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看著阿紫手中的銀牌,臉上也是驚詫非常。剛想伸手接過,段正淳和阮星竹卻是搶先一步從阿紫手中奪過了銀牌。阿紫頓時一驚,看向二人臉色立時不善,道:“喂,你們乾嘛搶我的東西?快點還給我!”說話間,就要動手搶回屬於自己的銀牌。“阿紫!”丁春秋低聲叫道,阻止了阿紫的舉動。其餘人也是一臉古怪的看著段正淳二人,不知是何意。阿朱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劇變,看了一眼喬峰,心中一驚,道:“喬大哥,我們先走吧!”喬峰不知阿朱心中所想,雙目看著段正淳,隻道他是自己的仇人,哪裡肯離去。看了阿朱一眼,道:“不急,等我先問清楚再走!”而就在這時,阮星竹忽然低聲啜泣了起來,口中喃喃道:“湖邊竹,盈盈率,報平安,多喜樂。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段正淳的神色也帶上一抹激動,兩人同時看著阿紫,眼中有著一層水霧,一步步朝著阿紫走來,阮星竹同時道:“女兒,我的女兒!”說話間,似是想要將阿紫擁入懷裡。阿紫哪裡見過這種場麵,還當是他們二人發瘋了,嚇了一跳,猛地朝丁春秋身後一躲,道:“你們、你們想乾什麼?”看著阿紫的樣子,阮星竹頓時哭出聲來,道:“孩子。我們是你的父母啊!”聽到這話,阿朱如遭雷噬。手中的銀牌悄然滑落,看著段正淳二人。再看看喬峰,心中猛然浮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痛。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喬大哥的仇人為什麼會是自己的父親?之前在看到阿紫和自己擁有著同樣的銀牌的時候,她的心中就有了驚悸的感覺,特彆是在阮星竹讀出了那首詩以後,心中的驚懼更甚。此刻見阮星竹親口說出此話,她的心,猛然被撕裂了。喬峰的麵色也是猛的一變,看著段正淳,再看著阿朱。眼中猛地浮現出一種茫然。在場之人,唯有丁春秋一人尚能保持平靜,其餘人等,各有不同的變化。阿紫聽到這話,也是一呆,抬起頭,道:“你們、你們是我的父母?”說話的同時,她抬起頭,看向了丁春秋。心中儘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阮星竹此刻已經類提淚橫流,若非段正淳扶著,怕是已經要軟到在地了。她看著阿紫。再看看阿朱,臉上流著淚水,道:“孩子。是娘對不起你們,苦了你們了!天可憐見。今日叫我們一家團聚,再也不要分開了。”段正淳雖然沒有說話。但卻走到阿朱身前,將地上內沒銀牌撿起來,看著阿朱,眼中充滿了慈愛。阿朱臉色卻是在此刻慘變,驚呼道:“不,不是這樣的。你們不是我的父母,不是。我就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她的心,在這一刻非常混亂,看著蕭峰和段正淳,她的心,劇痛無比。見阿朱這般舉動,段正淳心中猛的一震,顫聲道:“孩子,我們真的是你們的父母。當初因為一些事情,我們迫不得已分開,為了日後能夠相認,就在你們姐妹倆脖子上分彆掛了這兩塊銀牌,而且肩膀上也都刺了一個段字,就算銀牌可以作假,那肩膀上刺得字無論如何也造不了假的!”段正淳此話一出,阿朱和阿紫臉色同時一變。阿紫的臉色帶著無比茫然,抓著丁春秋的手臂,阿朱則是踉蹌朝後退去,撞在了喬峰懷裡。喬峰被她一撞,頓時清醒過來,趕緊將她扶住,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的看著段正淳。阿朱回過頭,看著喬峰,有些哀求道:“喬大哥,我們現在就走,去塞外牧馬放羊,你現在就帶阿朱走,好不好?”看著阿朱的神色,喬峰心中一痛,險些就要答應。但念及養父養母、恩師玄苦以及自己的親生父母慘死大仇,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答應。強擰過頭,帶著擇人而噬的瘋意,看著段正淳,森然道:“段王爺,我問你一句話,請你從實回答。當年你是不是做過一件於心有愧的錯事,雖然此事未必出於你的本心,可是卻害的一個孩子一生孤苦,連自己的爹娘是誰也不知道,是也不是?”雁門關外,父母雙雙慘死,養父養母恩師玄苦,這一係列的血海深仇,每當想起,便叫他心中劇痛難當,但此刻卻有諸多人在場,卻又不願言明。段正淳不知他所指何意,看他和阿朱的關係,還以為他是想替阿朱出頭,臉上頓時有些慚愧,道:“是。段某一生都為此事耿耿於懷,每當念及,都會寢食難安。隻歎大錯已然鑄成,難以挽回。”聽著這話,喬峰臉色變得無比陰沉,阿朱心中也在顫抖,抓著喬峰手臂,道:“蕭大哥,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但是到了此時此刻,蕭峰又豈會半途而廢。強行硬起心腸,不去看阿朱,森然道:“你既然深悔當年所鑄成的大錯,何意一錯再錯,做出連番惡行?”喬峰想著養父養母恩師玄苦無辜慘死,心神激蕩,大聲問道。段正淳心中一震,有些不敢麵對蕭峰,低下頭道:“段某生性如此,實屬無可奈何。段某一生所做的荒唐事實在太多,自知德行有虧,思之不勝汗顏。但我作為大理鎮南王,卻是不能置大理段氏門風於不顧,是以……”他的話沒說下去,但是蕭峰的臉色卻是殺意盎然,陰沉無比,道:“你是說你貴為大理王爺,所以要多番掩飾當年的醜行,是也不是?”段正淳臉色羞憤無比,但看著阿紫和阿朱,還是道:“當年錯事恥為人知,段某所為不端,喪德敗行,如今想起也是無地自容。”聽著這話,喬峰的身軀都是顫抖了起來,看著段正淳,似欲立即動手將其殺死。看著二人見的誤會越來越深,丁春秋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兩個高傲的男人,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麵子,就造成了一個天大的誤會,葬送了最無辜的阿朱。若論該死,或許他們兩個更加該死。蕭峰見段正淳承認,猛然怒喝一聲,道:“好,既然段王爺你坦白承認,今晚半夜三更十分,蕭某在青石橋相侯,告辭!”蕭峰說完就欲離去,丁春秋在這一刻,卻是走了出來,道:“且慢!”蕭峰的腳步一滯,回頭看向丁春秋,不知他是何意?段正淳也是無比疑惑。丁春秋看著他們二人,冷笑一聲,道:“你們二人,有什麼事不妨光明正大的說出來,這般遮遮掩掩,卻是為何?你們一個殺意盎然,明顯想要殺人,另一個躲躲閃閃,不知道說些什麼東西。什麼德行有虧,喪德敗行,段王爺,你當年到底做了什麼事?既然你已經承認了,為何不說個清楚,否則我又怎麼放心將小阿紫交到你們手上?”丁春秋平淡的說著,眼中卻是帶著一抹憤怒,看著段正淳和蕭峰,充斥著一抹濃鬱的鄙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