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段譽還想說什麼,王烈已經轉過頭去,看向段正明和段正淳兄弟。“兩位,這些日子承蒙照顧,我說過的話依然算話,我欠你們兄弟一人一次,若有需要,我會替你們每人出手一次,你們想好什麼時候隨時可以派人找我。”王烈說道:“我走了。”說話間王烈就已經邁步出門,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在鎮南王府。“這,”段正明雖然對王烈來去如風的舉動已經習慣,但是多少感覺還是有些彆扭,這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人就不見了,他做了皇帝之後很少有人在他麵前如此無禮了。“大師,此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段正淳已經向黃眉僧問道。“兩位賢弟,關於此人的事情你們還是不要多打聽了,你們隻要知道他不是壞人就行,其他的老衲也了解不多。”黃眉僧說道,雙手合十低呼一聲“阿彌陀佛”。“淳弟,不要多問了。”段正明擺擺手,他深知江湖的水有多深,段延慶的武功多高他知道,自然也能推斷出來王烈的武功如何,這種高手的事情多加打探不會有多大的好處。這時候一名家將走到廳口,雙手捧著一張名帖,躬身說道:“虎牢關過彥之過大爺求見王爺。”段正淳心想這過彥之是伏牛派掌門柯百歲的大弟子,外號叫作‘追魂鞭’,據說武功頗為了得,隻是跟段家素無往來。不知路遠迢迢的前來何事。當即站起身來。向保定帝道:“這人不知道來什麼,兄弟出去瞧瞧。”不說鎮南王府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王烈出了鎮南王府,朝著天龍寺而去,他已經等不及跟隨段譽去發現聾啞老人蘇星河的所在,去了天龍寺之後,他也應該回中原了,綠柳山莊或者洛陽莊園。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去那裡看看或許能找到無崖子的下落,不過或許逍遙派的勢力已經消失殆儘,不然無崖子也不至於躲避丁春秋而藏起來,蕭不器他們若是還在,區區一個丁春秋,反手之間就能鎮壓。不過無論如何,這些地方他都還是要去看一看的,還有唐門和薛家莊,都還有必要去看看。範風也不知道是否還在海外的俠客島上,四十多年了。當年這些朋友如今大概也老了,寧兒也不再自己身邊,自己就算能長生不老又如何。王烈邊走邊想,沒多時就來到了大理城外的天龍寺,這裡他不是第一次來,多年前剛到天龍世界之時,王烈就曾經來過這裡,還遇到了年幼的枯榮和尚,依靠異能得到了一陽指的修煉功法,多年後重臨此地,景色依舊沒有變化,王烈感歎一句,邁步走進了天龍寺。“小師父,方丈在哪裡?我要見方丈。”王烈拉住一個路過的小和尚,問道。“施主,想要上香可以去大雄寶殿,本寺方丈不見香客。”那小和尚回頭雙手合十行了一禮說道。“我不是來上香的,你告訴我他在哪裡?”王烈問道。“我不知道。”小和尚搖搖頭。王烈搖搖頭,繼續往裡走去,小和尚也不攔他,這裡還是前殿,是對香客開放的,王烈往裡走了一段時間,將耳力提高到極限,腦海中根據聲音形成了一副立體的畫麵,天龍寺裡的動靜都了然於心,他一步邁出,人已經消失在小和尚的眼裡,小和尚揉揉眼睛,還以為眼花了,撓著頭去乾自己的活去了。走了一會兒,王烈來到一處地方,幾間大屋一字排開,隻見那幾間屋全以鬆木拾成,板門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質樸。“這裡應該就是牟尼堂了。”王烈暗道。“枯榮可在?”王烈直接開口說道,如今他想要見誰,沒必要那麼多彎彎繞繞,雖然枯榮的年紀可能比他小不了幾歲,但是論輩分論武功,王烈可都是他的前輩,屈尊來見他就不錯了,難道還要跟他客氣什麼?“什麼人?!”一個聲音響起,木門吱呀一聲打開。王烈邁步進入,就看到屋內有兩個枯黃精瘦的和尚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和尚,而正對門的東首,一個和尚背對門在打坐。說話的正是那個身材魁梧的和尚,他已經站起來,攔在王烈的身前,身上衣衫飄動,顯然已經催動內力。“枯榮,多年不見,你就是這麼對待故人的嗎?天龍寺難道就這麼待客?”王烈笑道,魁梧和尚名本因,他的功力根本不夠資格動王烈一下。“閣下是何人?”枯榮的聲音響了起來,對方能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牟尼堂,顯然不是等閒之輩,而且直衝他而來,他不說話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是誰你回過頭來看看不就知道了。”王烈說道,“在這裡你沒必要玩什麼深沉。”枯榮轉過頭了,露出一半紅潤一半皮包骨頭的臉,王烈非但沒有驚訝,而是感覺很有意思地打量著他。他看著枯榮的時候,枯榮也在打量著他,上上下下看了幾遍王烈,枯榮的眉頭皺了皺,沉思起來,當年他跟王烈並無深交,隻是在天龍寺前見了一麵,再後來在少林寺又見過一次,除此之外再沒有見過,時間又過去了如此久,他跟黃眉僧不一樣,黃眉僧當年是被王烈震撼到了所以記得清楚,但是他的記憶並不是太清楚。“當年你的一陽指可是入門沒多久,不知道如今你練到了幾品?”王烈笑著開口道,雖然跟枯榮沒多深交情,但是見到一個多年前的故人王烈的心情也是不錯。“是你!王烈!”枯榮瞳孔猛地收縮,想了起來,“你——”“多年不見,枯榮,你的枯榮禪功也算是練得不錯了。”王烈見他認出了自己,點頭笑道。“歲月無情,王兄竟然能抗衡歲月,著實可佩。”枯榮愣了一下,不過他幾十年的禪功畢竟不是白練,片刻就穩定下來,平穩地說道。“旁門左道,入不了你這佛門大德的眼。”王烈搖頭道:“枯榮,這麼多年不見,你難道連杯茶都沒有?”枯榮啞然,沒想到他竟然會挑這個理,苦笑道:“本因,這位王施主是老衲的舊識,你讓開吧,奉茶。”本因雙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禮,應聲退出牟尼堂。“王兄大駕光臨天龍寺,不知所為何事?”枯榮問道。“正事倒也沒有,不過是路經大理,想來看看故人。”王烈找了個蒲團,毫不客氣地坐下,說道:“聽聞吐蕃大輪明王要來天龍寺找麻煩,我來看個熱鬨。”枯榮知道王烈看起來年輕,但是年紀比自己還大,武功不知道要到了什麼境界,倒是不敢無禮,皺眉道:“大輪明王來此應該是件隱秘的事,你是從何得知的?”“你以為是隱秘,在我來說可不是。”王烈笑道,知道這些老和尚眼皮子高,自己不露點真本事他們不會老實,身體不動,手指在衣袖下麵彈了幾下。隻聽得哢嚓幾聲輕響,枯榮身前的一個木魚化成了碎片,如此距離,連枯榮都沒有察覺並攔截下來,如此功力,匪夷所思。“枯榮,咱們雖然沒有深交,但是也算朋友,我不是來找麻煩的,看個熱鬨罷了,有什麼麻煩我也能替你解決一二。”王烈道。枯榮見他坐在那裡打算呆下去了,而且他剛才顯露武功,自己想把他轟出去也不是易事,而且大輪明王到來在即,也不容再加樹敵,索性不再理會他,說道:“幾位師侄,沉心修煉。”一言過後,他重新回過頭去麵壁,繼續修煉。王烈笑了一下,不以為意,乾脆假裝他也是天龍寺的一份子,就那麼盤膝坐在那裡開始修煉,弄得端茶回來的本因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把王烈叫起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