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芝蘭曹氏!(1 / 1)

白衣飄飄的崔東山穿街過巷,終於來到那座樓閣所在的宅子。宅院規模不小,石獅坐鎮,門檻極高,儀門緊閉。奇怪的是,這裡懸掛的並不是常見的“張府”或“錢府”,而是“芝蘭”二字,顯得彆具一格。

崔東山回憶起之前在外麵看到的異象,確認這棟樓閣是這家私人的藏書樓,建築高度不遜於城中的魁星閣,顯然不是什麼普通富貴人家能擁有的藏書之地。

隨著靠近這座“芝蘭”府邸,崔東山愈發感覺到一種隱約的不安,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臨,空氣沉悶,陰雲壓頂。天地之間,除儒家推崇的浩然正氣外,還有各種無形之氣,清濁各異,前者靈秀益修,後者則汙穢渾濁,損傷魂魄。某些地方,如亂葬崗、古戰場,往往蘊藏著未知的能量,不全是汙穢,偶爾也有助於修行的福地,而這座宅院顯然也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崔東山雙手負後,步伐從容,走上了台階。門房是位中年男子,見到白衣少年氣度非凡,立刻恭敬地上前詢問身份。

崔東山輕描淡寫地說:“我是斬妖除魔積陰德的散仙,路過此地時,看到貴宅氣象不正,恐有血光之災,特來相助。”

門房聽了,隻當是笑談,輕蔑地回應:“世間鬼魅精怪的確有,府中也養有些無傷大雅的精魅,但要說邪祟鬼物敢在芝蘭府搗亂,那真是笑話。我們家父子四人,皆為公認的神仙中人,尤其是我家幼子曹溪山,去年剛成為山上仙家的掌門,精通飛劍和雷法兩術。”

崔東山並不惱怒,耐心解釋道:“你們宅子的風水格局確實不錯,藏書樓的陣眼設計更是精妙,書中的孤本善本,很多聖賢君子的親筆藏書,聚集了不少靈氣。妖物鬼魅不敢輕易靠近,但一些性格溫順的生物會在這裡茁壯成長。你們府上恐怕就是被這樣的小東西影響了。”

門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崔東山趕緊離開,聲稱沒時間聽他胡說八道。

崔東山輕笑一聲,伸手撥開門房的推搡,繼續說道:“不過,這棟書樓確實有些問題,裡麵盤踞著一條大蟒。它或許一開始就住在這裡,亦可能是後來被請入。依我看,這應該是一條火蟒,正在經曆蛻皮。等到下一次蛻皮成功,它將成蛟。而就在城外的江水中,也有一條水蛇,境界比這條火蟒高得多,它正伺機而動,絕不會輕易讓火蟒成功蛻皮。”

崔東山指向遠處的江水,神色嚴肅:“一旦火蟒蛻皮虛弱,水蛇定會突然出擊,試圖一舉擊敗它,奪取火蟒體內的火丹,轉化為自身的修為。屆時,水火交融,大道近矣!”

門房的眼神變得複雜,聽到這番話後,他猛地怒喝:“你個小子,信口雌黃,給我滾!”他伸手試圖推開崔東山,臉上滿是憤怒。

崔東山歎了口氣。

“真是不明白,方師兄明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為何非要多此一舉?”

崔東山一揮袖,伴隨著一道清風,門房頓時被橫掃出去,跌落數丈,直接暈厥過去。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滯了,氣氛愈加壓抑。

一陣騷動過後,幾位彪形大漢從側門湧了出來,帶著威脅氣息撲向崔東山。

然而,還沒等他們靠近,那些初境、二境的武夫便像被風刮起的落葉一般,紛紛飛了出去,橫七豎八地倒地呻吟。看著眼前這群毫無反抗之力的護院,崔東山淡然一笑,步伐依舊從容不迫,繼續向書樓行去。

隨著他每一步的邁出,更多的護院蜂擁而至,但這些人未曾能阻止他半分。他的步伐如行雲流水,氣定神閒,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些微不足道的障礙。

當他來到書樓外的廣場時,打著哈欠的崔東山終於有了一絲興致,停下腳步,目光投向前方的三人。他們看上去是父子模樣,氣勢逼人,但此刻卻毫無氣吞萬裡的威脅,似乎根本不配與崔東山對抗。父子三人身形挺拔,氣度非凡,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此地,顯然是因某些隱秘的原因,書樓的真相不願外泄。

崔東山目光越過他們,注視著眼前的書樓。書樓的規模宏大,高達六層,幾乎是城內魁星閣的高度,威嚴的氣勢令人歎為觀止。樓頂烏雲密布,雷聲轟隆作響,電光交織,像是天地間的怒吼。書樓前,一條十數丈長的巨大蟒蛇盤踞在樓外,蜿蜒上升,蛇頭如水缸般龐大,正對著雷雲吐露蛇信,充滿了野性與敬畏。這條火蟒雖然強大,但對於雷鳴卻天生畏懼,那是遺傳在骨子裡的恐懼,傳承千年,幾乎無人能逃脫。

崔東山繼續邁步前行,腳步聲輕飄卻堅定無比。突然,一名披著古銅色甲胄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伸手攔住了崔東山的去路。他示意旁邊的兒子們不要輕舉妄動,眼神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中年男子抱拳行禮:“在下曹虎山,不知貴客前來,有何指教?”

崔東山不急不躁,懶洋洋地說道:“我的好脾氣都在大門口耗儘了。現在我要進入書樓,你們若是硬要阻攔,彆怪我不客氣。滅你們滿門這種事,我現在不會做了,但宰了你們父子三人,毀屍滅跡,倒是大不了。回頭我跟我家先生解釋,說你們死於蛇蟒之戰,保證他理解,我還會為你們灑一把同情淚,唉,誰讓他是個古板的先生呢。”

曹虎山臉色一沉,甲胄光芒大盛,厲聲說道:“真當我‘芝蘭’曹家是任人宰割的軟柿子?”他握住腰間的長刀,隨時準備應戰。

崔東山冷哼一聲:“‘芝蘭’?你們家珍藏了如此眾多的好書,卻不讓子孫好好研習聖賢教誨,偏偏一個個隻會舞槍弄棒。你們是真無腦,還是故意背離正道?”

一位高大青年站了出來,手持銀槍,麵帶獰笑:“爹,彆跟這小子廢話,敢壞我們曹家百年基業,死有餘辜!”他揮舞銀槍,準備迎擊崔東山。

崔東山聽到這話,哈哈大笑,指著高大青年道:“你這暴脾氣,我喜歡。”

話音未落,青年眉心處突然出現一滴鮮血,血珠似乎並無預兆地爆裂開來。青年想要運用法力增強銀槍的威力,然而就在他伸手時,頓感眉心一陣劇痛,隨即全身癱軟,毫無反抗之力,直接死絕。

看著倒地的青年,崔東山笑眯眯地說道:“做了鬼,以後自然就不用怕死了,彆謝我。”

中年男子的臉色驟變,他急忙轉身飛奔而逃,顯然已經不敢再與崔東山為敵。崔東山對此不以為意,根本不屑追殺,反而有些懶散,畢竟他現在覺得連趕儘殺絕都顯得有些麻煩。

接著,崔東山停下腳步,站在書樓門前。他腰間的酒壺沉甸甸的,酒水晃動發出微響。他靜靜地注視著書樓,眼中隱有一絲興趣。

與此同時,樓上已有一位少年悄然登上了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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