鷲宮在這一刻都是震蕩了起來。滿場群雄,此刻臉色大變。崔綠華厲喝一聲:“丁春秋,你也太狂妄了,我們在場這麼多人,豈能任你擺布,即便是硬拚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便是走,你也無法將我們大家全部留下,你竟敢如此狂妄自大,咄咄逼人,難道真想和我們魚死網破不成?”丁春秋不屑的道:“魚會死,網卻不會破,已經過了三息了!”聞聽此言,崔綠華臉色大變:“你狂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將我們全部殺死,大家一起走,將靈鷲宮留給她,咱們便是身重生死符而死,也不能叫丁春秋這狂妄之輩得到好處,大家一起下山!”崔綠華大聲喊著話,眼神卻是小心的注視著丁春秋,似是想要從他臉上看到一些變化。便在這時,忽聽得一聲嬌叱:“你們當靈鷲宮是什麼地方,容得你想來便來,想去便去嗎?”便在這時,一陣機括聲音頓時響起。隻見大門外攔著一塊巨岩,二丈高,一丈寬,將大門密不透風的堵死了。突逢此變,場內群雄同時臉色一白,眼中同時露出了驚恐和警惕之色。便在這時,頭頂之上傳來梅蘭竹菊四劍的聲音:“回稟尊主,屬下姐妹四人已將獨尊廳大門關上了,這一乾大膽作反的奴才如何處置,便請主人發落。”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大廳靠近屋頂之處。有九塊岩石凸了出來。似乎是九個小小的平台,其中四塊岩石上各有一個十**歲的少女,正是梅蘭竹菊四劍。丁春秋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轉過頭看向崔綠華,道:“還剩十五息!”聞聽此言,在場群雄麵色同時大變,下意識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這一刻,崔綠華、不平道人卓不凡等人也是心慌了起來。“丁春秋。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崔綠華大喝一聲,同時回過頭,道:“大家夥不要亂,大不了和他拚了,誰勝誰死還不一定呢!”丁春秋看著她,笑吟吟道:“還剩十息!”便在這一刻,場內的空氣似乎都要凝固了。崔綠華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似是在想著什麼對策。便在這時,場中一個手持鋼叉的漢子麵上肌肉不斷抽搐,一層細密的汗水彌補額頭之上。整個人的眼中,都是露出了掙紮。忽然!他手中的鋼叉倒卷而起。噗的一聲,刺穿了一個和他身形差不多的漢子。“你……”那人眼中帶著難以置信之色,看著手持鋼叉的漢子。“對不起了兄弟,哥哥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對不起了!”那人沒動手之前還有這一絲猶豫,此刻一動手,心中頓時一定,手腕一抖,鋼叉上的人便被其震飛了出去,同時大聲道:“我殺了一個人,放我離開,我不想死!”便在此刻聲音響起的瞬間,滿場之中,頃刻間便是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給我去死!”有人長刀震動,朝著身邊之人斬去。“該死的是你,給我滾!”有人反擊咆哮,大聲嘶吼。這一刻,鮮血,在空氣之中飆射,斷臂殘肢,瞬間灑落一地。崔綠華,不平道人等人臉色瞬間便是慘白一片。“完了,這下全完了!”不平道人嘴角不住的抽搐著,低聲叫著。崔綠華雙眼之中儘是一片難以置信,大聲道:“住手,大家都住手,不要自相殘殺,咱們要對付的人是丁春秋,大家快些住手!”直至此刻,她心中已然不死心,還想反噬丁春秋。便在她聲音響起的瞬間,場內猛然一靜,隨後,無數人的目光便是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殺了她,都是這個賤.人,若不是她,咱們不用死這麼多人,大家一起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隨後,整個局麵全部失控了。無數的瘋狂之輩,揮舞著長槍短劍朝著崔綠華撲去,眼中綻放著綠油油的光芒,恍若野獸一般,眼中再沒有半點理智。麵對潮水般撲來的眾人,崔綠華整個人的雙眼都是露出了驚懼之色。“不……該死,你們敢對我動手!!!”她大聲咆哮著,還想利用自己的威勢將這些人喝止住。但是此刻,這些人已然陷入了瘋狂的邊緣,誰還會估計道這些東西。“殺,殺了這個賤.人!”劇烈的咆哮,在大殿之中響起。崔綠華展開短刀,將眼前一人劈飛,手腕一抖,將另外一人震退。剛想說些什麼,漫天細雨般的絲線,瞬間鋪天蓋地殺來。噗!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崔綠華扭過頭看向身後一臉瘋狂的不平道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是在無法相信,相交多年的摯友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不平道人看著她,猙獰到:“都是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事情怎麼會到這種地步,我不想死,所以你必須死!”不平道人瘋狂的說著,隨即,他的手腕一抖,浮塵頓時收回,崔綠華此刻已然血肉模糊,朝著人群之中飛去。“殺了她!”那些瘋狂的人頓時揮動長刀利劍,朝著崔綠華斬去。便在這最後關頭,崔綠華眼中的怨毒猛然綻放:“便是死,我也不叫你好過!”咻!一道寒芒,破空而去,那是一柄飛刀。不平道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崔綠華竟然會在最後關頭殺出這樣一招。飛刀破空,噗的一聲,紮進了他的脖頸之中。鮮血,瞬間飆射而出。整個獨尊廳在這一刻,染上了一層血霧,鮮血橫流,斷臂隨處可見。當一切靜止之時,場內還站著的人,已然不足三分之一了。短短十息的時間,近千人倒在了地上。還活著的也是遍體鱗傷,眼中散發著野獸般的神光。唯有一人,傲然立在鮮血橫流的大廳之中,一襲青衫,一柄長劍,不動如山。丁春秋看著他,道:“你為什麼殺人?”卓不凡抬起頭,看像丁春秋,眼中有著一抹恐懼,但也有著一抹堅定,道:“勝者為王敗者寇,這次我決定上靈鷲宮,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似有輕於鴻毛也有重於泰山,我卓不凡雖然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也有我的尊嚴,即便是死,也不能忍受你如此羞辱!”他的聲音果決乾脆,聽了這話,丁春秋嗤笑一聲,並沒有接話,轉頭道:“梅劍,安排人打掃此地,這些活下來的人送去醫治,給我安排一間淨室,在我沒有出來之前,任何人不許離開縹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