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清和,在龍虎山不遠的地方,柳致知脫離了人群,已經距離張啟威和梅疏影成親五年了,離六日戰爭已過去了三年多,柳致知想起當日一個小男孩徐明的事,當初答應秦漢天他們會來了結因果,算算日子差不多了,便來到了龍虎山。他一路走來,正好遇到一個旅行社,便和旅行社人員混在一起,今天便分開了,他並不去景點,而是找這個縣的前縣委書記徐兆蒙的家,之所以說是前縣委書記,因為他貪汙枉法,已經落馬。找一個人並不難,而且是名人,雖然這個名人是臭名,柳致知進入縣城,問了幾個人,很快找到了縣委大院,當然,由於他被抓,他的家屬已經搬出了市委大院,柳致知問了一下門衛,得到他家準確地址,便轉身走開。柳致知來到徐兆蒙的家,實際上這不能算是徐明的家,由於父母因為貪汙被抓,身陷牢籠,徐明由他的伯父帶,這是一個普通人家,徐明作為貪官之子,他的伯父雖沒有說什麼,但周圍的人總是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待他,他剛到這個家,便得了一場病,差點將命送掉。不過,這一場病也讓他的眼通重新打開,他已懂事,恨國家,他從小受的教育讓他恨不起來,父母因貪汙而被抓,他的身上也有洗不清的汙點,他有些恨父母,自己為什麼是他們的兒子,他眼通重新打開,他卻緊緊守住了秘密,他已經十二歲。看得見陰物。讓他又想起五年前的一幕。要是那時,就跟那個人走該多好。好在大伯是個老實人,倒沒有虧待他,大伯家有個女兒,是他的姐姐,對他倒是挺好,也算在這段日子中難得一點溫暖,今天是星期天。他正在門口胡思亂想,他由於背景問題,以前的幾個朋友都跟他疏遠了,他現在幾乎沒有朋友,身負一個貪官之子的名聲,卻讓他早熟。他無意中一抬頭,眼前走來一個人,看著眼熟,他想了起來,這不是五年前那個人。他在五年前用金針閉了自己的鬼眼,他怎麼出現了。柳致知也看到了徐明。衝著他微微一笑,說:“五年來,你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官二代,跌落到目前這個狀況,你有什麼感想?”柳致知這話問一個年僅十二的少年,如果在其它地方,是過了,年僅十二的少年,有什麼見識,但柳致知問徐明,卻是正好,短短的五年間,雖然小學還沒有上完,但其間天翻地覆的人生境遇,讓一個少年過早成熟,就是這樣,徐明還是一愣,陷入沉思,柳致知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候。過了好一會,徐明才開口:“我不知道怎麼說,五味雜呈,我的舊日好朋友一個個與我疏遠,好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你怨恨他們嗎?”柳致知又問到。“有點,我怨恨他們有什麼用,他們一個個高高在上,現在令我仰望,我們是兩類人。”徐明說到。“不,錯了,你們是一類人,在世間,人趨勢附炎,本是正常現象,剝去外表的光鮮,實質都一樣,你經曆大起大落,所以產生這種想法,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卻也說明你和他們是同一類人,如果異地而處,他們就是你。”柳致知淡淡的說到。徐明想分辨,但好像柳致知的話很有道理,他不過是個小學生,雖然經曆了人生起落,但能有多少詞,一時張口結舌。柳致知一笑,接著說:“人們在說他人時,總是以自我為中心,這無可厚非。你本來該死去,眼通一開,又沒有什麼方法補充元氣,你的父母自損陰德,本來對他們是一旦入獄,你也病重,對他們來說,貪汙本來為了後代,卻落得個膝下無子,也足世人警戒。”柳致知隨即一番話,讓徐明不知道是否相信,他的確得了一場大病,但並未死去,他望著柳致知,眼睛之中遲疑不定,柳致知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說話,便接著說:“但你卻遇到了我們,老天往往給人一線生機,在五年前的一日,你的命運發生了變化,一個老者想收你為徒,你母親拒絕了,實際上當時她如果答應,你們家也許不會走到這個地步,因為你如果不在身邊,你的父母將勞燕分飛,精力就不會在貪汙上。”柳致知這一番話,令徐明很是懷疑,他的父母會離婚,他不服的說了一句:“不會這樣。”柳致知笑了:“人的境遇有許多偶然,或者說是一種幾率,這些事你無法理解,但一句話,你的父母能不貪嗎?也許在外力作用下,讓他們無心去貪,除非他們能夠靜心反省,不過你的母親拒絕了,本來不關我的事,我見獵心喜,畢竟一個人開了眼通很少遇到,但普通人開了眼通,很難長大,因為眼通消耗元氣,又得不到補充,往往夭折,我便閉了你的眼通,當時一時沒有推算你的命運,事後才知道孟浪了,留下了這段因果。”徐明福至心靈,頓時明白,就要跪下拜師,柳致知手一扶,他沒有拜下去,說:“你與我沒有緣分,我不是你的老師,你的老師是當日那個老者,叫秦漢天,我今天來,實際上是為了了結這段因果,你眼通又開,我就傳你心息相依的法門,你在這裡好好等待你的師傅,過不了多久,你師傅會來,不過還有考驗,我就不多說了。”說完之後,手指點上他的額頭,將心息相依的法門傳給了他,又取出那件五色瑪瑙如意,對他說:“這件如意是一件法器,你與它有緣,你已具眼通,隻要將注意力集中其上,自然會發揮它的妙用。”說完之後,轉身離去,徐明呆呆的站著,陡然想了起來,忙喊到:“恩人,你的名字是什麼?”柳致知已經遠去,雖聽到他的喊聲,但並沒有回答,隻當沒有聽到,柳致知因為五年前出手,本來是善緣,卻不料違背的天理,讓柳致知付出一枚瑪瑙如意,才擺平了這段因果,讓柳致知知道了當自身能力越大,越不能胡作非為,不然到一定程度,自然會有報應,怪不得洞天之中,那幫老怪物不敢理世事。柳致知並不怕因果,他在和特殊部門合作之中,沾染了大量因果,但也對修行來說,是一種促動,但不是必要的因果,柳致知還是能避則避。柳致知既然來到了龍虎山,心中一動,他準備拜訪一下張啟威和梅疏影,便順路向張啟威家走去,剛走到山口,忽然前方有法力波動,其中一股他很熟悉,是黑教的法力,他不禁好奇,想起他的一位便宜的弟子達瓦措姆,這股波動好像是她的,不過,數年不見,達瓦措姆好像已將九次第修至第四乘,掌握了八十一種降魔法,有了神變的神通,她與誰在交戰?柳致知轉身向波動之處走去,波動之中透露的信息是達瓦措姆並不想傷人,要不然暴烈得多。轉過了山口,柳致知看到達瓦措姆在與一個小道士對峙,兩人並沒有表麵動作,隻是相隔數十丈對峙,在外人看來,這個情景有些詭異,都在無形中交手,雙方是在意識層麵上交鋒,在小道士一邊,卻憑借山川與達瓦措姆抗衡,柳致知看得清楚,他身邊金甲山神環立,緊緊將他護在當中。當然,這種情象隻能被修者看出,而且是開了眼的修者,常人是不可見,而達瓦措姆卻很輕鬆,在她的頭頂,一尊孔雀大明王立於其上,一首四臂,白色,著白繒輕衣。頭冠、瓔珞、耳璫、臂釧,種種莊嚴,乘金色孔雀王,結跏趺坐白蓮華上或青綠花上,住慈悲相。右邊第一手執開敷蓮花,第二手持俱緣果,左邊第一手當心掌持吉祥果,第二手執三、五莖孔雀尾。孔雀大明王放射五彩光華,與小道士的金甲山神正在僵持,柳致知看得出,達瓦措姆隻是壓住他,並沒有展開攻擊,也未使用法器。柳致知一到,達瓦措姆一喜,叫道:“上師,你怎麼來了?”柳致知笑到:“我是有事到此,你怎麼在天師門前動武,還不收了法相。”達瓦措姆依言收了法相,那個小道士並沒有收了金甲山神,依然警惕看著兩人,但卻沒有進攻,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惜緣,還不收了法術,道友前來,叔毅未曾迎接,還請恕罪。”張天師張叔毅已出現在眼前,哈哈一笑,手一拱說到,柳致知也把手一拱,一邊還禮,一邊說到:“我這次來,是因為五年前一件因果,該在現在了結,並不是專程來拜訪天師,到了這裡,卻看到我的一個弟子與人相爭,讓道友見笑了。”“你的弟子?她的修行卻是黑教一路,而道友卻走的是道家之路。”張叔毅有些奇怪。“她嚴格來說,是我帶人收的,我並未修行黑教法門,但她修行的卻是黑教法門,而且修行了門巴毒術。達瓦措姆,來拜見當代的天師。”柳致知笑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