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姨娘來時,正巧撞見我與夫人……,夫人這才對她痛下殺手。”沈清越忙將手臂上包紮好的傷口露出來。
“我攔過了,可夫人她不聽我的。”沈清越又道:“還有這娃娃,也是夫人問過小道童才做的,她挖屍,就是為了要那姨娘一縷頭發來全了她發財的心願。”
“老爺,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可都說了,求您放過我。”沈清越示弱。
慕中遠早就氣紅了眼。
以往他捧為正妻的人,不僅在他眼皮子底下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殺害他的姨娘,還惹上南秦大忌,險些害了整個慕府。
“白氏,好,以前倒是我小瞧你了。”慕中遠一腳踹過去,卻聽身後的江盈彩痛呼一聲。
“老爺,妾身,妾身忽然覺得肚子疼,您先帶著妾身回去好不好。”江盈彩皺眉,小臉煞白。
慕中遠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連忙過去。
他扶著江盈彩起身,又不甘的望著白氏。
江盈彩握著他的手,“老爺,不如這裡就交給二小姐吧,她辦事牢靠,老爺也放心。”
慕中遠遲疑,可是看著江盈彩強忍著疼的模樣,隻得和慕雲傾交代一句,便扶著江盈彩走了。
白氏盯著兩人的背影,惡狠狠的轉頭看著慕雲傾,“賤人,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是不是?”
什麼小道童,什麼生財,一切都是慕雲傾那小賤人哄騙她的手段。
她竟然蠢到,真的上了她的當。
“對。”慕雲傾俯身捏緊她的雙腮,幾乎用儘了全力,“我原本還想讓你多活些日子,可你殺了惠姨娘,如今這一切不過是你自找的。”
白氏甚至聽到自己的骨頭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
“你這賤人,彆得意的太早。”白氏含糊說道。
慕雲傾鬆開她,嗤笑:“你以為你還有翻身的機會麼?”
她眸光瞬間赤紅,幽潭一樣的眸底攪動著毒辣的殺意。
“把她丟到惠姨娘麵前磕了頭,再打五十棍,帶回來見我。”
話畢,慕雲傾慢悠悠的走進白氏的屋子。
“你敢?我還是你父親的正妻,你一個小輩敢動我?”白氏不服的大喊。
慕雲傾輕笑,“過了今日,父親就喪妻了。”
白氏見她真的動了殺心,不禁有些驚慌,隻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按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再之後便是皮開肉綻的痛苦。
白氏被丟進屋內的時候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
她強行睜開眼睛去瞥慕雲傾,嘴裡嘟囔些什麼,卻已經聽不清楚了。
慕雲傾微靠在矮塌上,問她,“我同你說過的話,你可還記得?”
白氏微睜著眼睛,朝著慕雲傾狠吐了一口。
慕雲傾毫不在意,隻道:“我說要對慕卓睿下手,他就一定會出事,且讓你們無人能阻。
白氏,你是不是以為他在流放之地活的好好地?你怎麼不想想,依著章弘翰的性子,慕卓睿出了京城,還能活著麼?”
“你……”白氏從喉嚨內擠出聲音,“惡毒。”
“嗬!你們從來都隻知彆人惡毒,卻忘了自己曾做過更惡毒的事。”慕雲傾嗤笑,“你可知,為何你給慕雲歌的避子藥沒有效果?”
白氏渾身顫抖,“是你……是你這賤人。”
“我說過要搶了你的中饋之權,說過要毀了慕雲芷和慕雲歌,就會一樣不落的實現。”慕雲傾起身,捏開白氏的嘴,丟進去一顆藥丸,冷道:“我忘了告訴你,我要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取你的性命。”
白氏計敗至此,卻也終究麵對不了死亡。
“賤人。”她掙紮著閃躲,可口中的藥早就吞了下去。
不消片刻她便覺得腹痛難忍,慕雲傾瞥了她一眼,拿出一顆解藥遞給小福子。
“問問我母親的事,若她不說,這解藥就省了。”
慕雲傾嫌惡的用手帕擦了擦手,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她去看了惠姨娘,親手將她的麵容整理乾淨,才命人斂辦後事,將她葬的風光些。
慕雲傾無心傷害無辜之人,可總有人要因她受牽連。
夜裡睡著時,慕雲傾還處於情緒低穀,以至於她總夢到前世的種種經曆。
她驚叫著醒來,渾身被汗浸濕。
雲鬢見狀,忙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擦,“小姐這是做噩夢了?”
“沒事。”慕雲傾搖頭,待到平複之後才發現外麵陽光正足,已經臨近正午了。
“白氏如何了?”她低問。
雲鬢道:“午夜剛過,就去了,府裡已經著手準備喪事,明日開始吊唁。”
“去了。”慕雲傾呢喃,覺得自己好像還在夢中一般。
“去把小福子叫來。”
小福子知道她要問什麼,一進來便將昨晚的解藥還給慕雲傾,回道:“小姐,夫人到底也沒說。”
“下去吧。”慕雲傾回手。
小福子剛轉身,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提醒道:“小姐,小的察覺到夫人有幾次忍不住要說了,但又恐懼的生生忍住了。”
“恐懼。”慕雲傾呢喃。
白氏在恐懼什麼?難道白氏背後還有彆人?
慕雲傾心裡猜測,依據著上一世的記憶,卻尋不到半分漏洞。
雲鬢扶著慕雲傾用了早膳,才小心翼翼道:“小姐,還有一事。”
“說。”慕雲傾蹙眉。
“您昨日在雲鶴樓與九王爺同在一個雅間的事已經在京城傳開了。”
慕雲傾眼皮一跳,“夏清凝乾的?”
“興許是。”雲鬢點點頭,“郡寧侯府今早送來了帖子,說侯爺氣不過九王爺欺負小姐,已經將人請去郡寧侯府了。”
“這麼急的事,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慕雲傾驚的起身。
雲鬢垂了頭,她也是見小姐好不容易睡得安穩了,且小姐若要跟著九王爺,也不能一直在暗處。
雲鬢為慕雲傾捏著私心,自然不會那麼早提醒慕雲傾。
慕雲傾無奈的看她一眼,“還不快命小福子去備車?”
與此同時,郡寧侯府的後院兒已經打翻了天。
“秦蕭寒,你究竟想做什麼?”韓康武手握長槍,撐著地麵,呼吸略微有些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