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眼看到丁春秋的瞬間的時候,赫連鐵樹的第一反應是扭頭就走,和這個魔頭碰麵,那是自找死路。但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的時候,丁春秋卻是已經開始點名了。這一刻,赫連鐵樹隻想破口大罵一句,丁春秋,替我問候你大爺!但是作為西夏大元帥的他,此刻卻是沒有辦法退讓,是以強自鎮定半分之後,越眾而出道:“原來是丁掌門大駕,在下有事遠迎,還望……”他的‘還望恕罪’尚未出口,一個仿佛輪胎泄氣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嗚嗚嗚嗚……哇塞(元帥),你你你要給額做資啊(我做主),他他他四汗蒽奸細(漢人),他他他傷心病礦(喪心病狂),把額們都打的不成蒽形了!”悲戚的聲音,痛苦的表情,淒厲的慘嚎,頓時就叫赫連鐵樹臉色黑了下來。他看著那個不識好歹的家夥,鼻子簡直都要氣歪了。你他娘的看不出你家元帥也害怕這個家夥嗎?竟然還敢給老子找麻煩,你不想活了是不?赫連鐵樹在心中咆哮著,但是此刻,他卻不能說出這些話來。雖然他也沒聽明白這家夥說些什麼,但是看著樣子他也能猜個**不離十。是以,他隻得硬著頭皮道:“丁掌門,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赫連鐵樹此刻心中打著寒戰看著丁春秋,想要做出一副我不害怕的樣子。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嗤笑道:“交代?什麼交代?不就是打了幾個廢物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丁春秋無所謂的說著。絲毫沒有將赫連鐵樹的話語放在眼中。有種無法無天的感覺。赫連鐵樹臉色頓時一沉,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邊的一個人頓時怒道:“大膽,竟敢跟元帥這樣說話,活得不耐煩了是不?”說話的那人乃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身材壯碩高大,馬鞍之上懸著一柄鋼刀,手腕之上的骨節非常粗大。顯然孔武有力非常。此刻見這丁春秋竟敢對赫連鐵樹無禮,頓時起了想要在赫連鐵樹麵前出風頭的想法,是以大喝出聲。丁春秋雙眼一眯剛要發作,那赫連鐵樹竟是猛然咆哮一聲:“混賬,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給我滾下去!”赫連鐵樹此刻非常生氣,看著那不懷好意的丁春秋,心中仿佛十五個吊桶打水是七上八下的。正琢磨著怎樣將這丁春秋打發走呢,可這個家夥竟然還敢在這裡給自己找麻煩,這次回去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頓。隨即扭頭看向丁春秋,道:“我看你們之間肯定是有著什麼誤會。莫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丁掌門,你意下如何?”赫連鐵樹的話語之中有著一絲討好的味道,他現在隻想丁春秋這樣的瘟神送走,留他在靈州城裡實在太危險了。聽了這話,丁春秋笑道:“那就依你所說,就這樣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們一般見識!”丁春秋一臉我很大度的樣子說著,那幾個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劇都是雙目圓整一臉憋屈的看著他,似乎在說,大度你一臉啊!但是對於他們的憋屈,沒有人會理會。那個掉了牙的武士聽了這話,一臉憋屈道:“不贏不贏(不行),哇塞(元帥),你不能發過搭(放過他),搭似汗蒽奸細(他是漢人奸細),搭似奸細!”聽了這句話,赫連鐵樹猛的隻想一把將眼前這個不長眼的家夥拍死在地。誰知那家夥不但沒有半點覺悟,反而以為自己勝利了,轉過頭衝著丁春秋道:“你則個漢豬,你死定了,哇塞不會喪(放)過你的,會把你扒皮湊臻叼你死無葬森自地(扒皮抽筋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丁春秋看著他,伸手抹了抹鼻子,戲謔一聲道:“赫連元帥當真是治下嚴謹,手下奇人異事眾多,今日丁某算是開了眼界了!”丁春秋的聲音陰陽怪氣的響了起來,叫赫連鐵樹的臉色不禁一變。作為三軍主帥,最忌憚的就是有人違抗自己的命令,之前赫連鐵樹已經開口了,而此人卻還在這裡不依不饒的叫罵著,而今丁春秋有陰陽怪氣的出口嘲諷,叫著赫連鐵樹心中大為憤怒。他滿臉凶惡的轉過頭,看向那個滿嘴漏風的家夥,猛的一巴掌就抽了上去。啪!一聲劇痛猛然從後腦勺上傳來。那廝猛的轉過頭,看了一眼眾人,道:“似色(誰)打額,給額讚粗來(給我站出來)!”便在這時,隻見赫連鐵樹黑著臉,一巴掌抽了過來:“你沒聽到本元帥之前的話麼?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趕緊給我滾下去!”赫連鐵樹此刻麵沉如水,看著眼前之人,若是丁春秋沒有在這裡的話,估計他能夠一巴掌將這小子抽死。但是那小子此刻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兀自叫道:“哇塞,你一定不能喪各他,則個汗蒽太可惡了,把額們都搭的不蹭(成)蒽形了,殺了他,砍他嘶次八括(十七八塊)!”這一刻,丁春秋笑了。赫連鐵樹再也容忍不了這小子了,猛的大叫一聲:“我乾你大爺,給本將軍去死!”說話間,劈裡啪啦對著那個家夥便是狠狠的抽了起來。似乎想要將丁春秋給他的壓力全部在這個家夥的身上全部都發泄出來。他好像連吃奶得勁都使了出來,整個人都陷入了暴怒之中。你他嗎的是不是看老子活的太痛快了,故意給我找事?還敢不聽我的話。我叫你滾蛋。你還在這裡胡說八道給我找麻煩。看本將軍不打死你這個混賬王八蛋。當赫連鐵樹打夠了的時候。那家夥已經奄奄一息了,丁春秋道:“赫連鐵樹大元帥當真是軍法嚴明,佩服佩服!”聽到這話,赫連鐵樹臉上不禁沉,他怎麼會聽不出丁春秋這句話裡麵的嘲諷味道。但是他卻是不為所動的笑了一下,道:“丁掌門過譽了,不知閣下此次前來我靈州城是所謂何事?”看著那赫連鐵樹不著痕跡的一句話帶過,丁春秋笑了一下。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說你們這西夏有位公主長得貌若天仙,好像也到了及笄之年,這次恰好路過此處,所以就想來一睹公主芳容,或許我們倆還能締結一段良緣也說不定呢!”丁春秋佯裝出一臉希冀的神色無所謂的說道。但是他的無所謂卻是叫赫連鐵樹臉色大變。“丁掌門,你你是在說笑吧,咱們西夏哪裡有什麼貌若天仙的公主,你不是聽錯了吧!丁掌門喜歡佳人還不簡單,且隨鐵樹走。無論丁掌門想要那種美人,鐵樹都給你設法弄來。定叫丁掌門你不虛此行”赫連鐵樹急忙岔開話題,根本不給丁春秋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但是丁春秋可不是那樣好打發的,衣袖輕擺,便是將赫連鐵樹推了個踉蹌道:“赫連元帥你才說笑了,你們西夏的銀川公主明明到了及笄之年,且生的花容月貌,怎麼能說沒有呢?丁某若是沒打聽清楚的話,豈能千裡迢迢趕來靈州這破地方,赫連元帥你還是不要推脫了,怎麼說咱們也算得上是故友吧,幫我這個忙,好壞叫我見那銀川公主一麵,丁某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我吃肉肯定叫你有湯喝!”丁春秋滿臉痞氣的拍著赫連鐵樹的肩膀大聲的說道,似乎生怕彆的人聽不到自己在說些什麼一樣,赫連鐵樹整個人都膽顫了起來,聽著丁春秋這話,臉色大變,道:“丁掌門,此話可不要亂說,小心惹來殺身之禍!”他的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勸阻的味道,但也有著一絲冷漠的感覺。雖然他有些懼怕丁春秋,但他到底也是西夏的大元帥,此刻聽到丁春秋如此輕薄的說自家的銀川公主,他豈能不怒。丁春秋聽了這話以後,頓時大怒,一把將赫連鐵樹推了開來,好似惱羞成怒一般道:“赫連鐵樹,我告訴你,彆以為你是西夏的兵馬大元帥我就收拾不了你,識相的給爺帶路,讓我見那銀川公主一麵咱們日後還是朋友,你若敢說半個不字,丁某定要叫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帶不帶路?”丁春秋這一刻仿佛化身成了打家劫舍的下三濫強盜,看著赫連鐵樹,佯裝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赫連鐵樹冷不丁的被丁春秋推了一把,差點沒有栽倒在地上,幸好被一個一品堂之人扶了一下方才站定。而那人將赫連鐵樹扶住之後,看著丁春秋,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道:“我家元帥好心饒你一命,不追究你辱沒皇家的責任就罷了,你不感謝我家元帥就算了,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胡亂叫囂威脅我家元帥,當真是想死不成!”那人正是之前被赫連鐵樹訓斥了一番的持刀強者。此刻看著丁春秋,雙眼之中仿佛能夠放射出綠油油的光芒一般。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劇烈的跳動著。這次誰也彆想跟老子搶功,隻要我將眼前這個小子拿下,定然能夠替元帥出一口氣,討他的歡心,然後升官發財,地位穩固。看著那家夥叫囂了一句之後,然後就站在那裡發呆。丁春秋冷哼一聲,絲毫沒有先天高手的風度,衣衫一動,他的右腳已然在空氣之中劃過一個優美的痕跡,瞬息間,橫空而出。吧唧!一聲清脆的爆鳴聲音,當即在二人之間傳響而出。然後,那個年過半百的身材壯碩,骨節粗大的老家就捂著跨部趴在了地上,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可見。赫連鐵樹,臉色猛的一變,下意識的就夾緊了自己的雙腿,滿臉震驚的看著丁春秋。那群同行而來的在一次下意識的夾緊自己的雙腿,無比忌憚的看向丁春秋。就在此刻,剛才被赫連鐵樹痛揍的家夥跌跌撞撞爬了起來,正好看到之前那一幕,他的臉色劇烈的抽搐著,最終一下子笑的栽倒在了地上,大叫道:“哈哈哈哈,總與有蒽比額蛋笑了(終於有人比我蛋小了),討(太)好了,討好了!!!”赫連鐵樹的臉色,在這一刻,頓時沉了下來。他的雙眼之中,生出了一抹凝重之色,之前的膽怯已然蕩然無存。但就在這時,丁春秋冷笑一聲道:“真是的,傻逼年年有,今年還特彆多,赫連大元帥,看來你這所謂的一品堂直接改名叫傻逼堂得了!”丁春秋滿臉譏諷的神情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而且此話之中更是充滿了侮辱之色。這一刻,那跟隨赫連鐵樹而來的西夏一品堂之人,臉色猛然大變,看像丁春秋的目光,頓時帶上了一抹殺意。西夏一品堂,之所以取名‘一品’,乃是預示著能夠進入此堂之人都必須有著天下一品的功夫,這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個名號,更是一種不容抹殺的榮譽。而今丁春秋此話一說,這種仇恨,絲毫不亞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對於武林之人來說,榮譽,就是他們的性命。有些時候,命可丟,但榮譽不能丟。身敗名裂的下場對江湖人來說,比殺了他們還要嚴重。“丁春秋,本帥今日見你一來可以說是對你一味容忍,你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出言不遜?若是瞧不上本帥創立的一品堂,你自可下場賜教,在此處說些陰陽怪氣的話算是什麼道理?”赫連鐵樹的眼中在這一刻誕生了一抹殺機,即便是他心中非常忌憚丁春秋,但是常年來身居高位的驕傲已然戰勝了忌憚。這一品堂乃是自己一手創建的,這些年來,也曾為西夏立下了汗馬功勞,如今卻被丁春秋如此羞辱,任誰脾氣再好,也會帶上三分火氣。“不知死活的小崽子,爺爺們縱橫江湖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玩尿泥呢,還敢在此不知死活的口放厥詞,有種的跟爺爺打一場,看爺爺不把你削成人棍!”隨著赫連鐵樹表明態度,那些一品堂中的人物頓時有人叫囂了起來。這第一個說話之人穿著一身南疆服飾,不似中原人打扮,乃是來自南疆苗族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