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騎秦兵大聲歡呼,玄霸帶著宇文承都騎馬奔回本陣。秦軍大陣,歡聲雷動。皇帝甚至讓鼓手們擂響那數以百計的戰鼓。鼓聲如雷,秦軍山呼慶喝。歸來的玄霸與那十三騎,得到英雄般的歡呼聲。一隊輕騎上前,把河邊倒下的三十七騎全都抬了回來。至於夏軍的二百騎,則全被秦軍砍了腦袋,然後插在河邊木樁上。南岸。夏軍死一般的寂靜。身為此次統兵大帥的曹寶更是臉色鐵黑,反倒是坐在中軍旗下的夏皇竇建德臉色平靜。似乎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曹寶覺得很沒麵子,秦軍五路來伐,曹寶堅決主戰,不惜兵變殺死了主降的宰相等重臣,還殺死了夏軍第一大將王伏寶,控製了皇帝。控製了皇帝後,夏軍將領麵臨的問題不再是戰或降,而是如何打?最後也是曹寶決定,不管秦軍幾路來攻,他們都不分兵迎戰,而是集中力量,各個擊破,他第一個迎戰的就是羅成的這路。用他的話說,若分兵,夏軍全部兵力也隻二十萬,但秦軍現在有五路十五萬人,可他們還能馬上再弄出五路六路一二十萬人,所以分兵是分不過秦軍的。倒不如集結力量拚死一戰,若是能擊敗羅成主力,則其它幾路也不戰自潰。隻是想不到,這第一戰如此不順。羅成沒有退守堅城,卻是來此臨河布陣,擺明要野戰的意思,卻又不肯過河,非要他們過河。但曹寶也不肯輕易過河,太容易半渡而擊了。“大帥,不如暫且後退回鹿城,然後派騎兵迂回渡過滹沱河,繞後奔襲羅成側後,到時我軍主力再渡河而擊,可一戰擊敗羅成軍。”說話的是劉雅,夏軍中第一猛將,甚至還在劉黑闥之上。竇建德絲毫沒有理會那些大將們的商議,隻是手握著一個酒杯在飲酒,環顧左右,身邊的親衛等都已經的成了曹寶等人的親兵,他現在實則已經成了諸將的傀儡囚徒了。隻因他欲降,便被眾人背叛了。許久後。夏軍中又一支人馬過河來,卻是劉黑闥的兄弟劉什善。這位也是員夏軍猛將,他騎著一匹青驄馬,穿著光鮮鋥亮的鎧甲,極為華麗。上了北岸後,來到秦軍陣前,說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兩軍暫且休兵罷戰,待明日清晨,再行決戰。同時,劉什善還向秦軍提出放還劉黑闥和宇文承都的要求。羅成笑著道,“這匹青驄馬可是匹好馬,我看著像是以前隋明帝的禦馬啊。”那邊尉遲恭一聽,單膝跪地。“陛下,臣請求為陛下奪取此馬!”羅成笑道,“這劉什善怎麼說也是夏軍使者嘛,奪人之馬不好啊。”不過尉遲恭可不管什麼使者不使者的,既然皇帝說這匹馬很好,那他就要奪來獻給皇帝。轉身便騎馬孤身衝向劉什善的那百人隊伍。一騎絕塵。劉什善還等著手下回話,他站在河邊,跟秦軍軍陣相隔還有二裡地,可那秦將奔如雷電,轉眼便至。“這人孤身而來,想乾嗎?”劉什善沒想明白。一個人突出軍陣而來,能乾什麼?尉遲恭急馳而來,毫無停止的意思,手裡還揮著一杆馬槊。劉什善感覺不對勁了,這家夥不會狂妄到以為一人就能敵百人吧?哪怕他後麵有五萬秦軍,但相距二裡,秦軍也救援不及啊。“娘的,如此狂妄,殺!”劉什善也挺起馬槊準備斬殺此秦將。尉遲恭策馬而至,大吼一聲,馬槊刺出。劉什善舉槊來擋,結果這一槊卻隻是虛晃一刺,沒等他反應過來,尉遲恭的馬已經與他馬交錯,黑大個手一探,居然直接就把劉什善擒入懷中。緊接著,他還沒忘記再伸手奪過青驄馬的韁繩,牽著這馬疾馳而返。那一百夏軍還沒反應過來呢,結果衝出去的主將就被那黑個秦將擒拿,連馬都被人牽走了。夏軍來追,尉遲恭取下弓箭回頭便射,連發數箭,數名夏軍應弦而倒,無一避過。這下夏軍便不敢再追,而尉遲恭馬上還有劉什善,他們又不敢放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黑大個把主將給抓走了。尉遲恭奔回軍陣。一把將劉什善扔到皇帝麵前,“陛下,臣把青驄馬奪取回來了,順便把這劉什善也給抓回來了。”尉遲敬德簡直神一般的勇猛表現,一點不比剛才李玄霸大戰宇文承都差,甚至效果更驚人。一時間,秦軍將士們山呼海嘯,士氣暴增。裴行儼和來整兩員戰將也不甘示弱,各率一隊輕騎衝出本陣,直衝河岸邊還沒來的及退過河的劉什善部下百人。這些人又哪是這些殺神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砍倒大半,餘皆投降。裴行儼和來整這兩個萬人敵,帶著手下,甚至把砍下的劉什善手下的人頭插在馬槊上,高高舉起,在河邊往返奔馳,呼嘯不止。這場麵,把秦軍將士們刺激的哇哇叫,恨不得也衝上前去加入其中。但河南岸的夏軍,可就非常不好受了。精心挑選的先鋒將宇文承都敗了,二百死士精騎過河本想挑釁秦軍,誘其過河來攻,結果被人一鍋端了,還是被五十騎端了。派個使者去想各自休兵撤退,結果連使者帶馬帶親兵又被人全端了。憋屈。從未有過的憋屈。對曹寶來說,這真的是從未有過的。哪怕當初他南下取東郡,結果被李密圍著打的時候,也沒這麼憋屈過。“不是說秦軍是仁義之師,軍紀嚴整嗎?為何兩國交戰,卻連使者都殺?”竇建德喝的有些微醉,他哼一聲,“在羅成的眼裡,這天下隻有大秦一國,哪還有什麼兩國交兵,有的隻是討逆平叛。你我隻不過是其眼中的叛逆,哪有資格與他交使談判?”曹寶沉默。範願、劉雅等一眾大將也儘皆沉默。被秦軍如此痛揍,憋了一肚子火卻無處可發。最後曹寶隻得咬著牙下令,全軍緩緩後撤,撤回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