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怎麼可能?”黑須老者大驚道。“自然是不可能,我還忘了你們已經被蘇星河逐出師門,我同意薛慕華叫我師叔祖,可還沒有同意你們也一樣叫呢。”王烈輕笑道。“師叔祖!”薛慕華大驚地看著王烈,道:“能重回師門是我師兄弟幾個一直以來的心願,師叔祖你可以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啊。”“五哥,咱們師叔祖怎麼會如此年輕呢?”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想來應該是花癡石清露。“七妹,你們啊!”薛慕華跺腳道,他最初見王烈的時候也有這個疑惑,不過有他姑姑作證,自然就沒有了懷疑,但是此時這幾個師兄弟不相信,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來證明了。“你們要相信我,師叔祖知道咱們師父他老人家所有的事情!”薛慕華道。“他老人家名滿天下,知道他老人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老三書呆苟讀開口說道。王烈氣極而笑,感情成了自己求著他們人師叔祖了,人家還不信,這不是討沒趣,他擺擺手道:“慕華,走,蘇星河就收了這麼些貨色做徒弟嗎?哼,不肖就是不肖!”“師叔祖!”薛慕華跪倒在地叫道,他們師兄弟幾人重回師門的希望可是在王烈身上,他怎麼會願意幾人得罪王烈呢。“你們這些奇形怪狀的樣子,以為誰樂意做你們的長輩嗎?”木婉清冷哼道。“走吧。”王烈擺擺手,懶得說什麼。“師叔祖,我師兄他們沒有惡意。”薛慕華叩頭道。“他們被丁春秋逼迫多年。對什麼都報有懷疑態度無可厚非。請您老人家見諒!”“像,真是像!諸位兄弟,是你們失禮了。”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儒袍男子開口說道,他是老四畫狂吳領軍。“吳領軍見過先生!”他朝著王烈深深行了一禮,說道:“我當年曾經見過師父他老人家畫的一副丹青,跟先生簡直是一模一樣,知道如今我才知道我的畫技不如師父百一啊。”他歎息道。“四哥,你在師父那裡見過師叔祖的畫像?那你還不快快見過師叔祖?”薛慕華跪在地上。說道。“我是見過畫像,不過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是師父畫的他老人家的師叔,那位師叔祖活到現在少說也有七八十歲了,這位先生雖然外貌和師叔祖一樣,但是或許是他老人家的後輩吧。”吳領軍說道,雖然對王烈態度恭敬,但是並不相信他的身份。“莊聚賢,你來趕車,走。”王烈一揮衣袖。一股大力隨即產生,函穀八友中除了薛慕華以外的六人全部感覺到一股狂風吹來。他們毫無反抗之力地化作滾地葫蘆,翻滾出數丈遠才停了下來,卻已是一身狼狽。“你是跟我走還是留下。”王烈冷冷地對薛慕華道。莊聚賢已經接過木婉清手裡的馬鞭,木婉清鑽進車廂,在王烈身後探出一個腦袋,說道:“管他們呢,咱們快走吧,去得晚了就沒熱鬨了。”就在這裡,忽然聽到遠處傳來錚錚兩聲琴響,一個老者大袖飄飄,緩步走了出來,高額凸顙,容貌奇古,笑眯眯的臉色極為和謨,手中抱著一具瑤琴。“先生息怒。”老者一出現就衝著王烈拱手為禮說道:“小老兒兄妹幾人不識師叔祖真容,有所懷疑也是正常的。”“你們懷疑你們的,跟我沒什麼關係。”王烈道,“莊聚賢,還不走!”莊聚賢哎了一聲,揚起馬鞭就趕動馬車,偷偷瞧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薛慕華,馬車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還低聲提醒道:“薛伯父,快點上車!”“大師兄,你終於來了,快點向師叔祖認錯,師叔祖脾氣好,你們誠心認個錯,他老人家說個話師父就可能讓咱們重回師門,快點啊!”薛慕華衝著那老者康廣陵道。“先生留步,康廣陵在這裡替幾個兄妹給您賠禮了。”康廣陵一揖到底,說道。“康廣陵,我問你,你跟康百鳴什麼關係?”王烈有些冷的聲音傳來。康廣陵臉色大變,驚道:“康百鳴正是家祖,你認識家祖?”他原本隻是見王烈武功高強,一招就讓自己六個師弟妹毫無還手之力,這才言辭客氣,王烈此話一出他才是真的驚奇。“康百鳴可還活著?”王烈不動聲色地說道。“家祖已經仙逝。”康廣陵說道。聽到這裡,王烈再沒有興趣,擺擺手,示意莊聚賢繼續前行。馬車漸行漸遠,薛慕華唉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大師兄,你們怎麼就不信我呢?師父他老人家就在擂鼓山,我先去追師叔祖,你們隨後跟來吧。”說完薛慕華也不等康廣陵答話,大步朝著王烈的馬車追去。“唉,那個師叔。”木婉清打量著王烈說道:“我也很好奇,你到底多大年紀啊,那老頭那麼一大把年紀怎麼還叫你師叔祖呢?”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王烈,她心裡還是把王烈當做段譽的師叔了。“哈哈——”王烈笑道,“我的年紀我都不記得了,總之做你爺爺是足夠了。”“吹牛。”木婉清撇撇嘴道,“我多大你都不知道呢,想占我便宜,你做夢去吧,我以後就叫你王兄好了。”王烈哈哈大笑,剛剛那點不悅的心情一掃而空。不再理會那函穀八友,他們一路前行,如此走了三四日,這一日一早便上了山道。行到午間,地勢越來越高,終於馬車再也無法上去。於是王烈和木婉清下了馬車,莊聚賢也把慧靜和尚抓了下來,他知道這慧靜和尚對丁春秋大有用處,把他當做手裡的籌碼,一刻也不放鬆對他的看管,慧靜和尚的傷雖然好了許多,但是也沒找著機會溜走。至於薛慕華,雖然追上了王烈的馬車,但是王烈沒開口,他也不敢上車,一直步行著跟在後麵,此時已經是塵土滿麵,哪像個名醫該有的樣子。“這裡就是擂鼓山嗎?也沒什麼稀奇的嘛,聾啞先生那麼有名,我還以為他會選一個多漂亮的地方呢。”木婉清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說道,這幾天她也跟王烈混熟了,漸漸露出了小兒女該有的樣子,況且她心裡把王烈當做長輩,跟他相處起來很是放鬆。“還沒到正地兒,你此言尚早。”王烈笑道,有木婉清陪著,可比薛慕華和他那些沒眼色的師兄弟強多了。沒有施展輕功,他們就這麼緩步上山,走了大半個時辰,來到一地,見竹蔭森森,景色清幽,山澗旁用巨竹搭著一個涼亭,構築精雅,極儘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還是亭子。“怎麼樣,有點意思了吧。”王烈看著木婉清笑道。“還好吧。”木婉清嘴硬道,不過她的眼神已經把她出賣了,對這精巧的竹亭,她看得驚歎不已。“少說廢話,想上山去,我告訴你們,不可能!”王烈帶著木婉清還有莊聚賢他們,當然還有緊跟著的薛慕華繼續前行,走了沒多久,就聽到前麵傳來一個聲音。王烈一笑,這是烏老大的聲音。“為什麼彆人可以上去,我們就不能上去呢?”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你們有請帖嗎?”烏老大說道,怎麼聽怎麼像個看門的狗腿子。“剛才那人也沒有請帖,你怎麼讓他過去了?”那個女聲有些生氣地說道。“他們是男人,你們是嗎?”烏老大說道:“這裡是青年才俊才能來的地方,你們符合哪一點了?快點下山去,再搗亂小心我把你們抓起來,我家公子爺正缺兩個暖床的丫頭呢。”“誰家的奴才這麼囂張?”木婉清有些不爽地說道,她最討厭地就是看不起女子的男人,或許說她以前討厭所有的男人,直到認回了段正淳才好了一些。“我家的。”王烈笑道。木婉清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已經見到王烈往前走去,口中說道:“烏老大,你這是改行做了攔路的強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