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錯?應該不會吧。”關芝琳不確定地回答。陳伯手裡握著支鉛筆,在紙上劃來劃去,說道:“這個命盤顯示,它的主人很難活過20歲。就算勉強躲過大劫,也隻是苟延殘喘而已,一生必將孤苦潦倒。如果這個生辰八字沒出錯,康先生絕非什麼貴不可言的命格,而是天煞孤星的絕命,父母子女等至親之人都會被他克死。”此言一出,主持人大驚。她做為玄學節目的主持人,自然也是比較懂行的,天煞孤星就是傳說中的掃把星。現在好多風水大師說康劍飛乃財神爺下凡,而陳伯居然說康劍飛是掃把星轉世。關芝琳臉上浮現出慍怒之色,她覺得這個老頭在詛咒飛哥。若非對方在香港名望奇高,關芝琳估計都罵過去了。不管真想如何,反正陳伯的話引起了很多觀眾的興趣,節目的收視率在不斷攀升。甚至就連陳德容、王灩和中山忍三個萌妹子,此刻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機,想看看這老頭接下來會說什麼。主持人見氣氛有些冷,立即拿出一張康劍飛的履曆出來說:“康先生幼年喪父、少年喪母,祖母祖母也在他小時候相繼去世,確實有點像天煞孤星的命格。他18歲偷渡來港時,差點在海裡淹死,這算是命中一次大劫吧,也應了陳伯說的很難活過20歲。”陳伯沒有說話,關芝琳卻暗自點頭,覺得這個老頭稍微有點靠譜。主持人又說:“可到了香港以後,康先生可謂是一帆風順。寫、拍電影部部大賣,開公司也無往不利,而且他不但事業成功,還有眾多紅顏知己,兒女也個個健康,完全不像天煞孤星之人。”“重點就是這裡,”陳伯麵容嚴肅道,“康先生能做到現在的局麵,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遇到貴人幫助,沾了貴人的運勢;二是有高人為他逆天改命,這就非常可怕了。”主持人問道,“陳伯傾向於哪種情況?”陳伯說:“我認為是第二種,有高人幫他逆天改命。因為如果是第一種,貴人的運勢隻會讓他不再潦倒孤苦,絕對不能讓他大富大貴。”“逆天改命,”主持人莫名驚詫,問道,“這世上真有可以逆天改命的高人?”“有,”陳伯肯定地說,“但代價很大。”關芝琳突然插話問:“陳伯幫李超人看風水,也是幫他逆天改命嗎?”陳伯搖頭道:“我還沒那個本事,就算有,我也不會那麼做。”“為什麼?”關芝琳問。“逆天之人自有天罰,”陳伯苦笑道,“彆說逆天了,我給人算命泄露天機太多,估計也就隻剩下幾年陽壽。”關芝琳和主持人麵麵相覷,搞不清陳伯這話的真假。沉默數秒後,主持人說道:“按照陳伯的猜測,康先生是在來香港後,遇到了神秘的高人幫他改命,所以今天才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應該是來港前就改了,香港水太淺,那位高人多半在大陸,”陳伯糾正道,“還有,康先生的成就,除了有人給他改命外,還需要他自己的努力才行。”“怎麼說?”主持人問。陳伯開始灌正能量雞湯:“一命二運三風水,命隻能決定人生的上限,運帶給人順境和逆境,風水也隻起輔助作用。一個人的命格再好,如果他整天混吃等死、荒遊嬉樂,那萬貫家財也終究會敗光。而如果努力拚搏,在逆境中自強不息,那麼很有可能自己給自己改變命運。”“命和運還能自己改?”主持人驚道。陳伯點頭道:“天道流轉不息,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一成不變,再爛的命格也會有一線生機。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人的行為就是那遁去的一。如果人在逆境中也能努力堅持,那他糟糕的命運很可能一點點變好。”關芝琳問:“飛哥的命格,會不會是因為自身努力而變好的呢?”“不可能。”陳伯當即否定。“為什麼?”主持人問,“不是說可以通過自身努力改命嗎?”陳伯解釋道:“這世間有兩種命格,被稱之為絕命,一個是天煞孤星,另一個是殺破狼。既然是絕命,那就是無法改變的,連一絲機會都沒有。這兩種絕命,無法更改,隻能緩解。比如戴護身符,比如沾貴人的運勢等等。”關芝琳迷糊道:“你又說不能改,又說有人給飛哥改命?”“逆天,”陳伯強調道,“我也給人改過命,但都是順勢而為。給康先生改命的那位高人,是在逆天行事,我隻能佩服。”電視機裡還在瞎扯,最後關芝琳也請陳伯算命。不過陳伯沒給她批八字,隻是看了看她的手相和麵相,看完之後搖搖頭,什麼都不肯說。關芝琳急了,陳伯才勉強答應錄完節目後再說。陳德容她們不知道的是,錄製結束後陳伯隻說了幾句話,就把關大美女氣得摔門而去。“薇薇安,你說那個陳伯是真的假的?”中山忍好奇地問陳德容。陳德容說:“可能是真的吧,陳伯在香港很有名,好多大富豪都請他算命,媒體稱他為香港第一風水師。”王灩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她可不信這種玩意兒,不屑道:“肯定是騙人的啊,那些大富豪都相信他,說明這人的騙術很高明。”日苯的鬼神文化也深入人心,中山忍說:“我覺得那個陳伯應該還是有些本事的。”陳德容就更信這些了,她在香港和台灣長大,這兩個地方迷信思想都很嚴重。她雙手合十說:“這種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吧,千萬彆犯了忌諱。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哈哈哈哈,”王灩大笑,“蓉姐,你剛才的樣子真像個代發修行的尼姑。”“你才是尼姑!”陳德容笑著揮拳砸過去。兩女笑鬨之間,王灩其實也心懷揣揣,被電視裡那個老頭一忽悠,她已經有些相信風水命運了。就在此時,彆墅裡突然傳來汽車引擎聲,陳德容瞬間停止嬉鬨,驚喜地說:“飛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