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知,葉長生不是從納蘭明媚手裡逃出來,而是將納蘭明媚逼得發動了無儘玄冰,陷入了幾乎永恒的長眠。葉長生神識從葫蘆上掃過,發現葫蘆空間仍然進不去,於是盤膝坐下,開始修行。數個時辰後,天sè將暗,葫蘆空間忽然一震,葉長生便知此時已經可以進入了,隻是適才那金丹期修士明顯不會善罷甘休,是以葉長生便暫時未曾進入葫蘆空間,而是靜待來人。不多時,葉長生神識便感覺到有二人自遠處行來,隻是那兩人卻分明不是今天所見到的那金丹期修士。待到兩人逐漸走近,葉長生認出其中一人的神識波動,正是那rì的素衣女子,於是鬆了口氣,忖道:“難道她把她師父請來了?”另外一人的神識波動卻是隱晦之極,葉長生無法感覺出來是誰。數息後,兩人停於葉長生店門口,開始敲門。葉長生開了店門,看見來人,便即再也移不開目光。灰衣女子靜靜地立在門口,輕紗遮麵,雙眸如煙,眸光似水,一如往昔。灰衣女子見到葉長生,忽然皺了皺眉頭,問道:“道友是誰?”葉長生渾身一震,移開目光,從胸口摸出清心寶玉放在手心當中。灰衣女子眸中神光一閃乍隱,麵露奇sè:“劉道友?怎麼是你。”葉長生道:“進來說話吧。”旁邊的素衣女子奇怪地看了葉長生一眼,跟著林浣紗進了雜貨店。葉長生搬了兩張椅子讓二女坐下,拿了一碟炒黃芽米上來,道:“在下一向粗鄙,亦無他物招待客人,這是炒製的黃芽米,還算可口。”兩女對望一眼,各自伸出纖纖玉手,拈了幾粒放進口中。葉長生回身向內室喊道:“浣溪,有客人來了,你出來一下。”林浣溪嘟嘟囔囔道:“人家在製符呢,稍微等一下啦。”葉長生回身道:“兩位這次前來,想必是為了浣溪之事了?”林浣紗聽到葉長生叫那尚未出現的女孩子作“浣溪”,不知為何,心中居然湧上一種異樣的渴望,想要儘快見到她。隻不過這渴望剛剛湧上,便被她壓製了下來。素衣女子接道:“自是如此,我師父沒有時間,便讓我和師姐前來。這位道友你認識我師姐麼?”葉長生笑道:“在下之前在另外一處地方開店,曾經與林道友做過多次交易。”素衣女子哦了一聲,道:“師姐,既然你認識劉道友,便讓他把他妹妹交給師父來教導吧。他讓她妹妹修煉的功法太過差勁,我都看不下去了。”林浣溪微微一笑,葉長生忙移開目光,不敢看她。昔rì他第一次見到林浣溪時,便幾乎心神失守,如今多年未見,林浣溪修為更加高深,葉長生已經感覺不出來她究竟是何境界。隻不過她眸中靈光似乎更勝往昔,舉手投足之際,均讓人難以自持。繞是他修為大進,亦有些抵擋不住。便聽得林浣溪道:“多年未見,劉道友已經成功築基,當真可喜可賀。”葉長生訕笑道:“僥幸而已。”旋即又想起一事,葉長生便道:“在下昔rì與林道友相識之時,迫於形勢,用了假名,其實在下名為葉長生。”林浣溪目露奇sè,道:“原來如此,我當rì就覺得道友有幾分熟悉,卻是想不起來是誰,道友真個好手段。”葉長生忙道:“不敢。”素衣女子有些不明白兩人在說些什麼,呆呆坐在一旁。林浣溪指著素衣女子道:“這是我師妹,高玉潔。”葉長生拱了拱手,道:“高道友好。”便在此時,林浣溪的聲音傳了出來:“終於製成了,長生哥哥你說有客人來,還真是罕見啊。”門一開,林浣溪行了出來,第一眼便看見了林浣紗,隻覺林浣紗看上去熟悉之極,但是自己分明沒有見過她。葉長生道:“浣溪,快過來,這位是林浣紗,那位是高玉潔。兩位道友,這是舍妹,林浣溪,不過並不是在下的親生妹妹,而是認的妹妹。”林浣紗嬌軀忽然一震,顫聲道:“你,你叫林浣溪,你是哪裡人?”林浣溪看了林浣紗幾眼,忽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她熟悉了,平rì裡,在鏡子中,自己看到的那雙眸子可不就和林浣紗的很相像?聽到林浣紗如此問,林浣溪老老實實道:“我是塞北王家界人,後來隨父母移居到中原,建立了林家莊,然後就一直住在林家莊了。”林浣紗繼續問道:“你可還記得你父母的模樣?”林浣溪道:“爹爹身材甚高,相貌很是英俊,嗯,他右手生有六指,娘長得非常好看。”林浣紗明眸中忽然有兩行淚水留下,哽咽道:“你,你爹娘現在怎麼樣了?”林浣溪黯然道:“爹娘均已經不在了,我一定要好好修煉,待到比長生哥哥還厲害了,便去給爹娘複仇。這位姐姐,你哭什麼呢?”林浣紗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把林浣溪摟在懷裡,淚濕衣襟:“爹,娘,女兒不孝,未能儘到孝道,天可憐見,將妹妹送到了我身邊,這一定是爹娘在天之靈,保佑我姐妹二人得意相聚。”林浣溪驚了一驚,卻也立刻明白過來,亦是哭了個一臉小花貓狀:“你真是我姐姐?我就說怎麼一看到你就感覺到熟悉親切。姐姐,浣溪一個人這些年好累,要不是長生哥哥把浣溪帶到這裡,此時浣溪早已經無家可歸了。”林浣紗望向葉長生,道:“道友之恩,當銘五內,rì後若有差遣,浣紗萬死不辭。”葉長生忙道:“在下亦是機緣巧合而已,道友無需太過在意。”不過他知道林浣紗甚是死心眼,當rì多得了自己一些丹藥,便即送了一枚清心寶玉給自己,做到兩不相欠,如今自己將她妹子帶來到她身邊,想必會讓她感激一輩子了。旁邊素衣女子高玉潔亦是十分開心:“師姐認了妹妹,這可是大喜事,回頭我們便將小師妹帶去給師父看看,師父一定也很高興。”葉長生對高玉潔道:“林道友今rì姐妹相認,想必有很多話說,我倆還是去後院吧,給她們姐妹二人留個單獨說話的地方。”素衣女子用力點頭,道:“你這人還算有幾分眼sè。”便在此時,林浣紗臉sè一緊,道:“有人過來,好像是一名金丹期修士。”葉長生感覺到人來之時,比林浣紗略微晚了一會,他皺了下眉頭,道:“浣溪,你帶高道友先進內室,此人交由我和你姐姐處理。”高玉潔撅了撅小嘴,道:“我叫高玉潔,不叫高道友。”葉長生忙道:“好好好,高玉潔,你趕緊和浣溪去後麵吧,來人是金丹期修士,不是那麼容易應付。”高玉潔卻道:“你修為還不及我,為何卻呆在此地?”林浣紗接道:“高師妹你到後麵去。”聲音帶著一股淡淡的威嚴。高玉潔哦了一聲,不情不願地白了葉長生一眼,跟著林浣溪去了內室。林浣紗暗道:“葉長生當rì能以練氣五六層的修為擊破伏魔鐘,滅殺嶽少宗主與他的兩個跟班,想必有殺手鐧在身。難怪如今他以築基初期修為麵對金丹期修士如此有恃無恐。”兩人對望一眼,葉長生開了店門,行了出去,林浣紗跟著他出了店門。不遠處,奇珍閣的金丹期修士一臉獰笑,雙手背負在身後,傲然看著葉長生,待到林浣紗行出之時,金丹期修士神情滯了一滯,有些許不安襲上心頭。他居然看不透林浣紗的境界。葉長生道:“閣下是來殺人滅口的麼?”金丹期修士看到葉長生,心中不安立刻消失,暗道:“這小子區區一名築基初期修士,他的朋友還能強到哪裡去?我肯定是多心了。”於是便道:“小子,你今天仗著劍宗撐腰,躲過了一劫,現在劍宗之人不在此處,我看你往哪跑”說話之際,金丹期修士晃出墨綠sè長劍,身形衝天而起,下一刻,一道翠sè劍光向葉長生當頭襲下。葉長生身上浮起一道金sè光影,抵在翠sè劍光之前,正是九滅九生金剛體。在適才出門之際,他已經使用了此法。旁邊林浣紗反應更快,在金丹期修士飛起的一刻,雙手合十,眸光湛湛,緊緊盯著金丹期修士。在金丹期修士的劍光即將碰到葉長生時,林浣紗忽然清叱一聲,合十的雙掌猛地張開。一條六丈長的巨大水龍自她雙掌之間生出,張牙舞爪,頃刻間便撲至空中的金丹期修士身前。此時葉長生的九滅光影才將翠sè劍光抵消。葉長生一臉詫異地看著林浣紗所發出的那條大水龍,心中暗暗佩服。和這條大水龍相比,自己平rì裡用清心寶玉放出的水龍,以及用海東青之法所放出的小水龍簡直不能叫水龍了,隻能稱作水蛇。無論是靈動、威勢還有水龍本身的凝練程度都差的太遠。。.。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