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自然是一個人的字……張遼,張文遠!可是張遼不是身在下邳麼,又被四萬餘臧霸麾下士卒團團圍住,如何出得來?這便要從十日之前說起!十日之前,臧霸被曹操謀士江哲說服,引兵五萬直趨下邳,而此刻。留守在下邳的曹洪等將領自然也收到了曹操的書信,於是當日便拔營向蕭關而來,且將彼處營寨讓與臧霸。然臧霸雖說投了曹操,但是仍不忍對陣舊主呂布麾下的大將張遼,令孫觀等四寇分彆設下數個營寨。擋住張遼東去之路,一次也不曾兵犯下邳。如此下邳的守將張遼便有些心疑了,往日曹洪等人雖說也是圍困下邳。但是時而領兵在下邳之外遊蕩。若是碰到呂布軍斥候,追上便殺,但是如今,斥候竟是儘數而歸……“臧霸?”得斥候之報,下邳城中的張遼喃喃念叨一句,心中暗暗說道,“莫非是那廝投了曹操,心中有愧,不欲與我交兵?”日日擔憂呂布安危的他,想著想著。心中忽然一動,思得一個計策。次日,張遼便引三千精兵前去臧霸大營之前搦戰。而臧霸自是也得聞麾下來報。說是呂布部將張遼引兵前來搦戰。“反之已是不義,不可一錯再錯!”臧霸說了一句,隨即便喝令全軍上下,固守不出。於是,張遼無功而返。複明日,張遼又引兵三千,前去臧霸麾下四將營前搦戰,但是因為的到了臧霸的嚴令,四將亦是對張遼不聞不問。可是,正當張遼欲向東行的時候,卻愕然發現麵前已有數軍阻攔在前,但是那些軍隊也不對張遼用兵,隻是堵住他去路罷了。如此一來,張遼心中便有了定論:臧霸乃是欲圍困下邳,但是又不欲與自己交鋒,但倘若自己引兵東進,那麼臧霸便派遣大軍在前阻攔,逼迫自己歸城。相必臧霸也不曾想到,僅僅因為他的羞愧心,張遼可以借此遁出城去”,時第七日深夜,臧霸正與麾下部將孫觀等人在帳中喝酒,酒醉之際隱約見到一名斥候走了進來,於是出言問道,“今日下邳有何動靜?”那斥候叩地一抱拳,沉聲稟道,“啟稟將軍,除了一些下邳斥候外出巡查外,下邳無有動靜!不過,觀斥候數量,好似與日俱增,今日更是比昨日增添了三十餘人,已有百餘騎……”“嘿!”孫觀嘿嘿一笑,醉醺醺說道,“不想那張文遠如此膽怯。我等又不攻他,何必如此緊張。每日增添斥候數量,嘿嘿,我等又不曾令將士掩殺,還不是讓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嘖嘖,這種陣仗。我倒是首次遇到……“哈哈!”其餘三人均笑,便是臧霸也是麵帶微笑,搖搖頭說道。“我等心思,那張文遠豈能知曉?就算是我等當麵實言與他,他亦不信我等,為將者,自然是要謹慎處事,算了,日後關於下邳斥候之事,你便勿要再來稟”說了半截,臧霸卻是麵色一愣,望著那斥候疑惑說道,“似乎我三日之前便如此說與你等了吧?為何又來稟告?”“叨擾眾位將軍乃是屬下過失,隻是屬下發現一個很不尋常的現象“嘿,說來聽聽”。孫觀嬉笑著說道。“諾!”那斥候一抱拳,沉聲說道。“軍中斥候歸報,想來皆是以兩個時辰為限,但是屬下偶然發現,兩個時辰之後,卻不曾有下邳斥候歸去,”“唔?”臧霸放下正欲與眾將碰杯的手,眼神經驚疑不定望著那名斥候,沉聲說道,“此言當真?”“屬下斷然不敢有半句虛言!屬下當日心中甚是疑惑,暗暗將此事告之眾兄弟,讓他們心中留意一番。方才證實:唯有望見下邳斥候東去。不見他等歸來,”“糟了!”臧霸心中巨震,酒意頓醒,猛得站起失聲說道,“我等中張文遠之計矣!”“何計?”孫觀舉著酒碗,迷惑問道。“想必是張文遠知我等不欲與他交兵,借此機會,令麾下騎兵扮作斥候,分批趕往蕭……糟糕!”臧霸解釋了一句,轉身對孫觀四人喝道,“你等四人,速速引儘營中兵馬,與我一同追趕,想來今日那百餘騎兵方才過去,當是不能行遠,事不宜遲!”“是!”四將見臧霸麵色頗緊。不像是開玩笑,連忙起身去營中招呼騎兵集合。估摸一刻之後,臧霸營塞營門一開,近兩千騎兵呼嘯而出,急急朝蕭關追去。待行入一處山坳,夜色深沉。追著追著,臧霸忽然望見麵前出現一處淺林,焦急地遠遠一望,可是夜色極黑,如何能看到?“走小道,當是要截住張文遠!”臧霸大喝一聲,策馬竄入林間小道,欲抄小道趕到張遼麵前截住,若是讓張遼引此軍偷襲了蕭關,不說成與不成,日後如何應對曹孟德的責難?越想臧霸心中就越焦急。忽然,臧霸感覺馬兒好似被什麼絆了一下,身軀猛得前傾心中一驚,臧霸單手在地上一托。翻身躍起,再看身後騎兵,俱是人仰馬翻,到成一團,口中慘嚎不已。隱約望見好似有類似繩索的東西綁在小道兩旁的樹上,臧霸心中又驚又怒,抽刀上前便砍。隻聽“丁”的一聲,繩索上濺起幾絲火花,臧霸心中起疑,上前一看。勃然大怒,那豈是繩索,分明是猶如孩童手臂般粗的鐵索!“張文遠!我知你在此處,豈是不敢出來見我“哼!”小道深處傳來一聲冷笑。隨即一將引著憧憧騎兵緩緩從黑暗中策馬而出,正是張遼。“兩千餘騎追我區區百餘騎兵,嘖嘖……”“張文遠……”望著麾下將士的慘狀,臧霸咬牙切齒說道,“若不是我心存不忍,你竟能算計與我?”“如此,多謝了!”張遼淡淡說了一句,隨即一揮手喝道,“殺!”言罷,他身後衝出數百騎兵,直直殺向臧霸騎軍。臧霸麵色一驚,正欲阻攔,卻見張遼匹馬趕來,急忙舉刀迎戰。“鏘鏘鏘!”激鬥十餘合,臧霸不像張遼一般,可惜馬力,隻覺得雙手顫抖不已。“大帥速走!”臧霸麾下昌稀一把扯過臧霸,朝著張遼大吼道,“若不是我等留情,下邳數日之前便破了,你還欲張狂?”“放肆!”張遼大怒,拍馬激鬥昌稀,臧霸正欲上前幫忙,卻被孫觀一把拉住,焦急說道,“大帥,今日中此賊奸計,事不可為,唯有退卻!”望了眼仍倒在地上起不了身的麾下將士,臧霸正猶豫著,猛然聽到麵前昌稀傳來一聲慘叫。“昌稀!”不敢相信得望著昌稀背後透體的槍尖,臧霸怒吼一聲。“大帥,”昌稀緩緩地轉過頭,艱難說道,“速……速退!”“張文遠!”臧霸怒吼一聲。卻被孫觀三人死死拉住。“撤!撤!”尹禮一邊拉扯著臧霸。一邊呼喝後軍撤退,至於前軍將士,早已被那鐵索絆到馬身,摔在地上動彈不得,如何能退?“勿要再追了!”張遼抬手止住眾人,望著那些哀嚎著的臧霸軍,冷冷說道,“殺!”一聲將令,近兩百臧霸士卒儘數授首。剝下昌稀身上的鎧甲換上,張遼環視一眼左右,沉聲喝道,“諸君,換上此軍衣甲,隨我長襲蕭關!”“喝!”麾下士卒應喝道。整整三日,不眠不休,儘數趕路。張遼終於趕到了蕭關,而此關果然已落入曹軍之手。令麾下將士在隱蔽處歇息,等至夜深,張遼才引軍來到蕭關之後。如此才有了以上那一幕……“公孝……”張遼張張嘴,仰頭望著關上的高順,眼神很是複雜。“是呂布麾下部將?”高順身邊偏將關佑心中大驚,額頭竟是嚇出一層冷汗,話說他方才還想將這隻“友軍”放入關來呢……”“竟敢前來詐關,看我……”又驚又怒的關佑正要下令關上的曹兵放箭,卻被高順淡淡的一句嚇住了。“此處,乃你主將耶,抑或我主將耶?”“自然是將軍為主將……”關佑低下頭,退後一步,他看得出,麵前的這位先生的得力家將似乎有話要對那關下之將說。“文遠,彆來無恙!”高順儘力露出一絲微笑,但是不管關佑怎麼看。那都是很勉強的苦笑。唉,三日急行,功虧一簣 ,張遼心中黯然歎了口氣,仰頭笑著說道。“當日許都城下一彆,如今已有年許,也不知你過得如何……不過觀你如今模樣,嗬嗬,顯然是不錯啊。如此張某便安心“……”聽到張遼自稱張某。而不是往日的遼,高順心中歎,欲言又止,直直望了關下張遼良久。方才淡淡說道,“多謝張將軍掛心!奉先……咳,你主呂奉先不是叫你固守下邳麼?為何你現身在此?。張遼自然也聽到了高順那聲“張將軍”,心中又歎息又痛惜,但麵上卻不露分毫,仰頭淡然說道,“見主身處危難,我等身為將領,又豈能龜縮城中?就算是孤軍,張某亦要引兵助我主一臂之力!”一邊說,他一邊暗暗叫麾下將士做好撤退的準備:先機已失,強攻無益!短短一句話,張遼直說得高順啞口無言,麵上帶起幾絲羞愧,喃喃說道,“萬萬不曾想到,被臧霸四五萬大軍團團圍住,你亦可從下邳引兵至此……唉,文遠,還是速速引兵退去吧,順……不予追擊!”。“哼,臧霸四五萬人馬便可困我?”張遼淡笑一聲,隨即望著高順皺眉說道,“公孝,當真要與我等為敵麼?”“我本不欲,乃為勢所趨,蕭關,斷然不能失卻!”與幼年至交好友兵戎相見,高順自然也是心中暗歎不已,但是想起江哲、於禁對他的信任,想起關中臨近誕子的秀兒。高順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張文遠,此處非是你等該來之地,若是再不退卻,我便當著不客氣了!弓弩手何在?”“我等在!”隨著關佑的一揮手。關上數百曹兵齊喝一聲,俱是上前一步,從關牆上探出本個身子,搭弓遙遙指著關下的張遼與他麾下士卒。“將軍小心!”張遼身邊,偏將王充麵露驚色,急忙取槍護衛在張遼之前。“讓開!”張遼大吼一聲,連人帶馬將王充扯後一步,隨即策馬上前幾步,麵色冷然得望著高順,口中怒喝道 “好!好一個不客氣,高將軍,你且叫你麾下將士往張某這處射!往張某這處射!”說著,張遼用手指狠狠地戳著自己的心口。高順麵上閃過一絲猶豫,隨即冷冷說道,“此刻你我是敵非友,高某豈會因私廢公?”說著,他猛地奪過身邊一名曹兵手中的弓箭,舉弓搭箭,遙遙對準張遼。公孝……你當真絲毫不念舊情?張遼心中歎息一句,麵如死灰,猛地聽到關上傳來一聲弓弦之響,隨即隻覺得一股惡風直直襲向自己。“將軍小心!”王充僅僅隻來得及大吼若是死於公孝你手中,我張文遠……無話可說!“鏘!”金屬相擊之聲。在王充驚愕的眼神中,自家將軍的頭盔竟是被對那隻箭遠遠擊飛,露出他用黑布綁著的發束……而張遼,從始至終未曾動過一步!“哼!”透過遮掩在眼前的亂發。張遼望著高順冷笑道,“公孝,張某未動一步,你竟也射偏?”“你錯了,我不曾射偏!”高順收弓淡淡說道。“唔?”張遼一愣,正疑惑間,隻聽一聲瑣碎的輕響,隨即頭發竟是掩住了自己的眼睛,這在此刻,關上高順沉聲喝道,“高某早先認識的文遠已死於我箭下,如今的你,乃是呂奉先麾下大將張遼、張文遠!與高某非親非故,素未平生,若是你欲造次,高某身為此處守將,當與你為敵!”說到最後,聲響已與嘶喊無異。“公孝”聽著高順嘶喊。張遼愣神良久,最後黯然策馬而退。偏將王充小心地上前說道,“將軍。既然詐關不成,我等便另尋他路吧,”“蕭關乃徐州屏障,蕭關不破。如何去得徐州……”張遼雖說緩緩退卻,但仍有些不甘心得回望關上。隱約望見一將持槍佇立。“那倒不儘然……”王充輕笑一聲,隨即連忙收起笑意小心說道,“啟稟將軍,末將乃是徐州人,幼年便居住此地不遠,我隱約記得蕭關之北有條山間小道,直通汗嶺,隻是山勢險峻……”“當真?”張遼聽罷,凝神問道。“你可還記得此路之所在?”“唔!依稀記得!”王充點頭說道。但是想了想,他還是補充了句,“隻是山勢極為險峻,若不是常年居此之人,怕是不會走這條路”。“便是此道難如登天,我又有何懼?若是死在此處,那便說明,我張文遠隻有如此罷了,乃是天欲亡我!”沉喝一句,張遼在鎧甲之內的粗衣上撕下一條,綁緊發束,隨即大手一揮,重重喝道,“事不宜遲!“喝!”而另外蕭關之上,望著張遼緩緩退去,高順心中隱隱鬆了口氣,一回身,望見附近將士複雜的眼神。黯然說道,“此事我自會如實稟告先生。請先生重加責罰,諸位,抱歉。我高順愧對你等!”“將軍何出此言?”偏將關佑好似十分詫異。“唔?”高順眉頭一皺,低聲說道,“便是方才之事,此事由我一人承擔,斷然不會牽連到你等!”“將軍說笑了!”見高順好似有些生氣了,關佑笑著抱拳說道,“末將實不明將軍的意思,莫非方才發生了什麼事不成?”聽聞關佑此言,又見張遼引兵撤走。附近的曹兵自是鬆了口氣,哄笑說道,“方才發生了何事,我等亦不知也……”“你們……”高順環視四周,這才明白他們的意思,歎了口氣,搖搖頭沉聲說道,“高某敢作敢當,既然是我那般輕易便放走了敵軍,如此大罪如何能赦,待我……”“將軍此言差異!”還沒等高順說完,關佑便打斷了他的話,抱拳正色說道,“我們職責,乃是守衛蕭關,且不是追擊呂布兵馬;更何況,將軍三言兩語便喝退了那將,解了蕭關一場浩劫,如此,將軍又何來罪責?再者,我等皆親眼看到。將軍一箭擊飛了敵將頭盔……唉,可惜此處風太大,要不然,想來那將便死於此地!”“對對,關副將所言極是!”“皆是這風之過,可惜,僅僅差之微毫”“將軍神射“你們……”高順顯然有些悶了。“將軍!”關佑拉過高順,輕聲歎道,“將軍以為我等欲戰耶?此些兄弟何人不是家中有著妻兒老小掛念?若是能不戰,我等又豈是欲戰?”高順啞然,深深望著關佑問道,“你為何從軍?”“我上有老,下有小,早前又不曾有半畝地,若是不從軍,我等一家十餘口人早早便餓死了“江先生不是已經發給你等田地了麼?為何不找份安穩的事當?”“恩,得蒙先生大義,如今家中已有百餘良田,然主公與先生如今厚待我等,我等自是要報此恩……”說著,關佑臉上有些漲紅,訕訕說道,“不過,若是能保全性命歸家看望妻兒,那自是最好……”要著關佑訕訕笑著,高順亦是微微一笑,輕聲問道,“你家中可還有兄弟?”“早前還有兩個兄長,不過在呂布攻許都時儘數戰死了”高順麵色一滯,猶豫說道,“那你如今便是家中獨子,為何不脫下這身盔甲,歸家務農?”“將軍說笑了,末將不及弱冠便與兩位兄長從軍,以兵餉糊家中之口,可惜那時兵餉極薄,僅是糊口罷了,而後投了主公,日子倒是好過了,如今家中更是放著百餘畝良田,可惜末將如今除了殺人,什麼都忘卻了,如何歸家務農?不如就在主公麾下為將為卒,聊表某心中感激之心,若是他日連我也,嗬嗬。反正家中如今吃用不愁,我也不必再擔憂此事了“不……不懼死麼?”“將軍說笑了,是人皆是懼。我等自然也不例外,將軍你可知,當初我與我兩位兄長,皆是許都守衛的將士,當時的豫州刺史是郭貢那個老不死的,待我等將士甚薄,後麵黃巾賊兵襲豫州、充州,我兄長與我便做了逃兵,將軍勿笑,非是我等懼死,隻是若是我等死了,家中老小如何存活?”“……唔,你、你兩位兄長可在許都牆上……”“就在東城門左走一百十九步的牆上!”關佑麵上要出幾絲自豪,笑著說道,“街坊都說,牆上那奮勇殺敵的模樣必然不是我兩位兄長。哼,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兩位兄長當初將重傷的我丟上馬,自己卻是數十名呂布的士卒相鬥,如何不是這幅模樣?”“原來如此”高順喃喃說了一句,心中暗暗想到,曹軍上下若是一概如此,奉先……你如何能勝?唉!既然蕭關暫時無恙,那麼樂進呢?話說樂進引步兵三千,徐徐望芹嶺而行,為了謹慎起見,他更是讓一偏將陳亮引一千兵行軍在前,樂進自己則領其餘將士行軍在後,兩軍相隔三四裡。果然如於禁所料,呂布與紀靈如今便是埋伏在陳亮前麵不遠處。“來了!”呂布淡淡說了一句,渾身的殺氣令紀靈不敢近身。“溫侯休要衝動紀靈望著呂布,隻感覺背後泛起涼意,縮縮腦袋勸道,“早前我與曹將樂文謙、於文則交兵數回,不得不說,此二人進退有度,確實是個將才!眼前這軍雖說數目不知,但是依我之見,當是誘餌,不管來此的是樂進還是於禁,此二人相必是會令一軍先行一步,以探此間凶險……”“哦?”呂布詫異得上下打量著紀靈,猶豫說道,“如此,依你之計,當如何行事?”紀靈欠欠身,抱拳說道,“不若放過前邊那軍,待得樂進、於禁所在之後軍趕至此地時,末將便引麾下將士猝然發難,殺他個措手不及,有勞溫侯率三百騎兵迂回襲其之後。兩麵夾擊,不管來的是樂進也好、於禁也罷,亦無還手之力。”“唔”。呂布深思著點點頭,欣然說道,“就按你計行事!”說罷轉身便走。紀靈暗暗擦了擦額頭冷汗,凝神望向遠處徐徐而來的陳亮之軍。“再行一裡餘便是萍嶺所在,為何見不到一人”陳亮皺皺眉,心中有些奇怪,一抬手令全軍止步,他孤身一人走上前去,凝神望著遠處的官道邊的林木。“若是有埋伏,想來便在此處!”陳亮冷笑一聲,舉弓搭箭,讓身邊將士用燃火之物點燃箭支前端。隨即一箭射向那處林木。“糟糕!”埋伏在此林中的紀靈。見這隊軍止步不前,已是心中暗道不妙,待見那將點燃火箭欲射。如何還會不明白?若是在春夏,那麼自然好在此躲藏,可是如今是深秋的,光禿禿的林木若是被火箭一照,那不是一目了然?“殺!”紀靈當機立斷,引兵殺出。“果然有伏兵在此!”陳亮冷笑一句,令麾下將士列好兵陣,抵禦伏兵,忽然猛然聽到一陣馬蹄,隻見一隊騎兵從側麵殺出,心中大驚,更有甚者,為首一將手持方天畫戟直直朝自己殺來。僅僅是一員裨將的陳亮根本擋不住呂布一招,被擊碎兵刃,打落下馬氣絕。陳亮一死,曹軍頓時士氣大降。難當紀靈與呂布聯手施為。一麵揮喝殺敵,呂布一麵找到廝殺中的紀靈,怒聲問道,“你方才不是說欲放前軍過去麼?”“非是末將不欲……”紀靈危難的將事實如數道出。“哼!”呂布怒哼一聲,將這隊交給紀靈處理,自己則率領那三百騎兵急忙向蕭關之處追趕。時樂進聽聞麵前響起廝殺之聲時,心中已暗道不妙,且在猶豫是進是退的時候,他竟是聽到一陣馬蹄之聲,漸漸接近。“眾軍戒備!”樂進大吼一句,令麾下士卒擺開陣勢。隻見那三百騎為首一將,全身精鎧,坐跨赤兔馬,手持方天畫戟,樂進麵色大驚,失聲叫道,“呂……呂布?”“唔?”呂布遙遙望了眼眸中的樂進,眼神的冷冽讓樂進不敢與他對視,不過呂布也沒想到,自己趕來的這短短半柱香時間,這支曹軍便已擺好兵陣,嚴正以待了,這叫他如何衝殺?騎兵是步兵的克星不假,騎兵有些時候可以以一換十也不假,但若是叫三百騎直直衝入近兩千步兵的槍陣。這絕對是送死的行為,更何況呂布曾親眼見到曹軍那小將(陳到)用一種怪異的兵陣折了他麾下數百騎兵,俱是以一換一……兩軍陷入了僵持,就算是萬人敵的呂布,亦不敢直衝兩千曹兵的兵陣。待得紀靈殺敗陳亮一千軍,揮軍趕來時,呂布卻是有了這個念頭……“不可,溫侯!”見呂布欲衝殺此軍,紀靈急忙勸道,“如今我等身處曹孟德所在腹地,周邊儘是曹軍,就算殺敗此軍又如何?先計已失。蕭關守將必然不會開啟關門,反之,倘若我等將士疲乏,曹軍趁機來攻,那又如何是好?”呂布猶豫了良久,終究見事不可為,緩緩退去。樂進自是重重鬆了一口氣,他萬萬沒有想到,呂布會親自前來“如此要事我當上稟主公……”望著呂布緩緩退去,樂進暗暗思道。而與此同時,曹操亦令曹洪把守大營,令趙雲、關羽、張飛各領三千兵馬,分彆向北、西、東三麵殺去,他自己則提五千兵馬,直直殺向呂布大營所在。而此刻,呂布大營,陳宮、陳登擬定計策,令五百將士把守營塞,其餘近萬士卒,儘數交割曹性、成廉,讓其二人埋伏在營外……(全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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