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洪濤這麼一激,再加上一忽悠,劉鴻偉不得不穿上了那件飛鼠服,帶上頭盔、綁上安全帶,死死抓著洪濤的胳膊,進兩步退一步、哆哆嗦嗦的蹭上了那個棧橋。如果說鐵塔頂端的平台還隻是有規律的緩慢搖動的話,這個棧橋就隻能用亂抖這個詞兒來形容了,甚至都能聽見金屬的**聲,好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高空氣流吹散似的。“彆往下看,看遠處的天空,深呼吸……來,鬆開一隻手,衝下麵揮一揮,哎,對……讓你揮手,沒讓你眼睛跟著一起看!你都快把我衣服摳破了,我這個胳膊一會兒保準要紫了……”洪濤沒敢帶著劉鴻偉走到棧橋的儘頭,大概走了一半兒就受不了,胳膊生疼,劉鴻偉的手指頭就快摳進自己肉裡去了。這種罪洪濤一共受了3次,剩下那4位說什麼都不動地方,就蹲在升降機那兒悶頭猛抽煙,隻有這樣他們才能讓自己的大腦稍微正常一點,然後告訴膀胱,彆開閘!彆開閘!“六子,一會兒你帶著他們下去啊,我就不管了,哥幾個,兄弟先走一步啦!”洪濤揉著自己那兩隻可憐的胳膊,仔仔細細的又把飛鼠服檢查了一遍,這才穿戴好,衝著升降機門口那幾個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把頭盔戴好,直接從平台就開始助跑,咣咣咣的踩著棧橋上的鐵板,然後飛身一躍……沒影了。“哎呦我就艸了!丫挺的根本就不是人,哥幾個。趕緊吧,要歇著咱們下去歇,彆在這兒丟人啦!”看到洪濤從棧橋上飛跑了。劉鴻偉深吸了一口氣,帶頭向升降機裡走去。一想起這個破機器下麵也是幾百米的深淵,他都有心不下去了,但是待在上麵更難受,還是一閉眼,下去吧。現在他一點兒都不埋怨李向陽了,要不是他攔著。真讓自己這幾塊料獨自上來,能不能活著下來都是個問題。人家不是故意為難自己,這是在救自己啊!今天的飛行不太順利。倒不是出什麼錯兒,而是沒找到合適的熱氣流。昨天圍著水庫北邊整整飛了一大圈,要是想的話,至少還能再飛半圈。但是今天隻飛了半圈多。高度就已經接近進入150米,洪濤不想太冒險,隻好拉開了降落傘。看來在大清早玩這玩意不是最佳時機,這時候水麵的溫度還不高,沒有多少上升熱氣流可以利用,要想多飛一會兒,把飛行時間選在中午過後的2、3點鐘應該最合適。熱氣流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全憑經驗去判斷,還得通過幾次親身體驗。才能最終確定某個區域在某個季節裡的大致規律。搞清這些規律之後,在這個區域、這個季節裡飛行就會相對安全很多。但隻要地點、天氣、季節一發生變化,之前這些經驗就都白總結了,還得重頭來。為什麼說翼裝飛行是世界上最危險的運動呢?原因就在這裡!如果大家都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飛著玩,那基本就沒什麼太危險的情況發生,除非是裝備出了問題。但裝備的失誤可以用錢和細心來避免,堅決不用來路不明的裝備、堅決不用有安全隱患的裝備、堅決不因為麻煩而忽視了對傘包的檢查、堅決不冒險去挑戰極限!隻要做到這幾點,翼裝飛行和開汽車沒啥區彆。但問題是玩這個玩意就和西毒似的,癮頭會越來越大,連帶著膽子也會越來越大,最終就會讓你不再滿足老在一個地方飛來飛去,你想要挑戰更廣闊的天空了!好了,這就是嘬死的開始,尤其是去挑戰那些地形很複雜、氣流很紊亂的山區和城市,一旦有一點算計不到的情況發生,你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不是一頭撞在什麼東西上,就是被氣流吹到山體或者高樓上,然後像塊破爛一樣,翻滾著摔下來,在大地上用你的血肉留下一張你人生最後的影像。有了劉鴻偉那幾個膽子大的人去鐵塔上嘗試了一下,就再也沒人提出來他或者她想要起飛了,全都老老實實的開著小OP艇學基本駕駛技術去了。因為劉鴻偉已經和他們透露過了,洪濤在青|島還要弄一個真正的遊艇俱樂部,那可就是真的去大海上航行了,如果連個OP艇都玩不好,到時候肯定是不讓上船的。其實能不能開帆船還是次要的,當劉鴻偉說新的俱樂部裡還聘請了好幾位美國大洋馬當教練兼陪遊之後,大家的熱情立馬就高漲了起來。目前在北|京附近地區,能玩上冒牌俄羅斯大蜜都不是特彆容易,誰不想嘗一嘗美國妞呢?晚飯之後,韓雪帶著小韓蘇和一部分人提前回城裡,王風則又拉著洪濤聊了一會兒,說是他已經和青|島那邊談好了,工程不用再兩邊一起趕工,征地的事情也交給當地政府去代征。洪濤倒是沒多想,他並不知道就在昨天來的時候,自己還是那個差點被坑的人,更不會知道他從高塔上往下一跳,除了能過癮之外,還會有額外的好處。對於那個遊艇俱樂部和水上運動基地,他還真沒怎麼上心,多花能多到哪兒去?省又能省到哪兒去?費半天力氣也就是千八百萬美元的出入。如果他在乎這些錢,根本就不會回來投資搞什麼俱樂部,既然回來搞了,就沒打算全身而退。被坑是常態,沒人坑才是不正常,那樣會嚇死自己的。隻要彆拿自己當二傻子,一邊坑著還得一邊折磨自己,洪濤就不打算去追究這些問題,連考慮都不考慮。現在他還有求於王風這些人,再過幾個月,那艘大航母就得從蘇格蘭啟程了,倒時候如果不讓停靠在青|島,那可就不那麼美好了,他還想帶著家裡人上去玩幾天呢,也讓他們享受享受啥叫豪華遊艇、啥叫艦載直升機、啥叫直升機航母、啥叫遠航……這才不枉他們從小疼愛、溺愛、幫扶著自己。世上的事情本來沒這麼複雜,之所以越來越複雜,完全是人自己琢磨複雜的。當王風和洪濤說完青|島那邊的變動之後,看到洪濤風輕雲淡的德性,心裡又有點打鼓了。等洪濤回了房間之後,這三個人鑽進了王風住的小彆墅,連那些星星模特都趕了出來,足足密謀了2個多小時。一直都在揣測洪濤的心理活動,判斷他是否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們三個在背後搞鬼的事情,結果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最終還是決定讓王風後天就啟程去青|島,親自盯著征地的事情,務必彆出什麼紕漏,免得真把洪濤惹毛了,影響後麵的掙錢大計。洪濤就是再重生8次,也想不到自己一個無意中的走神會引來這麼大動靜,就在王風他們在屋子裡算計他的時候,他正帶著幾個小星星、小模特之類的跑到了湖中間那個小島上夜釣去了。對於這些女人,洪濤不反感但也談不上喜歡,並不是她們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正相反,有幾個還是符合洪濤胃口的。但是洪濤深知,這些女人最好彆碰,也彆和她們走得太近,她們不管是主動投懷送抱,還是欲拒還迎,無一不是帶著很明確的目的。而且她們很多也都是身不由己,背後還有彆人罩著,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何必去找這個麻煩呢,因為這個玩意惹麻煩太不值了,沒人會嫌麻煩少,有錢沒錢都一樣。可是這個魚剛釣到夜裡11點多,上魚的頻率正高的時候,拉達突然麵色嚴肅的走了過來,直接把湊在洪濤身邊的一個小模特給用眼神趕走了,然後才伏在洪濤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經過確認了?”洪濤聽了拉達的話,也愣住了,坐在原地光轉眼珠不說話,好幾秒鐘過後,才蹦出一個單詞兒。“是的,我已經問過司機了,綁匪是在隔了一夜之後,今天早上才來的電話,目前警察正在公寓裡,紐約警察和FBI都有。”拉達也養成了和洪濤一樣的毛病,兜裡總揣著一個小本子,重要的事情她都用她自己的方式記錄在上麵。“辛格,馬上給香港那邊去電話,讓他們把飛機準備好,報備航線紐約,預計起飛時間最晚明天上午。另外趕緊問問2小時之後從首都機場起飛的班機有沒有途徑香港的,不管什麼艙位,先訂3個。走,我們往回趕,誰問也彆說什麼事情。”洪濤把手裡的魚竿放下,用濕毛巾擦了擦手,一邊向辛格發布命令,一邊站起身,向快艇那邊走去。洪濤並沒和王風他們告彆,不是不屑,而是忘了,直到車子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薛英子,他才想起來讓她轉告王風他們一聲兒,就說自己在美國的孩子得了重病,所以必須趕夜航班機走,就不親自打招呼了。回去的路上,洪濤把大力扒拉到一邊去了,他自己開車,大力的車技與他的性格、身材一樣,穩當厚道,但是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