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長吸了一口氣,提了一下精神,不顧身體消耗,也不再顧忌被人發現,手中訣印起,咒音出,人立刻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是在雪峰的雪線已上,人也出現在一個冰洞之內,洞壁之上,全是壁畫。.\\..壁畫之上,就是柳致知剛才在幻境中所見,柳致知在剛才這種浩瀚的精神衝擊之下,並沒有硬抗,而是不自覺順其自然,想以自己精神為引,化掉精神的衝擊,結果卻窺見那精神中實質,那精神與其說是有意識的精神,不如說僅僅是一種精神記憶,是自遠古以來,生活在此處生靈在此刻下壁畫,頂禮膜拜,此處山又有獨特之處,才將至誠膜拜的精神保存下來,後來,此處變遷,已漸漸被人遺忘,偏偏後來徒涉而來的民族也對大山頂禮膜拜,加上苯教巫師不自覺地封神,許多神是人所封,你可以認為圖騰就是一種神的最初模式,終於讓西藏這塊神秘土地神怪橫行,藏密興起後,並未對這些神趕儘殺絕,蓮花生大士反而以佛法降服西藏諸山神靈,使之成為藏傳佛教的護法神,受藏民世代崇拜供奉,所以西藏諸山至今都深具靈性。柳致知以自身精神為引,卻察覺到了這股精神的源頭,才在身體消耗極大情況下,依然發動遁術,出現在此處,但已幾乎虛脫。柳致知苦笑了一聲,取出五方旗,轉眼間,五方旗陣布好,人被陣法所掩蓋,好像從未在此處出現一樣,盤坐在地,沉入靜定之中,開始恢複。而洛莉四人卻是用精神死死想抵抗,幸好那股精神大潮如潮水一樣,瞬間襲過,時間很多。四人才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但大潮一過,四人再也堅持不住,全都癱倒在地,無一絲力氣。隻想睡覺。唯有索爾,作為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想到抵抗,而是頂禮膜拜。反而未受任何影響,但心中敬畏更濃。四人一癱倒,知道不能睡,就在此時,旁邊不到五十米的地方陡然出現法力波動。用他們的感受來說,就是一種魔法波動,他們根本沒有來得及扭頭看,那波動一閃就已平息,顯然剛才那個地方藏了一個人,四人居然沒有發現,現在已經走了,四人又冒出了一身冷汗,隻有索爾沒有一絲感覺。四人從包中取出一個小瓶。一口將藥水喝下,才閉上眼睛,沉入祈禱冥想之中,開始恢複各自的精神。幾個小時後,四人睜開眼睛。雖沒有全部恢複,也恢複了五六層,布斯望望其他人,開口說:“我主在上。這是什麼存在,太可怕了!”“完全是魔鬼。我們這次來對嗎?”希隆毫不掩飾自己的恐懼。“這不是魔鬼,這是此處的神靈,你們冒犯了神靈,還不快向神靈謝罪,一旦神靈發怒,你們的靈魂就不得解脫。”索爾立刻誠惶誠恐反駁到:“剛才神靈因你們的不敬,而懲罰了你們,卻放過了我這個虔誠的人。”四個聽索爾一說,想起剛才四個人的慘狀,偏偏一個普通人索爾一點事也沒有,幾個心中都不由犯嘀咕,誰也不敢再說出什麼不敬的話,想想這裡畢竟是東方,上帝他老人家是不是管不到東方的事,這幾個人也沒有把握。“天已不早了,還是下山休息一晚,明天再打算。”洛莉提出一個建議,其他忙點頭,今天這件事對他們衝擊極大,他們根本沒有弄懂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存在。當柳致知睜開了眼睛,洞外有金光射入,已是太陽升起,看來過去了一夜,柳致知檢查了一下身體,已全部恢複,精神上卻比之前有了進步,看周圍更加有一種清晰感,與周圍一切更受到其各自特性。這倒是一種提升的方法,卻是可遇不可求,甚至還伴隨著巨大的危險,這是一種捷徑,也是一種冒險,卻不符合道家的宗旨,《道德經》上說善為道者無死地,因為其不入死地,而自己這種提升方法,卻是在死地中提升,在無奈之中用之不妨,如果主動去尋,更大可能是主動尋死路,從幾率上說,不可能每次都如此幸運,在未得大道前,還是不陷死地為妙,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儒家也是如此說。柳致知再一次向洞壁上望去,這是遠古先民留下的壁畫,是對自然的一種崇拜,有大批的動物,許多動物在現代已經滅絕,還有許多人對大山膜拜之像,柳致知看著這些壁畫,神識又一次細細掃過,卻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昨天的情景僅僅是一場幻像,柳致知卻知道昨天絕不是幻像,不知道在什麼情況下再次會出現,柳致知神識探知一會,隻感到壁畫僅僅是壁畫,心中歎了一口氣,不再探查,也許有緣會再現。又細細將洞中打量了一番,洞中有人的骨骸,也有動物的骨骸,這些骨骸上都有利器砍過的痕跡,知道這些很可能是奉獻給神奇的犧牲,柳致知感應了下這些骨骸,並沒有什麼特殊,便不再留意,出了山洞,洞口並不大,周圍已被冰雪所蓋,僅能容一人進出,柳致知昨日來時,並非走的正常路線,而是以遁法直接突破了空間限製移入其中,當時心靈中鎖定那種精神的源頭。出了洞,太陽照在身上,風很大,柳致知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目光投向山下,此山生態垂直分布,可領略到從高山寒帶到熱帶雨林那千姿百態、豐富多彩的自然景觀,真是“一山顯四季,十裡不同天”。天空特彆的藍,在申城那樣城市之中,根本不可能見到如此純淨的天空,空氣很冷,對柳致知卻不能起作用,他現在已是寒暑不侵。柳致知一步邁步,已在數十米之外,他現在直接運起了縮地術,不像昨日那種觀賞自然風光的悠閒姿態,而是準備直接下山,不到一個小時,柳致知已在山腳之下,他才放慢了腳步,終於看到了人煙,路邊見到礦泉水的瓶子,柳致知見此,不知是感到又見到人煙的感覺,還是對人的無奈,心中百感交集,隻要有人的地方,不自覺地就會出現煞風景之事。柳致知不久就看到一家客棧,這家客棧雖說簡陋,但床鋪顯得非常乾淨。客棧的老板是門巴族一對小夫妻開的,價錢並不貴,不足百元,而且包了晚餐和次日的早餐。柳致知乾脆在此住下,他準備歇一下,他並不累,卻不知當地具體情況,很想找一個人了解一下,而且了解一個地方,最好多住些日子。柳致知在來之前,也上網查過,那些遊客不知道為什麼都不推薦住門巴族開的客棧,可能是擔心門巴族婦女下毒吧。但人家既然在此經營,也不會那麼的沒有良心吧。再說,如論下毒知識,恐怕一般門巴族中下毒者遠不如現在的柳致知。再與老板聊天中,才知道,他們自己也怕族人下毒,關於門巴族下毒也隻是一些傳說而已。這種情況並沒有出乎柳致知的意料之外,這種知識,嚴格來說,已是巫術的一部分,根本不可能是廣傳的,隻能在一些人中,這要是巫師中秘密流傳,不然,早就被人破解了。柳致知又和老板聊了一下墨脫旅遊的情況,現在所處的地方實際上稱為拉格,離墨脫縣城還有數十裡,柳致知詳細了解了通往墨脫縣城的路線,他準備是步行而去,對一般人來說,要花上數日,甚至還得準備帳篷之類,防止在路上出現一些問題,好就地宿營,而柳致知卻不存在這個問題,柳致知決定明天早晨出發,在此休息一天,他準備走遍大部分墨脫,好尋找有緣人,將其美朗傑傳承傳下去。出乎柳致知意料的是,下午四點多鐘,客棧中來了五個客人,卻是昨天柳致知暗中窺探的五人,他們顯得很狼狽,不知他們昨晚在什麼地方,今天又乾了什麼,但臉色顯然不好。這五人並不會說漢語,好在那個向導會說門巴語,才能和老板夫婦順利交流,要了房間,這五人之間說的是英語,以為其他人聽不懂,偏偏柳致知聽得一清二楚,柳致知臉上並沒有露出聲色,而是注意他們說話,以了解他們究竟想做什麼。“我們還是回去吧,今天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找什麼聖血,就是有聖血,怎麼會流落到東方,如果在耶路撒冷那些地方找,還有點可信,這裡根本就是主的福音未到之處,怎麼有什麼聖血?”希隆顯然吃了不少苦頭,身上有些地方衣衫都破了。柳致知聽到他的話,心中一動,想起了萇弘碧,難道他們找的是那種東西,其美朗傑傳給柳致知的信息之中,也有萇弘碧的內容,不過並不在多雄拉雪山,而是與仁欽崩寺有關,仁欽崩寺是墨脫最大寺廟,據說其中的一種特殊的機關血池,而萇弘碧並不在寺內,而是由當初寺內血池設計者無意得知一個地方,血池就是受那個地方啟發,就是當初設計者也沒有辦法進入。柳致知對這五人好奇心更重,豎起耳朵繼續聽五人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