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知心中一團怒火在燒,對方顯然想要自己的命。想起上次在天坑,也有人想要自己的命,不自覺一股殺意露了出來,甚至比寒冬更令人可怖,可惜的是,此時街道上並沒有多少,更沒有人在柳致知的身邊,也就沒有人感受柳致知的威風。貨卡不過載重二三噸,並不是那種重型卡車,就是這樣,車子翻了過來,高速撞上綠化隔離帶,那慘狀也是極慘,整個擋風玻璃碎成一粒粒,到處散落,車頭一半撞入綠化帶,已經變形,窗上有血跡胭開,一個人顯然已經昏迷,另一個人正在拚命想向外爬,可惜的是腿被變形的駕駛室卡住了。此人一見柳致知來,也忘了他剛才想要柳致知的命,不過人到了能保住自己小命的時候,大多數什麼事都能做出。“救命!”此人向柳致知喊到,聲音卻不太高,顯然負的傷不輕。柳致知見他腿被卡住,不由露出冷笑,走到他身邊,蹲下身體:“是誰派你來殺我?”“沒有人,是車子失控,事故,救救我!”此人臉色一變,因疼痛更顯得難看。“是嗎,好像油箱漏油了,你說我不小心抽煙將汽油點燃,會怎麼樣呢?”柳致知不是呆子,當日他學習催眠術時,對心理學可下了一番功夫,而且不是那種純理論,而是真正的實踐,一眼就看出對方眼中驚慌,知道對方說慌,便直接恐嚇。“你不能這樣做!”對方一臉恐懼。“為什麼不能?你來殺我,我放一把火,難道會救你,我是呆子!”柳致知又是一聲冷笑,口氣比此時氣溫更加寒冷。如果對方不是處於生死無助之地,能理智思考,就不會將柳致知的威脅放在心上,此處是申城大街上,柳致知不能真的放火,但對方此時已處於生死關頭,哪裡還有什麼理智的思考,柳致知一番話讓他魂飛魄散。“我告訴你,你得救我!”對方已極度恐懼,沒有幾人能從容麵對生死,此人顯然也一樣,身體已然在發抖,臉色更是慘白。“你告訴我,我就救你,我更想找的是幕後人!”柳致知淡淡地說。“是一個姓藍的老板,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彆人叫他藍老板!”此人說到。“是不是姑蘇人?”藍姓還是比較稀少的姓,柳致知立刻想到了此事與他的後媽藍姨有關,有很大可能是自己名義上舅舅藍閔鬆,又問一下相貌,十有**是藍閔鬆。柳致知頭疼了,他雖不太喜歡這個後媽,但不管如何,是自己家中長輩,藍閔鬆也算自己舅舅,柳致知對外人可以毫不容情,但對家中人,還真狠不下心來,他畢竟不是殺人不眨眼,雖然藍閔鬆也有取死之道。稍微沉思一下,決定此事還是由警方來處理,掏出手機,撥了110報警電話,說明此處有人想謀殺他,結果出了車禍,他報警不以車禍為主,就是讓警方介入。實際上不需要柳致知報警,早有路人報警,柳致知報警後不一會,警車已到,同行還有救護車,見柳致知在此,簡單問了一下情況,忙著切割車頭救人,當聽柳致知說對方是想蓄意殺人,知道情況嚴重,又問了一下倒黴的司機,司機也不會抵賴,但先救人要緊,另外跟柳致知錄了一個口供,讓柳致知先回去。柳致知回到家中,腦中思考如何解決這件事,想了一會,覺得不好處理,便先靜坐內觀,今天還是受了一點傷,本來準備直接用催眠術,一是自己受傷,二來對方處於情緒波動極大,柳致知並沒有把握能催眠成功,好在不用催眠,對方也已經供了出來。…,柳致知不知道的是,他在街頭那一幕,也被藍閔鬆看到,本來黃衛國意思不過教訓柳致知一頓,並沒有要柳致知的命,黃衛國雖是紈褲,但也知道輕重,他與柳致知之間不過存在一些怨恨,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教訓一頓就夠了,卻未想到藍閔鬆卻借機下殺手。藍閔鬆也未想到,柳致知的運氣這麼好,他不知道這並不是柳致知的運氣,而是柳致知的實力,他對兩個小流氓並不放心,當看到兩個小流氓撬了彆人一輛貨卡,倒了放了一大半的心,出了車禍,車子一拋,作一個肇事逃逸,很難追查,誰知柳致知運氣這麼好,兩個人被警察送往醫院,如果被警察查到,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想到這裡,心中不由害怕。藍閔鬆急忙打電話給黃衛國:“黃少,出了點漏子!”“什麼事?”黃衛國剛剛從飯館中出來。“我請了兩個小癟三教訓柳致知,誰知這兩個人偷了一輛貨卡,想蹭一下柳致知,不料沒有撞到柳致知,反而自己出了車禍,一個好像昏迷,另一個也受重傷,被警方送往醫院,我怕他們將事說出來!”藍閔鬆緊張地說到。“你小事都辦不好!你不要有什麼私心?”黃衛國也不呆,起了疑心。“黃少,我哪敢,都是那兩個小癟三自作主張!”藍閔鬆心中一緊,嘴上立刻推卸。“好了,不用說了,我來解決!”黃衛國不太高興地掛了電話,回頭對一個隨從說:“你打電話找一下申城的公安局華叔叔,讓他幫一下!”這個隨從掏出手機打電話,黃衛國又回頭對另一個隨從說:“你打聽一下,那兩個小癟三究竟在哪一個醫院,想方法讓他們不要亂說,不然雖然不怕,但總有些麻煩!”這個隨從應了一聲,剛要轉向,能淨大和尚插話:“你隻要打聽一下對方在哪個醫院,什麼病房,其他我來處理!”“大師要親自出手?!”黃衛國驚喜地說,能淨有特殊的本領,他是見識過,他作為開國元勳之後,知道的秘密遠比其他人多,見過一次能淨的演示,特彆是上次賴繼學拍得法器後的演示,給他震憾很大,更加善待能淨,但從未提什麼要求,可以說黃衛國並不是一個無能之輩,不然也不可能掌控大批產業。能淨大和尚點點頭,說:“回去再說!”柳致知當然不明白這一出,回到家山,便直接靜坐調理身體。武警120醫院卻出了一件大事,那兩個出了車禍的嫌疑人夜裡卻死了,眼睛睜的大大的,滿是驚恐,病房內溫度很低,一些金屬製品上甚至出現一層霜。這件事當然沒有宣揚,卻驚動了特殊部門。段成鑫、周大強和嚴冰等一幫人在會議室中,投影儀播放著現場的照片等資料,投影儀一停,段成鑫問周大強:“大強,你對此事如何看?”“不用說,這是一起邪術殺人事件,從剛才資料來看,好像驅使陰魂之類信息體殺人!”周大強很肯定地說。“這會是誰的乾的?柳致知,黃衛國的人,還是另有他人?”段成鑫問到。“應該不是柳致知乾的,從表現上來看,柳致知已將對方想製造車禍殺害他訴諸警方,沒有理由再去動手,甚至希望警方插手,找出幕後人;黃衛國人倒有可能,殺人滅口,黃衛國也托人在背後擺平此事,黃衛國身邊之人有誰會術法?”周大強說到。…,段成鑫和其他人交換了一下眼色,說:“能淨大和尚?”“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術法,但他身為和尚,倒有可能接觸這方麵,不過,一個和尚怎麼練這種旁門左道?”周大強有些不解。“你不說旁門左道,我沒有想起來,你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我有一個朋友在申城醫學院做講師,前些日子他給我講了一件事,他們學校教學解剖屍體後,第二天要將遺體火化,結果有幾次發現遺體的頭顱沒有了,這樣說來,有人利用這些來煉邪術!”旁邊的黃春生插嘴說。“有這樣的事?”段成鑫驚了起來,“黃春生,你去好好調查一下此事。紀東生,你派人監視那個和尚,就是能淨。”“那要不要監視柳致知?”嚴冰問到。“不必了,等他回到黔南,不是受聘特警的搏擊教練,讓特警基地定期彙報!”段成鑫說到。通過幾天的靜養,柳致知恢複如初,今天已是臘月二十四,民間風俗是送灶的日子,也就是送灶王爺上天,民間各地風俗不同,申城與江南風俗一樣,一碗糯米飯,加上一些菜,讓灶王爺口被粘住,上天不說壞話,所謂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送灶的日子,申城也稱為小年,從這一日起,真正進入過年,柳致知也到父母那邊吃飯,畢竟是一家團聚的日子。上午九點多,柳致知趕到了柳傳義的彆墅,家中人都在,令柳致知意外的是,藍閔鬆也在,原來,藍閔鬆今天在姐夫家吃飯,明天回姑蘇,也算給姐姐姐夫拜一個早年,然後再來就會是年後的事。藍閔鬆一見柳致知,臉色有些不自然,要在以前,柳致知可能忽略,現在柳致知很是留意,從他的表現,柳致知心中一冷,不過臉上並未表現出來。柳致知給父母問好之後,又和弟弟妹妹談了幾句,表麵上一團和睦。說了一會話,見藍閔鬆出了門,坐在走廊上曬太陽,柳致知心中冷笑,也端了一杯茶,走了出來,和藍閔鬆打了一個招呼,隨意往下一坐,談了起來。“說起來我應該叫你舅舅,你實際上根本不配這個稱呼!”柳致知淡淡地說,好像在拉家常。“致知,你這話就不對了,不管如何,我畢竟是你長輩!”藍閔鬆有點怕看柳致知的眼睛,不過卻壯著氣說。“是麼?不要告訴我那天晚上車禍與你無關!我也認識公安上一些人,有些事情還是有所聽聞,我從小習武,也算有些功夫,將一個人打得全身癱瘓還是有把握的,舅舅畢竟是外人,不要下半生躺在床上渡過!”柳致知話很淡,但手中茶杯卻砰的一聲碎裂,是柳致知手上猛然發力,飛濺的茶水甚至濺到了藍閔鬆的臉上,茶水比較燙,柳致知卻一點感覺沒有,他是習武之人,達到暗勁高度,這點茶水燙不了他,卻差點讓藍閔鬆叫了起來。藍閔鬆卻沒有叫出來,臉上顏色徹底變了,他本來就有虧心事,被柳致知揭破,加上柳致知這一恐嚇,可以說一下子慌了神。“發生了什麼事?”室內的藍閔竹問到。“沒什麼事,溫差太大,茶杯激破了!藍姨!”柳致知提高聲音回答到。“碎碎(歲歲)平安!”藍閔竹說了一句吉祥話,又問到:“有沒有被燙到?”“沒有,謝謝藍姨!”柳致知回答到,旁邊的藍閔鬆臉紅一陣白一陣。…,整個春節柳家看起來和和睦睦,有些暗潮都不知不覺被掩蓋起來,柳致知警告過了藍閔鬆,也算儘了一個晚輩的職,如果再有什麼事,柳致知心理上就沒有什麼顧忌了。整個春節期間,柳致知並未住到柳傳義的彆墅,而是住在自己的彆墅,不過飯卻在柳傳義那邊吃,何嫂春節期間也回家團聚,節前自小年後,柳致知練練功,更多是看書,柳行恕留下大量的書,有道經,也有佛經,還有醫書之類,柳行恕收集不少,醫卜相命都有,柳致知並未貪多,隻看兩本,一本是《黃帝內經》,一本是《周易》,《黃帝內經》還好,講得比較清楚,對人體陰陽五行變化說得很清楚,《周易》就比較頭疼,雖然字都認識,看懂就比較難,柳致知粗過了一遍《周易》,然後細細品讀前麵的十翼之類,總算找到一些感覺。正月初一之後,柳致知給孫老、柳致知和賴繼學拜了一下年,也給一些同學朋友電話中拜了一下年,總的情況他並不太忙。春節過得很快,柳致知初十不到,就又回到了麻家寨小學,順便給杜校長夫婦拜年,之後幾天,柳致知卻在山上建了一個土壇,按捎當日傳給他的信息,他準備捕捉微型白洞,煉製儲物裝置,這是儲物裝置中最簡單的一種,但也要一定儀式,所謂捕捉,實質是用精神力感應吸引,如果修行者神識不能出體,感應不到,運氣好的也能成功,那純粹是運氣活。柳致知布置好土壇,淨天地淨法界等諸咒念過,腳下禹步作法,牽引天地間靈力彙集,幸好柳致知已經邁入修行之門,隨著禹步,靈力自然牽引,換一個人,即使這樣做,並不一定有效。然後,柳致知盤做於土壇之上,身邊放著兩個小皮包,就是那兩隻蛇皮包,柳致知準備以此為基礎,煉製出一個諸物袋,一般儲物袋一般以獸皮煉製,如果是妖獸的皮更好,柳致知這兩隻包用的蟒皮,雖不能算是妖,也近妖,柳致知就以之為基礎來煉製儲物袋。柳致知從得到捎給他的六個酒葫蘆起,結合腦中捎給他一些資料,早就琢磨如何煉製儲物裝置,畢竟如果在外行走,背著一個大包很不方便,何況他有許多東西暫時不能曝光,但有時能用到,比如從李義處得到的羅盤,自己的尖苗刀,到車站,尖苗刀完全屬違禁管製刀具,這些讓柳致知很不方便,柳致知很想有一個傳說中儲物袋,捎賣給他的葫蘆雖是儲物裝置,但身上帶個葫蘆有些異類,何況裡麵還裝著酒。六個葫蘆實是一個教程,捎這六個葫蘆並不一樣,容量從小到大,最大葫蘆容量卻是最小,隻有葫蘆自身兩倍,而最小那個葫蘆不過巴掌大,卻裝了一百斤酒,柳致知不止一次在靜定用神識感應其中奧秘,陣法早就熟記與心。靈力和精神力形成一種奇特的陣勢,在法壇之上構成立體的捕捉陣勢,柳致知的精神觸角敏銳捕捉到那種幾乎可以忽略的獨特而極微的波動,那是一種幾乎小於分子的東西,在現代物理學上可以歸入粒子範疇,柳致知卻感覺其中不同,平時靜定之中,他根本不會注意,事實上也不可能注意,許多現象說玄幻一點,與人的意識有直接關係,就像現代量子理論中的測不準原理,觀察者的觀察已破壞了物質運動規律本身,因為觀察者用的手段,如用光卻觀察,光子本身就是一種微粒,打個不確當比方,就像一鍋沸油,你拋入一滴水,之後油鍋與之前肯定不同,所以量子力學最後無可奈何推出幾率統計的方法,其得到的規律,實際上已偏移物質規律本身,而柳致知也算參入其中,但卻是一種精神力量,直接感應,比之現代科學來說,可以算是直接觀察,而現代科學觀察是通過儀器,誤差是會積累的,柳致知這種方法更能見規律本質,不過,卻無法普及,達到柳致知這種層次,整個人類中都是鳳毛麟角。…,柳致知卻是另一番感覺,一觸這些粒子一樣東西,實際上算是微型白洞,一種特殊的時空奇點,好像進入另一種天地,這裡完全是一種波動,或者說根本沒有物質,物質未成之時,波動這個詞也不給力,是一種全麵無形的場態一樣的存在,不同波動之間相遇往往激起一個彙聚的能量點,轉眼又逝去,方生方死,柳致知腦中冒出了《莊子》中一句話,這完全是物質未成空間初開的奇特的存在,柳致知明白了捎給他的資料中為什麼以此為基,煉製儲物袋,這是天然的小型空間。柳致知按照自己領悟的陣法,用神識驅動這些就是現代顯微鏡也無法看見的存在,在空間構造一定的結構,花了近六個小時,柳致知感覺自己都堅持不住了,終於成形,刹那間,柳致知感覺這些大量微小的存在相互之間一種無形作用如絲網一樣成形,形成一個小小的球形空間,柳致知意識切入球內,轟然洞開,其間空間達到81立方米,不過轉眼間又一陣收縮,迅速縮小,最後穩定在九個立方米。柳致知不由苦笑,知道自己功力太差,如果功力夠,真的能穩定在八十一個立方米,不是現在九分之一,不過這是目前自己最大的能力了。柳致知將這個結構在神識驅動下,和蟒皮包合為一體,一個儲物袋煉成,不過取物隻能用神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意識伸入其內,這個空間很奇特,現實空間主要以引力為主,裡麵居然是一種斥力,這也好理解,白洞與黑洞相反,黑洞是引力,白洞自然是斥力,東西放入其中,自然飄浮在其內空間。看著這個女式包,柳致知笑了,近一夜辛勞,應該可以給阿梨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