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烽率本來被征入守備隊,負責巡街。“快,都隨我來。”一名年輕漢子騎馬奔來,衝著正在巡邏的徐烽率一隊人大喊。“怎麼了,難道許指揮使敗了?”有人大聲問。“呸,許指揮使怎麼可能敗,是龜茲人大敗,許指揮使已經衝破龜茲軍,龜茲軍大潰而逃,龜茲前鋒主帥,國相那利被生擒送回。上麵要求我們立即出城幫忙追擊敵人,趁機擴大戰果呢,都隨我出城,去追龜茲人,撿戰功啊!”大家一聽,都是熱情高漲。徐烽率也不由的驚歎許和尚的勇猛,四百人出城衝萬人,本以為隻是去挫下敵人士氣,誰想,居然還讓他直接擊潰龜茲萬人前鋒了。“猛,非一般的猛,猛過張飛賽馬超啊。”“走,兄弟們。”徐烽率本來就是烽堡的率,手底下有八人,相當於火長,因此他這個正規軍一編入守備隊,馬上就升為了隊正,手底下編有五十人。他一聲喊,大家都興奮的跑步向城門。趕到城門附近,才發現這邊更熱鬨。三百多斤重的一個大胖子身著絲綢捂站斷了半個手掌的傷手,在城門口慘叫。有人在介紹,說這就是龜茲相國那利。拔換城中有許多人都是見過那利相國的,因此這不會有假。許多人在排隊出城,都是接到命令,要出城幫忙追擊龜茲敗兵的。徐烽率帶著四十九個兄弟跑步出城,看眷無數人正往東麵跑,當下啥也不說了,跑吧。跑了十來裡,終於能看到龜茲兵了,到處都是龜茲敗兵呢。這些人東一堆西一團的,剛才被騎兵衝的到處都是,這份想逃也無路可逃了,畢竟大路好走,可早有騎兵控製了,他們想從其它地方走,又無路可逃,繞來繞去,還是在路邊打轉。徐烽率看著到處是興奮的人,目光掃了幾遍,最後乾脆下令停止跑步。這樣瞎跑,也不一定搶的到俘虜。“砍首級,路邊上還有沒被砍的首級,咱們把他砍下來,另外把能用的東西都剝下來收集起來。”“徐隊,這些也不是咱們的功勞啊。”“首級總得有人砍嘛,咱們來的晚,又沒馬,追也追不到什麼了,不如老實的砍砍首級撿點裝備,總也有些苦勞的嘛。”徐烽率倒也想的開。大家想想也是,一口氣跑了十多裡地,這喘的跟個破風箱似的了,還真是跑不動了。此時,大多數龜茲敗兵不是逃了,就是降了,剩下的三三兩兩的還散落在四周的,也沒他們什麼機會了,那些先來的有馬的,搶占了先機。幫忙打掃下戰場,總歸也是有功的。彆說,路邊還真有不少遺落的屍體沒砍首級的,這些多是被騎兵們擊殺的,巡騎隻顧殺敵卻是不砍首級的,這下倒是正好。砍首級,收集死屍,撿裝備。他們一隊人也是忙碌的很。一直忙到差不多天快黑了,他們才跟著大家退回了城裡。拔換城今天早早就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那是燃燒龜茲兵屍體的。另一邊,是被砍下來的首級,經過清點登記,足足三千多顆首級。其實好多人是兵敗逃跑時自相踐踏而死,不少追擊時被殺,也有不少是本來投降了,可那些出城來追擊的守備隊為了戰功,直接砍了腦袋。俘虜也有三千多。可以說,這一戰,堪稱奇跡。連許和尚都是始料未及的,本來是想出城挫下龜茲兵士氣,殺傷點龜茲兵。誰知道結果龜茲軍如此不堪一擊,三千輕騎,一接仗就潰敗了。接下來的步兵更搞笑,連點防備都沒有,他們衝過來後,更是直接就潰敗了。“可惜逃了近半,否則就不得了了。”一名巡騎都頭道。“現在這樣難道就不是大功一件?咱們可是以四百騎破了那利一萬三千步騎,還斬首三千餘,俘虜三千餘,這是何等大捷啊!”“是啊,他娘的,想想就痛快,短短幾天內,咱們這是連敗龜茲兩次萬餘大軍啊,這軍功評下來,咱們豈不得連升他個三五級?”“哈哈哈,能升個一兩級就滿足了,還三五級。”巡騎營的騎兵回來,享受了英雄般的待遇。脫下鎧甲,個個雖累,可卻也興奮萬分。徐烽率他們隊也被記了功,今天幾乎人人記功,個個開懷。為了慶祝大捷,許和尚也難得的下令,搬出了許多酒肉賞賜眾人。三千多個龜茲人的首級,在城外不遠處壘成了一座人頭京觀。而三千多具龜茲人的無頭屍,也燃燒了大半夜。天亮。附近十幾座城池,上百綠洲主動前來投降歸附。聽聞了昨日的這場大戰後,許多龜茲人對於這場戰爭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既然龜茲滅國難逃,那還不如早做打算。趁早降了秦人,還能免受戰火,若是因此能保全家族親人,保全財產,那是最好的了。“想不到還有意外之喜!”“指揮使,這麼多城池村莊,咱們這點人,隻怕也接收不過來啊?”許和尚想了想,“可也不能冷了他們的一片赤誠不是嗎?”他笑笑,“這樣,既然他們已經降了,那我以為,我們每處適當的象征性派點人過去接管就好,比如大的城池,派一個守備隊過去,讓我們的人暫代城主,然後維持下那邊的安定秩序就好,最關鍵的是,不能讓龜茲王再把這些城池奪回去。”在自己的手裡,總比在龜茲王的手裡強的多。雖然又贏了一仗,可隻要沒攻下龜茲都城,擒下龜茲王,這次戰役都不算結束。徐烽率和他的那隊人,被挑中去一個名為巴夏的小城接防鎮守,徐烽率還被任命為檢校巴夏縣令,他手下的幾名烽子,在守備隊裡也是臨時提拔的火長,結果這次又提拔為檢校縣丞、縣尉、主簿、錄事等職。而巴夏前來請降的地方豪強大戶幾個代表,則被任命為戶曹佐、兵曹佐、工曹佐等。昨天都還隻是一名不入流的上士烽率,差點被龜茲前鋒滅了,結果今天就成了巴夏代縣令了,徐烽率感覺有點飄,騎馬走出拔換西門,看著身後的五十名兄弟,還有數名一臉巴結的巴夏地方豪強們,頓時又挺了挺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