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派出大軍,滅了今世大尊!那個該死的居然是普渡慈航師弟,朕必不饒他!”大執事,心中冷笑:普渡慈航,今世大尊這些以前都是慶安皇帝自己扶持的,想要抗衡道宮。結果養虎遺患,反噬了其主,當真活該,一點也不值得同情。可是,他現在卻不得不幫助慶安皇帝,消滅今世大尊:“兩百萬兩銀子太多了,頂多八十萬兩,可以獻給朝廷平叛!”慶安皇帝聽的是心花怒放,想不到這道宮這般尤其,原本獅子大開口,隻是漫天要價的手段,本來弄個四五十萬銀子,就已經喜出望外了!朝廷不缺糧食,在京城周邊的幾個大倉庫裡,還存著幾百萬石的糧草。隻是沒錢,運不到戰場而已。國之大事,唯祭與戎。祭祀和戰爭的權力,卻是掌握在皇帝手中,朝臣們反對,頂多是用錢糧來掐住脖子而已。這時候,錢糧解決了,根本用不著和朝臣商議!隻用了兩三天時間,就準備好了一切出兵之事,朝廷上下驚詫莫由,不知道原本待罪之身的傅天仇,如何就成了這次平叛軍的主帥,許多禦使紛紛上表反對。不管出於公心,還是私心,這傅天仇不善帶兵,連著兩次敗仗的事情是真的。卻不知道這次名義上的主帥是傅天仇,實際上暗裡卻是傅說。一來是不要公開傅說,免得刺激道宮。二來。卻是以如今大廣的氣運,再冊封一個國師的話,根本承受不住。冊封國師,浪費的氣運。可以和一個實封的諸侯王差不多了,說不定猶有過之。如今大廣風雨飄搖,天柱損折,卻是再承受不住。當日,三萬經營人馬,誓師出征。祭祀後土、神州、嶽鎮、海瀆、源川之類的行軍將要經過的方位和山川神,以太牢祭祀軍旗。慶安皇帝下罪己詔書並討賊之檄文雲:“……朕嗣服丕構,君臨萬邦。爰以失德,天將其怒。不念率德,誠莫追於既往;永言思咎,期有複於將來。明征其義。以示天下。小子懼德不嗣,罔敢怠荒,然以長於深宮之中,暗於經國之務,積習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穡之艱難,不恤征戍之勞苦,澤靡下究。情未上通,事既擁隔。人懷疑阻。猶昧省己……水旱連年,赤地千裡。瘟疫肆掠,千家白骨……怨氣凝結,力役不息,……轉死溝壑,離去鄉閭,邑裡丘墟,人煙斷絕。天譴於上而朕不寤,人怨於下而朕不知,馴致亂階,變興都邑,萬品失序,九廟震驚;上累於祖宗,下負於蒸庶,……罪實在予……”“……妖魔惑朕,而為普渡慈航。反旗蜂起,是有今世大尊。此皆為五蠱妖魔則也,必在禍亂天下,瘟疫四方……朕今討之,吊民伐罪……凡受災之民,免去五年之賦稅。大軍過處,賑濟無辜赤子百姓……萬方有罪,皆在朕躬!”詔書讀罷,三軍齊呼萬歲,開拔而出。此時正是秋日時節,草肥馬壯,正是用兵時機。大軍霍霍,赤氣衝霄!或許有人要問了,這罪己詔,討伐詔書,為什麼要寫的這般,這讓老百姓如何能聽懂?卻不明白一個道理,在古代,這種詔書寫出來,本來就不是給老百姓看的,而是給那些能看懂的士大夫鄉紳階層們看的。所謂爭奪天下,爭奪的就是這個階層。自古皇權不下鄉,根本不和小民百姓打交道。而是和鄉紳士大夫這個階層打交道,地方治理,靠的還是他們這些。隻要爭取到了這個階層,自然就爭取到了整個天下。而在另一個世界,天朝為什麼道德淪喪?就是因為在滿清末年,廢除了科舉之後,這個階層整體淪亡,鄉間市井之中缺少了一種道德約束的力量。一直到百年之後,社會依舊扁平化,缺少一種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傳承文明道德的階層。所以道德水平才會不斷的劃入無底的深淵。大軍出征,走的是運河水路。傅說在帥船上,仰望星空。所有人都平心靜氣,不敢打攪傅說半點。這裡每個人都知道,傅天仇隻是名義上的主帥,真正掌握大軍的還是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國師。也已經很深了,白日顯得喧鬨異常的運河,就變得安靜下來。一個個白色的氣柱,在神州大地上豎起,這些都是如今造反,割據一方的反賊。聲勢最大的一路就是今世大尊了,已經席卷了數十個州府,要建立那種政教合一的陸上天國。其他各處都不怎麼成氣候,隻有遠在遼西的莫吉人的氣運卻是越來越旺,自從擊敗朝廷的討伐大軍之後,就揮兵掃滅了箕國。三千裡河山,幾百萬百姓,都被莫吉人吞並。而如今莫吉人開始學著大廣的樣子,立官製,設禮儀,慢慢的有了一個正規的國家樣子。如今又要出兵掃蕩草原上的蒙人部落,一旦滅了蒙人,統一了塞外,那目標可就要放在了大廣身上了。雖然是去討伐平叛,但是傅說的大半心思還是都放在莫吉人的身上,從長遠的來看,莫吉人才是心腹大患。不過,現在傅說已經有了對付莫吉人的腹稿。隨著一呼一吸,身在運河之上,那些充沛的水力就變得活躍起來,滋潤著那一顆丹田之中的金丹。說是金丹,看起來就像是一團金色的亮光,宛如太陽一般。前此河車轉動,聚精會神,則靈根充實矣。從此心液下降,腎氣上升,是為坎離交。杳冥中有信,浩浩如潮,一半水氣,濛濛如霧,一半雲氣,是名金水初動,方修玉液還丹。如此則朝朝灌溉,心地清涼。血化為膏,意凝為土,土中生汞。汞性圓明,遇物不遷,靈劍在手。孟子謂“儘其心者,知其性也”。仙家名為陰丹、內丹,此煉心明性之功也。下一步卻是又要轉入天元,采得先天一氣,點化自家金丹,以先天製後天,性命合而為一,即大還也。性屬火,其數七。命屬金,其數九。返本還元,故明七返九還、金液大丹。這一步,比結成金丹還要困難。各家丹法對這一步往往秘而不宣。有些派彆,這時候就要轉入地元神丹,接著丹藥之力,來點化金丹,上接天元。而全真北派,卻沒有這般化儘純陽的功夫,直接從沒有點化的金丹之中,孕育陽神。到時候出竅飛升,棄肉身不顧。這種修法在後世幾乎成了主流,就是因為要想點化金丹,開辟鴻蒙祖竅,引來先天一氣太過困難。若是要煉地元丹法的話,不知道一座金山銀山夠不夠花費。就是張三豐當年,也是靠了沈萬三的財力,才煉出地元丹的。後世之人沒奈何,就隻好偷工減料,走了北派這種捷徑,所以後世有些修道者,乾脆戲稱北派功法為**絲功。不過更多人認為,佛門道門,不論是入手的功夫也好,修道的過程也罷,都有太多相通的地方,隻有這裡接引先天一氣,才是雙方最大的區彆所在。而接引不來先天一氣,就算不得儘性了命。甚至有些人認為,沒有這一步,修行的成功不過是去了佛土之類的地方,根本算不得道家的成就。地元丹法,傅說想都不要想的,雖然他有著丹書,可是裡麵的煉法卻是半點不懂,而且兩個世界,藥性物性多少有些差距,想要練成地元丹來,簡直就是做夢。那就隻能憑著自己的修為,直辟鴻蒙祖竅,受氣之初的一點先天一氣了!傅說的金丹剛剛練就,此時倒不急著這些。他從來不懷疑自己能不能修成大道,隻為著吾儕關天命。隻為者識海之中的那個八卦古鏡!他越來越不懷疑,自己的穿越是一場意外,而是仙家**力的實現,就是為了在這個神道的世界,開創出仙家的道脈!丹田之中的金丹慢慢的隨著呼吸,心跳,經脈之中氣的運轉,有著規律的脈動著,每一次緩緩的脈動,都要影響到身周數十丈的空間。身周一呼一吸之間,四周的運河都要跟著鼓脹潮汐,彷佛周遭世界,跟著一起呼吸一般,這般感覺太過美妙。幾乎讓他不能自拔!可惜,卻不能沉迷於其中。傅說的成就金丹,消耗了大量的大廣朝的氣運,自然的就被攪入了大廣朝的命運之中,現在他和大廣的命運是捆綁在了一起。如果大廣朝要是真的覆滅的話,傅說也會跟著被氣運所連累,身死功消都是輕的!就如同那一夜,傅說借了幾縷傅家宗祠的氣運,其命運就和傅家榮辱給捆在了一起。“師尊,”嶽山秋輕輕的走到了傅說的身邊,傅說的幾個弟子,若論向道之心最為堅定的,就要算嶽山秋了。他如今已經過開始煉精化氣了,采藥搬運了。但是越是如此,他越能感覺到傅說強大的力量,那是隻有在神明身上感受過的強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