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紅衣邪修一見那烏黑圓珠神色巨變,急忙要控製那骷髏頭閃避,但那骷髏頭本身擁有一些靈智,此時它被即將到口的血肉刺激,竟然抗拒起邪修的操控,邪修大驚,急忙催動法力加強控製。這一耽擱那還來得及,烏黑圓珠迎頭撞上了骷髏頭,猛然炸裂開來。炸裂的圓珠中噴湧出一片狂暴之極的紅色閃電,將周圍四丈方圓都籠罩了進去。被閃電籠罩的骷髏頭,發出一聲高亢淒厲的啼哭後,便再無聲息。本就是勉力支持的年輕道士聞聽這聲啼哭,渾身一震,七竅中頓時湧出鮮血。他如同喝醉了一般,軟軟的向下倒去,腳下的靈舟也失去了控製,墜向地麵。對麵紅衣邪修,在骷髏頭被閃電籠罩後,也發出聲痛苦的慘叫,隻見他胸口一陣滋啦亂響,就像有烙鐵燒炙一般,還有陣陣青煙冒起,他的口鼻中湧出了鮮血,心神相連的九子魔嬰被毀,頓時也讓他重傷。紅衣邪修隻撐了片刻,也一頭從飛劍上栽了下來。兩人鬥法竟然落了個兩敗俱傷,又從七八丈高空跌落,雖然有護罩法術相護,也震的七葷八素,一時之間都爬不起來,戰場上一時間竟然安靜了下來。蕭紫陽此時也是仰麵躺在石壁下,七竅中不時的滲出血來。剛才那骷髏發出的啼哭,雖然隻是遠遠波及到他,但這啼哭聲傷人神魂,威力極大,即使是餘波,他一個凡人又如何能抵擋。他支撐了片刻,便到了下來。就在這時,不知為何,他竟然福臨心至地運轉起《清心煉神咒》,頓時一片清涼籠罩了他的心神,漸漸抵擋住了那要命的啼哭聲。他看似奄奄一息,其實已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清心煉神咒》在那啼哭聲的壓迫下,竟然生出奇效,不但護住了他的心神,連他開始時受損的心神也漸漸修複。此時他看似淒慘,卻在迅速恢複。戰場上的安靜並沒有維持多久,一聲巨響將蕭紫陽喚醒過來。原來,年輕道人和紅衣邪修兩人稍一恢複,便立即召喚法器,又鬥在一起。一柄骨劍,一柄赤紅飛劍。一麵骨盾,一麵八卦牌,四件法器在空中縱橫飛舞,你來我往,如火如荼。年輕道士和紅衣邪修,都盤膝坐在地上,一邊操控著法器,一邊大口的嘔著鮮血,一時間相持不下。兩人都是心神重傷,都無法分神,隻能舍了飛行法器,坐在地上相鬥。突然,那紅衣修士似乎想起了什麼,仰頭一聲長嘯,山寨中頓時響起了一片沉重的腳步聲。年輕道士見此頓時臉色變的慘白。無數皮膚紫黑的魔人湧上石台,他們人人手中都抓著四五根黑沉沉的標槍。這些魔人湧上石台後,衝到距離那年輕道士五六丈外,揚手將標槍向著他狠狠的投射出去。這些標槍都是生鐵鍛造,極為沉重,被這些力大無窮的魔人全力拋投,威力比攻城巨弩更強。一陣碰碰亂響,年輕道士身外土黃色護罩被這些鋼鐵標槍撞的一陣閃爍。年輕道士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無奈下他隻好分出一絲心神,對著那些魔人扣指連彈,一點點明亮的火星從他指尖飛出。這些火星看似不大,威力卻極為可怕,魔人一旦被被這火星臨體,便立即被燒成一蓬飛灰。片刻之間,便有七八個魔人被燒成飛灰,但那年輕道人的臉色卻越發難看。因為這片刻功夫又有十多個魔人湧上了石台,而且隻聽四處傳來的雜亂腳步聲,就知道這山寨中魔人恐怕不下百人!年輕道人手指連彈,將魔人一個個燒成飛灰,臉上卻露出了絕望之色。這火彈術雖然隻是最低級的法術,耗費法力不多,但以他此時狀態,也最多隻能發出百餘發。也就是說,這寨中魔人就足以將他法力耗光。他又不能不理這些魔人,他的土甲術防禦力雖然強大,但這百餘魔人,四五百根標槍也足以將土甲術打破。雖然他儲物袋中還有不少土甲符,但此時標槍如雨,盾破盾生的瞬間,足夠這些魔人在他身上釘上七八根標槍。年輕道人又射殺了幾個魔人,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長嘯,不再理會它們。他心神一動,那紅色飛劍舍了對手,掉頭向回飛來。紅衣邪修見此,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冷笑,似乎早就猜到他的打算,竟然立即舍了對骨盾的操控,任由它跌落在地上。他一拍儲物袋,又放出一柄骨劍,向著赤色飛劍追了上去。原來,那年輕道人見已經無法取勝,生了退意。道人無奈又操控著飛劍回頭迎擊,此時他竟然騎虎難下,想走都走不掉。他數次想要放棄飛劍,召喚靈舟逃走,卻終是不敢。若是放棄了飛劍,對手兩柄骨劍,隻需分頭進擊,就能將一柄繞過八卦牌,直接攻擊他。土甲雖然堅固,也隻能擋住七八劍而已,對飛劍來說七八劍不過眨眼的事情,況且靈舟乃是飛行法器,不如攻防法器堅固,若是對手攻擊靈舟,他也沒有把握在靈舟被毀之前逃出對手的攻擊範圍。年輕道人臉上漸漸露出了絕望之色。他突然厲嘯一聲,將八成心神都放在操控飛劍上,向著紅衣魔修全力狂攻起來,顯然是要拚命。紅衣魔修見此,臉上露出瘋狂的獰笑,操控著兩柄飛劍與對手對攻起來。赤色飛劍與骨劍都不在互相糾纏,它們錯身而過,向著對手飆射而去。兩柄飛劍在兩人上空挽出絢爛的劍花,一眨眼的功夫,數次掠過對手身上的護罩。“啪!”一聲輕響,在年輕道人絕望的眼神中,骨劍掠過了他的脖子,一顆頭顱衝天飛起,但它隻飛了尺許高,便同時被兩柄標槍貫穿,釘在地上。就在道人頭顱被斬的瞬間,又是“啪”的一聲輕響,紅衣邪修的金色護盾彈開赤紅飛劍最後一擊,一陣明滅不定的閃爍後也突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