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靈犀走出房門的時候,葉秋蟬正端著一碗精心烹好的蓮子羹,見了他出來,連碗帶托盤都掉到了地上,稀裡嘩啦就摔碎了。“靈犀兒,你,你怎麼能夠到處亂走呢?”葉秋蟬是關心則亂,根本沒想到李靈犀身體好了,反而上去拉著李靈犀就要把他推回去。“秋蟬,我沒事了,我已經好了!”李靈犀耐著性子給這丫頭解釋道。葉秋蟬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然後一把xian開他的袖子,果然,那原本血光泛泛的手臂已經恢複如初,再看脖子這些地方也沒有了半點淤血,這才哭著拍打李靈犀的胸口,泣道:“死靈犀兒,臭靈犀兒,你乾嘛每次都嚇人家,嗚嗚……”“好了,好了,你看,你爹爹他們來了。”葉孤天幾人也是驚訝無比,這李靈犀傷的有多重,隻有他們知道。骨骼寸斷不說,肉身幾欲壞死,除了一口元氣和神識魂魄這些本命之物外,他身上就沒有任何一處是正常的了,現在居然生龍活虎地站起來了,已經完全恢複了!!震雲子心裡更是震驚無比,作為萬劍宗的當代大弟子,能人異士他見過不少,前輩高人也是多如過江之鯽,可他就從沒見過有任何一個人像李靈犀這樣。有超強的抗打抗傷能力不說,肉身極度強悍,現在居然恢複起來更快,這才兩個時辰就好完了?“靈犀兄台果然不凡。那通靈術也就罷了,沒想到你這肉身煉體之術也是一等一的上乘啊。以我觀來,便是那道門丹藥也比不得你這恢複速度。”震雲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看來又想打什麼主意了。李靈犀也非善輩,聽震雲子如此說,知道他是旁敲側擊地打聽自己地煉體之法和療傷之術,當下避重就輕地說道:“震雲子道兄誤會了。我這一門龜息術。乃是從小由師父傳授,又以百種靈藥日夜沐浴。曆經十年,強身煉體方才有所成就。至於這療傷嗎,不過是用掉了師父賜下的最後一顆療傷聖藥而已。”“看來李兄弟恩師定然是那前輩高人,以後有機會還要拜見拜見才是。”震雲子也不知李靈犀說的是真是假,因為他也實在想象不出這天下間有什麼奇功能夠讓李靈犀比一隻烏龜還抗打,更沒有聽說過誰能在一個時辰內將幾乎壞死的肉身全數恢複過來。除非真的如李靈犀解釋的那樣,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恩師早已遠遊神州天下四方去了。我亦是經年未見。”李靈犀推諉道,這才轉移話題說道:“不知外麵情況如何了?”嫪笏算了算時間,方圓兩千公裡不大不小,尋常地遊曆弟子以禦劍之術也不過半夜功夫,估計很快就要到了,於是道:“心元劍書有兩千公裡的作用範圍,想來援軍卻是快到了。”震雲子輕咳兩聲,說道:“靈犀兄。葉穀主,這心元劍書也是迫不得已,萬一有同道前來,還望代為保密。”李靈犀二人皆點頭,大家也算患難之交,不會彼此拆牆。……辰時剛過。醉仙鎮外就起了變化。“嗖~嗖~”一道道劍光猶如拉長地掃帚,在天上劃過一道道極長的劍芒後,終於停在了醉仙鎮外,卻是有修道之人最先趕到醉仙鎮外了。帶頭的赫然就是翠煙派的柳如漁和許若水二人,一時間清香頓起,這群貌若繁花的女子,卻是不凡。“大師姐,這裡似乎有些不對勁。”許若水伸手一抓便握住了自己的飛劍,遠遠地就發現醉仙鎮上空雲集著厚厚的一層陰煞雲,沒想到了地頭。發現情況比預料中地還要嚴重許多。柳如漁豈會不知。這醉仙鎮外黑霧繚繞,一看就是有妖魔作祟。更彆說那醉仙鎮上空厚如大山的陰煞雲了。這陰煞成雲可是一著陰毒無比的手段,柳如漁幾乎已經看到那陰煞雲化而為雨,但凡普通人一沾上,那就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而且尚不知那施法之人在陰煞雲中隱藏了什麼彆的手段。“各位師妹,此地有妖魔亂世,大家小心,切忌不能獨行。”**個弟子很快就行動起來,形成一個簡單的劍陣,也算是手段。“師姐,這裡真的有天地奇書的消息?”許若水疑惑道。柳如漁搖搖頭,說道:“即便沒有那縹緲至極的天地奇書地消息,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這醉仙鎮有妖魔亂世,尋常百姓卻是遭了殃。”“大師姐所言甚是,斬妖除魔向來是我翠煙派之重任,理當如此。”眾女弟子雖然擔心妖魔害人,倒也沒有想過退縮。忽然,柳如漁抬頭北望,卻是喜道:“又有同道趕到了。”不時,天邊幾道隱在雲海中的劍光一閃而來,尋常百姓是很難看清這些道人手段,可翠煙派弟子卻是大喜。“翠煙派柳如漁,許若水恭迎道友。”來人卻是兩個門派,神霄派和縹緲宮弟子,兩派弟子儘皆是那俊俏男子,一時間和這女派的翠煙弟子們形成了鮮明對比。神霄派弟子個個身著玄門道服,神情嚴謹,不苟言笑;縹緲宮弟子卻個個身著白袍,卻是風度翩翩,隱有脂粉之氣,卻是與尋常修道門派大有不同。那神霄派弟子帶頭的乃是一個大漢般的人物,生的孔武,眉粗鼻大,卻是一豪壯漢子,此人乃是神霄派二弟子古劍楠。縹緲宮弟子卻沒有神霄派弟子臉上地嚴肅,卻是不住地打望著這邊地翠煙派弟子。帶頭的正是那以好女色聞名九派的縹緲宮大弟子宇文南都。“劍楠師兄,一彆十數年,不想今日卻在此地相遇。”柳如漁見了那宇文南都,心裡不禁有些討厭,倒也不好太過失禮,隻是淡淡道:“沒想到縹緲宮大名鼎鼎的宇文南都也來了,這下卻是夠熱鬨了。”“哈哈哈~如漁妹子。你我還是在上次的九派大典見過,為兄當年有幸對陣妹子的翠煙浮光帶。嘖嘖,真是難忘,難忘。”縹緲宮的宇文南都根本不在意那些個女弟子對自己敬而遠之地樣子,手中羽扇翩翩扇起,卻是樂得逍遙。古劍楠一拱手,說道:“如漁,若水二位師妹有禮了。”話畢。卻是開起了宇文南都的玩笑,道:“南都兄生性豪爽,雖好女色,卻也是來地光明正大。聽聞縹緲宮中女弟子莫不以南都兄為心所寄啊。佩服,佩服。”“劍楠兄,過獎,過獎。”幾人一陣閒扯,倒是柳如漁最先忍不住。說道:“二位師兄想來也是為了那心元劍書而來,可是如今這形勢,怕是……”眾人遠遠地打量起醉仙鎮來,臉上皆是隱有憂色。宇文南都道:“妖魔鬼怪欺地就是弱小,想當年我與劍楠兄斬殺漠北沙妖,那是何等愜意。今日想來也不過一戰而已。”“還是小心為妙,不如吾等再稍待片刻,想來也有更多的同道前來。”古劍楠長得粗獷,性情卻細膩,當下建議道。三派弟子也協同警戒,在醉仙鎮外也不忙著闖進去,隻等那後續來地人。等了良久,卻依舊不見人來,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彆說人就是連飛鳥都沒有見到一隻飛過。眾人都有些不耐煩了。“話說這清源派可是離得最近的。這什麼勞什子的天地奇書出世可是大事,雖說消息不知是否有誤。但好歹他們也得派個人來吧。莫非,清源派真的一蹶不振到如此田地了?”宇文南都在一旁損道。眾人也是疑惑,殊不知那清源派大多數弟子都在閉關,尤其是在年終大比上取得好名次地那些弟子。派人?自然是派了,卻不會來聚合而已。又過了半響,古劍楠和宇文南都齊齊望向天邊,柳如漁卻遲了半分,暗道二人道行還是高出自己不少。“倒也沒有白等。”宇文南都剛說完,卻不得不尷尬地笑笑,那來人居然隻有一個人,還是一個邋遢的小子。來人沒有禦使飛劍,卻是坐著一個大葫蘆徐徐地飛過來,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要掉下去一般,那人身上道袍也是補丁加補丁,乍一看還讓人誤會是乞丐。“嘖嘖~沒想到四十年不見,太乙門的何不為師弟還是這般有趣,真是修道修心,不介於外物襤褸。”宇文南都除了好女色之外,一副刀子嘴也是鼎鼎有名的,也是他道行高深,不然早被人打臉了,被他奚落過的人多般都不會好受,但這個何不為是唯一的例外。“喲!我道是誰,原來是宇文南都大師兄,嘿嘿,你這是尋花問柳來了?還是……呃?古劍楠師兄也在?還有翠煙派的師妹們?”那何不為跳下大葫蘆,手一招就收了寶貝,罵罵咧咧地道:“古師兄,莫非你橫刀奪愛,讓南都師兄當場翻臉不成?”“登徒子。”許若水碎了一口,說道。“南都師兄,你看,這,這……小弟勸了你多年,少沾惹花草,你看這不?連許若水師妹都說你地不是了。”“哈哈~若水師妹說得,你卻說不得。小心我把你那破葫蘆給一劍刺個對穿。”宇文南都也是臉皮極厚之人,與這個看似邋遢的何不為倒是針尖麥芒一般配對兒。“咳咳~”古劍楠最頭疼這見麵就對嘴的兩人,輕咳兩聲轉入正題,說道:“這醉仙鎮有沒有什麼天地奇書,大家都是不知究竟。可這妖魔怕是實打實的有,大家都說說看,吾等該如何對付。”天下修道之人也不在少數,可算得上正派的也就天下九派,大家平日裡倒也安好,除了九派大典的時候。這降妖除魔也是九派一致認可地重任。何不為出身太乙門,雖然論打鬥比不過這裡的其他人,但他有一個擅長的東西,那就是陣法,當先道:“這醉仙鎮外黑焰繚繞,恍如玄陰之地;再觀那上空陰煞之雲,想來此處定為妖魔占據,布下了什麼邪陣。”古劍楠:“不為師弟可知此乃何陣?”“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宇文南都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還是需要進去打探一番。三派弟子如果在這區區妖魔前退縮,倒是讓天下人笑話。”“我看是讓天下仙女兒笑話吧,南都師兄,嘿嘿。”何不為拔開葫蘆嘴就是一口酒。“都是一般相同,一般相同。”宇文南都果然和他是絕配,一邊搖扇一邊戲謔道。柳如漁道:“那醉仙鎮情況,吾等尚不知曉,如今卻要進去打探,不如派人先行,也好有個準備。”“非南都師兄莫屬!”“非不為師弟莫屬!”兩人幾乎同時發話,卻是惹得翠煙女弟子低聲嬌笑。許若水道:“二位師兄即然搶著去,不如先行便是。”“也罷,區區妖魔,莫說見過,便是殺也殺過許多了。”宇文南都也非貪生怕死,不過是想取笑何不為,這下兩人打定主意,也就一起入陣。何不為掏出自己的寶葫蘆喝了一口酒,唱諾道:“三山五嶽,四方道友,齊入醉仙鎮,一遊酒仙鎮。”殊不知,怕真的是一語成讖,三山五嶽入甕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