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弟,這大清早的,你倒是好生采摘了一番雨lou,令愚兄羨慕不已啊。”迎江客棧的大院裡已經站了好幾個人,其中便有李靈犀認識的何不為四師兄甘鄏,其餘幾個都有著化神期左右的修為,想來也是十大弟子之類吧。何不為卻絲毫不管他們,搖著一把晃悠悠的羽扇,嬉皮笑臉地開著李靈犀玩笑,更是玩味地不時瞟兩眼他身後的蘭若離和千緣。蘭若離倒是好,曾經下刀子割過何不為的她根本不管這是李靈犀的什麼師兄師弟,眼睛就盯在李靈犀身上不時地防備著旁邊的千緣。“何師兄,師弟倒是聽聞你巧遇佳人之後,更有一番風情,嗬嗬,小弟倒是不及你多矣。”李靈犀也是賴皮慣了,自己認識的也就罷了,旁邊那些什麼人,不論他們是好是壞,也沒必要計較太多,也就爽朗地回答道。“這……嗬嗬,倒是讓師弟見笑了,倒是確有其事。”果然是何不為,微微不適之後也就大膽承認,他也知道有蘭若離在,不承認也沒用。“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五師兄祁龍,六師兄祁虎,七師兄祁豹,他們可是同出一宗,號稱太乙門祁家三俠。三位師兄,這便是我給你們說過曾經救我一命的清源派李靈犀李師弟。”“見過各位師兄。”“李師弟有禮了。”祁家三人倒是對這從未聽過名頭的李靈犀感到好奇,門中小十對他讚許有加。還說自己不如他,可見這清源派也並沒有弱了千古大派地名聲。眾人見了李靈犀不顯漏水的樣子,不由想到如果真的連小十也自愧不如的話,也許九派排名該變一變了吧。“師弟,飄渺宮的前輩來了!”甘鄏說道。不用他說,眾人也看到遠方有兩道粗大到令人驚駭的遁光迅疾若馳地飛了過來,若不是有障眼法。估計凡人也能看個清楚。“這飄渺宮的兩位前輩,怕是不好伺候啊。”何不為有事沒事地說道。合攏了扇子,似乎在想什麼。“都是救人,師弟放心吧。”甘鄏說道。甘鄏話音剛落,兩道遁光就帶著十數道小了不少地遁光落了下來,整個迎江客棧的後院一時間就站了不少人。“太乙門何不為(甘鄏),見過飄渺宮前輩,見過眾位飄渺宮師兄弟。”“清源派李靈犀見過飄渺宮二位前輩。見過各位師兄。”李靈犀本來還想拉一下身邊地兩個女人行個禮,可兩人根本不管不顧,千緣是依舊蒙麵看著前方,蘭若離則是一會兒嘟著嘴看看千緣,一會兒又去失神地看著李靈犀,似乎這飄渺宮來的根本不是什麼千年長老,隻是路過的砍柴翁!兩個長老都是白衣白發,據說這是飄渺宮的傳統了。這個九派中唯一的家族式門派。卻有著比其他大門大派更嚴格的規矩和地位差異,所以一般這飄渺宮的老頭子們都是極難相處地,也就太乙門的人能和他們打交道。傳說飄渺宮有三種長老,一是白衣長老,二是黑衣長老,三是紅衣長老。白衣長老倒是眼前就有,可那黑衣長老和紅衣長老卻是幾千年沒有見過了。隻是一瞬間李靈犀就感覺到了兩個白衣長老身上的有意外放的威懾力,神情微微一變後,卻是不動身色地站在那裡,體內有一股力量不自覺地就把這威懾給抵消,身後的兩女更是絲毫事都沒有,如果無視也算是一件事的話……不過這兩個白衣長老至少都有著返虛中期的實力,也不負千年級長老的名頭。可有一點李靈犀很疑惑,從種種跡象來看,似乎這千年老怪還沒有自己地小祖師昆吾來的厲害。他可是隻修行了五百年啊。而且還形同門中的囚犯……“太乙門的弟子還是可堪調教的。老夫宇文南風。這是在下兄弟宇文東風。”白衣老者中看似和善的一個當先發言了,也就順勢表讚了一下太乙門。然後卻頗有深意地看著李靈犀,語氣不明地說道:“沒想到千年閉關之後,清源派又出了如此有為後生,果然不愧是清源派。”李靈犀可不願被這種千年級地高手在語言上欺負,也就一拱手,裝作嚴肅無比地說道:“前輩謬讚了。我清源派不過是九派之末,門中弟子亦是多修靜門心道,對這修行一事向來不擅長,便是當代弟子也是遠不及太乙、飄渺二派出眾。”“哼!”那原本沒有說話的宇文東風卻是忽然一聲冷哼,說道:“清源派果然和千年前一模一樣,連這種當麵吹牛的本事都還保留著。”李靈犀一愣,這老頭好不給人麵子,仗著輩分當麵斥人,好吧,老子記得你了。李靈犀這人啊,向來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多,可你不給我麵子,那對不住您了,管你何方神聖,統統給我站一邊去。“二位前輩,南都師兄的事情重要,我們還是趕快商議,儘快出發吧。如今有二位前輩在,事情定會迎刃而解的。”何不為圓場道。眾人也就先後進了大屋,兩位長老倒是沒有再管李靈犀身後的兩個女人的事情,一是她們身上沒有什麼妖邪之氣,二是九派之人自認為行事磊落,像救人這種事情隻要不外傳,一起參與也沒什麼。兩個白衣長老自然是坐了上位,眾人也就分席而坐,李靈犀怕再引起那老怪物的廢話,也就推卻了何不為讓他做身邊的好意,坐了最後,兩女自然是站在身後。“賢侄,這裡的事情都是你傳回去地。如今情況如何?”宇文南風說道。何不為:“當日弟子親見南都師兄在那惡澤中被異人所擒,雖然看不清麵貌,但是此人修為之高,不下,不下……”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抬頭看宇文南風,這小子鬼精靈。有話卻不直說。“你是說不下於我們是吧?賢侄過濾了,天下修道之人多如過江之鯽。老夫兄弟二人不過是末學後進而已。”那宇文南風極擅言辭,雖然身份與輩分高,但卻毫不擺架子,但也不製止剛才自己兄弟地行為,看來這次兩人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前輩太過謙遜了。不過,恕晚輩直言,九派的規矩。這天下間地妖魔鬼怪之事從來都是禁忌,從來不向門下弟子提及。”何不為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即便遇到了妖魔鬼怪,也不過是被要求儘力斬殺,而對對方來路絲毫沒有預見,倒是失了先機。”宇文南風撫須笑道:“這天地妖魔之事都是肮臟不堪,如何能世代傳承。曆來規矩,你們這些小輩也就彆耿耿於懷了,不過是一些成年爛芝麻的舊事了。”宇文南風這話一出,李靈犀明顯感覺到蘭若離抓著自己的手微微一緊,隨後耳邊便聽她傳音道:“靈犀兒,這老鬼說的話是錯地。你可不要相信。”李靈犀一驚,生怕這鬼丫頭傳音被發現,微微一掃卻沒有發現什麼異狀,這才謹慎地用清源派秘術傳音道:“彆胡說,這裡不是胡鬨的地方。”“本來就是嘛,算了,懶得管這些又老又臭地家夥。”蘭若離嬌嗲嗲的,也不再管,而是用一雙小手不斷地在李靈犀後背做著小動作,一會兒摸摸這裡。一會兒又掐掐那裡。弄得李靈犀是坐臥不安,卻又舒服無比。千緣倒是絲毫沒有反應。仿佛就是李靈犀的一個仆人……“據李師弟說,那沼澤之後乃是一處喚作鎖龍淵之地,不知此地可有何典故?”何不為心裡惱怒,九派中的臭規矩,不準提及妖魔之事就是一條,即便以自己的身份也無法在太乙門查閱那些亙古典籍,隻是從小被教導妖魔都是壞的,見麵不能聊天,隻能動刀子。而且都還要先下手。“鎖龍淵?”聞聽此言,宇文南風眉頭不由一皺,望向宇文東風卻沒有說話,顯然是在暗中交談,半響他才微微點頭,卻是意外地問起了李靈犀:“清源派的小道友,如今那鎖龍淵裡情況如何?你可曾知道更多關於那裡地消息?”李靈犀心裡不由暗忖,這老頭兒不是問自己‘那鎖龍淵情況如何’卻是問‘如今那鎖龍淵情況如何’,難道他知道那裡發生過什麼?“晚輩也是聽一名遊方道友提及而已,他規勸我不要進去,說是那裡有些不對勁。”“不對勁?是啊,不對勁。”宇文東風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言,急忙說道:“好吧,大家先下去調息一下,等我二人商議一番後再行決定。”“吾等告退!”……“大哥,那鎖龍淵究竟是什麼地方?你剛才怎麼會問我知道不知道?難道連你也不知道?”迎接客棧天字一號房裡,宇文東風一改冷漠表情,焦急地問道。“這鎖龍淵說起來我倒是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似乎是在我飄渺宮哪一本傳承秘典上看到的,不過想不太清楚了。而且當時那鎖龍淵的介紹也就短短幾個字,說是什麼險惡之弟,遇之莫入。”宇文東風說道。宇文南風:“那個叫何不為的小子說得對,千古以來妖魔之事很少記錄,除非我們自己親曆過的,都沒有什麼記憶,這些老規矩實在是讓人太不舒服了。”“二弟,九派共同遵守的規矩是有他的道理的,你我都沒有發言權。”“可是如今都兒深陷囹圄之地,我們這些老頭子能不急嗎?”宇文東風:“南都出事,飄渺宮長老們都焦急萬分,不然也不會派你我出山。我二人雖然不是白衣長老裡修為最高地,但是卻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你我一剛一柔正好行事。那鎖龍淵的事情,我們難以知曉,這便修一封心元劍書回去,讓門中查詢一番。”“大哥,你的意思是我們還是要馬上動手?”宇文南風高興地說道。“那是當然,南都出事,我們怎能不管不顧?即便是死也要去把他換出來。”宇文東風麵色猙獰地說道:“除了清源派和神霄派,居然還有人敢打我飄渺宮主意,傷我門派傳承之人,即便是妖魔也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