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下室,薑真武將地下室的入口重新關上,聽到師傅在外麵練拳的聲音。薑真武迅速地來到外麵,看到正在練拳的師傅。真陽道士練的拳法,正是薑真武修煉了十幾年的霸體拳法。不過,真陽修煉這門拳法更久。現在老道士已經修煉到第三境界錘煉筋脈的巔峰境界,可是這麼多年來,卻是再也難以進步,幾乎不可能再突破到第四境界錘煉全身骨骼了,至於最高境界的錘煉全身血髓,脫胎換骨,就更加不可能了。不過!薑真武看去,發現師傅雖然也是修煉到了第三境界,一直在錘煉筋脈的道路上,可是比他厲害多了。隻見真陽道士一拳一腳之間,仿若自然。這是每一種武學修煉高深境界才會有的表現,那就是回歸自然。就如道門所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尤其是道門武學,一切最終的歸宿都是去領悟天地自然的奧秘融入武學之中。霸體拳法如此,驚雷九變也是如此,這種上古武學,本身就是那時候的強大武者追尋天地自然的威力而創造的。這時候。院子的門口走進來了幾個人影。薑真武皺著眉頭看去,隻見是熟人。正是上次來過的陳少峰,陳青揚,不過,這一次還多了一個郭振清。陳少峰見真陽道士正在練拳,就默默地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安靜地等著。陳青揚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就站在爺爺身邊。隻有郭振清極其激動,而且很是震驚!他沒想到,陳少峰見到這位神秘老道士,竟然連打擾對方練拳的資格都沒有,他當即也不敢說一句話,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時不時地抬眼看一看練拳的真陽道士,確定這拳法路數的確不是三大內家拳,比形意拳高深多了,難怪能教出薑真武這樣強大的晚輩徒弟。同時,他看到薑真武也站在那裡,更是挪動了一下位置,站在陳青揚的身後,似乎害怕薑真武看到自己。不過。薑真武對郭振清並沒有興趣,隻是對陳少峰點點頭,也就站在那裡繼續看師傅練拳。他知道,師傅又練了一遍,不隻是在修煉,更重要的是要給自己展示一下他修煉多年的境界,讓他開始錘煉筋脈的時候,多一些經驗和基礎。就這樣!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安靜地看著真陽道士練拳。足足過了一小時左右,真陽道士才停下來,雙拳收攏在丹田之間,緩緩的吐出一口長長的氣息,氣息之中蘊含著一股朝陽之氣,直接升騰直衝天際。看的陳少峰,陳青揚,郭振清三人都暗暗心驚。如此內家境界,簡直是不可思議,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可看明白了?”真陽道士一口氣息吐出,看著薑真武問道。薑真武腦海裡回蕩著師傅練拳的影子和氣息,輕輕點頭,道:“有點明白了。”真陽道士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水:“嗯,那就好,你從小就悟性驚人,我也不是個好師傅,不會給你詳細講解什麼東西,能領悟多少,都看你的能力。”薑真武又是苦笑著點頭。說實話,他也知道自己的師傅不是一個會教徒弟的師傅,基本上不會講解諸多奧妙,因為他講不出來,隻會演示。如果換一個悟性低一點的徒弟,肯定是什麼都看不懂,更彆說是練出什麼來了。所以,也隻有薑真武跟著真陽道士能練出一些名堂。陳少峰這時候適時地走上來,恭敬地抱拳道:“真陽前輩,陳少峰又來拜見了。”陳青揚和郭振清也上前恭敬地行禮。真陽道士揮揮手,有一絲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事就說吧。”陳少峰急忙說道:“是這樣的,真武兄弟和形意拳門下郭氏有一些誤會,郭振清是我一個晚輩,我想帶他過來親自向前輩和真武兄弟解釋清楚,以免誤會繼續加深,平白增加了矛盾!”陳少峰給郭振清使了一個眼色。郭振清有一絲慌張地上前過來,彎腰九十度對真陽道士行禮,道:“前輩,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和前輩高徒薑真武產生了一絲矛盾,一切皆是我郭振清的錯誤,這次請求陳少峰前輩帶晚輩來,親自向道長和薑真武兄弟道歉,後麵我郭氏還會準備一些補償送給薑真武兄弟,還請前輩和薑真武兄弟原諒這次我的魯莽。”真陽道士仔細看了看郭振清,淡淡地問道:“郭雲深的後人?”郭振清心中巨震!郭雲深?那可是他們形意門郭氏一脈的祖宗呀,一百多年前號稱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無敵高手!這道士竟然敢直呼其名?這幾乎是對他們郭氏的蔑視。郭振清有一絲怒意,但是不敢爆發,硬著頭皮僵硬地說道:“對,郭氏家族傳自祖輩郭雲深……”真陽道士輕輕點頭,端起一杯茶,緩緩地喝了下去,不知是緬懷,還是什麼,輕聲說道:“我當年見過兩次郭雲深,隻可惜……”說著,真陽搖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可是,這在郭振清的耳朵裡卻是不亞於一聲炸雷,嚇的他差點渾身癱軟下來,哆哆嗦嗦地說道:“前,前輩,您見過我郭氏先祖?”郭雲深可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呀……雖然其活到八十歲也算是長壽,可是去世的時間可是一九零零年,距今已經有近一百二十年了!這位道長,竟然見過郭雲深?那他最少也是一百二十歲以上的高壽?郭振清隻感覺自己呼吸都要窒息了,他不知道自己來見的究竟是哪位老怪物!這樣的存在,在過去的曆史之中,必然是有不小名頭的,絕對不是他們這種根基淺薄的家族能招惹的存在。陳少峰也有一絲震驚地看向真陽道士,他雖然年輕時候就隨父親認識真陽道士,但是他也不知道真陽都是具體的年歲,隻知道真陽道士很強很強,現在知道這老道士竟然是一百多歲的老怪物,也是心下駭然。他父親可也就是活了九十多歲,差一點滿一百歲!真陽道士自嘲地笑了笑,道:“見過兩次,也交過手。郭氏崩拳還有諸多缺陷,他始終不是我的對手。所謂內家拳,除卻根源傳承自武當山的太極之外,形意拳和八卦拳都有諸多缺陷,郭雲深一開始的路就錯了。不過,郭雲深一生行事倒是光明磊落,也做過一些為國為民的事情,尤其是對武學發展,有一番貢獻!”郭振清已經是連話都不敢說了。對方不僅僅是見過郭氏先祖,還擊敗郭雲深兩次,現在更是對其一生進行點評,他根本不敢說話。那不是他能插嘴的,因為那是他老祖宗。場麵有些安靜。真陽道士看向郭振清,道:“你們可有做見不得光之事?”郭振清慌忙搖頭:“絕對沒有,我與薑真武會長的矛盾,都是擂台比武結下的……”他已經不敢稱呼薑真武為兄弟了,其輩分已經高的嚇人了,他還稱呼兄弟,就是對自己先祖的侮辱了。真陽道士看向薑真武,薑真武微微點頭,表示的確如此,郭氏雖然一直以來咄咄逼人,但是都是光明正大的以力壓人,沒有做過齷齪之事,最起碼在與他為敵的時候,不曾做過。“那好,此事就此揭過吧!”真陽道士做主,將雙方的矛盾暫時告一段落。郭振清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息,心中將中海這裡列為了禁地,絕對不可以來這裡囂張作亂,恭敬地說道:“多謝前輩成全,我已經答應薑真武會長,中海之地我郭氏絕對不會再踏足一步。”真陽對此不感興趣,道:“好了,無事你們可以離開了!”郭振清當即答應道:“是,前輩!”陳少峰也答應道:“道長,那我下次再來拜見。”真陽對陳少峰說道:“等真武有時間了,你直接去找他吧,我也幫不上你的忙。”陳少峰有些失望,點頭道:“是,道長,那我先告辭了。”真陽道士對三人揮揮手,示意可以走了。就在三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有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身材消瘦的老者,其身後跟著大傷初愈的韓飛,然後是慕容煙,以及唐海驊三人。陳少峰,陳青揚,郭振清三人都是一驚,他們都認識這幾個人。尤其是為首的老者,他們也都見過幾次,知道這位就是執法隊的高層,同時也幾乎是執法隊的組建者之一,龐軍,國內武術界當中最有權勢的人之一!陳少峰見到龐軍都立刻抱拳打招呼:“龐長老!”郭振清也是急忙恭敬地抱拳道:“見過龐長老!”龐軍對兩人都隻是看了一眼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根本沒想過回禮的事情,而陳少峰和郭振清對此也不以為意,以他們的身份還不能和龐軍平等相見!而龐軍是直接看向坐在那裡沒有動的真陽道士,上前一步,抱拳道:“龐軍見過真陽道長!”見執法隊長老龐軍對真陽道士都是見麵行禮,郭振清已經麻木了,那可是和他們先祖郭雲深一個輩分的存在。韓飛和慕容煙,唐海驊三人提前都被龐軍打過招呼了,雖然不願,也一起抱拳行禮:“見過真陽道長……”看著站在真陽道士身後的薑真武,韓飛眼中綻放出炙熱的殺意,恨不得上去把薑真武親手滅殺,才能以解心頭之恨!不過,他現在不敢,但是心中已經埋下了根,將來如果有機會,他絕對不會手軟。真陽道士看到龐軍等人的時候,神色不變,顯然對他們的到來已經有所感覺,淡淡地說道:“可以了。龐軍,你是大忙人,有事說事,如果隻是單純的來拜見我,那就不需要了,我隻是一個歸隱山林的老道士而已。”龐軍站起身來,渾身氣息凝聚,身體周圍出現了一絲絲升騰的空氣,看著真陽道士和薑真武,神色嚴肅地說道:“既然道長知道你隻是一個歸隱山林的道士,那麼前輩何必又要擾亂世俗?”上來就是居高臨下的質問,身為執法隊的組建者之一,龐軍多年來管轄天下武者,即便是如陳少峰這樣掌控一省的家族家主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不願意得罪他。這讓他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性的上位者氣息,即便麵對真陽道士的時候,他也不例外,因為在他看來,真陽道士也是他權力管轄範圍內之內的。真陽道士眉頭皺起,淡淡地問道:“老道我何時擾亂過世俗?”龐軍指向薑真武,正氣淩然地說道:“那道長可知道,你徒弟已經多次為非作歹,手中握有五條人命,還公然對代表正義威嚴的執法隊出手,犯下的罪孽已經不可饒恕。如果道長親手將你徒弟交出來,讓我公正處置,此事即可作罷,我也不會追究道長您的責任!”場麵瞬間安靜下來。陳少峰瞪大了眼睛,身體都緊繃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他沒想到,這龐軍竟然是帶人來抓人的,當著真陽道士的麵,要抓薑真武?郭振清也是神色震撼,心中興奮,期待地看著接下來的畫麵,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而韓飛和慕容煙,唐海驊三人都是上前一步,氣息提升,配合龐軍一起向真陽道士和薑真武施加壓力!這一刻,他們,自以為代表了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