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赤紅色的激光束以牙還牙地激射而出，哪怕擁有物理攻擊之王電磁軌道炮和從第三紀元勢力手上繳獲的粒子光束炮，林默也依然沒有放棄這兩門最初的標配武器，高能巨脈衝激光炮。在一萬多米的澄淨天空，激光的射程和衰減表現遠遠比地麵更為出色，沒有斥力盾防護的F/A-XX戰鬥機挨上一道也同樣是夠嗆，這跟是否無人駕駛毫無區彆。被“妖孽”變形翼戰鬥機機頭所指的那架F/A-XX儘管一直保持遠遠超過人類體能極限的連續桶滾和滾轉的組合戰技，可是依然沒能完全躲過這一擊。左翼的翼尖挨了個正著，登時冒出了濃煙，火光明顯冒了出來。做為激波銳角，戰鬥機的翼尖本體原本就會因為音波堆疊產生高溫，因此被激光束一照射，就猶如火中上澆油般，直接被汽化了極大一塊。哪怕翼尖附近的空氣音錐邊緣又會神奇地一直環繞著一小塊低溫凝露區，也無法阻止激光束的穿透。空戰狗鬥時，敵我雙方都在極高速的運動，哪怕是使用導彈也未必敢說百分百就能命中對手。雖然經驗豐富的戰鬥機老飛行員大多喜歡用航炮來完成這一神聖而光榮的空騎士決鬥，那也隻是通過彈幕密度和單體彈丸殺傷力組成的概率攻擊法，說白了這隻是一種卡位戰術和數學攻擊計算法。激光和粒子束這一類定向能武器雖然誤差率極低，攜帶的攻擊能量無上限，可以實現一擊必殺。但是能不能百分百實現這一最佳效果，多半靠得依然還是運氣。可眼下交戰的雙方無論是龍騎士還是“亞當”。偏偏都極擅長於計算，能夠將航炮、激光和粒子束這些戰鬥利器使用的如爐火純青。一旦展開攻擊。定然是凶猛絕倫，出奇不意。翼尖硬生生被氣化了巴掌那麼大一塊，雖然對這架第六代戰鬥機的氣動力外型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可是經過計算機自動補償協調，依然可以保持住機動姿態。隻不過它卻再也沒可能實現5馬赫超音速巡航。這並不是龍騎士想要的結果，如此苦苦等候的機會也完全不是為了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擊。與為空戰而生的“亞當”智能核心係統相比，龍騎士還多出一項隻有人類才擁有的優勢。預判，各種模糊和精確的邏輯思維進行綜合判斷的結果。如果換成由計算機建立數學模型來完成這一步驟，哪怕是再完美再複雜的模型也沒可能和人類複雜無比的生物大腦相比。人類擁有的預判的模式往往需要數十年的經驗積累。不同的人生經曆都會有不同的模式和結果，就如同人類的基因和指紋一樣，絕無可能會有相同的。以目前人類的計算機發展曆程的積累，哪怕是最新型的計算機硬軟件係統都沒可能做到的，更不用提其中所涉及到的戰術經驗和知識基礎，僅僅是時間基礎就遠遠不及，複製和粘貼源程序是解決不了大問題的。被擊中翼尖的F/A-XX戰鬥機自然而然選擇了更為激烈的規避機動，這種桑巴式最炫民族風搖擺卻正中龍騎士的下懷。比起實戰經驗，“亞當”比起龍騎士差的不止是一星半點。視界和光鏡術緊緊盯著敵機。猛然一按發射鍵，兩道藍白色的光束勢不可擋地直射而出。轟！～仿佛是自己無巧不巧地送上門來一般，作為激烈規避機動的F/A-XX戰鬥機恰好與“妖孽”達到同一水平線的瞬間，兩道凶猛淩厲的藍白色光束激射而至。如同摧枯拉巧般。F/A-XX的左右雙翼被齊齊打爆。“粒子光束炮！”在遠處遊曳助陣並且觀戰的EA-18G“咆哮者”電子攻擊機飛行員“胡桃夾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兩道淩厲無匹的光束，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中國人的戰鬥機上竟然也裝載著粒子光束炮，這可真是符合他們的傳統。繳獲敵人，武裝自己。儘管隻有一架戰鬥機。可是攻擊相當犀利啊！被削去了大部分氣動力麵的F/A-XX就像被砍掉了四腳的老虎，空有一口利齒。卻再也彆想奈何彆人，被削成“機棍”的機體和導彈沒什麼區彆，隻不過它再也沒可能拉起速度逃逸的可能性，出現破損的引擎噴尾不僅破壞了矢量噴尾，更是喪失了極速推進的能力。一頭歪歪斜斜地栽進大海幾乎是它唯一的下場，可是龍騎士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它。看也不看那架被擊碎雙翼的F/A-XX，林默猛然拉起“妖孽”機頭，機腹中軸線上的內置式武器艙大開，順勢從轉輪式掛架上甩出了一枚空對空導彈。被激發的導彈拖著長長的焰尾呼嘯而出。第一個戰果已經毫無懸念。在拉起近120度迎角，幾乎快要再來一次筋鬥機動的同時，一道藍白色光束幾乎貼著“妖孽”的機腹，從機頭向機尾後方激射而去。僅僅隻相差了10餘厘米，比剛才近距離擦過駕駛艙罩更加凶險萬分。林默的計算精準如斯，在之前連續攻擊的刹那間，連另一架敵機趁機偷襲也考慮了進去，否則這連擊的時間把握也不能稱之為千載難逢的機會。兩架宛若一體的第六代戰鬥機組合相當難纏，想要發現並抓住破局的機會可並不容易，龍騎士還是做到了，自始至終他都是心分兩用，同時關注著兩架敵機的位置和姿態。任何一個對手都不會想到，這個異界的龍騎士竟然會擁有360度全向視角，這個天大的外掛足以保證他立於不敗的地位。波羅的海的黑藍色海麵隨著一道藍白色光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疾撲而下，猛然升騰起數十米高的濤天水柱，哪怕是一艘戰艦挨上這一道粒子束，多半也要吃不了兜著走。人體合一，林默與戰鬥機猶如渾然一體，反應能力完全不遜色於“亞當”智能核心係統控製著的F/A-XX戰鬥機。一連串帶著曳光的電磁軌道炮彈洶湧而出，撲天蓋地的機炮子彈也在同時撲了下來。“妖孽”與另一架F/A-XX戰鬥機在刹那間展開了空騎士之間最為慘烈的決死對攻。斥力盾表麵如水麵波紋一樣不住地蕩漾著，並且不斷爆起一團團小火球，大口徑航炮子彈無一例外都被擋了下來。在“妖孽”機頭前方數百米處，電磁軌道炮彈和航炮子彈甚至發生了相撞，不時爆發出了幾次更加猛烈的爆炸。在航炮對射過程中，雙方戰鬥機正以驚人的速度接近，“妖孽”變形翼戰鬥機的電磁軌道炮彈連射組成的彈幕，似乎並沒有成功擊中正處於最小截麵積狀態的第六代戰鬥機。不得不承認，在迎麵情況下，少了一對垂直尾翼的F/A-XX在最小截麵積上要小於X-8“妖孽”。那架F/A-XX戰鬥機的位置稍稍不自然的偏了一偏，林默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此不經意的變化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幾乎在同一時間，“龍將”戰術頭盔也反饋出了機載計算機係統測算的警告數據，如果依然保持著這樣的姿態，兩架戰鬥機將於四秒鐘後發生相撞。那一架F/A-XX作出舍命一擊，以一架昂貴的第六代戰鬥機換取一名威脅指數為10的敵人性命，對於“亞當”來說這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死亡對於“亞當”智能核心係統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它還沒有資格可以享受“死亡”這一僅屬於生命的專利。“我的上帝！‘龍騎士’，小心撞擊！”在遠處觀戰的EA-18G“咆哮者”電子攻擊機飛行員“胡桃夾子”發現了敵我雙方兩架戰鬥機似乎處於同一條航道，兩個光點前行的軌跡預測完全重疊到了一起，顯出現觸目驚心紅色。“咆哮者”電子攻擊機駕駛艙和飛行員臉上紅光一閃。之前發射出去的導彈成功擊中了第一架F/A-XX戰鬥機，從後麵狠狠爆了它的菊，將其炸得粉身碎骨，但是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胡桃夾子”甚至連頭偏過去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對撞麼？！騎士在戰場上遇到的最大威脅往往就是如此。速度和力量的戰術，在衝鋒過程中發揮地淋漓儘致，可是林默卻不會白白讓“亞當”得逞。他所要做的僅僅是一偏操縱杆，“妖孽”變形翼戰鬥機反應極快地輕輕做了一個小角度滾轉。F/A-XX就像一頭紅了眼睛的公牛，正一往無前地衝向鬥牛士，尖銳的犄角誓要將對方挑上天空，重重摔下後再踐踏成肉泥。“胡桃夾子”的警告似乎晚了一點。兩架戰鬥機幾乎快要貼到了一起，瞬間擦身而過。不！它們已經完全貼到了一起，“胡桃夾子”通過光學係統清晰可見地看到兩架戰鬥機在交彙時突然爆發出來的可怕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