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聽到這個聲音,立刻站了起來,這個聲音熟悉,當日柳致知從廬山出陰神,千裡飛渡來救援阿梨時,就是這個聲音最後出手,柳致知雖未見過麵,一聽聲音立刻想了趕來,這是黎青山,阿梨也聽了出來,兩人立刻出門相迎。    兩人是第一次見到黎青山,乍一看,黎青山身體較高,像一個五十來歲的苗族老人,一點也不顯得突出,混在人群中,根本不會將他與高人相聯係起來。    將黎青山迎入屋內,柳致知通知秋月珀上茶,黎青山掃了一眼秋月珀:“你這裡倒收羅一些不正常的東西,那隻白貓也是你們的養的?”    “前輩說笑了,月珀本是強行被人啟了靈智的桂花之精靈,而山貓卻是它自己來的,大概看這個地方不錯,我也不介意多一個生靈。”柳致知說到。    “不錯,不錯,這個地方比我那個破竹樓和山洞強多了,還是年青人會享受,這茶也是經過秘製,不錯!小妖精,手藝不錯,這點青靈髓是我培養一種靈藥多下來的,對你有益,我老人家不能白喝你的桂花茶!”黎青山說完,拋給秋月珀一個瓶,不過小手指大小,其中一點碧綠的靈液。    秋月珀望著柳致知,柳致知笑到:“既然是黎老前輩給你的,那還不謝謝黎老前輩!”    秋月珀急忙施禮相謝。    黎青山目光又落到阿梨身上:“你以前未見過我,石阿婆跟我提到過你。轉眼間,她也離世了,世間老一輩除了我還活著,已沒有幾人,石阿婆要不是守護螞蛄洞受了傷,好不會這麼早離世,甚至有可能成就玄牝大丹。想不到,你會是重山那個小子的孫女。”    “阿婆受傷是怎麼回事?”阿梨急問到,她並不知道這件事。    “本朝之初。移風易俗,破四舊,寨民信仰作為迷信。卻不知苗疆自古以來山澤靈秀,自然多生精靈,就如同你們身邊的兩個,這些精怪往往寄居山洞,苗疆山林之中洞多,寨中巫師往往能感應到這些精怪的存在,便稱它們為洞神,真正能明其真相的沒有幾人,建國後,隻有我、石阿婆和麻占金三人。都算是蚩尤巫術傳承,其他巫師不過得其皮毛,麻占金生為黑苗,以前結怨也多,政治運動一起。受到牽連,他不甘心,逃了出來,雖是術士,卻無法和執大勢政府抗衡,因為報複政府。特殊部門出手鎮壓,結果身受重傷,臨死之前,強行和洞神合為一體,想借此逃過死劫,卻不料徹底失去理智,引起多起血案,麻家寨附近螞蛄洞也受政治運動影響,好在石阿婆是個女人,以前幾乎沒有與人結怨,對寨民也有過不少恩情,才未如麻占金那樣,我是受到重山的保護!”黎青山回首往事,感慨萬千。    喝了一口茶,又接著說:“特殊部門追查,失去理智的麻占金逃到螞蛄洞,石阿婆和洞神螞蛄被迫出手,麻占金雖失去理智,本能潛力卻是發揮到極限,那一戰後,洞神螞蛄陷入沉睡之中,也許是徹底消散,誰知道呢!石阿婆也身負重傷,本源受損,雖用多種秘術,卻也失去前途,我是最幸運的一個,又過了數年,重山被打倒,我卻在那個年代成就巫蠱之中玄牝大丹,也叫蠱丹,相當於漢人修士中金丹,進入這個世界頂端,從而保住了自己。重山算是對我有恩,你是石阿婆的傳人,我早就注意到你,隻不過沒有想到你是重山的孫女。”    “老前輩,你也勸我認黎重山?”阿梨問到。    黎青山搖搖頭,說:“我來此,重山不知道,他一來這裡,我就知道,後來,你的情郎趕來,並在此建廬,我也知道,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你認親之事,而是來告訴你們另一件事,與你有關,當年麻占金有一個傳人,知道麻占金死在石阿婆之手,但在當時情況下,他無法報複,也不敢再現蠱術,他離開了苗疆,改麻姓為廣,並改名為廣林,在漢地娶妻生子,其子廣懷金,習蠱術和茅山術,聽說石阿婆已死,卻有傳人,想來此一較高下。”    黎青山說出這件事,柳致知眉頭皺了起來,對阿梨說:“阿梨,還是我來解決吧!”    “阿哥,這是我師的恩怨,我來解決!”阿梨態度堅決,黎青山點點頭。    “前輩來此相告,無以為報,在此吃頓便飯!”柳致知留客。    阿梨起身去忙飯,柳致知繼續陪黎青山喝茶聊天,黎青山已近百歲,也算人間頂尖高手,經過建國之後的風風雨雨,也對人間大勢感到敬畏,這一點,給柳致知深深的敲了一個警鐘,修士存在人間,在未進入另一個未知層次,必然有一種法則默默起著作用,曆史上以道術亂政,沒有一個有好下場,最典型就是白蓮教起義。    飯後,兩人送走了黎青山,柳致知有些擔心,叫住了阿梨,告訴阿梨自己也無意中得到了巫蠱降頭的傳承,將當日與瓦梅納之戰的事情告訴了阿梨,之前,柳致知一直未說此事,主要並沒有太在意,今日提這件事,柳致知是想將自己所掌握的東西和阿梨相印證。    柳致知將自己所掌握這些異術一一說出,阿梨一邊聽,也一邊說出自己的看法,在巫蠱方麵,她是行家,柳致知所掌握這些東西,一些是由巫蠱發展起來,彆具妙心,彆一部分,柳致知自己都沒有留意,那是印尼土著的巫術,倒讓阿梨觸類旁通。    說完之後,柳致知又將自己所知的一些術法說出,這些有的是從李義那本書上得到,有些是柳致知找到各種資料上所得,比如《萬法秘藏》、《七步塵技》等,主要是讓阿梨心中有數,阿梨也知道柳致知的用心。    柳致知做完這些事,還不放心,又說到:“阿梨,我這邊有幾件法器,這些日子來又研製了一些子彈,是不是你帶一支槍和法器,到時幾槍將那個廣懷金放倒!”    “阿哥,你把阿梨當什麼了,阿梨也是一個修行人,對自己有信心,再說法器,除了師門傳下來的百毒雲光幛,還有那件坤元印,還有你送的銀簪,也算不少了。”阿梨見柳致知一付不放心的樣子,感到好笑,但內心又感動。    柳致知知道自己過了,不由也笑了起來:“我是多慮了,走,我陪你回去!”    柳致知兩人出了院子,一團薄霧將院子籠罩了起來。兩人回到了阿梨的家,黎重山有些日子未看到柳致知,見到柳致知,問到:“小柳,你這些日子到什麼地方去了?”    “老爺子,這些日子,我在道廬之中,整理裝潢一下。老爺子精神挺好的,看來再活個幾十年沒問題。”柳致知說到。    “小柳,你不要再給我灌**湯了,隻要你們小輩好,我就滿足了!”黎重山說到。    當晚,柳致知就留在阿梨的家中,柳致知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標準是關心者亂,他準備這個階段,就呆在阿梨身邊,作為一個修行人,柳致知算是失去了平常心。    第二天早晨起來,柳致知簡單鍛煉了一下,吃過早飯,正在與黎重山等人說話,阿梨也在忙內忙外,不過,柳致知始終沒有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    一陣法力波動傳來,柳致知抬頭望去,飛來一件東西,卻是一隻低鶴,柳致知想到一種法術:飛鶴傳書。便手一招,一股引力將紙鶴牽引過來,落在手上。    紙鶴落著手上,柳致知看到紙鶴上幾個字:跟著紙鶴走,舊日恩怨今日了!柳致知手一鬆,紙鶴又飛了起來。    黎重山和那幾個警衛雖說這些日子來,已見過不少神奇之事,今天這一幕,還是讓他們目瞪口呆,他們當然沒有看到紙鶴上的字。    柳致知手一觸紙鶴,已暗自留下一種記號,甚至必要時,可以控製紙鶴,發出一擊,這是他所得巫蠱降頭中一種秘術,是飛降的一種手法。    柳致知也沒有說什麼話,直接跟著紙鶴而去,阿梨也看到了這一幕,無奈地搖搖頭,轉身也跟了上來,黎重山醒悟過來,示意一個警衛跟上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柳致知也發現阿梨跟了上來,回頭示意,讓阿梨快點,阿梨知道柳致知的意思,腳下一動,轉眼間就到柳致知身邊。    “阿哥,怎麼回事?”阿梨邊走邊問到。    “應該是廣懷金到了,紙鶴傳書,讓我們跟著紙鶴,估計他在某處等著我們。”柳致知解釋到。    阿梨剛才見到紙鶴時就明白應該是這個意思。也不驚訝,兩人走得很快,可苦了後麵跟著那個警衛,那個警衛發現自己值得自豪的體力在這兩個人麵前,簡直不堪一提。    轉眼間翻過了一座山頭,在另一座山峰之上,一個近三十歲的青年人正在靜靜地站立著,他估摸著紙鶴已將信息送到,對方應該很快就到。    果然,他的目光發現有人跟著紙鶴來了,他一見柳致知兩人,目光不敢微微一縮,居然是兩個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柳致知和阿梨走得很快,也看到峰頭那個人,轉眼間,兩人已到山峰之頂,柳致知手掐訣引動,轉眼間,半山腰上似乎起了一陣薄霧,整個山峰一陣朦朧,跟蹤的警衛不覺一愣,首長讓自己跟蹤,怎麼莫名其妙地起霧了,剛才前麵兩個人呢?此處好像沒有路,他們不會上山了罷,好像不應該,是不是自己跟岔了。    警衛不覺停下了腳步,心中一陣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