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露慢烹虞山茶(1 / 1)

新格物致道 歸臥故山 1549 字 1個月前

在陰神的眼中,虞山與平常不同,地氣如龍,散發出一種極淡的靈光,虞山很是潤澤,植被非常好,有一種生機,烘托出山的一種靈性。!不遠處興福寺一層金光籠罩,這是長期香火願力留下的痕跡,其它地方靈光各有濃薄不同。虞山之北的半山處,石屋澗附近,蛋青色靈光透出一間山間的瓦屋,那間瓦屋很平常,但如罩的靈光與周圍相此交融,似乎交流著什麼,柳致知立刻明白,那處有修行者。再往其它地方望去,雖也有靈光,卻是自然的靈光,柳致知陰神直向石屋澗那邊而去,石屋澗離興福寺並不太遠,很快就到,剛一靠近那間瓦屋,蛋青色靈光陡然縮了回去,對方已經發現有東西靠近。一線青光飛出,在空中一頓,化為一幡,柳致知一見,知道來對了地方,此幡他熟悉,當日葛淼在長江之上,就是以此幡引開齊春會。“陰靈之物,速速離開!”一股信息傳了過來。柳致知一愣,隨即明白,自己以陰神而來,對方將自己認為陰魂之類,葛淼並沒有犯錯,陰神本就是陰靈一類,不過因為隨著雷劫次數增加,逐漸轉陰為陽,脫離陰靈之類。“葛前輩,申城柳致知出陰神前來拜訪!”這串信息傳了過去,葛淼聽到後,說聽到不太適當,柳致知並沒有發出真正的聲音,而是此語直接響在葛淼的心中,葛淼立刻知道自己是將修行者陰神當作一般孤魂野鬼之類的東西。“快請進。”那幡又化著一線青光投入屋內。屋門無風自開,陰神完全可以穿壁而入,開門是禮節,柳致知也從門而入,屋中燈亮了起來,葛淼已起身相迎。“小友怎麼以陰神前來,難道是從申城趕來?”葛淼請柳致知就坐。柳致知謝過,雖然僅是一樣子,柳致知意念一聚。陰神周圍霧氣頓現,轉眼聚成人形,輝光一閃。一個柳致知出現,雖然還有些不夠清晰,但已是普通人所能見。陰神本來是不可能顯形,柳致知借水行術法製造了一個幻像,也是對主人表示尊重。柳致知依古禮向葛淼一禮,先謝過葛淼上次出手相助,然後說:“葛前輩,晚輩身在虞山,之所以出神前來,是因為不知前輩住所。借陰神之眼在上空觀察山中靈光,以確認前輩所在,明日當親來拜訪。”以陰神拜訪本來有些不禮貌,所以柳致知要解釋一番。“柳道友你客氣,現在落腳何處?”葛淼問到。柳致知說了自己落腳之處,又問了鐵三的近況,鐵三現在是在英國,一切都不錯,柳致知又簡單問了上次情況,葛淼笑嗬嗬地說他這次得了一個便宜。齊春會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有收回所煉的陰兵,而且,還挨了一下,落荒而逃。柳致知見目的已達到,決定明天來拜訪,向葛淼告辭,陰神歸體,時間不過子時剛過,柳致知沒有起身,便躺著以睡姿煉功。第二天,吃過早飯,主辦方邀請眾人上山,此處靠興福寺近,本應該先到興福寺,不過主辦方在興福寺定下素席,決定先在周邊遊玩,中午時到興福寺,柳致知本來準備上午與眾人說一聲,私自行動,去拜訪葛淼,現在遊玩的第一站居然是石屋澗,倒正合柳致知的意。柳致知拎上提籃,隨眾人出發,錢文之見柳致知拎著提籃,問到:“小柳,你那個長輩難道在虞山之上?”“是在虞山上,就住在石屋澗。”“在山中,能讓小柳送如此之禮,應該不是普通人了。”“錢老說笑了,算是一個現代隱士,有時也行醫,手段高明。”柳致知並沒有亂說,葛淼平時倒真是以一個中醫藥師身份出現。“在山中結廬而居,這樣的人物倒想結識一下,小柳,老頭子厚著臉皮去認識一下這位山中高人,你沒有什麼難處吧?”“錢老德高望眾,我那位長輩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山間早晨空氣極佳,天氣也不熱,走在山道上,沒有城市的喧囂,眾人興致很好,到了石屋澗,大家都有些累了,領隊也宣布大家自由活動,一個小時後在這裡集中,眾人分成幾個小隊,大多數人坐在一邊休息,畢竟大多數人年紀都比較大了。柳致知手中提著盒子,在前麵領路,身後是錢文之和他的一位學生王昶,從小路上幾彎之後,此處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便到了葛淼的屋前,樹蔭蔽下,卻是三間瓦房,外表很普通。葛淼聽到人來,便迎了出來:“今早聽到喜鵲叫,知道有貴客上門,小柳,這兩位是?”“葛老,這位是申城書法大家錢文之錢老,這是他的學生王昶,也是申城聞名的書法大家。”柳致知給雙方介紹,葛淼將三人迎入屋內,一入屋內,卻與外表普通不同,裡麵古色古香,底蘊很足,卻又不帶一點奢華,能修行有成的修行者,都不是簡單的人,都有自己對事物的觀感,所有布置更多是為了平時能娛心。錢文之和王昶打亮著屋內,他們看得出主人的匠心,如此布置,主人決非一般人,由此也看得出柳致知的書法決非饒幸,從一個人所交的朋友中,能看出一個人的修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柳致知將禮物奉上,葛淼也感應到盒子中東西應該是一件不錯的東西,便打開盒子,一看到那件玉器,便知道柳致知的苦心,笑到:“小柳,你太客氣了,給我一個老頭子送這麼好的東西,有些一物,山中陰邪就不敢靠近此處,也使人平心靜氣。”“你老一身正氣,有什麼陰邪敢靠近這裡。”柳致知也笑了。“你們請坐。”葛淼說著,讓三人坐下,順手將玉器放在架子上,柳致知微微感覺整個房屋氣場一蕩,果然是行家,就這一放,便與整個房屋成為一體,發揮這件玉雕的真正作用。葛淼上茶,白瓷懷中嫩綠中帶黃的茶湯,縷縷水汽升騰,使人一嗅之下,精神就是一振。錢文之喝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苦香滲入全身毛孔,一口下咽,從舌根處苦意退去,翻成一股淡淡的清甜,使人回味無窮,精神也是一爽。“好茶!”錢文之讚到。“這是我親自炒製的虞山綠茶,清明前選嫩芽,火候也掌握到位,水用石屋澗中泉水。”葛淼說到。柳致知也喝了一口,他與錢文之兩人不同,一入口,立刻發現異樣,水中自有一股靈力,給柳致知感覺很清靈,這不是澗水特性,柳致知對這種特性很熟悉,他在太行采藥時,就采集類似的水,那是得天地靈氣的鬆柏嫩芽上的露水,經凝練後成為一種靈藥天露。這水中絕對加入了天露,柳致知抬頭看向葛淼,葛淼也含笑看著他:“小柳,如何?”“茶好,水更好,不僅是山澗中水,還有露水之精,入口之後,自然有一種輕靈感。”柳致知評價到。“好!好!果然沒有瞞過你,在水中我加入一滴天露。”葛淼頓時開懷。錢文之和王昶麵麵相覷,天露,那是什麼?不由將目光投向柳致知,充滿疑問。柳致知見兩人神情,知道兩人疑惑,便解釋到:“錢老,天露是一種說法,過去不是有人收集花上或一些植物上露水泡茶,甚至收集雪水泡茶,天露是鬆柏嫩茶上的乾淨露珠收集起來,略帶鬆柏一絲氣息,在水中加一些沏茶,茶水自然與一般不同。”柳致知沒有深解,錢文之兩人恍然大悟,《紅樓夢》中就有這種說法,原來泡茶有這麼多講究,自己平時已是很注重這些,但與這位山中隱士高人一比,顯然就差了不少檔次。葛淼這種做法,對於世人來說,已是奢靡到極限後的又歸於簡樸,對葛淼來說很正常,修行為了什麼,其中之一就是為了活得更久,用真正天露泡茶,是養生的一種手段,常人根本做不到,但作為一個修士,卻不難。錢文之兩人不由感慨,自許自己見多識廣,平時所喝的茶也算是名茶,普通人也很難喝到,今天這一杯茶,卻讓他們真正開了眼界。“能喝到如此妙茶,不虛此行,主人殷情招待,我們有些過意不去,我們都是以寫字為生,不如寫一幅字給主人留念,也算我們的心意。”錢文之站起身說到。葛淼心中大喜,他雖是修行人,並不是不問世事之輩,也知道錢文之的書法高超,立刻準備好了筆紙。錢文之一揮而就,從身上取出印章,作為一名書法家,印章通常會隨身帶,蓋好印,紙上所書:願君百歲猶強健,他日相尋隱士廬。這是徐鉉的一首隱士詩中兩句,葛淼點頭讚譽。王昶也寫一幅,是貫休詩中兩句改了一字:千峰映碧湖,真隱此中藏。也蓋上自己的印章。柳致知也寫好一幅,卻非兩人的隱士風格,而是一幅對聯:養氣不動真豪傑,居心無物轉光明。落款後,取出那明道印,蓋了下去,此印特異,卻瞞不了葛淼,葛淼眼中露出一縷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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