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劉桑所想,當那六顆流星從夜空砸下時,夏縈塵便已帶著小凰,縱到山頂。身邊疾風連響,與她們一起縱向山頂的,竟然還有幾人,夏縈塵環視一圈,首先看到的便是倪金峽與屈汩羅,然後便是一位十七八歲、身穿紫色大科納綾及羅的少年。塗山本有兩峰,兩峰相隔,不過一丈,這一丈相傳乃是大禹治水時親手劈開,當然,神話故事終究隻是神話故事,反正也無人能夠證實。流星墜落之處乃是前峰,這一丈之塹自然難不住他們。躍了過去,卻見前方已被流星砸出一個大坑,大坑之內,又有六個小坑。六顆隕石落下,為何會砸出這種坑內之坑,卻是難以讓人弄個明白。夏縈塵立在坑邊,沉吟不語,夜風清冷,吹拂著她的衣裳與秀發。往邊上看去,倪金俠、屈汩羅、紫衫少年亦在看著深坑。幾人中,夏縈塵天性不愛多話。倪金俠與她和屈汩羅,勉強來說,是敵非友,自也不會主動開口。屈汩羅不擅長與女子打交道,與倪金俠也隻有打過半架的交情,自也不會去跟他們說話。倒是那紫衫少年左看右看,小心問道:“不知幾位覺得,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倪金俠低頭看著深坑,冷笑一聲:“屈兄覺得呢?”屈汩羅直接道:“妖氣!”紫衫少年疑惑道:“妖氣?”“屈某乃是陽梁人士,與其它七洲比起來。陽梁洲妖類盤踞,群魔亂舞,所以對於妖氣,我的感覺比較敏銳一些,”屈汩羅緩緩道,“剛才那六顆隕石,分明是裹著妖氣而落。”紫衫少年有些緊張:“但這裡卻看不到妖怪……”屈汩羅環視一圈:“雖未看到妖怪。卻有妖氣凝而不散。”倪金俠道:“公主覺得呢?”夏縈塵清清冷冷、麵無表情:“無意見。”若隻是隕石砸下,她未必有心思前來察看,就因為覺察到那六顆流石合成一股強大的妖氣。從天而降,她才生出念頭,想要來看個究竟。紫衫少年籲出一口氣。又看向夏縈塵:“這位想必就是和洲的凝雲公主?在下楚雲羽,久已聽聞公主之名,想不到會在這裡見著。”夏縈塵淡淡的“嗯”了一聲。紫衫少年略有些尷尬,卻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看向另外兩人:“兩位想來就是金俠公子,汩羅公子,兩位英名,雲羽仰慕已久,幸會幸會。”屈汩羅笑道:“好說,好說。”倪金俠卻是將楚雲羽打量一陣。忽問:“楚兄弟也是住在紫苑之中?”楚雲羽道:“正是。”倪金俠還要再問,一團銀色焰火破空而來,落在他們身邊,卻是“月火蝕地刀”南明嬌。南明嬌環視一圈,一眼看到楚雲羽。微一錯愕,還未說話。楚雲羽已是抱拳道:“楚雲羽見過嬌夫人,嬌夫人好久不見。”南明嬌嬌笑道:“原來是楚公子,確實許久不見。”一群狂火鬥士緊隨而來,南明嬌立時下令:“封住山頭,不許任何人進入。布好陣勢,小心保護……諸位。”一眾狂火鬥士立時領命。倪金俠、屈汩羅、夏縈塵不約而同的看了楚雲羽一眼,俱都猜到這少年頗有來頭,才能讓“火皇”薑狂南身邊兩大高手之一的南明嬌如此緊張。…,南明嬌看向大坑,動容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雲羽道:“汩羅公子說,是有妖怪作糶。”南明嬌道:“妖怪?”屈汩羅道為:“我說的是妖氣,並非妖怪。”楚雲羽錯愕:“這之間,有什麼不同?”屈汩羅道:“妖,固然有妖氣,但有的時候,就算不是妖,也會有妖氣,我隻感應到妖氣,並沒有發現妖怪,這就是最大的不同。”南明嬌帶隊四處檢視,除了這一個大坑,及內中的六個小坑,卻未能再找出什麼異象。正自疑惑之際,忽有一副將疾掠而來,道:“將軍。”南明嬌道:“何事?”那副將稟道:“山下有一女子被人奸殺,懷疑是子暈傲所做。”南明嬌臉色微變,看向一邊。楚雲羽道:“嬌夫人隻管忙去,不用在意我等。”南明嬌下令:“派人送幾位回去。”自己縱著銀色焰光,往山下疾飛而去。南明嬌趕到山下,來到一座豪樓,周圍已被封鎖,樓中則有一個長裳褙裙的女子,和數位大齊名捕。那女子正是嫦夫人。床上,躺著一個女人,雖然已經死去,臉上卻依舊凝固著歡愛中的愉悅,衣裳半裸,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胸脯也被人啃食。南明嬌沉聲道:“可查清了她的身份?”一名捕頭道:“這位姑娘乃是中兗洲名妓桃秀秀,與過往被子暈傲害死的那些女子一般,陰分不足,津血虧儘,乃是陰虛而死。經查,其上半夜與人行酒作樂,並無異常,散宴後回到此處,她丫環為她買醒酒藥湯,回來想要將她叫醒,才發現她已死去。”嫦夫人冷哼一聲:“看來子暈傲,確已到了塗山。”南明嬌道:“雖然如此,仍是拿他毫無辦法,此刻的塗山山腳,人實在太多,八大洲上的人都有,縱是要守株待兔,也不知他會挑誰下手。”嫦夫人輕歎一聲,亦是無奈……王寶和踏著沉重的步子,來到門邊。推開門。見其妻半裹著一條毯子,近乎的躺在榻上,腿間還殘留著歡愛後的殘痕。他的眸中閃過憤怒的火花。柔桕縣主卻毫不在意,沒有她這個縣公主,所謂“縣附馬”就什麼也不是。她可以不要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卻不能沒有她,這樣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兩人間的尊卑與地位。她慵慵懶懶的伸了個腰:“客人都走了麼?”王寶和冷冷的應了一聲。柔桕縣主打個嗬欠:“你也下去吧。”想到自己在她麵前,直有若下人一般,王寶和心中益發的陰沉與憤怒。卻最終還是就這般扭頭而去。“沒用的東西!”柔桕縣主哼了一聲。又想起那把她脫光後扔到牆上,不顧而去的凝雲附馬,心中恨得咬牙。雖然恨得咬牙。但拿來與自己丈夫一對比,卻又覺得那少年才是真正的文武兼備和霸氣。柔桕縣主眼睛放光,想著無論如何,都要讓那少年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卻未注意到一團黑影,從窗戶悄地聲息的溜了進來,沿著地麵,慢慢向她滑去……劉桑終於等到夏縈塵從山頂回來。兩人隔著茶案而坐,小凰和黛玉守在旁邊,同樣從集市回來了的寶釵和鸞兒則照顧夏召舞去了。夏縈塵將她在山頂看到的情形說起。…,劉桑亦是驚訝:“妖氣?”夏縈塵道:“雖有妖氣,卻未見著妖魔鬼怪。亦未找到隕石的殘骸,也不知那六顆流星,到底是何東西。”又道:“剛才還得到消息,子暈傲又在山下犯案。”劉桑歎一口氣:“那惡賊隻要活在世上,便不知會有多少女子被他害死。”夏縈塵慢慢的喝著茶。劉桑道:“娘子好像並不在意此事?按理說。那惡賊專一禍害女子,娘子應該義憤填膺才是。”夏縈塵略一沉吟,道:“對此等惡賊,自然是會不屑與憤恨,隻是對那些被他害死的女子,卻也同情不起來。”她自身端莊。對那些聲名狼藉、不守婦道的女子,自然沒有多少好感。再加上她本是公侯之女,縱然被稱作奇女子,自幼所形成的教養和觀念始終在那裡,對那些青樓的賤籍女子,從骨子裡的看不起。目前,被子暈傲所害的都是那兩類人,雖然不能說那些女人都是咎由自取,但她確實無法對她們生出同情。而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清的心態,由於在她很小的時候,母親便拋夫棄女,離家而去,雖然總是裝作淡定,但這其實仍是從小梗在她童年記憶裡的一根刺。這也是劉桑剛入凝雲城時,即便是對這場婚事完全無感,對這場婚姻,她也不曾反悔的主要原因,皆因從內心深處,她實不希望自己變成母親那樣的女人。當然,隨著她與劉桑之間接觸的越來越多,劉桑也越來越讓她驚奇,比起最開始時她對自己夫君那幾同於路人的態度,兩人現在的關係已不知好了多少。劉桑大體上可以明白娘子的態度。隻不過,跟娘子不同的是,他對那些被害的女子頗多同情。在這個時代裡,一旦入了賤籍,便極難脫出,這世上又有幾個女人真的喜歡用自己的來換取金錢?她們大多數原本就是窮苦人家的女兒,或被父母所賣,或是幼時被偷,直接賣入青樓,其身世本身就讓人同情。至於那些不守婦道的女子,也許在道德上她們有錯,但那不是她們活該被人殺死的理由。作為一個好歹也算是兩世為人,從“現代”穿越過來的他,在這一方麵,相對看得開些。當然,所謂“看得開”,那指的是彆人的老婆,如果自己的老婆也是那樣,他肯定把她扼死。不過考慮到自己也有了小眉和翠兒……他單手撐著案幾,歪著腦袋看著夏縈塵。夏縈塵淡淡道:“又怎麼了?”不知道為什麼,有的時候對著他,就是很想翻白眼。雖然逐步的發掘到夫君的許多優點,但另一方麵,卻也覺得他越來越欠揍。劉桑輕聲道:“娘子。你真好……”夏縈塵瞅他一眼:“你又做了什麼?”呃……天色慢慢的開始亮了。天亮後的塗山,反而變得安靜,就仿佛昨夜的喧囂,隻不過是個霧一般的夢。劉桑一直睡到中午,方才起來,梳洗更衣後,來到外頭。發現召舞小姨子坐在那裡。夏召舞一看到他,立時瞪大眼睛。夏召舞咬了咬嘴唇,瞅著他:“你昨晚……有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劉桑趕緊舉手坦白:“你臉上的花是我畫的。”話又說回來。本以為她早上必定會大叫一聲,衝到他房間找他麻煩的。…,“花?”美少女摸著她自己的臉,沒有明白過來。鸞兒卻是強忍著笑。端著點心水果,放在小姐麵前。劉桑立時明白過來,他在小姨子臉上畫的花,昨晚就被這丫頭擦掉了。在我臉上畫花?美少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劉桑在她麵前坐下,教訓道,“喝酒傷身,而且女孩子喝那麼多酒很不好的,知不知道?”美少女嘀咕道:“還敢說我?”劉桑道:“為什麼不能說你?”美少女叫道:“你自己摟著柔桕跑到樓上去,又是怎麼回事?”“喂喂。那是她喝醉了,我扶她上去,你沒見我一下子就下來嗎?”話又說回來,你有這麼注意我嗎?小姨子嘀咕:“那一下子,也可以做很多事的。”劉桑翻個白眼……你把我的能力看得太遜了。悄悄看向周圍。還好娘子不在,否則單是“摟著柔桕縣主跑到樓上去”這一句,就解釋不清楚。夏召舞卻又瞅著他:“你昨晚真的沒對我做什麼?”劉桑笑道:“廢話,就是把你送了回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也沒做。好好休息,彆想太多。”起身離開這裡。美少女點著臉頰。抬頭看天……沒有就好。不過自己怎麼會做被姐夫抱著尿尿那麼奇怪的夢?用手捂著臉蛋……好害羞……離開太景幽微紫苑,劉桑來到水幻閣。方一來到閣前,便看到紅衣少女可卿撐著大紅花傘,茫茫然的立在門前。劉桑問道:“可卿姑娘,還沒有見到屈兄麼?”可卿低下頭去,一臉黯然。這兩晚,屈汩羅顯然一直都在避開可卿,可卿前往太景幽微紫苑,屈汩羅不見她,等在山腳,屈汩羅不出來。這麼可愛的一個妹子,這般委委屈屈的前來找他,他居然躲瘟神一般躲著,那家夥活該做個老處男。如果說自己是穿越者之恥,那家夥簡直就是男人之恥。進入閣內,一夥狐族小姑娘瞅著他,眯眯的笑。與她們聊了一陣,雖然談不上打情罵俏,卻也開了一些不算過分卻也有傷大雅的玩笑。小姑娘們笑個不停,也不害臊,看來“狐女厚臉皮”……咳,“狐女多情”這句也不是隨便說說的。來到胡翠兒所住房間,敲了敲門。屋內傳來慵慵懶懶的聲音:“誰啊?”劉桑笑道:“是我!”胡翠兒道:“你是誰啊?”劉桑……敗。狐尾娘嘻嘻的笑聲傳來:“桑公子,你進來就是。”劉桑進入房間,隨手將門關上,來到榻邊。屋內生著爐火,溫度較高,胡翠兒側躺在榻上,未蓋被子。此刻,她穿的是一件“兩當”,所謂“兩當”,其實便是雙片式的肚兜,普通肚兜乃是單片,而它卻是兩片合成,將胸腹與後背一同遮住。前兜繡著大紅圖案,有八朵蓮花,四條金魚,合在一起,便是“蓮蓮有魚”。飽滿的胸脯被其包著,恰在兩團鼓進褻衣的雪坡中,係著兩條細帶,從肩頭搭過,連接後片。白白的玉臂呈在外頭,腋下與臀側,亦是一片雪白,同樣隻是由兩條帶子連著,一眼看去,就像是兩片楓葉,夾著誘人的肉團,尤其是從胸側望入,鼓脹的露出一截,美妙的峰尖將露未露,彆有媚態。…,前兜最下方的角兒,剛好擋住了女性最神秘的部位,雖然隻是長出的一角,卻又畫了兩個婦人,抬著一頂小轎,這個卻不知是什麼講究。後兜則有一條火紅色的狐尾從兜下伸出,彎成美麗的月牙形,輕巧的放在榻上。覺察到少年欣賞的目光,狐尾娘的俏臉湧起飛紅。劉桑坐在床邊,輕撫著她渾圓光潔的美臀。狐尾娘的火紅狐尾輕輕的擺動著,很是開心的樣子。將她撫摸一陣,劉桑問道:“翠兒,記得在絕冀洲時,你提到過狐族特製的媚藥,你可還有帶著?”狐尾娘從床頭的衣裳裡搜啊搜,取出一個小瓶子,又睜著大大的眼睛:“桑公子,你想用它做什麼?我可告訴你喲,這藥兒雖可令男人欲火焚身,但對女孩子,可是沒有用的,你要是想把它用在夏姐姐又或是召舞身上……”喂喂,誰要用在她們身上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胡翠兒嬌笑道:“莫非你是覺得可卿妹子可憐,想用在屈汩羅身上,讓他和可卿妹子度過那一刻?”劉桑沒好氣的道:“我有那麼無聊麼?不管再怎麼覺得她可憐,那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強扭的瓜不甜,如果屈汩羅真的不喜歡她,就算耍手段強迫他們在一起,隻怕最後也沒有什麼好結果,隻不過是多了一對獨夫怨婦罷了。”胡翠兒撐著他的大腿,貓兒般爬了起來,用明媚的大眼睛看著他,嘻嘻笑道:“難道桑公子是要用在自己身上?不過桑公子已經很威風了,就算沒有它,翠兒都快要承受不住,桑公子難道要弄死翠兒?”哇,這麼荒淫無恥的話你也說得出來?雖然明知道她暗施媚術,故意挑逗自己,劉桑還真是被她弄得欲火大動,忍不住便將她壓了下去,將手伸入她的前兜,又往下亂摸。胡翠兒更是開始解他褲頭。劉桑方要進行下一步,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驀一抬頭,卻見窗戶早已被人打開,那些狐族小姑娘一個個睜大眼睛趴在那裡,你推我來我搡你。又悄悄嚷著“快看快看,要開始了”、“快點啊,快點啊”……劉桑汗了一下…………(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