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的事要考慮。怎樣才能找到時間獨自去找J.Jenks,而且為什麼Alice想讓我去了解他?如果Alice的線索跟Renesmee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怎麼才能拯救我的女兒?明天早上我和Edward如何向Tanya一家解釋所有事?萬一她們的反應跟Irina一樣怎麼辦?萬一到時事情不受控製的發展成一場打鬥怎麼辦?我根本不知道怎樣去戰鬥。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我怎麼可能學得會?可有沒有一點點的可能,我能迅速的學會戰鬥成為對Volturi成員的巨大威脅?還是說我注定隻能是一個包袱?又一個毫無威脅的新生吸血鬼?有這麼多的疑問,卻完全找不到提問的機會。我希望能讓Renesmee覺得一切正常,所以睡覺前還是把她帶回了森林小屋。此刻,Jacob似乎覺得狼人的形態更舒服一些,這種隨時準備戰鬥的狀態反而好像更能疏導壓力。如果我跟他一樣就好了,能隨時戰鬥。他跑進森林裡,還是做著自己守衛的角色。熟睡以後,我把Renesmee放進小床裡,然後走到前廳去向Edward請求這些問題的答案。不管何時,他總是我尋找答案的首要選擇。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最難的,那一定是向Edward隱瞞某些事,即便在我那天賦的不可探測的腦袋的幫助下。他背對著我,凝望著爐火。“Edward,我——”他飛快的轉身走開,像瞬間轉移一樣,連一微秒都沒有用。在他的嘴唇狠狠的吻住我,在他的雙臂像鋼鐵般死死的摟住我以前,我唯一能看到的僅僅是他一閃而過的凶狠的表情。接下來的整個晚上我都沒再想起來自己的問題了,連想都不用想就能明白他崩潰的心情的原因,而這立馬感染了我。我一直計劃著用幾年的時間來適應自己的身體對他那無可抗拒的ji qing,然後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好好的享受著這一切。可如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真的隻剩下一個月……那樣,簡直無法想象自己能忍受這一切的終結。此刻,我無法自己的自私起來,唯一想做的隻是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儘我所能的愛他。黎明時分,從他身上爬起來是那麼艱難的一件事,可是我們還有必須要做的工作,一個比其他人的搜索加起來還要困難的工作。隻要我一想起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我就無法控製的不安起來,緊張像在刑台上延伸著,越來越沉重。“如果能在告訴Eleazar關於Nessie的事之前,就想辦法把我們想要的消息拿到就好了,”Edward抱怨道,此時我們倆都在那巨大的“衣櫃”裡倉促的穿著衣服,在這裡比任何地方都讓我想念著Alice:“隻是以防萬一。”“可他甚至不會明白我們要問什麼,”雖然同意,可我還是說:“你真的覺得他們會讓我們解釋嗎?”“我不知道。”從床上抱起Renesmee,她還在睡著,把她摟緊讓那漂亮的小卷發在我臉上飄揚。她的香味是那麼可人,那麼接近,掩蓋了其他所有的味道。沒有一秒鐘可以浪費的了,我還有這麼多問題沒問,而且今天很可能沒有時間讓我和Edward單獨在一起。上帝保佑,和Tanya家的所有事情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吧,那樣我們還可能找到一點點空閒時間。“Edward,你會教我如何戰鬥嗎?”他開門時,我問,為他接下來的反應感到一點點緊張。這正是我所期望的。他僵在那兒,接著飽含深意的目光接連掃過我,像他第一次認識我還是最後一次看我似的,最後停留在我懷裡睡著的女兒身上。“如果戰爭真的發生了,那我們任何人都沒有什麼可做的了。”他逃避著說。我堅持著:“你的意思是讓我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嗎?”他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門板開始震動發出呻吟,某人的手正緊握起來。然後,他點了點頭:“既然你要這麼想……我看我們得儘快開始工作了。”我也點點頭,一起向主屋進發,並沒有太急。我想如果自己能做到的話,是不是就能帶來一丁點兒改變的機會。我跟他們有一點點不同,有自己的特質——如果超厚的腦袋真的是非常獨特的話。那能不能發展為某些有用的能力呢?“你覺得他們最大的優勢是什麼?他們真的有弱點嗎?”問都不用問,Edward就知道我說的是Volturi家族。“Alee是他們最大的支柱,”他冷淡的回答,就像是在討論一支籃球隊一樣:“我們幾乎從來沒有看到過其他的成員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行動。”“Jane能讓人燃燒起來——至少在精神上。那Alec會什麼?你是不是告訴過我他比Jane更危險?”“的確,某種意義上,他是Jane的解毒劑。她能讓你感受到無法想象的痛苦折磨。而Alec則相反,讓你失去所有感覺。絕對的空白。有時,如果Volturi心情好的話,他們會在執行前讓Alec先麻醉掉那人。如果那人投降了或是在某種程度上取悅了他們。”“麻醉?可那怎麼會讓他比Jane更危險呢?”“因為他同時奪走了你所有的感官。沒有痛苦,但也沒有了視覺、聽覺和嗅覺。完全的感官剝奪。在一片黑暗中絕對的孤獨,甚至感覺不到他們在焚燒你。”我打了個寒戰,這就是我們所能希望的最好結果了嗎?當死亡來臨時,不去看也沒有感覺?“但這隻是讓他的危險程度和Jane相當而已,”Edward用那超然的聲音繼續述說著:“這樣一來,他們都能奪取你的能力,讓你變成完全沒有抵抗力的獵物。他們之間的區彆跟Aro和我的區彆差不多。Aro一次隻能聽見一個人的想法,Jane一次隻能折磨一個人。我卻能同時聽見所有人。”預感到他要說什麼後,我無法自控的寒冷起來:“就是說,Alec可以一次過讓我們所有人失去抵抗力?”我無法置信的喃喃自語。“是的,”他說:“如果他用他的能力對付我們,可能當他們開始屠殺時,我們也隻是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的乾站在那兒而已——或許他們隻是簡單的把我們一起燒死,免得還要費工夫一個一個對付。噢,我們也能試著戰鬥,但在傷到他們之前我們可能先殺了同伴。”好久好久,我們都隻是在無言的行走著。“你覺得Alec是個非常好的戰士嗎?”我問道:“撇開他的能力,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得在失去能力的情況下戰鬥。我覺得他甚至都沒試過——”Edward震驚的掃了我一眼:“你是什麼意思?”我僵硬的看著前方:“呃,很可能這對我沒效,不是嗎?如果他的能力跟Aro和Jane還有你類似的話,或許……如果他從來沒試過真正的戰鬥……而我卻學過一點兒……”“他跟Volturi家族在有好幾個世紀了,”Edward打斷我說,聲音裡突然裝滿了恐慌。很可能他正在和我想著同樣的景象:Cullen一家無助的站在那兒,在殺戮之地毫無知覺的僵立著,除了我。我是唯一一個還能戰鬥的人。“是的,你當然能免疫他的能力,可這不能改變你還是個新生兒的事實,Bel。僅僅幾個星期,我不可能讓你成為那樣強壯的戰士。而且我能肯定,他是受過訓練的。”“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這是除我之外沒人能做的事,即使隻是讓他分心那麼幾秒——”可是,我能堅持那麼久,從而給其他人一點機會嗎?“求你了,Bel,”話從他牙縫中擠出來:“我們彆談這個了,好嗎。”“理智點。”“我會教你一切的,但彆讓我覺得你是想犧牲自己來換取一點點時間——”他哽住了,無法繼續下去。我點點頭。如果是這樣,我將會單獨進行這個計劃。先是Alec然後,有奇跡發生的話,說不定還能打敗Jane。如果順利——就能打破Volturi壓倒性的進攻優勢。那樣事情或許就會出現一線轉機……計劃在我腦子裡飛快的完善發展。萬一我真的能分散他們的精力,甚至逼走他們?說實話,不管是Jane還是Alec乾嘛還要去學戰鬥技巧?我根本想象不出來暴躁的小Jane能放下自己的天賦優勢,即使是為了學習。如果我能殺了他們,那局麵會是是多大的不同啊。“我一定要學會所有技巧。下個月,我的腦袋可能就被你會的所有技巧所塞滿了。”我打趣說。可他對我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我啥都沒說似的。那,下一個是誰?不過或許名單早就在我腦子裡排好了順序,如果我能擊倒Alec,下一個我要咬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疑問。我思考著另一種情況,當我加厚的腦殼能給自己帶來額外的優勢時。我不是很清楚其他人能做什麼,但很明顯想巨人Felix這樣的戰士比我要強得多。我所做的這些隻能給Emmett他們帶來一個公平的戰鬥環境。對Volturi其餘的衛士我並不是太了解,除了Demetri——當想起Demetri時,我的臉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毫無疑問,他將是衛隊中的一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方式能讓他活那麼久了,永遠處在攻擊隊形的矛頭上。而且,他肯定做慣了指揮官,因為他還是個追蹤者——世界上最優秀的追蹤者,不用問了。如果有人比他還好,Volturi人早就把他換下來了。Aro從來不接受第二名。倘若沒有Demetri這個人的話,我們倒是可以逃跑。萬一……起碼不會全軍覆沒。在我懷裡溫暖可愛的那兒……起碼能找人帶她逃跑。Jacob或是Rosalie,隨便誰都行。除此之外……沒有Demetri,那Alice和Jasper肯定以後都安全了。這也是Alice看到的嗎?我們中的一部分幸存下來?他們倆,至少至少。我可以嫉妒她嗎?“Demetri……”我說。“Demetri是我的,”Edward緊張而堅定的說。我瞥了一眼,發現他的表情猙獰起來。“為什麼?”我小聲問。一開始,他沒有回答。當去到河邊的時候,他終於含糊的說了一句:“為了Alice。對於我們一起生活的50年,這是現在我唯一能表達的感激了。”這麼說,他跟我想的一模一樣。接著聽見一串重重的踏在硬地上的腳步聲,下一刻Jacob就跟在了我身邊,深色的眼眸凝視著Renesmee。我向他點了下頭,然後接著問自己的問題。時間太少了。“Edward,你覺得為什麼Alice要叫我們去問Eleazar關於Volturi的事?他最近去了意大利,還是怎樣嗎?他能知道些什麼?”“有任何關於Volturi的事發生,Eleazar都會知道。我都忘了你還不清楚,他曾是他們中的一員。”“什麼?”我叫了起來,腦海中呈現出穿著灰色鬥篷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的那個,美麗的黑色長發男子。這一刻,Edward的臉溫和下來——還笑了一點。“Eleazar是非常溫柔的人,跟Volturi家在一起,讓他不是太舒服。可他還是尊重他們的法律,也覺得是有必要堅持的,也覺得自己是在為更美好的未來而努力。他並不後悔自己曾是他們的同伴。但是,當遇到Carmen,他才覺得自己最終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位置。他們是非常相似的人,對吸血鬼都充滿憐憫。後來他們遇到Tanya和她的姐妹,從此再沒走回頭路。對這種生活方式,他們非常喜歡。就算沒遇到Tanya,我覺得他們最後還是會找到不依賴人類鮮血而生存的方法的。”我腦子裡想到的景象間非常不和諧,根本無法把他們組合在一起。一個慈祥的Volturi家的戰士?Edward掃了Jacob一眼,回答他無聲的問題:“不,他不是戰士,更確切的說,他們利用的是他便捷的能力。”Jacob肯定在窮追不舍的問。“他能直覺的感知到他人的天賦——那種某些吸血鬼才擁有的額外能力,”Edward告訴他:“隻要靠近那些吸血鬼,他就能告訴Aro關於這些人的大概能力。戰鬥發生的話,這會非常有用。如果敵對陣營有誰的能力會有威脅,他能事先提出警告。這種能力很少見,一度人們想對Volturi家製造點麻煩都很難。但更多情況下,這種警告用來幫助Aro尋找那些可能對他有用的人。Eleazar的天賦甚至還對人類有用,這是衍生能力,雖然他得非常非常集中精力才行,人類的隱藏能力太模糊了。Aro讓他去測試那些想加入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任何潛力。他的離開,連Aro都感到十分的遺憾。”“他們讓他離開了?”我問:“就這樣?”Edward的笑容變得苦澀,還帶點古怪:“Volturi家也並不就是壞人,像對你那樣。他們是我們世界和平和文明的基石,衛隊裡的每個人都是自願為他們服務的。那其實是很榮耀的一件事,他們對此感到驕傲,並沒有被強迫加入。”我陰沉的低下頭。“隻有罪犯才聲稱他們是可惡和邪惡的,Bel。”“我們不是罪犯。”Jacob發出讚同的吼聲。“可他們不知道。”“你真的覺得能讓他們停下來聽我們解釋嗎?”Edward猶豫了沒一下,然後聳聳肩說:“如果能找到足夠的盟友,那就可能。”如果。突然間,我覺得早前那事變得緊迫起來。我們倆加快了速度,跑了起來。Jacob很快跟了上來。“等會兒Tanya就會到,”Edward說:“我們得趕快準備好。”可是,怎樣才算準備好?我們安排了再安排,想了再想。一開始就讓他們看到Renesmee?還是先把她藏起來?Jacob也在房子裡?還是外麵?他對狼人們隻是說會在附近,而不是被看見。是否還是應該遵循原來的安排?最終,Renesmee,Jacob——還是以人類的形態——和我,都在門後的飯廳角落裡等著,坐在華美的餐桌旁。Jacob讓我抱著Renesmee,好讓萬一有什麼狀況,他能第一時間變身。雖然我很高興能抱著她,可還是覺得很沒用,覺得自己如果跟成熟的吸血鬼戰鬥的話,還是一個薄弱環節——甚至沒必要讓自己的雙手空下來。我試著回憶在婚禮時Tanya,Kate,Carmen和Eleazar的樣子。在我的虛弱的記憶裡,這些麵孔都很陰暗模糊。隻記得她們都非常漂亮,兩個是金發,另外兩個發色是深色。但我不記得她們的眼裡是否存有任何善意。Edward平靜的穿過房後的玻璃牆,朝前門望去,應該不是在觀察自己麵前的房間。我們聆聽著遠處高速公路上汽車來往的聲音,沒有一個慢下來。Renesmee靠著我的頸子,手放在我臉上,但我沒到任何圖像。現在她好像沒有什麼想法要告訴我。“萬一他們不喜歡我怎麼辦?”她喃喃自語,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她身上。“他們當然會……”Jacob開口說,可我的表情讓他停了下來。“他們不了解你,Renesmee,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想你一樣的小孩,”我告訴她,不想用任何不可能實現的諾言敷衍她騙她:“現在,讓他們了解就是問題的所在。”她歎了歎氣,我的腦海裡逐一閃現了大家的樣子。吸血鬼,人類,狼人。可她哪種都不是。“你是特彆的,這不是什麼壞事。”她不可置否的搖搖頭,想到了我們緊張的表情說:“這都是我的錯。”“不是,”Jacob,Edward和我同時否定,可在我們想更深入的談論時,那個一直被等待的聲音出現了:高速公路上汽車慢下來的聲音,輪胎從水泥地滾到泥地的聲音。Edward衝出角落,站到門邊。Renesmee藏到我的頭發裡,Jacob和我看著對方離開餐桌,絕望在臉上蔓延。那輛車飛快的穿過森林,比Charlie或者Sue的速度要快得多。它駛過草坪停在前庭那兒,四扇門被打開然後關上。走到門前時並沒有說話,Edward就開了門。“Edward!”一個熱情的女聲。“你好,Tanya,Kate,Eleazar,Carmen。”另外三聲回應的招呼。“Carlisle說需要馬上和我們談談,”剛才那個聲音說,Tanya。他們還是站在門外。我能想象到Edward站在門邊,擋住他們進入時的情景。“怎麼了?和狼人有什麼麻煩?”Jacob翻了個白眼。“不不,”Edward說:“和狼人的停戰協定比以往都穩定。”一個女人笑了出來。“難道你不打算請我們進去嗎?”Tanya說,然後沒等回答就自己走了進來:“Carlisle呢?”有那麼一會兒,誰都沒說話。“到底怎麼了,Edward?”Tanya詢問著。“如果你能給我幾分鐘時間來回答你們的疑問,”Edward說:“有些麻煩的事要跟你們解釋,不過我希望在你們完全明白以前要保持絕對的耐心。”“Carlisle還好吧?”一個男子的聲音焦急的問道,Eleazar。“Eleazar,沒人很好,”Edward回答道,接著拍了拍什麼東西,可能是Eleazar的肩膀:“但如果你問的是健康的話,Carlisle還好。”“健康?”Tanya尖銳的問:“你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們全家人都處在巨大的危險中。可在解釋之前,我得先征得你們的承諾。我說完以前不要有任何激烈的反應,求你們一定要聽我說完。”作為回應的是一陣漫長的靜默。在這片讓人緊張的沉默中,Jacob和我互相無言的注視著對方,他褐色的嘴唇都變得蒼白起來。“我們在聽,”最終Tanya說:“在作出判斷以前,我們會聽完你的解釋的。”“謝謝你,Tanya,”Edward高興熱情的說:“如果有其他選擇,我們根本不會讓你們卷入這次的事。”Edward動了一下,接著傳來四串跨過前門的腳步聲。有人嗤了鼻一下:“我隻知道那些狼人已經卷入了,”Tanya抱怨說。“的確,可他們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這次也是。”這個提醒讓Tanya無話可說了。“你的Bel呢?”另一個女聲:“她還好吧?”“最近才加入我們的大家庭。她很好,謝謝。作為一個剛進行的人,她的控製技巧讓人驚歎。”“跟我們說說那危險,Edward,”Tanya輕聲問道:“我們會仔細凝聽,而且會站在你們這邊,那才是屬於我們的位置。”Edward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此之前,我想讓你們先親眼看看。聽著——在那邊那間房,你們聽見什麼了嗎?”一開始沉默蔓延著,然後是一群人的移動聲。“先請你們仔細聽聽。”Edward說。“一個狼人,我猜。我能聽見他的心跳聲。”Tanya說。“還有呢?”Edward問。一個短暫的暫停。“那個鼓聲是什麼?”Kate還是Carmen問:“是……什麼鳥嗎?”“不,但一定記住你們聽見的聲音。現在,你們能聞到什麼?除了狼人。”“有人類在這裡?”Eleazar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語。“不對,”Tanya否定說:“不是人類……但是……比起其他東西的味道,更接近人類一些。是什麼,Edward?我原來從來沒聞過這樣的味道。”“你絕對沒聞過,Tanya。請一定,一定記住這對你們來說是全新的東西。把那些先入為主的偏見都丟開。”“我發誓我會聽你的,Edward。”“好吧。那,Bel?請把Renesmee帶出來。”我的腿詭異的完全麻木了,但腦子裡卻清晰的感覺到這種感覺。我逼著自己不要退縮,不要慢吞吞的,然後找回雙腳小步走了出來。從Jacob身體上傳來的熱量幾乎讓我燃燒起來,當他跟在我後麵時。一步邁進外間,然後僵在那兒,沒辦法讓自己走的更遠。Renesmee也深呼吸了一下,從我發際抬起頭來,小肩膀繃得緊緊地,絕望的等待著拒絕的到來。我以為自己對他們的反應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要麼是譴責指控,要麼是嚷嚷叫喊,要麼是重壓下無感情的冷漠。Tanya呆呆的退了四步,草莓色的卷發微微顫動著,就像一個普通人麵對可怕的毒蛇時一樣。Kate直接跳回前門處,靠著那邊的牆壁,緊咬的牙縫處傳出驚恐的嘶嘶聲。Eleazar馬上衝到Carmen前麵保護性的蹲伏下來。“噢,彆這樣。”我聽見Jacob低低的抱怨。Edward摟起Renesmee和我:“你們保證過會聽我的,”他提醒道。“有些事不可能聽你的!”Tanya驚叫:“你怎麼能,你怎麼能,Edward?難道你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嗎?”“我們得馬上離開這兒,”Kate焦躁的說,手已經放在門把上了。“Edward……”Eleazar似有千言萬語。“等等,”Edward更艱難的開口說:“還記得你們剛才聽見了什麼,聞到了什麼嗎?Renesmee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東西。”“在這條禁忌上什麼解釋都毫無用處,Edward。”Tanya猛地撲回去。“Tanya,”Edward激動的說:“你能聽見她的心跳聲!停下來想想這意味著什麼!”“心跳聲?”Carmen喃喃道,凝視著Eleazar的肩膀。“她不是完全的吸血鬼小孩。”Edward說,回應著Carmen不是那麼敵意的表情:“她是半人類。”四個吸血鬼呆呆的注視著他,好像他在說著什麼火星文一樣。“聽我說,”Edward放緩了聲音,如光滑的天鵝絨般的語調勸說著:“Renesmee自成一類。我是她父親,不是創造者——是她血緣上的親爸爸。”Tanya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切。“Edward,你不能指望我們——”Eleazar說。“告訴我任何更好的解釋,Eleazar。你難道不能感覺到空氣裡她身體的溫度,血管裡流動的鮮血嗎,Eleazar?你能聞得到的。”“怎麼做到的?”Kate喘著氣問。“Bel是她親身母親,”Edward告訴她:“她有了,懷孕了,然後生下了Renesmee,那時她還是人類。簡直要了她的命,我幾乎來不及往她的心臟注射足夠的毒液來救她。”“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Eleazar說,肩膀還是繃得死緊,表情還是那麼冰冷。“在吸血鬼和人類之間的肉體關係不太常見,”Edward回答,音調裡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腹黑:“在這樣的約會後還能幸存下來的人類更是少之又少。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老表們?”Kate和Tanya不讚同的朝他皺了皺眉。“彆這樣,Eleazar。你肯定看得到我們之間的相似之處。”這次是Carmen回答,她在Eleazar身邊踱著步子,故意忽略掉他無聲的警告,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我麵前站住。微微彎下腰,認真的觀察著Renesmee的臉。“你好像遺傳了你媽咪的眼睛哦,”她輕柔平靜的說:“但臉還是像爸爸。”接著不由自主的,對Renesmee微笑起來。作為回應Renesmee的笑容更是璀璨奪目,她的眼睛還是盯著Carmen手卻摸著我的臉,在想著能不能摸摸Carmen的臉,不知道這樣有沒有問題。“你介意Renesmee來個自我介紹嗎?”我問Carmen。由於緊張,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對於解釋問題,她很有點天賦。”Carmen還是對著Renesmee微笑著說:“你能講話嗎,小家夥?”“是的,”Renesmee用自己女高音的聲音說。除了Carmen,Tanya家的人全部因這句話而畏縮了一下:“但是比起交談,我能秀給你看更多的東西。”說著,她把自己嫩白的手放到Carmen的臉頰上。Carmen的呆在那兒,就像是有電流通過自己的身體。馬上,Eleazar衝到她身邊,雙手緊握著她的雙肩正準備大聲呼喊。“等等,”Carmen屏住了呼吸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Renesmee。Renesmee的“解釋秀”花了相當長一段時間,Edward跟Carmen一起看著這場表演,專心致誌,此刻我前所未有的希望自己也能聽到他所聽見的一切。Jacob在我身後非常不耐煩的換著步子,我知道他百分之百在想著跟我一樣的事。“Nessie給她看了什麼?”他嘟囔著抱怨道。“一切,”Edward低聲回答。又過去了一分鐘,Renesmee才把手放下來,然後對這個傻了的吸血鬼露出勝利的微笑。“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對嗎?”Carmen大呼一口氣說,黃水晶般的大眼睛直直的望著Edward:“多麼活潑的天賦啊!隻可能從一個同樣有才華的父親那得來。”“你相信她給你看的東西了?”Edward緊張的問。“毫無疑問。”Carmen簡練的說。因為苦惱Eleazar的臉也繃了起來:“Carmen!”Carmen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緊緊握攏:“聽起來很不可思議,Edward告訴你的的確是真的。讓這個孩子秀給你看。”Carmen用手肘推了推Eleazar,讓他靠近我,然後朝Renesmee點頭示意:“給他看看,Renesmee。”Renesmee咧嘴一笑,因為Carmen的接受而顯得非常高興,她輕輕的碰著Eleazar的額頭。“歐,天哪!”一聲驚呼,然後猛地從她身邊跳開。“她對你做了什麼?”Tanya焦急的詢問,非常小心的靠近了一些。Kate也跟著她前進了幾步。“她隻是想給你看看整個故事,從她的視角。”Carmen安慰他說。Renesmee不耐煩的皺著眉頭:“請看看,求你了,”她對Eleazar要求道。然後朝她伸出手,指尖停在了離他的臉幾寸的地方,等待著。Eleazar猜疑的注視著她,然後朝Carmen發出求助的目光。她鼓勵的點點頭,Eleazar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前傾了一點,額頭碰到她的手指。這次他雖然還是在打抖,但還是站住了,眼睛閉著集中著精神。“唉,”過了好幾分鐘,他歎了口氣睜開眼說:“我明白了。”Renesmee微笑著,他遲疑了一下,然後很不情願的勉強回笑了一個。“Eleazar?”Tanya質問道。“都是真的,Tanya。沒有什麼吸血鬼小孩,她隻是個半人類。過來,自己看看。”一片沉默中,輪到Tanya小心翼翼的站在我麵前,接著是Kate。一開始看到Renesmee傳來的第一幅圖像時,兩人都非常震驚。但後來,就跟Carmen和Eleazar一樣,一切結束後他們全都被說服了。我飛快的掃了一眼Edward平靜的臉,心想真的就這麼簡單嗎。他金色的眼眸非常清晰銳利,沒有一絲陰影。看不見一點詭計的痕跡。“非常感謝你們的凝聽。”他輕輕的說。“但是,還有個你曾經警告過我們的極大危險存在。”Tanya說:“不是直接因為這個孩子,我知道,但絕對跟Volturi家有關。那麼,他們是怎麼知道她的?又會是何時來?”對她那麼快就理解,我一點都不覺得驚訝。畢竟,還有什麼東西能威脅到我們這樣強大的家庭?隻有Volturi。“有天,Bel在山上看到了Irina,”Edward解釋:“Renesmee那時也在。”Kate倒吸一口冷氣,瞳孔猛地縮成狹長形:“Irina做的?對你?對Carlisle?Irina?”“不——”Tanya對自己低吼:“一定是彆的什麼人……”“Alice看到她去找他們。”Edward說。我不知道其他是否也注意都當他說起Alice時目光遊離了一下。“她怎麼能這麼做?”Eleazar對著空氣質問道。“想象一下如果你們隔了很遠看到Renesmee,如果你們不是等著我倆的解釋。”Tanya瞪大了眼:“不管她怎麼想……你們是我們的家人啊。”“現在,對於Irina的選擇我們毫無辦法,太晚了。但Alice給了我們一個月的時間。”Tanya和Eleazar的頭猛地抬起,Kate皺起臉。“那麼長?”Eleazar問。“他們都會來。肯定有很多準備要做。”Eleazar急促的喘起氣問:“整個衛隊?”“不隻是衛隊,”Edward說,下巴繃得死緊:“Aro,Caius,Marcus。連夫人們。”震驚、不敢相信在他們的眼裡蔓延。“不可能。”Eleazar茫然的說。“兩天前我就這麼說了。”Edward說。Eleazar皺著眉,與其說是在講話還不如說是在咆哮:“但那沒有道理。為什麼他們要把自己和夫人們全都置於危險中?”“從這個角度說完全沒有道理可言。Alice也認為這比我們應受的懲罰要嚴重得多。她覺得你們能幫我們。”“比懲罰更嚴重?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呢?”Eleazar踱起步子,在門之間大步徘徊著,當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當他盯著地板看時,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其他人在哪兒,Edward?Carlisle,Alice還有其他人?”Tanya問。Edward的猶豫一閃而過,回避了部分的問題:“在尋找能幫我們的朋友。”Tanya麵向他,平伸著雙手:“Edward,不管你們能號召多少朋友,我們都不能幫你們贏得這場戰爭,隻能和你們一起死。你肯定明白的,當然,或許我們四個倒是該受的,畢竟Irina這麼對你們,畢竟過去我們是那樣辜負了你——該死的,那也是原因之一。”Edward飛速的搖頭:“我們不是要你們去戰鬥,陪我們送死,Tanya。你知道Carlisle絕對不會這麼做的。”“那,你說是什麼,Edward?”“我們隻是在找目擊者。如果我們能讓他們暫停一下,隻是一下。如果他們能讓我們解釋……”他摸了摸Renesmee的小臉蛋兒。她抓住他的手把它再次壓到自己皮膚上。“當人們親眼所見後,再想懷疑我們的故事就不是太容易了。”Tanya緩緩的點點頭:“你覺得她的過去對他們真的有意義嗎?”“隻要那影響她的未來。那條規則的核心是,讓我們遠離被暴露的危險,遠離那些額外的不可馴服的小孩。”“我一點都不危險,”Renesmee插了一句嘴。用新生的雙耳,聆聽著她高揚清脆的聲音,我不由得想到其他人耳裡她是怎麼樣的呢?“我從來就沒傷害過爺爺,或者Sue,或者是Billy。我愛人類,還有狼人,例如Jacob。”她放下Edward的手,再次抓住Jacob的胳膊。Tanya和Kate迅速交換了個眼神。“如果不是Irina這麼早就來了,”Edward若有所思的說:“我們本來可以避免這一切的。Renesmee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成長著,這個月過後,她起碼還會長大半歲。”“嗯,那真的是我們覺得能作證的事,”Carmen堅決的說:“我們能承諾見證了她的成長。難道Volturi還能忽略這麼重要的證據?”Eleazar嘟噥說:“怎麼做,到底?”可他沒有抬頭,還是繼續踱著,像啥都沒注意到醫院。“的確,我們能為那作證,”Tanya說:“非常確定。還要想想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Tanya,”Edwardkang yi道,比從她的話語顯然從她的想法裡聽到了更多實情:“我們並不希望你們和我們並肩作戰。”“如果Volturi人連停下來聽聽我們的解釋都不願意,我們不能束手待斃,”Tanya堅持說:“當然,我隻能代表我自己。”Kate哼了一聲說:“你真的這樣懷疑我嗎,姐姐?”(我不記得Kate是姐姐還是妹妹了。。。)巨大的微笑在Tanya臉上綻放:“畢竟,這是個找死的任務。”Kate馬上咧嘴回笑了一個,然後裝作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說:“算我一個。”“還有我,我會儘我所能保護這個孩子,”Carmen同意的說道。接著,像是抵抗不了誘惑一樣,她朝Renesmee伸出手說:“我能抱抱你嗎,linda寶寶?”Renesmee熱切的回應著Carmen,對新交到朋友感到非常興奮。Carmen親密的抱著她,用西班牙語對她低頭嘀咕著。印象中Charlie也這麼做過,還在他之前Cullen家全體都做過。Renesmee的魅力簡直無人能擋。到底是什麼讓她受到大家的喜愛呢,甚至讓他們願意付出生命來保護她?有那麼一瞬間,我幻想著我們的自衛能成功,幻想著或許在這麼多朋友的幫助下,Renesmee能完成這個不可能的任務——戰勝敵人。突然,我記起來Alice到底還是離開了我們,接著希望像潮水般退去、消失、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