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看到薑真武竟然後退一步之後立刻出拳和自己硬拚,眼神之中也出現了一絲詫異,隨後就閃過一絲不屑,暗道薑真武不知天高地厚!這一拳,乃是趙建國凝聚內力的一拳。內力加持在筋脈之中,會極大加強肢體的爆發力,這是很多武者都在追求的境界,比單純靠肌肉骨骼爆發力量要強一籌!可是,要修煉出內力,可不是普通的拳腳功夫能做到的,對武者的資質要求也更高,幾乎是百裡挑一,上百個武者之中,能有一個修煉出內力的就不錯了。趙建國,正是這百裡挑一的一個。而薑真武身上並沒有內力的氣息,這是擁有內力的武者才有的一種特殊感應,內力之間的感應。所以,趙建國相信自己能一拳解決薑真武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修煉出內力的武者,在實力上幾乎是碾壓沒有內力的武者,除非是將外功修煉到凝聚出勁道的境界。將力凝聚成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抗衡內力,甚至將勁修煉到精深之處並不比內力來的弱。趙建國絕對想不到,薑真武這一拳,雖然看似倉促,可是卻也是全力出手,巨象變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來,拳頭上凝聚出了一絲絲的巨象勁,這是他在對付弗雷爾卓德巨狼猛獸的時候臨危領悟出來的!電光火石之間!兩人拳掌眨眼間觸碰在一起。趙建國臉上得意的神色頓時凝固了,眼中已經是不敢相信的樣子。轟……兩人力量交錯,發出一聲如空氣爆炸一般的轟鳴。然後,兩人就是同時後退!薑真武蹬蹬後退了兩步,拳頭發麻,筋脈肌肉刺痛,不過依舊氣勢如虹。對麵中海武術協會的會長趙建國後退了一步,也是迅速地將手掌背到身後,五指微微顫抖,體內經過幾十年凝聚出來的內力已經在經脈內紊亂,無法再次迅速凝聚發力,整條胳膊都在發麻。場麵變得安靜下來。朱勇和跟著趙建國的年輕人,以及門口出來的幾個迎接趙建國的武術協會高手這一刻都安靜下來,屏住呼吸看著場中的兩人。誰都想象不到。這個剛剛加入武術協會的僅僅十八歲的少年,竟然能和稱霸中海武術協會六七年的趙建國硬拚一招,結果卻是平分秋色的結局。雖然薑真武多退了一步,可大家都知道,薑真武沒有內力,就吃了大虧,多退一步根本不算什麼。反而是趙建國,以內力對拚薑真武的巨象勁,吃了一個暗虧,看似後退一步,實際上暫時之間戰鬥力已經下降了一半以上,現在如果兩人再動手,他絕對不是薑真武的對手!巨象勁不同於普通的內家拳凝聚出的勁道,乃是一門強勢的強攻勁道,沒有什麼特殊的屬性,就是如巨象一般,堂堂正正的以力壓人!從此,中海武術協會就多了一個可以和會長平起平坐的頂級高手,這就是僅僅十八歲的薑真武!“趙會長,承讓!”薑真武看著趙建國,輕輕抱拳,嚴肅地說道。趙建國也輕輕地抱拳,右手還在充血發紅,眼神死死地盯著薑真武,沉聲說道:“承讓不敢當,薑兄弟小小年紀,卻是已經達到內家拳凝勁的境界,老朽也很佩服,不隻薑兄弟師承何方高人?中海出現如此高人,我趙建國身為武術協會會長卻不知情,怠慢了這位高人,是我的失職,還望薑兄弟告知,我好擇日登門拜訪。”薑真武麵色平靜,淡淡地說道:“我師傅是誰,趙會長就不需要問了,因為我即便是告訴你,你也不認識。對於李副會長的事情,趙會長可還有疑問?”周圍武術協會的人都看向趙建國!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趙建國是來給李金元報仇找場子的,所以才會主動對薑真武出手,隻是結果卻是超出所有人的預料。看似年幼的薑真武竟然是一個不輸給趙建國的年輕高手。那麼,李金元的下場就顯而易見了。趙建國看著薑真武,輕聲說道:“李副會長和薑兄弟切磋的時候,被薑兄弟誤傷,我們武者之間拳腳無眼,誤傷在所難免,如此自然不怪薑兄弟,此事就到此為止。”果然,到此為止!朱勇幾人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李金元被拋棄了。薑真武也是微微一笑,道:“果然還是趙會長明事理,那麼無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我還是學生,還要去學校學習。”趙會長麵色恢複了平靜,點點頭,對朱勇說道:“朱勇,你代我送送薑兄弟。”朱勇答應一聲,恭恭敬敬地在前麵帶路,叫來一輛武術協會的專車,打算專門送薑真武回學校。目送薑真武離開,趙建國的神色才變得鐵青,呼吸都急促起來,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冷哼一聲,直接走向裡麵自己的專屬住處。朱勇親自開車,看了看後視鏡裡,老神在在坐在那裡的薑真武,不由地感歎這個年輕人的心是真的大,一來就重傷副會長,還沒隔一會兒就又和會長硬拚,現在卻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他忍不住說道:“薑兄弟,李會長和趙會長關係很好,有傳說他們是師出同門,不過李會長沒有得到真傳隻算是記名弟子,可兩人也算是師兄弟。所以,你重傷李會長,以後小心一點,趙會長不是那麼大度的人。”薑真武看著窗外的景色,無所謂地說道:“我不懼他,他要來,我接著便是了。”朱勇頓時無奈,覺得薑真武的性格真的是太硬了,雖然說年輕人的確應該有銳氣,可是過剛易折呀。“薑兄弟,有時候做人還是要稍微低調一點,能讓讓過去的事情,就彆計較,江湖之中,太過意氣用事也不好。”朱勇勸解地說道。薑真武搖搖頭,不計較這個話題,處事方式是他現在的武學之道決定的,自然不可能改變,如果變了,他就無法在練武一路上走到巔峰。他轉而問道:“朱先生,我們武術協會的會長是怎麼來的?是上麵指定的?還是大家推選的?”朱勇回答道:“我們武術協會是半民間半官方性質的,官方隻監督,不參與我們的日常管理,也不參與我們武者之間的鬥爭,隻要彆太狠就可以,也不能隨意對普通人出手。會長職位是我們自己產生的,不是推選,畢竟我們都是練武之人,武無第二,一切都靠實力說話,所以會長是靠打出來的。”頓了一下,他說道:“七年前,趙會長擊敗上一任會長坐上了會長的位置,到現在已經七年,七年間,沒有人挑戰過他的會長職位。”薑真武一愣,隨後嘴角就溢出一絲笑意,意味深長地說道:“這麼說,隻要有實力,就可以挑戰趙建國,把他打下會長的位置,自己坐上去當會長咯?”朱勇聽到薑真武的話,緊張的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顫抖了一下,一下子就想到了薑真武要做什麼,急忙問道:“薑兄弟,你不會是想挑戰趙會長吧?”薑真武反問道:“有何不可?”朱勇搖搖頭,道:“可以是可以,可是你不知道情況。趙會長的實力的確是強,十五年修煉出內力,如今內力修為深厚。可在中海也有比他強的高手,但是七年來卻沒人挑戰他。”薑真武好奇地問道:“這是為何?”朱勇苦笑道:“因為趙會長背後的師門是南拳代表,形意門,形意門很強大,高手如雲,在中海沒人願意去得罪,而中海,也是形意門的勢力範圍!”薑真武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好奇這些江湖派彆的信息。但是他也沒有多問,畢竟他和朱勇不是很熟,以後有的是機會知道,當下沉默下來,讓朱勇將自己送回家,並沒有去學校。他覺得去學校就是浪費時間,他的所有心思都在武學上麵,在教室裡睡覺都是一種煎熬!而且,他想弄清楚自己去瓦羅蘭大陸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可以控製,能不能帶東西過去,能不能帶東西回來。將薑真武放下,朱勇就回去了,他知道現在武術協會肯定會動蕩一番,所以要迅速地回去。薑真武回到家,家裡還沒人,父母都還在上班沒回來,薑楠在學校當三好學生,正好他可以一個人研究研究自己身上奇怪的事情!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鏡子跟前,他仔細地回憶自己之前兩次去弗雷爾卓德的情景。“我兩次過去,都是在練拳的時候,而且死亡回來之後是相隔一天再去的,現在一天時間已經過了,我卻沒有過去,是不是必須要練拳才能過去?”薑真武站在鏡子跟前回想著兩次去弗雷爾卓德的重要細節。練拳!深呼吸一口氣息,他就站在鏡子跟前開始練拳。今天擊敗李金元,和趙建國對拚一招,讓薑真武初步見識到了江湖的高手,也有了一絲壓力。這僅僅是中海這小地方,就有這麼多武者和高手了,外麵那更大的江湖之中,肯定更是高手如雲。所以,他練拳也極其認真,隻有增強自己的實力,將來才能壓製更多的高手。呼呼呼……呼吸沉重,背負著四百斤的負重,薑真武開始練拳!霸體拳法,一遍下來,渾身是汗水,可是他卻沉迷其中。一遍,又一遍!當第三遍結束的時候。薑真武都已經忘記其他,沉入拳法,領悟肌肉變化的時候,突然周圍的景物發生了變化,並且一股刺骨的寒冷瞬間襲來,讓他渾身顫抖了一下。他雙眼四目望去,知道自成功了。這裡應該依舊是弗雷爾卓德和鐵脊山脈之間的那片巨大的森林,隻不過不是上次他被殺死的地方。“果然來了,看來練拳的確是過來的方式,死亡就是回地球的方式。”薑真武暫時隻總結出來了這兩個來去的方式。寒冷襲來,他剛剛挪動了一步,頓時一股沉重無比的壓力壓下來,砰的一聲,整個人都直接趴在地上難以動彈!薑真武頓時苦笑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身上背負的四百斤負重也一起帶過來了,而這裡的重力大概是地球的二點五倍,那麼這四百斤在這裡就相當於一千斤的重量,以現在他剛剛適應這裡重力的狀態,肯定是無法背負一千斤的負重。所以他迅速解開了大部分的沙袋,隻留下了四個,一百六十斤,剛好和地球上四百斤的重量相當,才勉強可以承受。站在寒風之中,他不由地想起了上次在臨死之際看到的那張絕世容顏,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而且還是為了自己傷心欲絕的美!那一吻,留在了他記憶深處。“不知道藍妮安全回部落了沒有!”薑真武擔心地想到,左右看了看方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具體位置,隻能迅速地朝著低處下山的方向跑去,先找個地方避寒。不過,他剛跑了不到一公裡的路程,就突然看到前麵有一個詭異人影。那是一個高大而消瘦的人影,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背上背著一個長筒背包,醒目的是那一個光頭。和弗雷爾卓德這裡那些部落居民的穿著不一樣,沒有厚厚的禦寒獸皮長袍,也沒有背著狩獵兵器,就背著一個背包,雙手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