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升到頭頂,何不為便急匆匆地來了李靈犀的房外中,這迎江客棧倒是很大的,也許是舟馬車船方便行旅往來,這裡一直都很熱鬨,隻是最近的來客少到了讓人憂愁的地步,整個迎江客棧就住了李靈犀他們十幾號人。“何師兄,怎麼樣?他們如何說。”李靈犀問道,一邊吩咐千緣倒杯茶。“不錯,好茶,好茶。此茶定非凡品啊,茗香悠悠,猶如望月之美。”何不為剛喝一口便忍不住出口讚道,這茶確實有些不同凡響,李靈犀第一次喝的時候也是頗為感慨天下還有如此好茶,不過他也隻是覺得好喝,畢竟沒有喝過世上的絕頂好茶,也品不出這是什麼好茶。“千緣姑娘,此茶從何而來?”何不為兩眼放光地說道,向來以琴棋書茶畫為愛好的他自然不是李靈犀這個把茶當水牛飲的人,茶癮上來了,也顧不得老臉問道。千緣伸手入水袖中,拿出一半邊巴掌大的小袋子,放到李靈犀麵前,說道:“此茶乃是千緣老家所出,靈犀兒向來好客,既然何師兄喜歡,千緣奉上些許便是。一次好茶隻需一兩片即可。”李靈犀見千緣確實知書達理心裡倒是喜歡,她不直接把茶葉遞給何不為顯然是不想和任何外人接觸,難道真如她所說,除了自己她不會和任何人有瓜葛?李靈犀心裡不禁有些暗喜。“來,何師兄收下吧。也算是千緣的心意。”“不就是點茶葉嗎,我家裡扔掉地都比這好。”蘭若離在一旁看的酸酸的,湊到李靈犀麵前給他端起茶水,說道:“靈犀兒,你若是喜歡喝茶,下次我讓他們把我家裡整個神茶苑的茶樹都挖來,想栽哪裡就栽哪裡。才不喝這種,不。不太好喝的茶。”李靈犀見何不為偷笑,不由苦笑地說道:“何兄見笑了,這是師弟一個故人之女。她,她說話就這樣,千緣平時都不在意的。”“誰說她不在意的,總是罵我。”蘭若離委屈道。“好了。”李靈犀聲調一提高,那個小公主這下知趣了。嘟著嘴站到後麵去,不說話了。何不為作勢飲茶,算是揭過這點小cha曲,半響放下茶杯說道:“他們決定了,下午就出發,說是帶了什麼飄渺宮重寶,唉……”李靈犀見他這般說話,不由心裡有疑。問道:“何師兄,這有高手助陣本就是好事,又有了那不知名地飄渺宮重寶,事情應該更順利才是,為何歎氣呢?”何不為搖搖頭,臉帶苦色地說道:“師弟有所不知。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所謂的飄渺宮重寶乃是一麵鏡子,道門九派有兩麵鏡類重寶,神霄派有一麵神霄鏡,此鏡專看寶物,配合神霄雷訣更能傷人於雷霆之間。而那飄渺宮之寶鏡,乃是一麵收攝妖物之寶鏡,號飄渺伏魔鏡,功能降妖伏魔,威力著實巨大。”李靈犀暗忖。這九派都有重寶。神霄鏡地威力他也見過了,連靈犀劍都能看出端倪。不過當時居然沒有被那巨霄二人用此鏡攻擊,難道是他們手下留情?應該不會。那據何不為說,這麵飄渺宮的飄渺伏魔鏡應該也很厲害才對,尤其是麵對鎖龍淵裡的妖魔鬼怪應該有足夠的震懾力才是,這難道不是好事嗎?“何師兄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妨直說。”李靈犀說道。何不為搖搖頭,看了看千緣和蘭若離二人,發現二人對自己說的什麼根本毫不感興趣,也就不避嫌,徑直說道:“我,我是擔心此寶隻對妖魔有用,對同道中人沒有用啊。”“此話何解?”李靈犀驚道。何不為:“雖然那晚宇文南都師兄出事之時不過是驚鴻一瞥,但我卻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那人根本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一個同道中人,一個比那於文南風二人任何一個還厲害的修道之人。”李靈犀說道:“這事如此重要,何師兄難道沒有向飄渺宮那兩個千年級長老提起嗎?”何不為搖搖頭,說道:“怎麼會沒有說,不過那南風、東風二人太急於營救南都師兄,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可能地揣測,而且我也拿不出什麼證據。唉,不瞞師弟,為兄一番好意卻被他們斥為貪生怕死。”李靈犀望著有些垂頭喪氣的何不為,不由感慨,這何師兄雖然人前人後大咧咧的,但所思所想倒也巨細無遺,而且和自己關係也極好,經常會表lou真性情。何不為歎道:“師兄此次前來,是想告知於師弟,若是不嫌哥哥說話直,你便迅速離開這裡,這渾水,趟不得啊。若不是師門中同門遇害,我是決計不會和這兩個長老去冒險的。”李靈犀搖搖頭說道:“師兄不必多言,師弟豈是貪生怕死之人,此次卻是必去不可。”他不去也不行啊,還有個秭歸時刻惦記著自己,不去的話,日後還不被她煩死……“那好,師弟到時候便自求多福,遇到危險能跑就跑,彆跟著我們一起栽進去了。”……“此次行動關係到我飄渺宮傳承大弟子之安危,但凡飄渺宮弟子必要儘死力,至於太乙門和清源派道友,還請你們代為保密,營救之時也多加相幫。”迎江客棧的大院子裡,宇文南風大聲說道。“尊長老上意。”“尊前輩上意。”一切都定下了了,十幾人瞬間便駕著遁光出了迎江客棧直奔那鎖龍淵入口而去,卻半途被一人攔下了。“清源派李靈犀可在。”一聲震天的鳥鳴過後。一隻大鳥帶著一個女人從天而降,不時便到了空中眾人跟前,懸停問話。“李靈犀見過師嫂。兩位前輩,諸位師兄弟,這位是我清源派吳道宗大弟子俞伯羊之妻,此次乃是與我們一路查探一些我家大師兄之事。”李靈犀沒法隻好當麵解釋道。“俞伯羊?”眾人中除了蘭若離和千緣外都是一驚,兩位飄渺宮千年長老驚地是這女人好高地修為。怕是比自己二人也不差多少,其餘人卻是為那俞伯羊三個吃驚。修道九派中幾千年來公認的最有資質之人。也難怪他們驚訝,當年俞伯羊的修煉速度和領悟能力確實驚人,不過可惜的是他們不知道還有一個更變態的李靈犀,誰的資質更高很難說,但潛力更大地一定是李靈犀。宇文南風回頭和一個弟子輕語幾句,便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這個女人這些年為了尋找清源派那個幾千年不遇的奇才而走遍天下任何可疑地地方。心裡頗為驚訝清源派居然又有一個如此高絕的的弟子,連他妻子都這般高修為,不由有些嫉妒,卻不好講明,隻是道:“道友便請一路吧,隻是還請不要亂了陣腳,有事大家多商議。”“多謝。”秭歸和李靈犀對視了一眼,也不多講。一催坐下大鳥kao近了李靈犀三人,眾人再次前進。不時十幾人便到了鎖龍淵入口,那片很大的沼澤,雖然被白霧籠罩的嚴絲合縫,但眾人還是能感覺到裡麵有危險的氣息。原本那條彎彎曲曲流到寧江裡的河到了此處便是儘頭了,再朝前走那河似乎就延伸進了迷霧中看不到來處了。放眼望去全是彌漫大霧。根本看不清楚裡麵有些什麼。“哼,此地迷霧年年居然能產生霧魅,此次便要一展我飄渺宮重寶之威。”宇文東風手一招,憑空多了一把烏光閃閃地神鏡,卻是那名震九派地飄渺伏魔鏡。手一翻動,寶光便崩迾出來,一陣陣刺眼地精光刺得李靈犀和何不為都為之感慨,這飄渺宮重寶果然非同尋常。其餘弟子也是齊齊動手,祭出了自己的飛劍。蘭若離和千緣二人雖然不怕,但也不由自主地kao近了李靈犀一些。還有一個秭歸也遣走了神鳥。死死地跟著李靈犀,生怕他跑了沒人跟著自己去救丈夫。“這裡地五行水氣很濃厚啊。”剛入了大霧沼澤中。眾人就發現腳下全是千萬年的爛泥沼澤汙穢無比,雖然修道之人不怕掉下去,但也不願意沾染多少。一進了沼澤便能清楚地聽到一陣汩汩的流水聲,卻是腳下那條要流到寧江去的河,眾人也就跟著水聲前進,這是何不為上次迷路幾天後得來地經驗——跟著水聲走。“不為,你說的霧魅出現在什麼地方?”宇文南風看了看正全力警戒的兄弟宇文東風,不由滿意地問道。“若是晚輩沒有記錯,以我們的禦劍速度,沿著這水聲飛上半天便能遇見了。”何不為說道。宇文南風:“如此說來此地怕是有一個迷陣,以這禦劍半天的速度怎麼也能飛上幾千裡地,可這洛帶鎮方圓根本未曾見到有什麼綿延千裡的沼澤。”“晚輩也是如此想法。”何不為說道。“如此我們便快些趕路,東風,你和我聯手,加快速度。”宇文南風身上長袍無風自動,真元瞬間便鼓蕩起來,那宇文東風也是一般做法,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便感覺憑空前進了好遠,如此幾次下來,眾人居然走完了何不為口中所說地半天路程。“好厲害,這二人居然能以兩人的真元做引,施展那傳說中的奇遁異法。”何不為和李靈犀都很訝異,這兩個長老看來也不是徒有虛名。“小心,那就是霧魅。”何不為指著前方,忽然大聲示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