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鑄的身形,行走在斑駁的林蔭下,月光被烏雲遮蔽,照不出真切,並且,趙鑄的身形也根本無法捕捉,哪怕是用衛星定位追蹤,也捕捉不到趙鑄的蹤跡。沒人知道趙鑄去了哪裡,隻知道一支支力量被當作釘子一樣拔掉,讓背後的那些大人物們感覺很是憤怒,城府涵養如趙明誠,在確認李安生命體征消失後,也是在開會時,摔碎了一個茶杯,隨後麵色入場地繼續開會。很多勢力的目光,其實已經漸漸從蒲虹存義所在的位置轉移出去了,蒲虹存義麵對一個個人類研究出來的生化武器,打得也很艱難,他必須選擇一個接著一個地硬抗,雖然一次次地都斬殺了目標,但是新的目標,又很快出來,失去了機動能力的神將,也顯得很是可憐,他不能走,不能離開。傷勢,隨著一次次地戰鬥搏殺而不斷加重,不過,因為沒了外物的乾擾,所以使得他可以比較專心地應敵,這一點,他清楚,是拜趙鑄所賜。隻是,現在趙鑄去哪裡了,蒲虹存義自己也不清楚。此時,他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麵前剛剛出現的這隻手持雙劍的機器人身上。人類在追求個體戰鬥力的路上,走了很久很久,蒲虹存義這次算是深切領會到了。…………走出了叢林,來到了公路邊,趙鑄沒有等太久,一輛車就開了過來,趙鑄上了車。車子重新啟動,開了出去。上了車的趙鑄拿著後車座上放著的香煙,迫不及待地點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煙圈,也不在乎是否會弄臟車子裡的環境,隨手地把煙灰抖落。副駕駛位置上,坐著一個身穿著的套頭衫的年輕人,顯示出著一種超出尋常的平靜安冷。此時,看著趙鑄已經抽了半根煙了。年輕人才轉過身,遞過來一個平板,平板上有一些名字和訊息。趙鑄接過平板,看了看,記住了,然後把平板丟在一邊,笑了笑,問道:“報酬呢?”如果說是以前,雙方一個恩主一個是門下行走。自然談不上什麼報酬不報酬,但是現在身份角色的變幻,算是合作關係,趙鑄想要去殺一些不是棋子的大人物,而副駕駛位置上的這個人需要借刀殺人。“你的團,會被升級成裝甲團。”對方開出了條件。趙鑄搖了搖頭,“不夠。”是的,不夠。“你的兵源。我可以幫你解決,保準你滿意。”“還不夠。”趙鑄還是不滿足。“太貪心了一點。”對方回答道。“誰知道你下次什麼時候又死了。得一次性把好處都要夠了才行。”“嗬嗬,這話說得,挺暖心的。”“這是你自己理解能力有問題,我在咒你死,你卻覺得暖心,嘖嘖。不行,畫風不對,我聞到了玻璃的味道。”“讓你重回土倫,伽馬星,還是你的。”“成交!”“其實。你殺了這上麵的人,你也隻能再次被發配出地球。”“我還是想回土倫,想回伽馬星。”“注意自己的安全,需要什麼武器裝備麼?”“這一把刀,足夠了。”趙鑄拍了拍自己的刀柄,“隻是殺幾個人而已,很難麼?”“他們身邊都有保鏢,而且防禦警戒層次都很高。”“我是去偷襲,不是去當麵挑戰。”趙鑄提醒道。“我對你,很有信心。”“我也對你,很有信心,對了,劉席現在調任去了遼寧,當遼寧省GN調查局局長了是麼。”“是的。”“你就這麼放她走了?”“畢竟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不看僧麵看佛麵吧。”“可以可以。”“而且她也不知道我沒死。”“其實,做鬼有時候比做人舒服輕鬆很多。”“的確如此,我現在很滿意自己這個狀態,不用見很多人,不用當很多人眼前的牌坊,覺得,挺好。”“你父親呢,你就打算讓他一直在家裡釣魚?”“該他出山的時候,還是會讓他出山的,他其實不是很適合在和平年代上台,總是給我這個當兒子的惹麻煩。”“有你這麼說老子的麼?”“這是事實,他自己也清楚,本來,他還想掙紮一下,不甘心就這麼退下去。”“結果是你這個做兒子的幫著旁人一起拆台,他不內退都不可能了。”“做他的兒子,太累,他也應該懂點事,讓我休息休息一下了。”趙鑄就和這個青年隨意地聊著,大概二十分鐘後,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趙鑄看著山坡上的那棟彆墅,拿起了刀,推開車門,下了車。青年拉下了窗子,對趙鑄擺了擺手,“你彆真的死了,那就真的不好玩了。”趙鑄微笑著回應道:“這應該是我對你說的話。”“共勉。”“共勉。”…………“廢物,一幫廢物,你告訴我,全部都失去生命體征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一個禿頂的矮胖老者坐在自己辦公桌後怒斥道。老者麵前的四個人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他麵前,顯然,對於老者的怒火,他們很是畏懼。“還有人可以派麼?”“暫時抽調不出來了。”一個人回答道。“從部隊裡調,我簽字,就說執行特殊軍事任務。”“但是附近的軍事基地裡已經都收到了來自總書記的電示,任何軍事行動在今晚都必須擁有總書記辦公室的明文才可執行。”“混蛋,他趙明誠混蛋,真當自己是總書記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麼!這南京,還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呢!”老者一把將辦公桌上文件都掃下了桌子。隨即,重重地坐回到了椅子上。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似乎是心中的怒火發泄得差不多了,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退下去。手下人如蒙大赦,馬上鞠躬離開,並且關上了門。老者點了一下免提。“孫先生。”“給我一杯咖啡。”“好的。馬上送到。”老者一隻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緊接著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錯,不錯,有點膽氣,也有點魄力,敢這麼玩,真是一頭有野性的狼崽子。”老者臉上露出了一抹沉吟,“既然不是神將。那就可以大用了,隻是,這刺頭的脾氣不改,有幾個人真的敢用他呢?”老者沒有計較趙鑄今晚殺了多少人這件事,因為今晚的事情,不可能被曝光也不可能被清算,這是人類和天界一起達成的一種默契,就連趙明誠這個總書記也不能掀蓋子。“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進來。”一個女秘書端著咖啡走了進來。把咖啡放在了辦公桌上,同時開始蹲下身子。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文件。“行了,彆收拾了,先出去吧。”“是。”女秘書很是溫順地離開了,隻是,門沒有關。老者目露不悅,隻覺得這女秘書實在是太沒規矩了。然而,很快,第二次敲門聲響起。“進來。”老者端起咖啡。“噗……”當看清楚進來的人時,老者直接把剛剛喝到嘴裡的咖啡噴了出來。“王……王朗!”老者幾乎是本能地一個哆嗦,手馬上伸到了桌子下麵。“唰。”一把刀。直接落在了老者的辦公桌上,插入了辦公桌,豎立在那裡。老者想要伸下去按報警器的手,終於收了回來。“王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老者氣急敗壞道,因為他發現自己真的怕了,的確是怕了,怕得很厲害,他討厭這種情緒,反感於自己居然會對一個小小的少校軍官而產生畏懼的情緒。趙鑄自顧自地走到了老者麵前,雙手撐著辦公桌,平靜地看著老者,頭向左側了一下,又向右側了一下。“說實話,我之前還真不知道你是誰,這,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你現在給我道歉,退出我的家裡,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啪!”老者懵了,整個人被這一巴掌給扇懵了,兩顆牙齒從嘴裡吐了出來,鮮血直流,半張臉已經扭曲了起來,同時,畏懼和駭然的情緒迅速充斥了自己的內心,畏懼,並不是因為這一巴掌,而是這一巴掌中所帶來的決絕態度。對方,不打算善了了,也不打算談條件了,因為誰都清楚,這一巴掌的羞辱,是不可能消弭掉的。“怎麼你們這些人就這麼固執呢,我都到了你麵前了,還跟我扯什麼身份啊地位啊架子啊,這腦子裡,裝的到底是水還是腦漿?”趙鑄一邊說著一邊又在老者禿頂的腦門上拍了拍。“我不信,我不信你真的敢殺我,王朗,你還是GN的軍人,這裡是地球,這裡是南京,這裡是我的府邸,我不信你敢殺我,你如果敢殺我,你將會麵對整個GN整個人類的怒火!”老者歇斯底裡地喊道。“彆喊了,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答應你的,外麵的人,都死了,你得慶幸,你妻女不和你一起住,不然今天他們也得死。”趙鑄微笑著說道。老者徹底嚇住了,手腳冰涼。“你剛才說的,很對,換做平時,我殺了你,我肯定會上軍事法庭被槍決,但是今晚,是特殊的夜晚,具體特殊在哪裡,你比我更清楚,不是麼?”趙鑄的雙手放在了老者的臉上,而後,一扭。“嘎嘣……”老者的脖子被扭斷了,臉轉過去了一個誇張的角度,被趙鑄斜後方向地轉向了窗子方向,老者的嘴角溢出了鮮血,瞳孔泛白,臉色發青,顯然,已經死了,被趙鑄殺死了。但是趙鑄還是把自己的臉和老者的臉貼在了一起,一起看著窗外剛剛從烏雲深處探出頭的月亮,輕聲道:“你看,今晚,夜色很美,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