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這裡的主人們不歡迎我們啊,你們都站到我的身後。”麵對如此處境,項季居然還有時間打趣,我也不知道他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不知道危險兩字怎麼寫。不過他的話我和景秀都照辦了,這不僅僅是對於他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在幾個小時前,項季已經乾掉了和這個差不多大小的屍血鼠,雖然現在他的手上沒有了那把鋼刀,但是這應該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吧。我直接把我的登山鎬遞了過去,自己手裡拿著一把小匕首,沉聲道:“你們小心點,我們在後麵給你壓陣。”景秀沒有說話,但是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她會第一個衝上去,為什麼是她第一個衝上去,而不是我。這不是明擺著的嘛,人家是七段散打高手,我哪裡追得上她。麵對的屍血鼠,也是很好奇地看著我們,貌似好久都沒有見過人類了,倒也不急著攻擊,在剛開始的咆哮後,就瞪著死灰色的眼睛看著我們,可不像上一隻那麼暴躁,上來就是喊打喊殺的。雖然屍血鼠賣我們的麵子,但是項季可不會給一個畜生好臉色,大吼了一聲,左右手開工把兩把登山鎬舞得跟風火輪似的,腳下動作也不慢,一個健步就衝了上去。在離屍血鼠還有兩米的樣子,發現這個家夥還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看雜耍一樣地看著自己,項季大怒,奮力跳起借助助跑的衝擊力和向下的地心引力,兩把登山鎬準確無誤地敲在了屍血鼠的大腦袋上。發出了一陣“鏗鏘”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但是讓我們震驚的是,這隻屍血鼠一點事都沒有,還是很人性化地抬起爪子抓了抓剛才被打的地方,滿臉都是疑惑之色。一擊沒有效果,項季也是退了回來,滿臉都是驚悚之色,沒有想到自己的全力一擊,居然沒對他照成一絲的傷害,不由沮喪了起來。我們也是麵露絕望之色,沒有想到這個屍血鼠這麼厲害,或許應該叫鼠王才對。但是看到這隻鼠王並沒有發起攻擊,反而在遠處看著我們,也讓我們稍微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看來暫時是沒有危險的。“或者待會等潮水退了,我們還有機會走出去。”我心中抱著僥幸心理想著,但是緊接著發生的事卻讓我們毛骨悚然,因為我聽見了,我聽見了它在說話,說人話,還是中文。“你們突然地闖到我的房間,還攻擊這房間的主人,難道不應該對我道歉嗎?”一道有點嘶啞,但是明明確確是人類的話語,從那個陰暗的角落傳來。這時項季還沒有反應過,轉頭看了我和景秀一眼,疑惑道:“你們這話什麼意思?”但是隨即他就注意到了我和景秀臉上的精彩之處,轉過頭再去看看那隻屍血鼠。隨後三道慘叫久久不散的在這個不大的密室中回蕩不止,過了好一會我們才緩過氣來,臉上的表情都是比吃了死蒼蠅還難看。但是每個土夫子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都挺強的,景秀也算是半個吧,在剛剛的震驚到現在的平靜,其實也沒過多久。最後我們三人商量了一番,由我來和這個鼠王,現在叫鼠精更恰當的好。我也不知道怎麼和它交涉,我還是第一次和第一隻老鼠對話,顯得很是緊張,我敢打包票比我第一次見丈母娘還緊張。“鼠前輩,你好我叫三木頭~~”也不知怎麼的,我居然把自己外號叫出來了,剛剛脫口而出我就趕忙擺手。“不不,我叫林楊。”“桀桀~小娃娃不要緊張,我已經好久沒說話了,和你們聊聊天也好。”鼠精的聲音就彆說了,特彆是那怪笑,跟個破風箱似的,讓小朋友聽到估計都得嚇哭。頓了頓鼠精再次說道:“也彆叫我前輩,我也沒那麼老,隻活了兩千多歲,還有我的名字叫李鼠。”我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下。“我靠,兩千多歲還不算老,就這是賣萌呢,還是童心未泯啊,我的活祖宗啊,你居然還有姓,還姓李,靠難道我是在做夢,這年頭一直老鼠都有名有姓了。”“哈哈,李前輩說笑了,剛才進來的時候多有冒犯,還望李前輩不要生氣。”現在看著李鼠心情不錯,我也是趕忙給項季開脫,省得待會他會秋後算賬。“嘿嘿,那點攻擊可對我造不成了什麼傷害,連撓癢癢都做不到,我這兩千多年的灰塵可不是蓋的。”我聽出來了,李鼠總是在強調兩千多年。“他這是炫耀還是另有所指?”項季聽到這個老怪物不會找自己麻煩也是鬆了一口去,心想:“怪不得那麼硬呢,原來是堆積了兩千多年的灰塵,現在稱之為化石也不為過吧。”場上氣氛沉寂了一會後,李鼠重重歎了一口氣,疲憊地說道:“你們想聽一個故事嗎?”“老爺子,我們敢不聽嗎?”我心中腹誹了一句,但是臉上卻露出十分欣喜地神色,迫不及待地說道:“想啊,還請李前輩賜教。”我那表情,那口氣,那動作,不去拿個奧斯卡影帝簡直就是對不起麵前的這位鼠爺。“兩千多前,我是當時名士雲中君手下的一個童子,雲中君你們或許不知道,但是他的另一個名字你們應該知道。”說到這裡就抬頭看著他頭頂上的石磚,貌似在追憶遙遠的曆史。李鼠這話包含的意思可大了去了,首先的他提到了兩千多年前,他是一個人類,但是現在變成了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就是一個人徐福,雲中君倒是真沒聽過,不過大名鼎鼎的徐福,那個據說煉成了長生不老藥的方士,熟知秦漢曆史的人都知道。李鼠低著頭追思了一會,很快就恢複了常態,繼續說道:“某日雲中君,在煉丹過程中,不小心把一位藥材搞錯了,導致丹爐爆炸,但是他陰差陽錯地煉製出了長生不老藥,我一時貪心偷偷地藏了一顆,並且吃了下去,但是最後東窗事發,始皇帝陛下大怒,下令用最殘忍的刑罰來懲罰我,接下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裡了,而我的族人也因為我變成了外麵的那副樣子。”我咽了一口口水,不敢相信地看著李鼠,顫抖地說道:“你說外麵的那些,都是人類?”李鼠苦笑一聲,悲傷地說道:“不錯,它們正是我的後代子孫,是我害了他們啊!”我們都是無言以對,怎麼也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這麼殘忍的手段,把人類當成材料弄成這不人不鬼的樣子,一代人不夠,還要他的後輩子孫也遭受這樣的懲罰。就在這時,就聽見嘩啦啦的水聲,撞擊著這個密室的出口,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聲音,雖然聲音很刺耳,挑戰著人們的心裡極限,但是這門終究是承受住了那股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