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得勝。縣令杜如晦親自到城門迎接,看著那幾百賊匪屍體,還有上百傷亡的鄉勇等,是既喜且驚。“想不到賊匪居然都已經竄到我章丘縣來了,幸好有你們殺退賊匪。”“希望縣裡能夠撫恤這些戰死者的家屬,讓他們不要白流血。”單彬彬道。杜如晦點頭,“放心吧,不會讓他們白流血的。先入城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士誠老弟在遼東大破高句麗賊,陛下年前論功,特旨賞賜士誠兄弟為長白鷹揚郎將,並賜爵襄陽侯。恭喜賀喜啊!”單彬彬愣了下。“不可能吧?”“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可是朝廷過來的消息。我們章丘縣已經接到公文,要幫士誠老弟修建牌樓、門第。”單彬彬等入城到了家門口時,發現這座丈夫之前置辦的宅子正有許多人在改建。老爹羅貴很歡喜的在指揮,看到彬彬等人的樣子,很是驚訝。他還不知道路上的事情,繼祖解釋了幾句,老爹仔細詢問一番得知家人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爹,這是做什麼呢?”羅貴興奮的告訴大家,“小五在遼東屢立戰功,陛下特旨封他為襄陽侯,還晉他為鷹揚郎將,對了,他現在還官升遼東郡丞兼通定縣令一職。”那些在羅家宅子忙碌的人是來替羅家修門頭的。正所謂,三品以上,門內列戟。公侯高爵,街巷賜修牌坊。而官升一級,門進一尺。所謂的侯門深似海,說的便是那些高官貴族們的家宅門很深。普通人家,宅門是不能修的很深的,但官員們的宅門能修的很高大很深。每官升一級,宅門就修深一尺。現在一群匠人,就把羅家宅子大改造。原來門後有兩根柱子,離門很近,而現在羅成封了侯,就已經不止升了一級官,而成了正三品侯爵,於是按品級規格,把門後這兩根柱子往後移了很遠。柱子定好位後,便從原來門口到這柱子新位置之間,全要包起來,於是這門就跟城門洞一樣很深了。門洞深了,門頭也要提高。甚至連門的寬度都加寬了許多。門前還特意立起了獅子,並且門內還一邊放了一個架子,各擺六把門戟。門前列戟,這是三品以上高官貴族才能享受的規格禮儀。縣裡還派人在羅家這條巷子的兩頭,各列了一座牌坊,上麵寫著禦敕修建襄陽侯府牌坊。“到此宰相落轎,將軍下馬。”這就是禮儀,這就是榮耀。身為襄陽侯,羅家門前這段路,被牌坊圍起來的這段,宰相經過都要落轎,將軍路過都要下馬,以示尊榮。“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繼祖沒想到他出門一趟,這五弟居然就封爵了,而且這爵位襄陽侯好像還有些奇怪,他祖父羅榮以前可就是封過襄陽侯,後來晉升襄陽縣公、再襄陽郡公的。“一門兩爵,羅家尊貴啊。”杜如晦笑著恭喜。老爹見一家人都疑惑不解,於是簡單的解釋了幾句,於是大家才知道,原來羅藝現在晉封燕國公,而羅成封襄陽侯。羅成還被皇帝下旨,成為羅藝的繼子。“爹,羅藝太過份了。”老爹卻搖了搖頭,“算了,這事對小五是好事。”“可是羅藝卻讓小五認他做爹。”“繼子,很正常,羅藝無子嗣,選小五做嗣子也是常情。當年的事情我也已經放開了,如今這樣也挺好。當爹的委屈點沒關係,隻要對兒子好的事情,他都願意接受。反正就算做了羅藝嗣子也沒什麼,難道就不是他兒子了?“爹,王義那畜生把咱們南山村一把火燒了,咱們家七座宅子也被燒了。”老大繼祖道。老爹卻無所謂道,“燒就燒吧,這把火隻會把我們羅家越燒越旺。你五弟現在是襄陽侯了,你三弟四弟六弟現在也俱為將軍,咱們羅成興旺起來了。你看這門深,你看這門頭,你看這門內戟,他們是燒不敗我們羅家的。”“隻要你們記住一點,不管如何,兄弟同心就好。不管小五現在做沒做羅藝的嗣子,都不重要。你們六個,永遠都是兄弟。”·······河北,清河郡。漳南縣裡,竇建德兄弟五個已經原路返回了鄉裡。剛回鄉,孫安祖便接到了一個壞消息,他父親在他入遼時病逝了,妻子後來也生病,無錢醫治,家中無錢無糧,最後病餓而死。家中無人,父親和妻子都是被草草安葬,如今回來,他隻能在父親墳前痛哭不孝,在妻子墳前流淚。竇建德兄弟幾個也過來墳前拜祭一番。上墳回來,家裡冷冷清清。回想起入遼這一年來,感覺似一場夢。拚殺,流血,授職,最後卻因為一時糊塗逃跑,而毀了一切心血努力,甚至還牽連了幾個兄弟。幾名縣裡衙役過來。“孫安祖,你不是應當在遼東服夫役嗎,怎麼卻跑回來了,難道你當了逃夫?”孫安祖現在最討厭聽到逃夫兩字。他紅著麵皮道,“誰說我是逃夫?”“不是逃夫,你可有完役的文書證明?”孫安祖當然拿不出這證明文書,他本就是逃兵,羅成最後放他一馬,沒直接斬了他就算不錯的了,放他走時,也不可能還給他什麼完役文書。孫安祖拿不出文書,於是他便是一個逃夫。這還是縣裡不知道他在遼東已經入過戰兵營,否則便是逃兵,罪責更重。“既然拿不出文書,那就是逃夫,如今征遼事重,王法不能逃役。現在跟我們回去,明日送你再回遼東。”“家父去世,臨終前我未能在跟前送終,如今我要在家守孝。”孫安祖拒絕再次服役。幾個衙役可不管這些,直接拿鏈子就鎖人。竇建德幾人來勸,結果衙役一問姓名,才知道這幾位也是從遼東回來的,於是向他們索要完役證明。竇建德和王伏寶、劉黑闥三人身上有羅成開的文書,證明三人是完役,可高士達沒有。於是最後,孫安祖和高士達兩人被鎖拿到縣衙。漳南縣令詢問情況後,下令杖責二人各四十,然後令二人再次入遼服役。孫安祖不服。堅決不肯再次服役。“豈有此理,安敢抗拒朝廷法令,不怕死嗎?”縣令怒斥孫安祖。“死也不入遼!”“那我就斬了你。”縣令走過來,直接拔刀。結果孫安祖也發起狠來,一把奪了刀反手一刀把縣令砍了。這下所有人愣了。孫安祖手持著滴血的刀,“是你們逼我的,宇文化及逼我,羅成逼我,如今你一個小小縣令也敢逼我!”“老子反了!衙役們大聲喊叫召人。竇建德猛給他打眼色。孫安祖回過神來,不再大喊,拿刀一刀砍斷高士達手上的鎖鏈,拉上這個難兄難弟一起衝出衙門,逃出了縣城。衙役們遠遠喊叫追趕,卻並沒幾個敢真衝上前去,最後眼睜睜看著二人逃出城外去了。-- 上拉加載下一章 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