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符是法寶的分體,儘管它隻有法寶三成的威力,但它畢竟是法寶。法寶之物,絕非低階修士所能想象,威力之大,幾乎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那一枚巨大的金錢,在空中時,就已經給人以巨大的威壓,令人不敢直麵,何況現如今,正在慢慢的向江川壓進。方圓數丈之內,隻能瞧見巨大的金錢放出的奪目光芒,連人影都瞧不見。山穀中的草木,無不在金光中瑟瑟發抖,離著較近的山石,竟然出現了絲絲裂紋,仿佛隨時都會崩塌。數丈外的江川隻覺得胸口一陣窒息,漫天的金光灑下來,隻覺得頭暈目眩,口乾舌燥,肩後的火羽翼竟然有施展不開的頹勢,一片片羽毛在金光的威懾之下,微微的顫抖著,幾根翎毛開始歪斜,似乎隨時都要散架。那金錢壓過來的速度並不快,這是季承恩刻意控製的結果,顯然他很喜歡慢慢戲弄這一套,但是這一次他很可能成功了,因為江川發現,無論自己怎麼閃避,都會落入金錢的控製下,何況隻要他一露出要走的趨勢,那金錢絕對會以百倍的速度壓下來,將他拍成肉餅。那季承恩明顯看出了江川藏在平靜下的緊張,不由得冷笑一聲,叫道:“窮鬼,讓你死個明白,知道這是什麼麼,這是寶符,沒見過吧?”有道是是非隻為多開口。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江川突然一笑,道:“哦,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也有寶符啊。江川突然伸手一捏,在乾坤袋某個角落裡躺了多年的一張符紙落在手中,輕輕一晃,一道璀璨的光芒射了出來。如同刺目的陽光,絲毫不比盤旋在頭頂的金光遜色。“這個光芒……”季承恩一愣,登時失聲道:“窮鬼怎麼也有此物?”不及細想,伸手一招,對那金錢發出指令,金錢光芒一閃,一改慢悠悠的去勢,如同奔雷閃電一般,夾雜著浩蕩的聲勢,舉頭壓了下來。然後已經晚了,江川的手中一亮,一串巨大的念珠迎頭趕上,與金錢重重的撞在一起。“轟——”兩件寶符撞在一起,有多大的聲勢?江川被鋪麵而來的氣浪一下子甩了出去,然後被狠狠地壓在地上,半邊羽翼撲啦啦作響,掉下許多羽毛來。撲麵而來的塵土嗆得他睜不開眼睛。咳嗽兩聲,江川不敢怠慢,猛地飛了起來,沒錯,雖然半邊羽毛禿了,但是這是法器,就算是隻剩下兩根骨頭,也不阻擋飛行,無非就是更難看罷了。也彆說,虧了他是背部著地,被身後的羽翼墊了一下,不然隻怕骨頭都要斷幾根。比如說,對麵的季承恩,他就比江川摔得還要重。現在還在搖搖晃晃的,沒能站起來。他腳下踩的是飛劍,被氣浪壓在地下的時候,悲劇就發生了,飛劍先落地,劍尖朝上。然後他掉了下來——當然,他沒有被刺穿,否則就是想搖晃的都搖晃不了,隻不過是被飛劍割傷了臀部而已,現在一件道袍身後,斑斑駁駁的都是血跡,好不可慘。江川很想笑,但是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伸手掐訣,一道金色的火焰冒了出來,在空中形成了一隻小小的鳥雀,雞首、燕頷、蛇頸、鷹爪、魚尾、龜背、孔雀毛。鳳凰!金色鳳凰,紅色朱雀,這並不是江川收複的朱雀劫火,而是他帶著金焰屬性的火焰自化為的靈禽。江川並沒有調用自己體內的火種,隻不過按照鳳凰瀝火訣中的神通,化了一道鳳凰焰火,展開了美麗的羽毛,向季承恩飛去。灼熱的高溫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燒的空氣都有一陣模糊,一眼望去,好像景物被扭曲了一般。季承恩雖然受傷,神智還在,眼見鳳凰飛來,見到詭異之處,知道不是一般的法術能夠抵擋的,目露凶光,手中掐訣,突然大吼一聲,一口鮮血飛出去,鮮血中心忽的一聲,燃起了一絲小小的火苗,火苗越燒越大,眨眼間形成了一個鬥大的火球。這火球也與一般的火彈術不同,通體發散著幽幽的藍光,火球的中心好像有一個小小的漩渦,緩緩旋轉著。這個火球發出來,季承恩的臉色驟然慘白,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抖動,心中暗恨,沒想到自己為了一個法體期的散修,殺手鐧一個接一個的出場,這一趟實在是虧大發了,就是把這小子碎屍萬段,也補不回這次的虧損。想到這裡,忍不住咬牙切齒。那鳳凰尾羽燦爛,火球神秘詭異,兩者在空中一碰,鳳凰徑直的沒入火球之中,竟然無聲無息,隻聽倏地一聲,鬥大的火球無聲的熄滅,鑽出一隻鳳凰來。那鳳凰看起來神采奕奕,不但沒有從剛才的鬥法中損失什麼,反而吃了一劑大補,更加精神了,體型也是大了一圈。季承恩見了,固然大吃一驚,江川也不由得又驚又喜,莫非自己的火焰可以吸收其他的火焰神通麼?季承恩心中絕望,隻有他自己知道,剛才那個火球已經是他壓箱底的秘術,並非師傳,而是家族的鎮族之寶,平時就是同門之間,也無人知道自己這門神通,向來是看作撒手鐧來看待,剛才為了此術,他更是一下子抽空了大半的真氣,可謂全力一搏。然而令他驚駭欲絕的事情發生了,對方看起來氣勢雖強,但是明顯是信手一擊的神通,竟然把自己搏命的手段摧枯拉朽一般輕易摧毀,讓他幾乎驚嚇到惶恐了,這時候哪還有剛才嘲笑江川窮鬼的氣勢,狠狠一咬牙,心道:看來今日不丟命就破產,罷了,還是性命要緊。季承恩手一翻,拿出一個金色的葫蘆來,叫道:“去死吧!”葫蘆打開,隻聽嘶嘶聲響,無數電光噴湧而出,化為萬千雷電,爆炸開來,將火鳳凰一下子吞沒。江川暗叫道:不好。驅動身上法袍的防禦術,一麵抽身後退,以免受到波及。然而,退是退,他卻沒有放鬆那鳳凰火焰的感應,在他的感應中,火鳳凰被雷光侵蝕,苦苦掙紮,奈何左突右衝,總是不能突圍,被雷光纏身,慢慢的消磨,幾乎就要消散。果然,除了火焰,其他的攻擊還是要硬拚,雖然火鳳凰很強,但是絕對不是無敵的存在,至少現在還不是。既然如此,那就另想辦法吧,江川目光一轉,心中已經有了定計,突然一張口,一絲無色的火焰向雷光中的鳳凰飛去。火焰落到鳳凰身上,那鳳凰突然抬頭鳴叫一聲,陡然長大了數倍,原本金色的羽毛褪去,換上了一聲鮮紅色翎羽。朱雀!這是江川動用自身體內火種的結果。朱雀之身,來自於滅世劫火,朱雀之靈,是千萬年孕育出的一絲靈眼之焰,無論身魂,都是極品。朱雀一出,輕輕一扇,無數雷光倒卷出去,將數丈外的地麵擊打的粉碎,一時間砂石崩空,塵土飛揚,數丈之外看不見人影。季承恩看不清戰局,在雷光閃爍之時,就已經形同目盲,他隻知道,這葫蘆法雷是自己千辛萬苦得到的,為了它自己險些一窮二白,若非今日生死攸關,怎麼肯拿出來用。但是他心中對法雷的作用毫無懷疑,這可是連道基期修士都要退避三尺的法雷,何況一個小小的法體期大圓滿?如果不出意外,那麼雷光結束的時候,自己麵對著的,就是一個光禿禿的峽穀,再無半點生靈。但是會沒有意外麼?半空中的鳳鳴,讓他大吃了一驚,緊接著就是煙塵彌漫,一時間看不清到底戰局如何。抵禦不住了麼?季承恩咬牙,看來隻能再拿一葫蘆了,可憐他用儘手段,一共弄了三葫蘆法雷,數年都沒有動用過一次,這一回如果運氣不好,隻怕要一次拋光,叫他如何不恨。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散修,也能叫他散儘家產,這還不是意外麼?意外,總是比人想象的更加意外,比如現在。季承恩剛把另外一個葫蘆拿出來,突然後心一涼,從所未有的劇痛侵襲而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什麼時候——”季承恩張大了口,搖了幾搖,緩緩地倒了下去,背後還插著一把赤紅色的寶劍。玄火劍!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站到這玩意兒,我還真不大會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