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戰三捷(上)(1 / 1)

見自己的一番話已經起到了預料中的作用,師冥便向西門凜遙施一禮,淡淡道:“多日不見,西門大人風采依舊,本侯萬分欣慰,今日江東豪傑欲與幽冀強龍會獵江水之本侯蒙諸位英雄不棄,忝為盟主,真是汗顏無地。【】隻是諸位英雄如此厚愛,本侯也不能拒絕大家的好意,故而隻得冒昧向幽冀的英雄請教,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西門大人見諒。”西門凜上前一步,含笑道:“師侯爺為江東盟主,乃是眾望所歸,幽冀高手如雲,本座不過是昔日蒙郡主青眼,又得世子殿下器重,才勉強做了燕山衛的統領,原本沒有資格接受江東英雄的挑戰,隻是狹路相逢,想必卻也由不得在下,在下既然是燕山衛之,就沒有避戰的道理,隻是這十陣之約不知道是如何履行,可是必須單打獨鬥麼?”師冥早有準備,坦然道:“我等雖然人多勢眾,卻是萬萬不會以眾淩寡,故而立下十陣之約,隻要是公平對決,雙方都同意,這十陣不論是單打獨鬥還是結陣相鬥,本侯都無意見。畢竟統領身邊這幾個少年隨從雖然都是武功高強,心狠手辣,卻畢竟都是未**的少年,我江東皆是豪傑,縱然想要流血報複,卻也不能不給他們得勝的機會。隻是凡事不能太過,所以本侯有個建議,若是結陣而戰,雙方都不能出動兩人以上,這樣決定,統領大人以為如何呢?”西門凜含笑道:“雖然本座應該拒絕侯爺的好意,但是本座身邊這幾個孩子都還沒有出師,若是本座讓他們單打獨鬥,也未免太瞧不起江東的高手了,所以這個建議本座接受了。不過侯爺說得是結陣而戰,就是雙方都出動兩人交手,這雖然頗為公平,但是侯爺也是武學大家,應該知道有些人交手的時候是不喜歡和彆人聯手的,以本座之見,不如改成這樣吧,每一陣雙方都可以自行決定出動一人或者是兩人,隻要雙方都無異議,那麼就是公平對決,不知道侯爺覺得怎麼樣?”師冥眼中閃過一縷寒芒,雖然露出了笑容,但是一雙眸子卻是冰寒刺骨,絲毫沒有暖意,看向西門凜的目光卻是更加謹慎,良久方道:“本侯同意,絕無問題。這第一陣便是骷髏會褚會主和貴方的子靜公子對決,如今褚會主已經落敗,不知道子靜公子是想繼續下一陣,還是統領大人取而代之呢?”這兩人一人是鳳台閣的後台,一人是春水堂的領,這次雖然不過是第二次見麵,但是從前不知道多少次明爭暗鬥,再加上塗水一戰,師冥險些喪命當場,彼此之間早已經是仇恨似海,可是此刻說起話來卻都是溫文儒雅,似乎沒有絲毫仇怨無戾氣。可是在場之人都是經曆過血海刀山的人,就是褚老大這樣魯莽的人,也覺得渾身惡寒,隻是默默聽著,聽到這裡還是忍不住了,偷偷附耳向文縉儒問道:“喂老二,不是說要公平對決麼,怎麼卻要立下以眾淩寡的規矩呢,這樣一來,若是盟主每次都派上兩個人,我們豈不是贏定了?”文縉儒原是足智多謀之人,這些年雖然隻是做個水賊軍師,可是這水賊也不好做,既要打家劫舍,又要小心彆家水賊吞並要提防官軍清剿,這其中的凶險其實不比諸侯混戰少多少,這鉤心鬥角更是日日都有,畢竟褚老大沒有什麼心機,這內部的權利紛爭幾乎都是文縉儒處理,所以他已經隱隱聽出了一些端倪,這兩個位高權重的可怕人物,雖然如今正在對峙,可是似乎卻是隱隱有著某種共識,所以才會全無紛爭,一口答允對方的條件。但是文縉儒自然不會講給褚老大聽,一來擔心他不慎喊了出來,二來他心中仍有不明白的地方,所以隻是含含糊糊道:“沒什麼,咱們江東好漢怎會以眾淩寡,那樣一來,就是贏了也沒有什麼光彩,這不過是讓那邊的那幾個小孩子可以兩對一,免得彆人說咱們以大欺小。”褚老大迷迷糊糊地點點頭,卻又道:“那麼那個賊廝鳥,不,子靜公子,唉,真拗口,他也是個小孩子,可是武功高得很,咱們這邊真的有人可以勝了他麼?”文縉儒一愣,他方才可是完全沒有想到楊寧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聞言不由望去,隻見他負手立在浮台之上,正抬頭望著遠處的天際,這時候,滿天的亂雲早已經被陣陣秋風吹散,露出分外明淨的天空縉儒一眼望見那平凡清秀中略帶稚氣的容顏,以及那雙映射著秋日天空的那雙清澈雙眸,隻覺得心頭一顫,不知怎麼,竟然生出一絲憐憫,卻在這時,楊寧略略低頭,回眸望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緩緩向眾人身上一一望去。不論是渾似烏合之眾的水賊,還是自負武功高強的白道高手,一望見楊寧那雙幽冷冰寒的鳳目,那幾乎毫無雜質情感的雙眸,都覺得那宛若實質的目光仿佛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隻有在楊寧後麵的西門凜才能覺了楊寧的目光在幾個人的身上特意多停留了片刻,而覺是哪些人之後,就是一向冷靜如冰的西門凜也是心中五味雜陳,隻可惜楊寧的眼力才華越驚人,他心中的殺意卻是越重,若非刻意將目光停駐在師冥等人的身上,隻怕站在他身邊沉默不語的淩衝都會覺他的異常彆說雖然離得遠了一些,可是對敵意殺機分外敏感的楊寧了。西門凜儘量讓心緒平靜下來,微笑道:“子靜,師侯爺向你挑戰呢,不過這件事情原本和你無關,你若不願也無妨,你方才已經戰了一場,還是回來休息一下吧。”說到最後一句,語氣中已經是分外溫和,眼中儘是對後輩的喜愛神色。雖然聽到西門凜的話語,可是楊寧心中卻是波瀾不起,此刻他的心中隻有挑戰的火焰,旁人的情緒對他再也沒有任何影響,他收回環視四周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縷璀璨的寒光,然後抬手指向站在師冥身邊的那個葛衣男子下一陣。”語氣中絲毫沒有詢問的意思,倒像是一種命令。師冥心中一動,他帶來的人,武功深淺他自然清楚,這葛衣人乃是武功最高明的一個,是這他勢必要殺死的少年這麼短的時間就看了出來,還是巧合呢,他輕咳了一聲,給了葛衣人一個眼色,然後微笑道:“子靜公子果然好眼力,這位是葉陌葉先生,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動,他是本侯舊交,今次前來助陣,他的武功本侯一向非常,能夠與公子一戰,想必葉先生定是十分歡喜的。”葉陌聞言淡淡一笑,原本醜陋的麵容因為這一笑有些扭曲,越顯得難看,但是那一雙眸子裡麵熠熠的波光,卻令人覺得他彆有一種風采,再也不覺得他相貌的缺點很重要。他也不施展輕功,隻是轉身下了樓船,登上輕舟,不過片刻就到了浮台之上。上台之後,他扶劍施禮,淡淡道:“葉某山野之人,能夠向武帝傳人領教絕學,幸何如之,不知道子靜公子想要如何交手呢?”楊寧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竟也是微微一躬身,然後抬起頭冷冷道:“閣下身兼兩家之長,想必不甘心隻是廝殺一場,劍法、輕功和心靈之術都是閣下所長,在下之意,我們比上三場,誰若是能夠勝了兩場便是勝了這一陣,閣下的武功在這些人裡麵最高明,想必比上三場應該還不會太累,當然你若是不願意,那麼就是生死一戰,也無不妥。”葉陌聞言眼中寒芒閃爍,良久才道:“子靜公子不愧是武帝傳人,不過是邂逅初逢,在下的武功深淺閣下卻已經全部看穿了,不論閣下武功是否到了宗師級數,這份眼力已經相差不遠了,貴宗有公子這樣的人才,當真是可喜可賀。”說到此處,眼中已經有了無比的惋惜,他歎息道:“公子如此武功本領,已經令葉某自愧不如,然而公子的絕世風標,才是葉某最為欽服的。公子主動出言挑戰,不論是我方何人,隻要是自負尚有一戰之力的,都斷然不會避戰,葉某不才,不敢自認冠絕群倫,但是也自負少有對手,然而公子不肯避敵鋒銳,徑自選了在下為對手,在下自知若是處於同樣立場,是不會這樣做的,公子如此氣度,葉某口服心服。隻是公子莫非不知道什麼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麼?”聽到他這番突兀的話語,江東方麵幾乎是所有稍有見識的人都已經明白,原來方才楊寧不過是片刻之間,就已經將己方眾人的武功做了一個評價,高下分明,然後便選了最高明的人挑戰,當下,眾人反而不再驚訝楊寧的眼力,卻是很想知道楊寧心中認定的高下名次。畢竟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些人平日很難和平相處,彼此之間自然很難知道誰高誰敵,楊寧既然是武道宗傳人,顯然又是武功高明,見識極廣的人物,若是他果然有力壓群雄的本事,那麼他今日挑戰的次序可能就是江東的英雄榜了。所以眾人多半又是緊張又是興奮,既擔心被這明顯心狠手辣的少年挑戰,又擔心自己根本沒有被他看在眼裡。有了這樣的心思,大多數人對於葉陌語氣中流露出的惋惜之情都是有些忽略了,當然師冥和西門凜卻是不會錯過的,幾乎是同時,兩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寒光,卻又掩去心中的複雜心思,各自露出漠然的神色。葉陌的話語,前麵的楊寧倒是聽懂了,就是最後那句話,他似懂非懂,卻也懶得理會,不論是九殿下的身份還是身為武道宗嫡傳弟子的身份,他從未學過什麼是韜光隱晦,隻是微微一皺眉,淡淡道:“閣下如何決定?還請快些決定。”葉陌也是暗暗皺眉,他方才故意這般雖然有幾分真心,但是終究是心存惡意,想要令楊寧心中不安,挫其鋒銳,像他這等級數的高手,比武比得不是內功招式,比得卻是器宇格局,想不到楊寧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他心中反而生出挫敗之感,心中輕歎,他朗聲道:“既然公子如此盛情,在下也希望能和公子好好較量一番,在下就以劍術、輕功和心靈之術向公子請教,既然蒙公子器重,葉某豈敢不識抬舉,第一場我們就比劍吧,在下不願隱瞞,所佩之劍名曰飛景,據說乃是魏文帝命良工所鑄,雖未必是真,但是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光似流星,威奪百日,氣成紫霞,此劍切金斷玉,乃是難得的寶劍。”言罷,空中電光一閃,葉陌已經拔劍出鞘,秋陽之下,隻見這柄寶劍光芒耀眼,霜刃如雪,葉陌微微一笑,一劍輕刺,隻見劍光流動,燦如星漢,長劍低鳴,聲如龍吟,當真是一柄絕世名劍,想不到卻是藏身在那樸素無華的劍鞘之卻是劍如其人,韜光隱晦。眾人見到葉陌寶劍的神威,都是驚歎不已,目眩神迷,葉陌卻在這時手腕一翻,已經將寶劍收入鞘並不理會眾人失落的目光,含笑道:“公子想必沒有趁手的寶劍,若是覺得在下占了便宜的話,在下也可換柄尋常利劍,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旁人都以為葉陌想要公平對決,唯有楊寧目光一寒,冷冷道:“我原本就猜想你這柄劍必然是絕世名劍,以你的劍路和造詣,若是換了一柄尋常利劍,不免威力大減,在下和你比劍,自然要你全力以赴才行,不知道哪一位有寶劍,暫借在下一用。”聽到楊寧這句話,幾乎所有用劍的人都下意識看看自己腰間的佩劍,淩衝第一個解下腰間古劍,捧劍高聲道:“子靜公子,在下這柄古劍乃是王上所賜,雖然不能削鐵如泥,但是也算是神兵利器,不知道此劍可合用麼?”楊寧並不回頭,漠然道:“淩副統領的佩劍劍長五尺,重達六斤,不合在下的劍路。”褚老大聞言舉起手中重劍高聲道:“是嫌輕了麼?老子的劍乃是精鋼混合玄鐵鑄成,長四尺二寸,重三十斤,雖然不是什麼寶劍,可是不管什麼神兵利器都砍不斷它,老子這柄劍成不成。”縱然是楊寧、西門凜和葉陌、師冥這等人物,聞言也覺得汗流浹背,尋常江湖人使用的佩劍,多半是長約三尺,重僅斤半,取其輕重適度,靈動沉穩兼具的特性,除非是上陣殺敵的騎兵將士,為了增加殺敵的威力,根據自己的臂力,增加佩劍的長度和重量,例如淩衝的佩劍,就算得上重劍中的重劍了,若非是淩衝內力精深,要想單手將那柄佩劍揮灑自如,都是很難想象的事情。可是褚老大這柄重劍,看上去毫不起眼,想不到卻是如此沉重,就是曾經和他交過手的人,聽起來也覺得瞠目結舌。楊寧忍不住瞥了褚老大一眼,再度看了那柄方才沒有領教的重劍一眼,才冷冷道:“太重了,不行。”他雖然毫不客氣,褚老大卻沒有生氣,隻是悻悻將重劍放下縉儒略一皺眉,他已經覺今日之事有些蹊蹺,本來想要提醒褚老大一下,但是目光一閃,他看到了天羽盟的京飛羽麵無表情地立在天羽盟戰船的高台之上,正負手聽著一個水賊在他耳邊低聲稟告著什麼,想到方才對京飛羽的懷疑縉儒目中寒光一閃,便不再提醒褚老大,免得被那人覺什麼破綻,隻是尋個借口退到船艙裡麵,招來幾個膽大精細的心腹下了幾道指令,做好了應變的準備。這時候,林誌恒用目光向西門凜請示之後,站出來道:“公子,誌恒的佩劍雖然不是什麼神兵,但也是百煉精鋼的寶劍,願借公子一用。”說罷已經解下腰間佩劍,便欲下船乘舟送過去,豈料他還沒有移動步子,耳中卻傳來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道:“既然要公平對決,豈可用一柄尋常的寶劍,若是閣下肯答應在下一個條件,我願將佩劍借給閣下一用。”眾人聞聲望去,卻見說話的果然還是那站在伊不平身後的黃麵少年,這下不僅眾水賊覺得奇怪,就是剛來的師冥等人也都目光炯炯向他瞧去,隻是大半的人目光還是落在伊不平身上,都懷疑是他暗中指使。那黃麵少年神色坦蕩,雙手高高舉起一個長條形狀的杏黃包裹,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纏繞在寶劍上麵的黃綾一層層揭開,露出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這柄劍的劍鞘不知是什麼材質,似金非金,似鐵非鐵,陽光之下隱隱可見劍鞘上麵浮現五彩斑斕的紋路,劍柄乃是沉水犀角製成,劍未出鞘,卻已經先聲奪人。黃麵少年握住劍柄,麵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緩緩拔劍出鞘,眾人隻覺一團光華如同秋水芙蓉般綻放開來,待到長劍全部出鞘之後,黃麵少年手腕一振,劍光流動,光華如水,黃麵少年似乎感受不到四周熾熱的目光,從容收劍回鞘,露出滿足的微笑,向楊寧笑道:“這柄劍很好吧,你要還是不要?”楊寧望著黃麵的少年的目光有些古怪,良久才道:“這是你的劍麼?”那黃麵少年也不理會伊不平的苦笑,笑道:“自然是的,這可是名劍純鈞,乃是越王勾踐最愛重的名劍,原本是前朝皇帝寶庫裡麵的珍藏,可惜卻落到了本少爺手我的劍法差勁得很,配不上這柄寶劍,子靜公子乃是武帝傳人,正應該有一柄這樣的名劍,我不僅願意借給你,你若喜歡,我還可以把這柄劍送給你,不過,隻是你如果贏了這一陣,是不是有一陣要向我們伊大哥挑戰?”楊寧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不錯,我若贏了葉先生,下一個就會向伊會主挑戰,你可是要我放棄麼?那是不行的,雖然我很喜歡這柄劍,但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定。”黃麵少年微笑道:“我知道,堂堂的武帝傳人,怎會為了一柄長劍放棄挑戰的機會,不過伊大哥的脾氣我卻是知道的,不管是不是車輪戰,總不會手下留情的,而閣下也是心狠手辣,你若勝了,也不會有絲毫留情,偏偏我看你順眼,不想你們兩敗俱傷。所以就用這柄劍交換你一個承諾,你若是勝了這一陣,下一陣就讓我伊叔叔遠遠射上幾箭,若是你不離開擂台,還能毫無傷,那麼這一陣就是你勝了,不知道我這個條件你可答應麼?”楊寧淡淡瞧了伊不平一眼,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伊不平略帶抱歉地道:“閣下不必在意這孩子的胡言亂語,他是在下的侄兒,素來驕縱慣了,閣下若是向在下挑戰,在下深感榮幸,自然會和閣下光明正大的一戰,豈能用這種法子脅迫,在下作主,這柄劍借給閣下一用,還請閣下不要因此怪罪這孩子。”然後伊不平轉頭看向那黃麵少年,冷冷道:“還不快將這柄劍給子靜公子送去,若是再胡說八道,你就不要呆在錦帆會了,本座身邊不留你這種聰明人。”那黃麵少年滿臉委屈地答應了一聲,卻不曾下船送劍,手臂猛一用力,連劍鞘向浮台拋去,高喊道:“小氣鬼,接劍了。”他居高臨下,所以力氣雖然不大,但是那柄長劍卻也飛出了數丈之遠才向下墜落,黃麵少年臉上露出頑皮的神情,似乎很是得意然不覺得將一柄絕世名劍沉入江水之中有什麼不妥?江上對峙的雙方皆是練武之人,沒有不喜歡名劍寶刀的,眼看著這柄劍墜落,竟是齊聲驚呼,楊寧眼中閃過古怪的光芒,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形已經化成淡淡虛影,幾乎在那柄純均寶劍將要墜入水中的瞬間,他已經一手抓住劍鞘,然後身形詭異地在水上凝滯了一瞬,反手出掌,江麵立時出現無數漣漪,卻是不見水浪激起,隻是這微弱的反震力道,他的身形已經折轉倒飛,回到浮台之上,這時候大部分的人眼中仍然留著他縱身飛躍的影像,揉揉眼睛再看,卻已經看到楊寧握著那柄五彩斑斕的寶劍,立在浮台之上。黃麵少年慘叫一聲,伸手指著楊寧叫道:“你怎麼搶我的劍啊?”話一出口,已經是臉色一紅,赧然閉口,不再多言。楊寧也不看他,徑自看向伊不平,淡淡道:“這柄劍我要了,等我勝了這一陣,就要向你挑戰,可以按照他的意思,在下本就想見識一下羿日九箭的深淺。”伊不平聞言又是微微苦笑,道:“公子既然這樣說了,在下自然遵從,隻是公子莫非忘記了葉先生這一陣您還沒有通過呢?”楊寧似乎才想起一般,轉頭向葉陌瞧去,淡淡道:“這一場比劍,下一場比輕功,最後比心靈之術,葉先生覺得怎麼樣?”葉陌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楊寧方才直接和伊不平約戰,並非對他的輕視一般,隻是笑道:“兩場就夠了,在下原本也自負輕功出眾,可以登萍渡水,日行千裡,但是今日一見,才知道在下這是見識太短淺了,閣下的輕功遠勝在下,輕功一場,在下認輸。”這句話一出口,卻沒有什麼人提出質疑,楊寧方才的輕功他們都看在眼裡,隻覺得不管葉陌輕功如何高明,恐怕都比不上楊寧,唯有站在師冥身邊的英俊少年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不悅之色。楊寧聞言神色卻是沒有什麼變化,似乎葉陌的決定他並不意外,他原本就不以為葉陌的輕功可以勝過自己,雖然他很想見識一下聞名已久卻沒有親見的那套“蝶戀花”輕功身法,但是既然這人想要藏拙,他也就不為難他了。漠然望了葉陌一眼,眼中儘是寒意,他並未拔劍,長劍連鞘指向葉陌,淡淡道:“你出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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