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後,張玉釧在青冥山口送彆了這支隊伍。青冥山雖然地勢遼闊,但在張玉釧的帶路下,走的順暢無比,沒有收到任何打擾,若不是邊走邊遊覽風景,速度還可以更快一些。臨彆之際,張玉釧思量再三,沒有向江川開口,要把這個好不容易遇到的煉丹師留給弟弟,以備他將來發展。另外,為了表示自己的心意,江川也得到了一份小禮物,當然,張業鵬和翡翠各得到了一個大禮包,不在話下。到頭來,所有人都很滿意,就算是龔淳和梅生,有驚無險的走了這一遭,一路上又吃又喝又玩,也沒什麼可抱怨的。隻有珊瑚因為受到了張玉釧的冷待,為此哭了一次,並且三天不和翡翠說話。不過珊瑚雖然哭,但是想要像以前奪得眾人關切也不可能了。她的粉絲經此一役,隻剩下張業鵬一個人了。梅生畏畏縮縮,江川事不關己,龔淳本來就喜歡翡翠,還曾經為珊瑚把對張玉釧的怨氣遷怒到翡翠身上表示過不滿,當然,也隻是對江川表示出來。其實,如果說珊瑚的仰慕者,如果不算人的話,還有一個,就是白狐狐言。狐言雖然被明令禁止在人前胡說八道,但是偷偷地,也曾經憤慨的表示:“雖然張姑娘也是一位美女,但是她如此對待一位更加美貌的女子,這未免不夠有風度。”江川道:“你說話真是客氣,如果張姑娘不是一位美女,那你就要破口大罵了吧?”狐言悻悻道:“對任何一位年輕姑娘,我都會保持風度的。不過珊瑚姑娘與眾不同,她曾經青眼於我,我自然投桃報李,護花有責。”江川道:“哦?何時她曾經對你青眼有加了?”狐言正色道:“一路上她曾經數次偷看我,眼神很是溫柔。想必若不是那張什麼公子強霸占她,她未始不會和我……”說著閉上眼睛,顯然在獨自暢想。江川聽了,不由得一樂,說道:“說起這件事,我也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我發現,她在路上也不止一次看過我。”見狐言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繼續道,“龔淳曾經告訴我,珊瑚在路上不止一次瞧過他,他還很看不上珊瑚的輕浮。”江川說到這裡,微微一笑,道:“就我所知道的,加上我在內,不管是人是獸,都覺得她偷偷地看過自己,是她眼神天生比較散呢,還是……其中的關節,你自己想去吧。”“終於到了!”穿過終年籠罩嘉臻峰的雲霧,一座富麗堂皇的仙城出現在眾人眼前。連日來的辛苦跋涉終於到了儘頭,所有人都忍不住歡呼起來。仙城的宏偉,出乎了江川的意料,果然仙城就是仙城,隻在外麵看一眼,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繁華,更不用說驚人的靈氣。在江川的印象中,似乎靈氣總和人數的多少成反比,沒想到這裡熙熙攘攘,靈氣卻遠比外麵為高。自從青冥山出來,他們一路上小心謹慎——當然,不小心謹慎的人都死光了,剩下的都是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的人,除了路上遇到了一兩次低級獸怪,沒有遇到其他危險,終於在兩個月之後,到達了南桂道懋山嘉臻峰。這個日子是四月二十四,離著六月初九還有一個多月。不過現在到這裡,絕對不算早。嘉臻峰上的仙城早已人滿為患,路上摩肩擦踵,不比樂安郡俗世差多少。進了仙城,其繁華之處,更是清清楚楚的展現在各人眼前。饒是張業鵬算是個世家出身,這時也看得呆了,他家裡那個小小坊市不必提了,就是號稱樂安郡第一坊市的盧家坊市,比起這裡,也和笑話一樣。不說彆的,就說仙城裡的建築,稍微上點檔次的,就有好幾層樓高,遍體金光。最中央的幾間大商店,輝煌猶如宮殿,雄偉更勝城堡,往那裡一立,就讓人產生高山仰止的感覺。龔淳道:“我叔叔說道,這裡的仙城平常時節隻給靈覺期以上的修士開放,不過到了擇仙橋那一年,才會對咱們散修開放,那最好的幾家店鋪,更是非道基期的前輩不能涉足。你看那麼高的樓,平時咱們法體期的,就是叫你進去,你敢進去麼?”江川也不禁深以為然,這種欺騙,一般的散修早就嚇倒了,哪裡還敢做生意,也隻有修為到了一定程度,追求個氣派,才會進入這裡。張業鵬轉過身來,道:“諸位,到了這裡,咱們的約定就算結束了。五月初九,七大派會先派人來發布任務,同時接受玉種令的弟子,想要通過做任務晉升的可以開始準備揭榜領任務。六月初九擂台賽開始,同時開始交任務,六月十九擂台賽結束,六月二十定最後的名單。一般來講,如果能在擂台上堅持到六月十五,基本就有希望,堅持不到就趁早放棄,五天之內,可以趕到懷陳峰參加那邊的擇仙橋。諸位,有什麼安排?”江川聽得“五月初九接受玉種令弟子”心中一動,看來沒有幾天了。這時梅生道:“七公子,五月初九那天,一起去揭榜麼?”張業鵬點頭道:“許多任務都要大家齊心協力完成,若是有機會,一起去揭榜也可。”龔淳道:“那好極了,不過我叔叔跟我說,要拜見幾位師伯,這幾天我就沒法和大家一起行動了,五月初九再見。”江川道:“我也想自己去逛一逛。”梅生道:“那我也……”張業鵬笑道:“都無妨,這樣,五月初九咱們就在……”隨手指了一家酒樓,道,“就在那裡見麵,一起去揭榜就是。到時候若是有緣,咱們或許有一同進入七大派的機會。”幾人對視一眼,都拱手道:“保重。”“終於到了!”一群灰頭土臉的修士來到了嘉臻仙城外麵,領頭的是一個看來清客模樣的小胡子修士。後麵有人道:“陰老,您不是一直說帶著我們抄小路去前麵堵截那張七公子麼,咱們一路抄小路都到了仙城了,怎麼還沒把那人堵截上啊?”那小胡子陰老有幾分尷尬,道:“這小子跑得太快了,老夫知道所有抄近路的小道,一路上星夜兼程,總算把他趕上了,可惜已經到了仙城了。好在現在他再也不會跑了,所以咱們這趟任務,總算是能夠完成的。”後麵的人都翻了翻白眼,其中一人道:“陰老,那咱們就在這裡動手麼?什麼時候?”那陰老罵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你長了幾個腦袋,敢在這城裡動手?彆說你一個法體七層,就是那些道基修士,也不敢隨意冒犯了城裡的規矩。當然是要在城外動手。”後麵人道:“倘若是他躲在城裡不出來,咱們就不動手了麼?”陰老冷笑道:“他怎麼可能躲在城裡不出來?五月初九出任務,他不得不出來,不然他還真以為憑借那點修為能過了擂台賽不成?”後麵的人道:“那咱們就單等五月初九之後,出城劫殺他。”陰老笑道:“既然到了城裡,那麼殺他的法子多了,哪裡還用得著咱們親自動手?這裡最不缺的,就是要人命的人物。”沉吟一下,道,“咱們現在最緊要的任務,就是把他找出來,然而交給能辦他的人,這樣在六月四公子到達之前,咱們就把這件事完成了,到時候,那賞錢,哈哈哈哈……”說著仰頭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