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杜校長和柳致知安排好了課程,來到了林山鎮,昨天,孫老來電話,說一切安排好了,一方麵通過國家希望基金及有關部門,將此事反應上去;另一方麵,將在一些媒體上揭示這次事件,為了令人信服,基金會動用了媒體界的關係,申城本準備派一個記者來,但由於時間趕不上,便請了一個貴省省會的記者出麵。柳致知一到林山鎮,那個記者早已打電話聯係,雙方見麵,這是一位男記者,剛三十歲,姓葉,簡單說了幾句,葉記者說自己受申城同行的一位朋友相請,特來幫忙,並說了自己的計劃,讓柳致知身上帶一個針孔攝像機,將他們與教育局之間情況錄下來,會後,葉記者親自就慈善款的使用采訪李明量局長。然後,從電視到網絡全方位報到。柳致知聽到這個計劃,心中感慨,到底是一個大的基金會,背後能量很大,如果是個人,就是得到證據,恐怕也很難起作用,沒有地方申訴。“葉記者,如果這樣一來,局長那一幫會不會撤職追查?”柳致知問到。“這不好說,按不少先例,可能暫時停職,等風聲小些,再複職或平級對調,到其他地方繼續做官!不過他們暫時不可能打慈善款的主意!”葉記者歎了一口氣,接著安慰柳致知。柳致知臉色陰沉下來,一個瘋狂的念頭不可抑止的升起,吸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心情,和杜校長向鎮政府鄉鎮教育中心而去。會議室並不大,附近幾十裡內的校長等人已到,杜校長和眾人打過招呼,坐下來喝茶抽煙相候,局裡的人還未來到。大家正在相互打聽今日開會什麼事,畢竟開學才一個多月,也未到期中,有些學校接到通知感到有些奇怪,但局裡要開會,也不能不來。正在議論紛紛,局裡領導終於來了,是李明量局長親自帶隊,一行四人,柳致知除了李明量之外不認識,向杜校長低聲打聽,才明白那是分管各口的股長之類,其中之一,就是管經費的徐簡股長。李明量一開始並未說善款的事,而是空泛其談,總結本學期一個多月來工作成績等,對柳致知來說,全是官腔廢話,柳致知也不得不感歎當官不易,至少柳致知很難想象組織如此一大篇無意義字詞組成音節句子,真是做哪一行都不容易。與會人員昏昏欲睡中,終於李明量發言結束,柳致知以為折磨到了儘頭,誰知還有三個股長又開始新一輪轟炸,好不容易結束,時間已過去近二個小時,柳致知甚至懷疑今天不可能問善款問題。柳致知想錯了,這四人一輪發言結束,李明量終於提到了整肅財務製度,防範**貪汙,柳致知臉上露出冷笑,來了!先是一頂大帽子壓了下來,實質上這些東西,你們自己該好好反省,標準賊喊捉賊。有些不知內情的與會校長和校務人員臉上露出困惑之色,柳致知啟動了針孔攝像機,一臉漠然望著主席位置的李明量。“有些學校私自接受捐款,卻不上交市局,這些捐款如何用?是不是上了自己腰包,不經局裡統一調配,本身就是無黨無政府的行為,同誌們,這些錯誤不能犯,我黨對這種貪腐行為深惡痛絕,有一例處理一例!有關人員,應當懸崖勒馬,不能一錯再錯!”李明量一付痛心疾首的樣子。…,柳致知再也聽不下去,他不是此地教育係統之中的編製人員,監督善款使用,每一筆開支都清清楚楚,對方這種歪理叫囂,實質想貪汙善款的用意,柳致知根本容不下去,也無須容忍。柳致知當即站了起來:“李局長,話說清楚些!我是龍騰慈善基金派住本地的監督員,也是一位支教自願者,此次龍騰基金的善款每一分都用在學生身上,每一筆錢都有據可查,絕不會交給你們這些貪官,在此之前,有多少筆捐款給了你們,山區小學有一毫改善?!甚至連國家正常教育撥款,大部分都被你們截留,你們不去山區看看,那些孩子是在什麼教室中,不僅窗戶上玻璃都不全,連課桌都要自己帶,再看看你們這些人模人樣的東西,身上名牌衣服,名牌手表,一身裝束足夠山區小學一學期的費用,不要告訴我這些靠你們的工資買的!你們是什麼東西!豬狗不如!還想打龍騰慈善基金的善款主意,做夢!”柳致知十年習武,性情不覺間剛烈了許多,俠以武犯禁,加上他現在身懷法術,本身入世未深,人還有些理想化,三天前得知對方想打善款主意,就已經是義憤填膺,現在對方又以政府名義來壓他,如何能忍,當下暴發出來,心中充滿了殺意,在之前聽葉記者一說,這些事情就是被揭發,可能也對這些官員影響不大,在那一刻,柳致知心中就產生一個念頭,殺了他們。當然,他不會明的下手,他身懷五鬼陰兵術,入山一次,讓他對法術有些深一些認識,他決定暗中以五鬼下符,送台上四人歸西。柳致知不知他的這種想法已犯了修行界的大忌,柳行恕雖修行五鬼法術,卻不了解修行界,也未與修行界有過交往,將五鬼傳給柳致知,柳致知對修行界也是一無所知,修行界如果都像柳致知今天這種想法,隨意動用法術乾涉世俗,世間早就亂了套。“你…!!!”李明量根本沒有想到柳致知突然暴發,而且不按官場規矩,指著他就是一頓大罵,直接將臉皮撕破,不用說,柳致知這一手恰好是亂拳打死老師傅,如果柳致知和李明量用官場上規矩方式解決,柳致知如何是官棍級的李明量對手。“你眼中還有黨和政府,還有我這個局長!”李明量氣得話都說不周全,渾身發抖。“你以為你是誰,你能代表黨,你能代表政府,你們不過是一群蛀蟲,有何資格說黨和政府!”柳致知不客氣地回應到。“小同誌,不要這麼激動,有話好好說,你太年輕,你能保證你能監督到位,善款沒有亂用?李局長也是好心,善款收到局裡,也便於監督,讓善款發揮更大的作用!”說話的是局裡管財務經費的徐簡股長。柳致知臉上露出嘲諷,嗤笑一聲:“你能保證你們不貪?我經手每一分錢都有據可查,可以公諸於世,你們敢將局裡所有收支公布於世,準確到每一塊錢?!讓世人監督!”“這…”徐簡不再說話,柳致知臉上譏諷更重。其他兩個股長又跳了出來,柳致知隻抓住一點,善款不可能交給他們,他們想要動善款,行!先將以往十年局裡所截留等方麵的國家教育撥款先撥還學校,如果能做到,還有商量。這當然不可能,到現在,下麵來開會的各個學校校長和校務人員心中透亮,眼睛中對台上幾人充滿了鄙視,台上幾人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更加感到下不了台,對柳致知充滿痛恨,偏偏柳致知還在發揚痛打落水狗的精神。…,“我、我開除你!”李明量已是氣急敗壞,吼出了這一聲。“開除我?我本來就不是你的下屬,你有何資格說這句話,是不是作威作福慣了,腦袋壞了!”柳致知冷笑說到。“這裡不歡迎你!”另一個股長也喊了出來。柳致知一聲冷笑,轉身就走,誰也沒有注意到,柳致知悄悄掐了一訣,嘴輕輕動了幾下。幾股陰風撲到了台上,台上四人不覺打了幾個寒顫,沒有留意,以為自己被柳致知氣得。柳致知剛出了會議室,就聽到李明亮的氣急敗壞的聲音:“散會!”柳致知出了鎮政府大門,葉記者還有攝像師及采訪車已在那裡等待,柳致知將針孔攝像機交給了葉記者,葉記者接上電腦,快速拖了一遍,說到:“小柳,做得好,你以後如果不做老師,可以來做記者!”柳致知笑著說:“葉哥,如果有那一天,我就到葉哥手下做一個小跟班。那幫貪官快出來了,葉哥還是準備好采訪他們!”柳致知說完和眾人告彆,到另外一處等候,不一會,杜校長出來了,李明量等四人也出來了,葉記者立刻上前采訪,很是出乎李明量的意外,他不知什麼大官,也不是什麼知名人物,居然有記者來采訪,當記者問起善款之事,他立刻明白了,讓手下將記者推開,也不回答,甚至連鎮政府中午接待宴也不參加,直接上了車,讓司機開機趕回黔南。柳致知見此,與杜校長說了一聲,說自己在林山鎮辦些事,讓杜校長先趕回去,杜校長關照了兩句,不以為怪,便先走了。柳致知出了鎮,到了附近一所小山上,見四下無人,集中精神,聯係上了五鬼,五鬼此時實際上悄悄附在李明量四人和司機的身上,五人並沒有覺察,這五人明顯被酒色淘空了身體,也沒有一腔正氣,五鬼上身根本沒有什麼阻礙,柳致知以五鬼的視角來觀看,實際上就是以車中之人視角來觀察,車中人根本沒有感覺。車子沿盤山公路飛速行駛,李明量四人在車中恨恨不已罵著柳致知,今天四人臉丟大了,司機不時插話,同仇敵愾,跟著罵柳致知,這一切,柳致知如在身邊,心中冷笑,將死之人,何彆計較。前方是一個大彎道,靠外一側,懸崖百米,司機陡然感覺身上一緊,神智有些迷糊,控製不了自己,腳下油門猛踩,車子猛然如發瘋一樣,向前直衝出去,副駕駛位置上的徐股長和後麵三人大驚,已經遲了,轟的一聲,撞斷了護欄,從空中墜落下去。過了好幾秒,一聲巨響,車子才墜底,整個已經變形,數秒之後,車子起火,濃煙升起,又傳來爆炸聲。車子墜下一瞬間,五鬼飄出,柳致知感覺到車子墜地,轟然起火,並沒有人從車中出來,知道車子中的人沒有生還的可能,歎了一口氣,心中有一絲興奮,這是他第二次殺人,第一次殺人,心中極度不舒服,這次居然有些興奮,心中有些奇怪,難道自己是一個嗜殺之人,好像有些不對,這種感覺一閃而過,柳致知感覺好像有些不對的地方,但有什麼不對,他不清楚,不過也有些警惕,以後少做這類事。他不清楚的是,雖說事出有因,但主動以法術乾涉世事,對修行者來說,極易走上邪路。…,事情已經解決,其他自然有孫老他們在背後運作,這些官員也算惡有惡報。柳致知回到了學校,第二天一切正常,山中閉塞,不知外麵已經翻了天,柳致知偷拍那一段視頻已被人傳到網上,網上乍開了鍋,同時,申城衛視、港城鳳凰衛視都作了專題報告,國家教委,貴省教委都已驚動,希望工程也將事情始末上報。黔南市分管教育的副市長胡長潭也被省級領導在電話中一頓臭罵,罵他如何管教下級的,居然出了這樣的事。胡長潭低聲下氣地解釋,好不容易領導怒氣稍息,掛了電話。胡長潭回過頭,準備找下屬出氣,才吩咐秘書,準備將李明量等人叫來訓斥,電話又響了,胡長潭頭皮發麻,硬著頭皮拿起了話筒,未聽完對方的話,便叫了起來,惹得秘書都停下工作。“什麼?!李明量死了?一死五個,四個領導,一個司機,車子墜崖,剛才得到消息,才確定身份!”胡長潭腦袋高速運轉起來,死的真是時候,也好,人一死,什麼責任都往他們身上推,這件事算是結束了,一個局長和三個股長,又可以補上一些自己人,又可以收一筆禮,也是好事,不過,那個支教誌願者不給他一點教訓,自己咽不下這口氣,一個小小支教者,不管你家中有什麼背景,來到我的地盤,是龍給我伏著,是虎給我蹲著,我胡家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家族。另外,這階段有點不順,是不是該讓李神仙給看看,能不能改改運。想到這,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寶哥,今晚在山珍樓見,我請客!”又撥了一個電話:“李老神仙,我是小胡,是些小事,有些事麻煩你,明天下午5點在彩雲大廈老地方見…明天沒有時間,那就後天下午5點,您放心,報酬早就準備好了,不低於以前,好!好!我安排好酒席!你老要現金,行,我帶箱子去!”對柳致知來說,他以為事了,教育局局長出車禍死了,應該沒有時間管山區小學接受捐助的事,其他事情由孫老他們處理,剛才有人得到消息,李明量等人車子墜下懸崖,今天才確定身份,孫老也打來電話,說一方麵媒體曝光了教育局能侵吞善款的事,另一方麵,國家教委也介入,不會再有什麼問題。孫老是君子,沒有想到胡長潭卻是標準的小人惡人,在李明量死了的第二天中午,學生們剛吃過飯,柳致知也剛吃過飯,教室中和不算操場的操場上,學生們精力充沛,正在打鬨,來了三個人,都是十七八歲的年青人,一個頭發染黃,中間如雞冠般豎起,一隻耳朵上戴著一隻大耳環;另一個卻是頭發染白,還有一個頭發有點鐵鏽紅,衣服走動間露出身上隱隱有刺青,一看就是地痞流氓一類。“田哥,就是這所學校,聽說那個小子不是本地人,我先問一下!”頭發染白的那個向黃毛說到。“山驢,你問一下小朋友,不要嚇著小朋友!”黃毛覺得自己很幽默,不由哈哈笑了起來。“小朋友,你們的柳老師在哪裡,告訴大哥哥!”山兔見操場上小學生見到他們三人,都往後麵躲,作出一付和藹樣,想從這幫小學生嘴中問出柳致知的下落。誰知小學生一見他們這一付怪樣打扮,心中害怕,一窩蜂向教室裡跑。…,“哈哈,山驢,你太遜了,還是我山狼來!”另一個小地痞見此,不由開心地嘲笑起來山兔,山驢感覺到自己麵子大失,不由臉一變。“小兔崽子,快說,你們那個狗屁柳老師在哪?”山驢惡狠狠地說到。“哪個找我!”柳致知剛吃過飯,暫時不能午休,正在一間教室中給小朋友講故事,一群小朋友圍在身邊,幾個小朋友跑進來。“柳老師,外麵有三個壞人在找你,很凶!”柳致知一聽,立刻出了教室,操場就在教室門口,一眼看見山驢正在威嚇小朋友,柳致知當即發話。“你就是那個姓柳的支教誌願者?好好的教書不就成了,為什麼惹胡市長,這不,胡市長找我們龍頭大哥寶哥幫忙,讓我們來教訓你一頓,小子!算你倒黴,乖乖讓我們敲斷你一條腿,如果反抗,就不是一條腿的問題!”田哥張狂地說到。柳致知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一股殺意從胸中升起,李明量才死,胡長潭就來找死,也好!胡長潭,你遇到了我,也算惡貫滿盈,國家法律不能把你怎麼樣,那我就替天行道!柳致知腦中這麼一想,殺意不由露了出來,柳致知已不是普通人,武術上入了明勁,法術上可以數十裡之外驅使五鬼傷人,人不知鬼不覺,殺人於無形之中,而且,手上已有數條人命,彆人不知,在山中苗刀斬蟒,不知不覺間,身上已有殺氣,三個地痞流氓如何能知道麵前這個看起來陽光帥氣的年青人已不把人命當回事,遇到不平之事,首先想到的便是一殺了之。三人感到柳致知一刹那間好似一頭凶獸,心中一陣膽寒,三人也不知深淺,平時囂張慣了,如果是高手,從柳致知氣勢變化就會發現端倪,可惜三人僅是一味鬥狠的小流氓,見柳致知氣勢壓倒他們,心中也是大怒,好像羞辱他們一樣,不等柳致知說話,三人從身上掏出鋼管尖刀之類,便撲了上來。柳致知見三人毫無章法,冷哼一聲:“找死!”不退反進,鋼管剛舉到最高,就要砸下,柳致知卻欺身而進,鋼管就是砸下,也會落在柳致知的身後,柳致知連對方鋼管砸下的機會都不給,已含肩一靠,撞在田哥的胸膛,正是八極拳的靠,柳致知雖主攻形意,但十年習武,常見武術門派的攻擊技巧也多有了解。田哥隻覺被一輛急駛卡車撞中,渾身如散架一樣,人就飛了過去,摔倒在地,口角沁出了血絲,一時爬不起來,這還是柳致知手下留情。田哥剛飛出去,一把尖刀捅了過來,柳致知身體微微一轉,進了半步,刀擦著衣服走空,不等對方收刀,柳致知猛然長身,左膝一抬,磕在山驢拿刀右手的肘彎處,山驢隻覺得整個臂膀失去了感覺,刀一下子脫手。柳致知順勢落腳,隨著落腳,左拳劈了下來,正劈在肩胛和脖脛交叉處,山驢隻覺整個內臟都在振蕩,咽喉發甜,腿一軟,渾身力氣似乎消失,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整個人動不了。又一根鋼管從旁邊砸了過來,柳致知腳下一錯,身體微側,鋼管走空,柳致知手一伸,已搭在鋼管中間,一把握住,一旋一抖,山狼先覺得掌心火熱,鋼管好像燒紅了一樣,接著一股大力傳來,本能一鬆手,鋼管已到了柳致知手中,順手劈向山狼的臉,山狼還未反應過來,耳中聽到呼的一聲,臉頰受到一股大力,數顆牙齒頓時從口中飛了出去,頭腦嗡的一下,臉不覺一扭,帶動身體轉了幾圏,一頭栽倒在地。柳致知上前一腳踏在田哥的胸口,田哥痛呼了一聲,抬頭看到了柳致知的眼睛,見對方眼中似乎放出一股幽光,隻覺自己神誌一下迷茫,不知對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