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打定主意後,便是離了縹緲峰朝著地處靈州的西夏而去。西夏和靈鷲宮所在本就距離不是很遠,一路行來,已然漸漸行近靈州了。西夏疆土雖較大遼、大宋為小,卻也是西陲大國,此時西夏國王早已稱帝,當今皇帝李乾順,史稱崇宗聖文帝,年號“天祜民安”,其時朝政清平,國泰民安。是以,人煙也逐漸多了起來。這一日,傍晚時分,丁春秋已然到了靈州城外。其時西夏國勢方張,擁有二十二州。黃河之南有靈州,洪州,銀州,夏州諸州,河西有興州,涼州,甘州,肅州諸州,即今甘肅,寧夏,綏遠一帶。其地有黃河灌溉之利,五穀豐饒,所謂“黃河百害,唯利一套”,西夏國所占的正是河套之地。兵強馬壯,控甲五十萬。西夏士卒驍勇善戰,宋史有雲:“用兵多立虛岩,設伏兵包敵。以鐵騎為前軍,乘善馬,重甲,刺斬不人,用鉤索鉸聯,雖死馬上,不墜。遇戰則先出鐵騎突陣,陣亂則衝擊之,步兵挾騎以進。”西夏皇帝雖是姓李,其實是胡人拓跋氏,唐太宗時賜姓李。西夏人轉戰四方,疆界變遷,國都時徙。靈州是西夏大城,但與中原名都相比,自然遠遠不及。丁春秋心知距離李秋水和童飄雲現身為時尚晚,是以也不著急,一路行來時走時停,一邊感受著西夏風光。一邊走來。而今進了這靈州城內。放才發現靈州並不繁華。但兵甲之士卻是眾多,較之中原大成邯鄲至少多出了一倍有餘。丁春秋下了馬,晃悠悠的牽著自己那匹靈性十足的棗紅馬朝著靈州城內行去。“站住!”就在他行到城門口時,守門的士兵頓時猛喝一聲,手中的長矛頓時探到了丁春秋麵前。丁春秋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那幾個守城門的士兵,看著他們幾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有什麼事麼?”看著丁春秋的樣子,那幾個士兵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有事,當然有事了!”攔住丁春秋那士兵戲謔一笑道:“看你的樣子,不是咱們西夏人吧?從哪裡來的,到這裡來乾什麼?”聽到這話,丁春秋佯裝出一副茫然,道:“難道不是西夏人就不準進這靈州城麼?”丁春秋輕聲問著,那人臉色頓時一沉道:“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問你什麼你老實回答就是了。趕緊說!”丁春秋眼底劃過一抹隱晦的戲謔,道:“好好。我是漢人,從中原來的,到此乃是為了赴約而來,還有什麼問題麼?”聽了這話,那幾個西夏武士笑了,道:“原來是漢豬啊,那說說吧,到我們靈州城來時赴什麼約會來的?老實交代對你有好處!”那人臉上帶著冷笑,朝著丁春秋麵前走了兩步,伸手在那匹棗紅色的馬臉之上摸了一把,眼中帶著化不開的貪婪之色。丁春秋將這一切全部都收到眼底,不置可否道:“也沒有什麼約會,就是來見見故友罷了!”丁春秋無所謂的說著,那人笑了一下,道:“這樣啊,馬留下,你可以走了。”聽了他的話,丁春秋怒極反笑道:“這又是為什麼?”那西夏武士臉上頓時化作一片陰冷,道:“我們靈州軍營中前幾日走丟了幾匹戰馬,這就是其中之一,今日老子心情好,就不抓你了,算你你賺到了,還不快滾!”這一刻,丁春秋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道:“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像你們這樣不要臉的,當真是巧舌如簧,不去說書都可惜了你們這本事了!”都給我滾開,再敢攔著,小心你們的狗命!”丁春秋的神色頓時化作一抹戲謔,嘴角勾勒出一抹充滿寒意的笑容。而那西夏武士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嗎的,你說什麼?敢調笑老子,不想活了是不!”看著對方惱羞成怒的樣子,丁春秋聳了聳肩,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狗東西,你這是在找死!”對方的臉色頓時一變,看著丁春秋的雙眼,頓時綻放出一抹凶惡的神光,聲音落下的時候,那士兵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猛然咆哮一聲:“你這漢賊奸細竟敢來我靈州刺探軍情,來人,給我抓住他!”就在他聲音響起的瞬間,那些守城門的士兵在冷笑聲中頓時圍了過來。這瞬息間的變化,當真是兔起鶻落,便是丁春秋,都不得不佩服這廝的不要臉功夫。“你們這是要汙蔑我了!”丁春秋不鹹不淡的看著幾人,沒有絲毫懼怕的樣子說道。“是又怎麼樣?你一個漢豬,在我們靈州城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敢張牙舞爪,今天碰到老子算你倒黴,給我拿下他!”那人帶著戲謔的神色開口,其餘幾人朝著丁春秋圍來,之前開口那士兵,眼中已經被貪婪的神光所充斥,棄了丁春秋,朝著那匹神駿的棗紅馬走去。“娘的,這麼好的寶馬,竟然落在了這個漢狗的手中,當真是明珠蒙塵,糟蹋了這匹良駒寶馬。不過現在好了,以後你就跟著老子,倒是定然帶著你馳騁沙場,再不會叫你受到半點委屈!”那士兵伸手在馬脖子上摸著,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狂喜之色。西夏之人本就是胡人後裔,精擅騎射,對於相馬之術也比普通漢人強了無數倍。今日輪值到了此人鎮守城門,一天下來,他早就煩躁無比了。不想就在最後時刻。丁春秋好巧不巧的來到了靈州城外。此人一見這匹棗紅馬。心中便生出了貪婪之情。但是西夏法律森嚴,對於外族倒是無所謂,但是對於同族國人敢亂來的話,定會遭受道嚴懲的。是以這幾人一開口先確定丁春秋的來曆之後,方才出手。對於這幾人的把戲,丁春秋自然心知肚明。看著那三五個人朝著自己圍過來,丁春秋嘴角頓時帶起了一抹譏諷的笑容,道:“你們可知道我是受了誰的邀請才來此處的麼?你們竟敢汙蔑與我。就不怕死麼?”丁春秋此話一出,這些人臉色變了一下,有人開口道:“那你是受了誰的邀請?現在說出來,或許咱們還都認識,能夠饒你一命也說不定呢!”這些人也不傻,聽了丁春秋的話,自然要將事情都弄清楚。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笑了一下,道:“這個人你肯定認識,他叫赫連鐵樹。怎麼樣,你們都認識吧!”丁春秋的聲音一出。這些人臉色頓時大變,那個已經準備想要翻身上馬的家夥,腳下頓時踩了個空,差點沒一頭栽倒。但是此刻他已經顧不上那些了,連滾帶爬到了丁春秋麵前道:“你、你剛才說什麼?你受了誰的邀請?”丁春秋看著他,眼底帶著一抹戲謔道:“赫連鐵樹!”咣當!一聲悶響豁然傳遍當場,那個士兵手上的長矛頓時跌落在了地上,他整個人腳下也是一個踉蹌,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煞白。完了!這下完了,大元帥會殺了我的!他的心,在這一刻,頓時驚顫了起來。對於赫連鐵樹的鐵血手段,他很清楚,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絕對沒有活命的機會。“不對,大元帥前幾日就離開了靈州,去銀州辦事去了,怎麼可能邀請他,他再說謊!”就在這時,一人忽然想到了此事,臉上頓時帶上了一抹狂喜。雖然他不是主謀,但此時若是真的的話,他也不會好過的,此刻想到此事,他頓時驚喜了起來。“什麼?”那個想要謀奪丁春秋的千裡良駒之人聽聞此話,雙眼之中頓時綻放出了凶光。他一把劍氣跌落在地的長矛,臉上霎時間浮現出了一抹凶殘的笑容:“好你和漢豬,竟敢在這裡嚇唬老子,老子弄死你!”說話間,他手中長矛一抖,猛然朝著丁春秋殺來。看著那人動手,那幾個西夏士兵臉上頓時露出了解氣的笑。“好你個漢豬,不知死活的東西,到了我們西夏,還敢故弄玄虛,哄騙我們,當真是找死!”有人開口戲謔的說著,似乎已經看到了那人一矛誅殺丁春秋的場景。而丁春秋麵對著慢吞吞刺來的長矛,冷笑一聲,不避不閃,在那長矛近身的瞬間,身子一側,看著那長矛從自己麵前刺空而去。崩!就在此刻,他屈指一彈,精純的真氣瞬息而出,直接彈在了那長矛的尖端之上。嗡!!!一股劇烈的震蕩之力順著長矛登時傳遞到了那人的雙手之上,恐怖的力道在他來不及反應的瞬間,直接震裂的他的雙手。鮮血,在這一刻瞬間噴出。啊!!!那士兵雙目在此刻圓睜,看著自己撕裂的戶口以及那劇烈的痛楚,整個人猛的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大膽!”圍觀中人尚未明白怎麼回事,那出手的家夥已經被丁春秋廢了雙手,為首之人頓時驚叫一聲:“你這該死的漢豬,竟敢傷我西夏武士,大家一起上,殺了他!”說話的同時,他已然橫矛擊出,眼中帶著一抹殺意。在他的招呼之下,那幾人也不甘示弱,頓時出手。麵對著四人的出手,丁春秋搖了搖頭,身子猛然帶起一道殘影動了。三下五除二間,在一陣慘嚎悶哼聲中,幾個士兵全部被丁春秋撂倒,鮮血、斷矛、痛苦的嚎叫,在此刻響成一片。看著倒地的眾人,丁春秋不屑道:“你們這群王八蛋,爺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還真當我不敢收拾你們啊!”就在丁春秋說這話的同時。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響頓時從城外的官道之上傳來。轉頭望去。一片煙塵遮天蔽日急速而來。在煙塵之中,一展大旗獵獵作響,上書一個‘夏’字。看到這大旗的瞬間,那幾個被丁春秋放倒的人頓時驚叫了起來:“是元帥,元帥回來了,哈哈哈哈,你死定了,赫連鐵樹大元帥回來了。你敢打我們,你死定了,大元帥一定不會饒了你的!”那驚喜的聲音之中之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聽到這話的瞬間,丁春秋猛然回頭,一巴掌將那家夥直接抽了出去。殷紅的鮮血和黃褐色的牙齒,當即在空中橫飛,在丁春秋的掌力之下,恍若攢射的箭矢一般,朝著四方猛然飛去。“啊……額的嘴。額的牙,你你你硬俺(竟敢)搭調額(打掉我)的牙!!!”落地的瞬間。那人驚駭欲絕的發現自己一嘴無比魅力的牙齒已然掉了一大半,整個人差點沒嚇暈過去,看著丁春秋,劇烈的咆哮了起來,但是因為少了大半牙齒而有些漏風的關係,丁春秋基本上沒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他娘的閉嘴,什麼時候學會了說人話再跟老子交流,現在再敢說些莫名其妙的禽.獸話,爺我還抽你信不信!”丁春秋猛一回頭,那個家夥頓時嚇得朝後退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在這時,那一隊西夏武士已然來到了城門口。看著眼前滿地狼藉的樣子,以及丁春秋囂張的話語,為首的那武士,頓時咆哮一聲:“大膽,竟敢在我靈州城內打傷我西夏武士,當真是找死!”啪!一聲脆響在此刻響起,那武士手腕一抖,馬鞭直接朝著丁春秋的脖頸纏來,竟是要一舉將丁春秋直接殺死。絲毫沒有要弄清楚這件事經過的想法,狠辣的便出手了。但丁春秋若是被這樣一個二流人物得手的話,他也就不用混了。“給我滾下來,你他娘算什麼東西!”丁春秋猛的伸手,直接抓住了飛速抽來的鞭稍,猛的一拽,那武士根本無法抗衡,嘭的一聲摔在了丁春秋的腳下。“該死的賤.種,你竟敢跟我動手,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麼!”那武士整個人都要氣瘋了,自己堂堂一品堂的高手,竟然被人一下子打落馬下,整個人都惱羞成怒的咆哮了起來。“我管你是誰呢,現在給爺閉嘴,邊上趴著去!”丁春秋怒喝一聲,一腳直接踹在了那人的雙腿之間。哢嚓!微妙的爆裂聲音當即在二人之間傳響,那家夥的臉色在一刹那間就變成了豬肝色,整個人尚未落地便抽出了起來。看到這一幕,那些剛剛趕回來的西夏武士下意識的夾了夾雙腿,看向丁春秋的目光頓時充滿了無限的膽怯。無論是那個男人看到這爆蛋的一幕,都會感到害怕,無關其他,本能而已。而就在此刻,丁春秋竟然低罵一句,道:“他娘的,竟然這麼不經踹,當真是廢物。赫連鐵樹,你他娘躲什麼躲,給爺出來,叫爺也踹兩腳,怎麼說你也是個大元帥,應該能多踹幾下,快點出來!”丁春秋的聲音,肆無忌憚的在靈州城門口傳遞開來。那些西夏武士,全部都震驚了。而在西夏武士團團保護中的赫連鐵樹,臉色頓時大變。他在來到此地的瞬間,就認出了丁春秋。當日在杏子林中時候,他就被丁春秋威脅過,而嶽老三和葉二娘還不敢出手相救,眼睜睜的看著丁春秋揚長而去。那次事情之後,赫連鐵樹還曾勃然大怒衝著嶽老三和葉二娘發脾氣。但是在嶽老三和葉二娘訴說了丁春秋的凶殘之後,赫連鐵樹終於蛋定了。之後,赫連鐵樹專門收集過丁春秋的資料。這段時間來,有關於丁春秋的各種事情不斷的傳遞回來,大輪明王鳩摩智、姑蘇南慕容、少林達摩院首座,一個個名頭響當當的高手儘皆敗在丁春秋的手上,早就叫赫連鐵樹無比震驚了,再也沒有了要對付丁春秋的想法。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和丁春秋的第二次碰麵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