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一番話,讓雲夢仙子陷入沉思,而靈兒卻問鄧昆:“你為什麼背叛蜀山?”鄧昆臉上露出苦笑:“不是我要背叛蜀山,而是蜀山不問青紅皂白,將我鎮壓,原由是我修行了《血獄修羅經》,我求他們複活你,他們不允許,說我們入世間,本就違背的門規。我才修行《血獄修羅經》,不然,我早就修行了《血神經》,《血神經》中無複活的手段,我獨自離開蜀山後,入西方,布瘟疫,收生魂,我要複活你,哪怕與天下為敵也在所不惜,我特地避開苦難的華夏,不曾想,西方修士不能把我怎麼樣,自己人卻在背後下手,我所煉末日幡,其中我辛辛苦苦收集了上百萬的陰魂,也被沒收,我也被鎮壓。隻到我鎮壓了將近百年,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才逃出洞天,逃到東瀛,就是避開蜀山,重新祭煉末日幡,本來,不知多少日,才能收集上百萬的陰魂,我甚至動過祭煉血池的主意,也曾想挑動戰爭,隻有戰爭,才有百萬生魂收集,而不引起人注意。不過,機會很快來了,華夏與東瀛間六日戰爭,華夏方八顆核彈,近千萬人口的喪身,給了一個巨大的機會,我才有了這數百萬的生魂,才有發今天複活你的儀式。”“什麼?你用了百萬生魂來複活我?”靈兒驚呆了,她心中既是感動,又是恐懼,感動是鄧昆為了她,不顧天地所忌。居然動用了百萬生靈,恐懼的是,這股業力是如此巨大,她和鄧昆都承受不了。“不要怕,一切有我擔當,與你無關。”鄧昆安慰到。雲夢仙子歎了一口氣:“我並不是一個老古董,蜀山這些大派不參與世間的事,也無可厚非,但魔道畢竟是魔道,恐怕蜀山不會輕易放過他。”“前輩。你不了解內幕。鄧昆也不了解,我進過洞天,楚鳳歌也曾經找過我,說過蜀山是故意放鄧昆出來。是想借他的手。搞亂世間。他們再出手收拾殘局,不料鄧昆卻學聰明了,一出洞天。便逃出神州,躺到東瀛,蜀山計劃落了個空,你以為鄧昆的行徑楚鳳歌不知,他是故意放了他一馬。”柳致知又說到。“蜀山這樣做有什麼好處?”雲夢仙子問到。“三元氣運轉向東方,東方複興,蜀山也想來到世間,他們滑得很。”柳致知笑到。雲夢仙子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柳致知知道她內心有芥蒂,這沒有辦法,畢竟人的觀點不是一天所能改變,柳致知改變的話題,接著問祝靈兒:“你對蜀山的印象如何?”祝靈兒此時已直起身體,看樣子她已接受了鄧昆的說法,柳致知一問,她還是帶點迷惘,還有些惆悵:“我對蜀山來說,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年,我已輪回二生,我除了跟鄧昆,還能去哪裡?”柳致知敏銳把握她的話:“輪回二生,你能記住那種感覺?”柳致知一下子興奮起來,輪回是一種神秘的事,作為一個人類,對此說法紛壇,現在有一個人說她記住輪回二生的事,能不讓柳致知興奮嗎?靈兒想了一會兒,說:“我記得一道聖光擊中了我,便失去感覺,我成為一個女紅軍,一生戎馬生涯,又一生,我剛上大學,好像就在剛才,正在圖書館閱覽室看書,忽然頭一昏,便出現在這裡。”“中間沒有其他過程?”柳致知追問到,緊接著發現自己太急,笑到:“我隻是想了解一下,我對輪回很感興趣,沒有其他意思,你在紅軍或大學生生涯中,有沒有回想起前生?”靈兒搖搖頭:“我印象裡沒有,好像做了一場夢。”柳致知皺起眉頭,邊想邊說:“我們是將你的生命靈光從過去召來,依你說法,卻是讓你的這一生打斷,難道說兩者之間有聯係,你在剛才昏迷不醒,隻到我收了大日,你才醒來,世界的真實不是這樣,不是不同狀態可以並存於世,靈魂應該體現一定的世界真實,這裡麵什麼地方不對?”柳致知這番莫名其妙的話,讓雲夢仙子和鄧昆及祝靈兒聽不懂,一個個麵麵相覷,柳致知卻陷入深思,鄧昆在一旁插言道:“什麼世界的真實,我們所見不是真實的世界?”一語點醒夢中人,柳致知恍然大悟:“我明白,是人的意識,人的意識需要一個確定的結果,難怕它是一個幻象,導致波函數的坍塌,人的靈魂應該是一種場一樣的東西,彌散在時空之中,當我們的意識決定時,它隻能存在顯示於一處,所以那個大學生死了,你活了。”這番話更是讓幾人大眼瞪小眼,柳致知見他們如此,儘可能用普通的話解釋了一番,幾人還是搖搖頭:“不懂!”他們對修行方麵很行,但對於這些東西,就不擅長,就是祝靈兒也不過是大一的新生,而且是傳媒係的,對物理本生就是頭疼。柳致知也是無可奈何,乾脆就不講,但他是明白了,甚至對自己目前的狀態有了充分的了解,為什麼自己會出意成身,分開兩處,就像兩個人一樣,實質還是一個人,甚至隱隱猜到邵延口中的願身是怎麼回事。對於靈魂,涉及這個世界的本質,靈魂對柳致知來說,就是一個,兩個身體,雖然一個是意成身,就如一個雙量子係統,對於整個係統來說,它是一,也是二,甚至是更多,但它們之間彌散在整個空間,存在屬於幾率型的,不管之間距離隔多遠,都是一樣,隻有一點不同,它們受觀察者影響,常人隻能存在一個,而柳致知不同,最起碼他現在存在兩個,事實上,他可以分身千百億,但他還是不自覺處於觀察者的位置,一句話,在世人眼中,觀察者決定了這一切,柳致知也不例外,雖然他的思想束縛比其他人少,但他還是沒有擺脫人的思維,即使他明白了道理,也是一樣。這種思想對於常人來說,太不可思議,即使表麵上相信,但內心深處,還是不信,就是修行者,也不例外,柳致知不知道,他的想法已突破世間法的限製,仙人也不能在內心的深處完全做到,當一個生命完全知行合一,以行為主,思想上完全和行動上一致,在哪一刻,就是生命的升華的時候,柳致知離這個境界還早得很。格物到此,已漸漸接觸靈魂,接觸生命的真實,柳致知從內心發出一種明悟,光悟不行,還要在身體上悟通,讓這種知識自覺轉化為一種行動,才算真正的悟,不然總是不徹底。柳致知也明白了,為什麼過去那些開悟的人,彆人不相信,也是由他,信也由他,不信也由他,是因為“明道若昧,進道若退”,懂就是懂了,一個眼神,一句話,甚至一個微笑就足夠了,不懂的人,你說再多,他也不懂,往往越說得多,徒增困惑。柳致知決定不說,海麵上隱約有人來,而且是很近了,柳致知才感覺到,而雲夢仙子和鄧昆還沒有感覺到,柳致知一笑,揚聲說到:“龍道友來了,快請上來!”霧氣漸漸散開,一個白衣女子踏波而來,正是龍謂伊,柳致知一見,眼前一亮,說:“龍道友功行再進,我差點沒有發現。”龍謂伊笑到:“柳道友,你越境才叫快,出乎我的意料,這邊天機一片混亂,想必是道友的傑作了?”“你這是冤枉了我,我不過是一名看客,這動靜不是我搞出來的,是鄧昆道友搞出來的。龍道友來的稍遲了一些。”柳致知笑到。“噢,這動靜不是你搞出來的,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是有事,來的稍晚一些。”龍謂伊一邊說著,飄身而起,微步淩空,落在柳致知身邊,眼睛一瞄祝靈兒,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原來有人施法逆搜時空長河,是為了複活你,這倒不是柳致知的風格。”龍謂伊一到,又比雲夢仙子來得高明,一眼就看穿了此處發生的事,雲夢仙子上前見禮:“見過龍道友,我聽柳致知說過你。”龍謂伊也還禮,說:“見過道友,道友也是剛來的?我見此地陣法,被天遣所毀,隻有柳道友的氣息,還有一股氣息應該是鄧昆的,他身上一股魔氣,我不喜歡。”鄧昆苦笑,他是化神不錯,但身體在這期間,損耗太大,實力除了祝靈兒,就他墊底,隻好苦笑,上前見禮:“鄧昆見過龍道友,我以八方**溯源陣逆搜時空,尋找靈兒的生命靈光,無奈之下,讓柳致知來護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由大陣引發的天遣威力你們也看到了。”“你不怕柳致知趁機會對你不利?他可以算是你的敵人。”龍謂伊很好奇。“我相信柳致知的人品,他最多是拒絕我,而不可能進行暗算。”鄧昆淡淡地說。這番話倒讓雲夢仙子陷入沉思,一個人朋友評價是靠不住的,能讓敵人有此評價,卻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