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地驚雷(二)(1 / 1)

寧冷冷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好啊,當日我殺了你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又尋到了四個,希望他們有些本事吧,若是再死在我手上,隻怕十年之內,你們再也沒有可能重建光明刀陣了。【閱】”話音未落,楊寧腳下突然輕輕移動了一步,那四個護衛隻覺原本被刀陣籠罩其中的楊寧突然氣息杳然,可是目光所及,楊寧卻又明明立在那裡,視力和氣息兩種感知的強烈矛盾讓他們心中生出不妥的感覺,還沒有等他們作出相應的反應,一縷無堅不摧的劍氣突然撲麵而來,原本在他們心目中固若金湯的刀陣頃刻間變得千瘡百孔,被那縷劍氣攪得支離破碎,這四人都是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上一次在赤壁之下生的激戰,對於光明宗來最慘重的損失就是那四名青衣鬼麵的護衛,光明刀陣的訓練並不容易,不僅僅是需要四個精通《大光明刀法》的武士,還需要這四人武功相近,彼此心靈相通,才能達到光明刀陣的最大威力。上次被殺死的四個護衛年不過三旬,本來是光明宗精心訓練出的武士,乃是光明宗核心力量所屬,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多年來專心浸淫光明刀陣,彼此配合默契,進退變化宛若一人,若非遇到了楊寧這不僅武功堪比四大宗師級數,而且深悉光明刀陣變化,且又心狠手辣的對手,是絕對不對全軍覆沒的。在他們四人死後,光明宗內部雖然可以抽調出十數組光明刀陣。但是大多數不論是武功還是彼此地默契,都很難和他們相比,為了增強師冥身邊的實力,光明宗隻有將這四個青年派了出來。他們年紀雖輕,最年長的也不到二十六歲,但都是資質絕佳的青年,已經屬於光明宗嫡係的傳人,不僅武功勝過了從前的那四個護衛,而且未來還有更多的進步空間。更難得的是這四人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彼此心靈相通,他們所組成地光明刀陣足以應對武功勝過他們數倍的敵人,原本他們是現任光明宗主親傳的弟子。身邊的鐵衛,若非為了鞏固師冥在赤壁一戰後有些不夠穩妥地地位,也不會派到江寧來。有著這樣的出身,這四個青年都是心高氣傲。原來對楊寧的傳說總是將信將疑,直到此刻,被楊寧輕而易舉地迫退,他們才感覺到真正的危機。不過卻都沒有退縮地意思,也不需彼此交流,便各自移動了腳步。縮短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將光明刀陣收縮了一些範圍。這樣的陣形幾乎已經七成是純粹的防禦了,但是雖然如此。被壓製地攻勢反而越隱秘淩厲起來,一旦楊寧向他們出手,除非是戰決,否則被他們消磨戰力之後暴起反攻,就不知道到底是誰勝誰負了。當然那樣的局麵,他們也不會期望看到,在光明宗的苦心訓練下,他們雖然有青年人地傲氣,但是更有審時度勢地精明和隱忍,令他們慶幸地是,楊寧身上溢出的那縷劍氣始終引而不,並未乘勝追擊,可是四人都心知肚明,甫一交手,他們四人已經落在了下風,雖然有麵具遮羞,但是仍然有尷尬地神色從他們眼中溢出。楊寧好似沒有看見他們的尷尬一般,隻是冷冷望著師冥,寒聲道:“若論身份,你們光明宗縱然不遵我號令,也應該退避三舍,可是赤壁一戰,爾等犯上無禮,我念在同門情誼,不曾問罪,此番江寧之行,總算你還聰明,雖然暗中派人監視,但還沒有公然難,我也就眼開眼閉,不願追究,可是今日就在你的地盤上,竟被殺手劫去我的義姐,你是否要說沒有能力將江寧進出的所有勢力一一辨彆,還是說沒有能力在我義姐被劫後掌握行凶之人的行蹤,若當真如此,你也彆擺出這副沗為地主的架子了。現在我以武道宗宗子的身份向你下令,十日之內,給我一個答複,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要青萍的下落,除此之外,你將這些日子在金陵出沒的江湖人物和各方勢力的成員都列出名單給我,你這幾個護衛也借我用用,難不成什麼三腳貓的人物都要我親自出手吧。”師冥臉色劇變,目光環視,見四周並沒有多少閒人,隨楊寧而來的黑衣青年更是站在十五丈外,想必聽不見這裡的說話,這才略略放下心來,畢竟他們的真正身份還是不能被人知道的。隻是想到楊寧的要求,她就忍不住頭疼起來起來楊寧的要求並不過分,魔門六宗雖然互不統屬,但是武道宗的地位的確是鶴立雞群的,基本上武道宗宗主、宗子所過之處,魔門弟子多半要前往聽命,這不僅僅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榮耀,而且前往執役的弟子多半會得到武功上的指點,往往可以縮短數年時間的苦修,所以這些弟子甚至會暗中競爭一番,好得到執役聽命的資格。楊寧向他索取四衛執役,按理說他不該拒絕,即使雙方敵對,也不能公然違背魔門的規矩,這和赤壁那一次不同,那一次若是得手,完全可以殺人滅口,可是如今卻絕對不可能了,光明宗雖然如此實力最強,可是還不知有多少隱藏的魔門力量還在觀望當若是自己這般得罪武道宗,等於是自縛雙手。可問題是向他提出要求的是楊寧啊,楊寧的喜怒無常和古怪脾氣,早已經令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現在青萍在自己的地盤上失蹤,而且聽楊寧的口氣,分明是認定青萍已經遭遇不測,甚至隻要求自己尋到屍體,這等於是懸在頭上的利刃,一旦自己當真尋到了青萍,而青萍又果然已經死掉,隻怕這個少年就要在江寧大開殺戒了,否則他要這些名單作什麼,分明是想按圖索驥。來個瓜蔓抄麼?若是楊寧大開殺戒,隻怕是血染金陵,而且有可能自己這四個護衛就是幫凶,到時候江寧豈不是得罪了天下群雄,可是自己要是拒絕,隻怕楊寧第一個就殺了自己自己為了保住性命而信口敷衍,隻怕十日之後,那些自己被他強留下的四個護衛就先沒命了,若是接連毀去兩組光明刀陣,自己這個宗子地位置也坐不穩當了吧。左思右想,隻覺束手無策。師冥萬萬想不到楊寧不過是寥寥數語,就讓自己陷入了如此的困境。這是那四個青年護衛再也按耐不住,方才的隱忍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其中一人排眾而出。厲聲道:“閣下不要太過分,雖然主上尊奉你一聲帝尊,但是誰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資格,若想我們兄弟為你執役。先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武功,若是不能勝過我們,你最好識趣一些。反正我們主上也會儘力而為。替你尋訪青萍小姐的下落。”楊寧早已經在心中盤算過了。這一次他要威懾所有在金陵出現的勢力,迫使他們替自己尋找青萍。這樣一來自己一個人就未免有些勢單力孤,而萬寶齋的力量,他已經有了彆的安排,所以從師冥這邊入手是他預定地計劃,畢竟在金陵,還有誰比師冥的力量更適合布下天羅地網呢,至於師冥和他的護衛情不情願,這並不在他的考慮當微微一笑,眼中露出殘酷地神色,楊寧也不言語,一掌向那個脫眾而出護衛拍去。那個青年早有預料,身形一縮,刀光化成銀幕,將自己周身護住,而另外三個護衛已經從左右上方撲來,布下了一個誘敵入伏的圈套,他們心誌如一,存心讓楊寧吃了小虧,其實在他們心目根本沒有取勝的奢望,隻想在十招二十招之內緊守防線,若是楊寧不能得手,按照魔門不成文的規矩,也就沒有了要求他們執役地資格。孰料楊寧的身形剛剛到了刀陣的邊緣,驀然停在了半空,就在四人驚訝的目光中倒折飛回,這等違背了常識地詭異身法,令這四個青年都是始料未及,隻是一線之差,原本的天羅地網就成了空擺設,而在他們刀法用老的瞬間,楊寧已經翻身撲來,一道宛若孤峰橫絕地劍光摧枯拉朽一般摧毀了四人地刀陣,劍光一凝,薄如霜雪地青色劍刃已經指住了其中一個青年護衛的咽喉,那個青年手中地寶刀還舉在半空,卻已經是身落敵手,冷汗涔涔而下,其餘三人和他手足連心,都不由停住了招式,謹慎地將楊寧和那青年圍在當卻絲毫沒有進攻的打算。楊寧目光森然,冷冷道:“你們四人可願為我執役,若是不從,哼。”聽到楊寧蘊含真氣殺意的冷哼,那當其衝的青年身形略微一晃,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蠢蠢欲動的氣息,無助的目光向師冥望去,其他三個青年也是舉目望去,若是師冥不鬆口,他們絕對不敢答允,可是涉及到兄弟手足的性命,所以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懇求。師冥苦澀地一笑,道:“能夠為帝尊執役,是你們的榮幸,十日之內,你們就聽從帝尊的諭令吧。”那四個青年都是如釋重負,包括被楊寧製住的青年,都是收刀下拜聲道:“弟子羅三、羅五、羅七、羅九叩見公子。”拜見完畢正欲解下麵具,讓楊寧看過,也好完成禮數,豈料楊寧一揮手,冷然道:“不必了,我用你們執役不過是想省些力氣,沒有興趣知道你們是誰,麵具就不用除下了,十日之後不定還要和你們的主子反目成仇,若是認識了你們,恐怕我到時候會心軟呢。”聽到楊寧如此這四個青年又羞又惱,若非懾於楊寧的武功,隻怕已經要暴起攻擊了,饒是如此,他們的目光中也由佩服變成了痛恨,給這樣八道怒火恨意糾結的目光瞧著,就是鐵石人也要心驚肉跳了,可是楊寧卻恍若無睹,隻是越過四人,向宛轉閣裡麵走去。花無雪站在遠處,對這裡的說話隻能聽到隨風而來的隻言片語,可是猜測加上判斷,也知道楊寧在做什麼,雖然有些明白楊寧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心底還是生出不妥來,還沒有等他想清楚,已經走到宛轉閣門口的楊寧突然揚聲道:“你怎麼還不過來,難道要我請你麼?”花無雪微微一怔,隻覺一縷殺氣在自己身上凝注了刹那,不由微微苦笑,一低頭,穿過師冥屬下的合圍,跟著楊寧向宛轉閣內走去,心中暗道,難不成這位子靜公子不僅準備征用東陽侯的護衛,就連我這燕山衛的人也不放過麼?兩人走進宛轉閣,隻見裡麵已經麵目全非,那美不勝收的晶簾已經被扯碎下來,地上到處都是深綠淺綠的琉璃片,偶然還有一些朱色的晶片,四周的紗簾更是已經被刀劍攪的支離破碎,幾張椅子擺在一起,上麵躺著或坐著的都是楊寧認得的人,宛轉閣的花魁董青,還有她的侍女碧兒,兩個女子都是花容慘淡,相互依偎著坐在一起,6宏漸坐在另外一張椅上,手裡還緊抱著一具瑤琴,雖然經曆了如此劇變,神色不免有些萎靡,但是那種淡定從容的氣度依舊不變,除此之外,還有兩人雖然也坐在其身後卻有武士監視,一個是萬寶齋總管蕭旒,一個是楊寧新收的侍從褚老大,蕭旒一臉苦澀,卻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褚老大卻是鼻青臉腫,身上還捆著七八道繩索,顯然師冥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讓他安靜下來的。這五人看到楊寧,臉上神采各異,有的歡喜,有的憂慮,褚老大最是開心,一下子蹦了起來,嚷道:“賊廝鳥,你總算回來了,老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就睡著了,醒來以後就給這些賊廝鳥製住了,聽說青萍小姐不見了,是真的麼,誰吃了豹子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老子這就殺上門去,給他個雞犬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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