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抬頭的時候能夠看到太陽。在房間的時候怎麼能夠看到太陽,隻有出門的時候才能看到太陽。不一定天亮就能夠看到太陽,如果下雨了呢?可是天沒有下雨也沒有出太陽,戾的心卻下起了雪,已快初春,雪本不該再落。戾低著頭歎息一聲。黑刀霸王問道:“這個時候你本該沉默。”戾這次頭連抬都沒有抬,道:“我知道。”黑刀霸王道:“可是你還是歎氣了。”戾輕聲道:“歎氣是因為我沒有想到夜驚來的快,走的也快。”黑刀霸王道:“我能不否認,如果我們要攔他的話一定能夠攔的住。”戾站了起來,這是戾第一次在屋內踱步,他從來沒有這樣過。戾道:“說的沒錯,可是那樣又能夠怎樣?”黑刀霸王用力拍桌子道:“至少能夠讓他少殺幾人。”戾看著早已碎在地上的桌子,已不像是原來的樣子,不禁又歎息一聲,沒有一人知道戾這一聲是為何而歎,接著戾又說道:“就算殺了一個夜驚,不說有千千萬萬個夜驚,還有千千萬萬個王霸天,我們所要阻止並非是夜驚,也並非是王霸天,而是人們的**。”說著戾又看向黑刀霸王,接著問道:“你明白了?”這也是黑刀霸王第一次見戾說了這麼多,不好意思說自己沒有聽明白,隻有搖搖頭,道:“明白!明白!”戾看著黑刀霸王道:“可是你在搖著頭。”黑刀霸王道:“搖頭並不能夠代表什麼。”戾看向門外。隻見外麵一片昏黃,不像以往。本以為是環境變了。卻沒有想到是人變了,人變的好快。快的要命。戾沒有回頭,道:“可不可以給我倒杯水?”黑刀霸王道:“可是。”水在杯裡,杯在手裡,在黑刀霸王手裡,黑刀霸王拿著杯子遞到戾的麵前,戾伸手接過,動作沒有想像中的熟練,卻也不慢。杯在手裡,水在肚裡。黑刀霸王端給戾的時候,戾一口就喝完了。黑刀霸王也從來沒有見過戾喝水會這樣快。問道:“這一次你水喝的很快?”戾淡淡道:“我隻是不想在這上麵浪費時間。”黑刀霸王道:“可是你的時間也沒有用在彆的上麵。”戾又歎息一聲,今日也許戾隻是為歎息而生。黑刀霸王也沉默了,黑刀霸王很少沉默,所以沉默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害怕。戾道:“我們不應該這樣一直坐著。”黑刀霸王道:“我知道,可是我們還能夠做些什麼呢?”戾又道:“能夠做的事情有很多,又能何必去想呢?”黑刀霸王辯解道:“不想怎麼能夠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戾又接著道:“一步一步去做,最重要,又何必去想。想這件事該怎麼做,不如不想直接去做。”戾說完話的時候,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快的動作,看來他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去做。黑刀霸王也不想問。因為他知道問了戾也不會說,其實黑刀霸王想看透戾的內心在想些什麼,卻一直看不透。更是猜不明。好像看著眼前的風景,猜它為什麼會有人喜歡一樣。黑刀霸王走向了門前。靠在了上麵,一動不動。就像是死去一樣。戾也跟著坐了下來,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風卻從來沒有停過,看上去卻也好像死了一樣。突然從遠出走來一人,他走的還和往常一樣慢。還沒有走近的時候,黑刀霸王就已經認出這個人是寂。寂從遠處走來,慢而不快。步伐穩重而有序,想找到這們走路的很難。風吹散了寂穿著的衣裳,更是打亂了他的長發。突然之間,竟是顯的那樣灑脫,想找到這樣灑脫的人更是難上加難。寂很快走了進來。黑刀霸王問道:“你有事?”寂沒有快速的回答他,等了一會才道:“有事。”黑刀霸王本不想問什麼事,可是他知道如果不問寂一定不說,因為他知道有的時候寂比戾更不愛說話。今天更是這樣。黑刀霸王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問道:“什麼事情,不防說一說來聽聽。”寂道:“可以。”黑刀霸王道:“好,你說吧,我們聽著。”寂道:“我說的時候,你們可以不用聽。”黑刀霸王道:“不聽的話,你說了又有什麼用?”寂道:“說了不一定要起作用。”黑刀霸王還想張口說話,戾伸手阻止道:“你還是先坐下來再說吧。”寂聽後果真坐了下來,才道:“聽說劍宗今日又死一人,我聽到這消息,特地前來通告一聲。”戾道:“剛剛?”寂點了點頭,接著道:“如果現在去的話,相信血還是熱的。”戾突然站了起來,快而不急,這也是黑刀霸王第一次見到戾站起來的這樣快。戾走出門的時候,黑刀霸王站在門前不禁搖著頭道:“看來今天戾確實很反常。”門前站著的並不是太多,隻有一個死人,血正流在地上,還是熱著的。人死的時候是睜著眼睛的,戾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沉默了一會,才道:“看來這人連他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黑刀霸王也學著戾蹲了下來,仔細看了看,道:“可是你所看到的這些,我怎麼都沒有看到。”戾沒有抬頭看著黑刀霸王,道:“因為你沒有仔細看,如果你仔細看的話,一定能夠看的到。”黑刀霸王再一次仔細看了看,還是搖了搖頭,道:“我還是沒有看出來。”說完的時候,黑刀霸王又看了看戾,不得不問戾,輕聲而又重語的道:“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戾笑了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戾還能夠笑的出來,原來是苦笑。戾很少苦笑,苦笑隻能夠說明他很無奈,無奈要回答黑刀霸王的問題。戾道:“他的眼睛之所以會睜這麼大,並非是疼痛所為,而是他想看清楚凶手的麵目,你再看他麵上的表情明顯很失落,這就再一次說明他並沒有看到凶手的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