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Ⅰ 暮色 20(1 / 1)

“確實如此。”他猛地說道。“而我不能結束你的人生。”“如果你在等我奄奄一息的時候,那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就在這裡!(我已經奄奄一息了!)”“你會好起來的。”他提醒我。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去理會這個動作帶來的一陣痙攣的疼痛。我瞪著他,他瞪了回來,臉上沒有半點讓步。“不,”我慢慢地說道。“我不會的。”他的前額皺了起來。“當然你會的。你隻會留下一兩個傷疤……”“你錯了。”我堅持說道。“我會死的。”“真的,貝拉。”現在他焦急起來了。“你隻需在這裡待上幾天就能出院了。最多兩周。”我瞪著他。“我也許不會在現在死去……但我終有一日會死去的。每一天,每一分鐘,我都在離死亡更近。而且我會變老的。”他聽著我說的話,皺起了眉頭,把他長長的手指壓在鬢角,然後閉上了眼睛。“這正是應該發生的事情。這是本來應該發生的事情。如果我沒有出現的話,這早該發生了——而我根本不應該出現。”我哼了一聲。他驚訝地睜開眼睛。“這太愚蠢了。就像是某個人剛剛贏得了一張彩票,把錢都領走了,然後說‘看,讓我們回到從前,事情應該是那樣子的,那樣會更好些。’我不會買賬的。(我不會接受這種說法的)”“我絕對不是一份彩票大獎。”他咆哮著。“沒錯。你要好多了。”他翻了翻眼睛,然後啟唇說道(set his lips。。。):“貝拉,我們不會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我拒絕詛咒你陷入無儘的黑夜。到此為止。”“如果你認為這事就這樣結束了,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我警告他。“你不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吸血鬼。”他的眼睛又變暗了。“愛麗絲沒這個膽量。”然後有一瞬間,他看上去是那麼可怕。我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這一點——我想象不出有人能勇敢與他麵對麵。“愛麗絲已經看到了,不是嗎?”我猜測著。“這就是為什麼她說這些會讓你心煩。她知道我會成為像你們那樣的人……終有一日會的。”“她錯了。她也看見過你的死亡,但這也沒有發生。”“你永遠也逮不到我和愛麗絲打賭。”("Youll never catch me betting against Alice."。。。我真沒弄明白這句在說什麼。。。。)我們都盯著對方,瞪了很久很久。屋裡安靜得隻能聽到機器的呼呼聲,蜂鳴聲,滴水聲,還有牆上的鐘的滴答聲。最終,他的表情緩和下來了。“所以,我們現在進行到哪兒了?”我想知道。他毫無幽默地輕笑起來。“我相信,這叫僵局。”我歎了口氣。“哎唷。”我低聲說道。“你感覺怎麼樣?”他問道,眼睛盯著呼喚護士的那個按鈕。“我很好,”我撒了謊。“我不會相信你的。”他溫柔地說道。“我不想睡過去。”“你需要休息。這些爭論對你沒好處。”“那麼,投降吧。”我暗示著。“不錯的嘗試。”他伸手去夠那個按鈕。“不!”他不理會我。“怎麼了?”牆上傳來的說話聲問道。“我想我們已經準備好使用更多的止痛藥了。”他冷靜地說道,完全不顧我狂怒的神情。“我會去叫護士。”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厭煩。“我不會服藥的。”我保證道。他看向掛在我床邊的那個輸液袋。“我不認為他們會要你吞藥片的。”我的心率開始加快了。他看懂了我眼裡的害怕,然後挫敗地歎了口氣。“貝拉,你很疼。你需要休息,這樣你才能康複。為什麼你要這麼難相處呢?他們不會拿針紮你了。”“我不怕針頭。”我咕噥著說道。“我隻是害怕閉上眼睛。”於是,他彎彎壞笑,用雙手捧起我的臉:“我告訴過你,我不會去任何地方的。彆害怕。隻要這能讓你快樂,我會一直待在這裡。”我報以一笑,不去理會臉頰上的隱隱作痛。“你在說永遠,你知道的。”“哦,你會克服的——這隻是一見傾心的狂熱。”我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這讓我頭暈眼花。“當蕾妮接受這個說法時我大吃一驚。我知道你了解得更清楚。”“當人類實在是件美妙的事。”他告訴我。“事情會改變的。”我的眼睛眯縫起來。“彆屏住呼吸。”他大笑起來,這時,護士走了進來,手裡揮舞著一支注射器。“打擾了。”她唐突地向愛德華說道。他站了起來,穿過房間走到這間小屋子的另一頭,倚在牆上。他把雙臂交疊在胸前,等待著。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我依然惴惴不安著。他冷靜地看著我的眼睛。“你在這兒,甜心。”那個護士微笑著,把藥物注射到我的軟管裡。“現在你會感覺好些的。”(繼續題外話。。。為什麼會打到軟管裡呢。。。應該是打進輸液瓶或輸液袋裡吧。。。輸液經驗豐富到不可思議的某人質疑中。。。)“謝謝。”我毫無熱情地低聲說道。這沒花多長時間。我能感覺到,睡意幾乎是立刻就流淌在了我的血液之中。“這是我應該做的。”當我的眼皮慢慢垂下來時,她低聲說道。她一定已經離開房間了,因為一個冰冷光滑的東西正觸碰著我的臉。“留下來。”這句話是那麼的含糊。“我會的。”他保證道。他的聲音是那麼的美妙,就像是催眠曲一樣。“就像我說的,隻要這能讓你快樂……隻要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我試圖搖頭,但我的頭太沉重了。“那不一樣。”我喃喃低語著。("S not the same thing ,"。。。這電子書版本有問題。。。)他笑出聲來。“現在不用擔心這個,貝拉。你可以等到你醒來的時候再跟我爭論。”我想我在微笑。“Kay。”(。。。誰能告訴我這是啥?)我能感覺到,他的唇落在了我的耳畔。“我愛你,”他耳語著。“我也是。”“我知道。”他輕聲笑了起來。我稍稍轉過頭……搜尋著。他知道我在等著什麼。他的唇溫柔地吻上了我的唇。“謝謝。”我歎了口氣。“不用謝。”我真的要睡過去了。但我依然虛弱地和麻木感掙紮著。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他。“愛德華?”我掙紮著,清晰地拚出他的名字。“嗯?”“我和愛麗絲打賭了。”我喃喃低語著。然後,黑夜淹沒了我。尾聲 一觸即發愛德華幫我坐進他的車裡,非常小心地不去碰到那一束束的絲綢和薄紗,還有他剛剛插到我精心設計的卷發上的鮮花,以及我那龐大的行走糾正靴。他完全無視我唇上的怒色。當他幫我坐好後,他坐上了駕駛座,然後把車倒出那條長長的狹窄的車道。“要到哪一個特彆的時刻你才會告訴我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我暴躁地問道。我真的討厭驚喜。而他知道。“讓我震驚的是,你到現在還沒想出來。”他衝我投來嘲弄的一笑,我的呼吸立刻卡在了喉嚨裡。我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習慣他的完美呢?“我沒有提到你看上去很不錯,對吧?”我求證道。“是的。”他又是咧嘴一笑。我此前從沒見過他穿黑色,這顏色與他蒼白的肌膚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的美麗完全是超凡脫俗的。我沒法否認這一點,即便是他穿著一套男式無尾晚禮服這個事實也已經讓我很不安了。不安不僅僅源於穿著。或是鞋子。我隻穿著一隻鞋子,因為我的另一隻腳依然安全地包裹在石膏裡。但那僅僅用彩色緞帶纏繞起來的細細的鞋跟,顯然是不會在我蹣跚而行時有任何幫助的。“如果愛麗絲打算像剛才那樣把我當芭比豚鼠一樣打理的話,我就再也不會過來了。”我抱怨道。我把一天中最好的時光花在了愛麗絲那間大得驚人的浴室裡,充當她扮演發型師和美容師時那個無助的受害者。每當我坐臥不安或是想要抱怨的時候,她都會提醒我她完全不記得她當人類時的事了,然後要求我不要毀掉她聊以代替的樂趣。然後她讓我穿上了一條最荒謬的裙子——一件深藍色的,鑲滿褶邊的露肩禮服,上麵標著我不認識的法國標簽——一條更適合於T台走秀而非福克斯的裙子。我沒法從我們的正式著裝上猜出什麼好事情來,這點我很肯定。除非……但我不敢把我的懷疑說出口,甚至不敢自己想一下。當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我被分了神。愛德華把他的手機從他外套口袋裡拿出去,簡單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接通了電話。“你好,查理。”他警惕地說道。“查理?”我皺起眉。在我回到福克斯以後,查理相當地……難過。對於我糟糕的經曆,他有著兩種涇渭分明的反應。一方麵,他對卡萊爾充滿了幾近敬畏的感激。另一方麵,他固執地堅信愛德華是罪魁禍首——因為,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最開始根本不會離開家。而愛德華對此再讚成不過了。這些日子以來,我被加以了一大堆此前從未出現過的規定:宵禁……訪客時間。查理說的某些事情讓愛德華的眼睛因為難以置信而睜大了。然後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咧嘴一笑。“你在開玩笑!”他大笑起來。“怎麼了?”我詰問道。他不理我。“你為什麼不讓我跟他談談?”愛德華提議道,語氣裡充滿了顯而易見的愉快。他等待了幾秒鐘。“你好,泰勒,我是愛德華?卡倫。”他的聲音非常友好,表麵上看是這樣。我捕捉到了那一絲淡淡的威脅的痕跡,這足以讓我很明白了。泰勒在我家做什麼?我漸漸理解了這個恐怖的真相。我再次看向愛麗絲強迫我穿上的這件很不恰當的衣服。“我很抱歉,這裡大概有些誤會,但貝拉今晚沒空。”愛德華的語氣變了,他聲音裡的威脅忽然變得明顯起來,他繼續說道。“我再誠懇不過地告訴你,她每天晚上都沒空,對每個人都是這樣,但我除外。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為你今晚的事深感歉意。”他聽起來沒有半點歉意。然後他啪地一下關掉電話,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咧嘴壞笑。(smirk。。。好懷念啊。。。)我的臉和脖子因為憤怒而變得緋紅一片。我能感覺到盛怒帶來的淚水正開始盈滿我的眼眶。他驚訝地看著我。“最後一段說得太過分了嗎?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我不去理會他的話。“你要帶我去舞會!”我大叫起來。現在這一切明顯得令人難堪。如果我有稍微注意一下的話,我敢肯定我一點會留意到張貼在學校大樓上的海報的日期的。但我根本想象不到他在想著把我引向那裡。他完全不認識我嗎?他完全沒有預料的我的反應會如此強烈,這再明白不過了。他抿緊了唇,他的眼睛眯縫起來。“彆自尋煩惱,貝拉。”我的眼睛飛快地瞥向窗外,我們已經在去學校的半路上了。“你為什麼要讓我做這?。”我震驚地詰問道。他衝自己的晚禮服打了個手勢。“老實說,貝拉,你認為我們在做什麼?”我被問住了。首先,因為我忽略了顯而易見的事實。也因為那種模糊的疑慮——確切地說,是期待——我一整天都在盼望著,那時愛麗絲正試圖把我變成一個漂亮的舞會皇後,這實在是個太明顯的標誌了。我半是害怕半是希望的想法現在顯得很愚蠢。我猜測過,這會是某種醞釀已久的場合。但舞會!這是我最不可能想到的事情。(這是離我的腦子最為遙遠的事情。)憤怒的淚水從我的臉頰上滾落下來。我驚慌地想起來,我正非同尋常地塗了睫毛膏。我飛快地在眼下擦拭著,避免留下任何汙跡。當我把手拿開的時候,我的手並沒有被染黑。也許愛麗絲知道我會需要防水的睫毛膏。“這實在是太荒謬了。你為什麼要哭呢?”他沮喪地詰問道。“因為我瘋了!”“貝拉。”他全神貫注地用那雙灼熱的金色眼睛看著我。(他那雙馬力全開的金色眼眸看著我。)“什麼?”我喃喃低語著,被分了神。“就當是為了我。”他堅持著。他的眼睛讓我所有的憤怒都消融了。當他像這樣作弊的時候,我根本不可能跟他對抗。我用僅存的優雅姿勢做出了讓步。(我投降了,隻維持著少得可憐的優雅。)“好吧。”我撅起嘴,這讓我的瞪視變得沒那麼有效了。“我會安靜地走下去的。但你會看到,我還有很多壞運氣正等著兌現呢。我很可能會摔斷另一條腿的。看看著鞋子!這簡直是個危險的圈套!”我抬起自己那條好腿作為證據。(翻到這句時我已經想象出了愛德華的反應。。。)“哼。”他久久地盯著我的腿,遠遠超出必要的時間。“這提醒了我,得為今晚的事好好謝謝愛麗絲。”“愛麗絲要來這裡?”這讓我稍微感到安慰。“和賈斯帕一起,還有艾美特……和羅莎莉。”他坦白道。那種安慰的感覺消失了。我跟羅莎莉的關係依然毫無改善,儘管我和她偶爾為之的丈夫相處得很不錯。艾美特喜歡我在他附近——他覺得我那些奇特的人類反應很逗趣……也有可能是因為我老是摔倒的事實讓他找到了許多樂趣。羅莎莉表現得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當我搖著頭,想要把我的思緒飄向的方向搖出腦海的時候,我想到了彆的事情。“查理也參與了這件事(查理也參了一腳?)”我問道,忽然起了疑心。“當然。”他咧嘴一笑,然後輕笑起來。“不過,很顯然,泰勒沒有參與進來。”我咬緊了牙。我想象不出來,泰勒怎麼能這麼愛妄想。在學校裡,查理根本乾涉不到,所以愛德華和我簡直形影不離——除了那些罕見的陽光燦爛的日子。現在我們到了學校。羅莎莉那輛火紅的敞篷車在停車場裡格外顯眼。今天的雲層很稀薄,幾縷陽光從雲層裡溜出來,落在遙遠的西邊。他下了車,繞過車子,替我開了門。他伸出了 。我固執地坐在座位上,交疊著胳膊,感到一陣隱秘的裝模作樣的矜持帶來的刺痛。停車場裡擠滿了穿著正裝的人們,他們都是目擊證人。他沒法像我們獨處時那樣把我強行抱出車外。他歎了口氣。“當有人要殺你的時候,你勇敢得像頭獅子——然後,當有人提到跳舞的時候……”他搖著頭。我吞咽了一下。跳舞。“貝拉,我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你的——哪怕是你自己。我一次都不會放開你的,我保證。”我思考著這些,忽然感覺好些了。他能從我臉上看出來。“你瞧,現在,”他溫柔地說道。“這沒那麼糟。”他俯下身來,一隻胳膊挽住我的腰。我抓住他另一隻手,讓他把我抱出車外。他的胳膊緊緊地環繞著我,扶著我一瘸一拐地向學校走去。在鳳凰城的時候,他們都在酒店宴會廳裡舉行舞會。當然,這場舞會在體育館裡舉行。這很有可能是鎮上唯一一間大得能容納一個舞會的房間。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我吃吃地傻笑起來。這裡有貨真價實的氣球拱門,還有用蠟光紙折成的花環裝飾著牆麵。“看上去像一場驚悚電影正等著發生。”我竊笑著。“好吧,”當我們慢慢地走向檢票台時,他低聲說道——他支撐著我大部分的體重,但我依然不得不拖著腳,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著——“這裡的吸血鬼多得足夠了。”我看著舞池:舞池正中形成了一條很寬的裂口,那裡有兩對情侶正在優雅地轉著圈。另一對舞者正迫切地移向房間的另一側,給他們留出空間——沒有人想要站在這樣耀眼的存在旁邊,以免形成鮮明的對比。艾美特和賈斯帕都穿著經典款的晚禮服,看上去令人生畏,毫無瑕疵。愛麗絲穿著一條黑緞禮服,上麵有著幾何圖形的鏤空圖案,露出大片的三角形的雪白的肌膚。然後羅莎莉……好吧,羅莎莉。她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她明豔的猩紅色禮服是露背款式的,被她用一根閃亮的帶褶邊的小牛皮寬皮帶緊緊地固定著,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腰間。我憐憫地看著房間裡的每一個女孩,包括我自己。“你想要讓我把門閂上,這樣你們就能屠殺這些毫無戒心的鎮民嗎?”我陰險地低聲說著。“那你打算參與到這個計劃的哪個部分?”他瞪著我。“哦,我當然站在吸血鬼那邊。”他勉強笑了笑。“千方百計地想要逃離舞會。”“千方百計。”他買了我們兩個的票,然後讓我轉向舞池。我縮進了他的懷抱,拖著腳走著。“我有一整個晚上。”他警告道。最終,他把我拖到了他的家人正優美地轉著圈的地方——仿佛他們處在了一個與現在的時間和音樂完全不相符的時空中。我驚恐地看著。“愛德華。”我的喉嚨太乾了,我隻能用耳語說道。“我誠懇地說,我不會跳舞!”我能感覺到恐懼在我的胸膛裡沸騰著。“彆擔心,笨蛋。”他向我耳語道。“我會跳。”他把我的胳膊環繞在他的脖子上,然後把我抱起來,讓我踩在他的腳上。然後,我們一起旋轉了起來。“我感覺自己像是隻有五歲。”在跳了幾分鐘毫不費力的華爾茲後,我大笑起來。“你看上去不像五歲。”他低聲說著,一度把我拉得更近些,這樣我的腳離地麵就有一英尺遠了。在一次轉身時,愛麗絲捕捉到了我的目光,然後鼓勵地笑了笑——我報以一笑。我驚訝地意識到自己真的很快樂……隻是一點點。“好吧,這隻有一般糟。”我坦白道。但愛德華正盯著門,他臉上寫滿了憤怒。“怎麼了?”我大聲詢問道。我追隨著他的視線,因為旋轉而失去了方向感,但最終我看到了困擾著他的事情。雅克布?布萊克,他沒有穿晚禮服,隻穿著一件長袖白恤衫,打著領帶,他的頭發被整齊地梳到後麵,紮成了一個不同尋常的馬尾。他正穿過舞池向我們走來。在認出他的震驚過後,我情不自禁地為雅克布感到遺憾。他顯然很不舒服——看上去是那麼的痛苦。當他的眼睛對上我的凝視時,他臉上寫滿了歉意。愛德華用極低的聲音咆哮著。“表現好些!”我噓聲說道。愛德華聽起來很受傷。“他想要和你聊一聊。”然後,雅克布走到了我們跟前,他臉上的窘迫和歉意更加明顯了。“嗨,貝拉,我正希望你會在這裡。”雅克布聽起來像是期待著相反的事情。但他的笑容依然溫暖如昔。“嗨,雅克布。”我報以一笑。“怎麼了?”“我能插隊嗎?”他試探地說著,第一次瞥了一眼愛德華。我震驚地發現雅克布根本不必抬頭看。在我第一次見到他以後,他一定長高了半英尺。愛德華的臉很沉著,他毫無表情。他唯一的回答是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來,然後退後一步。“謝謝,”雅克布親切地答道。愛德華隻是點了點頭,緊張地看著我,然後才轉身走開。雅克布把手放到我的腰上,我伸出手放到他的肩上。“哇噢,傑克,你現在有多高?”他自鳴得意地說道。“六英尺兩英寸。”我們並不是在跳舞——我的腿讓跳舞成為不可能。我們隻是笨拙地搖來搖去,根本沒挪動腳。這也還好。他最近猛長的個子讓他看上去既瘦長又不協調,他也許是個跟我一樣蹩腳的舞者。“那麼,你今晚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我問道,並不是真的好奇。考慮到愛德華的反應,我能猜到。“你能相信我爸爸花了二十塊錢讓我來參加你們的舞會嗎?”他坦白道,稍微臉紅了。“是的,我能相信。”我低聲說道。“好吧,至少,我希望你過得愉快。有遇到你喜歡的人嗎?”我揶揄著,衝著像用蠟筆畫的甜點一樣排著隊站在牆邊的那堆女孩子點了點頭。(壁花小姐。。。)“有啊,”他歎了口氣,“但她被彆人捷足先登了。”他低下頭,對上了我困惑的雙眼,隻看了一秒鐘——然後我們都困窘地移開了視線。他的胳膊緊緊地環繞著我,扶著我一瘸一拐地向學校走去。在鳳凰城的時候,他們都在酒店宴會廳裡舉行舞會。當然,這場舞會在體育館裡舉行。這很有可能是鎮上唯一一間大得能容納一個舞會的房間。當我們走進去的時候,我吃吃地傻笑起來。這裡有貨真價實的氣球拱門,還有用蠟光紙折成的花環裝飾著牆麵。“看上去像一場恐怖電影正等著發生。”我竊笑著。“好吧,”當我們慢慢地走向檢票台時,他低聲說道——他支撐著我大部分的體重,但我依然不得不拖著腳,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著——“這裡的吸血鬼多得足夠了。”我看著舞池:舞池正中形成了一條很寬的裂口,那裡有兩對情侶正在優雅地轉著圈。另一對舞者正迫切地移向房間的另一側,給他們留出空間——沒有人想要站在這樣耀眼的存在旁邊,以免形成鮮明的對比。艾美特和賈斯帕都穿著經典款的晚禮服,看上去令人生畏,毫無瑕疵。愛麗絲穿著一條黑緞禮服,上麵有著幾何圖形的鏤空圖案,露出大片的三角形的雪白的肌膚。然後羅莎莉……好吧,羅莎莉。她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她明豔的猩紅色禮服是露背款式的,被她用一根閃亮的帶褶邊的小牛皮寬皮帶緊緊地固定著,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腰間。我憐憫地看著房間裡的每一個女孩,包括我自己。“你想要讓我把門閂上,這樣你們就能屠殺這些毫無戒心的鎮民嗎?”我陰險地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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