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學問!(1 / 1)

就在這時,方知寒的目光被前方的一陣喧鬨吸引了過去。他看到遠處有兩個人影在打鬨,仔細一看,竟是崔東山和小寶瓶。

崔東山滿頭是包,模樣狼狽,麵上滿是無奈與憤怒,像極了一個被人剝光了所有虛榮的凡人。與他一同打鬨的小寶瓶,手裡舉著一個古樸的印章,印章上麵寫著‘精心得意’四個字,正是這枚印章,正在輕輕拍打著崔東山的頭頂。

“哎呀,這樣下去,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那顆腦袋拍成肉餅啊?”小寶瓶笑得格外歡快,眼中帶著幾分得意。“彆以為你有點兒能耐就能亂來,我勸你最好還是安分點!”

“彆鬨了,小寶瓶,我已經夠慘了!”崔東山氣喘籲籲地搖頭,試圖擺脫小寶瓶的“摧殘”。他原本一襲白袍的形象,眼下早已完全不見,衣衫破舊,頭發淩亂,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從泥潭中爬出來的凡夫俗子。

“是啊,崔東山,現在你可真的是徹底淪落成了凡夫俗子。”方知寒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感歎道。

劍靈從旁邊走過,淡淡掃了兩人一眼,眼中透出幾分不以為然的神情。她對這一切顯然不感興趣,仿佛對崔東山和小寶瓶的打鬨從來沒有任何關注的意思。方知寒倒是輕笑一聲,走向崔東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怎麼樣嘛,看你現在,活像個鬨劇裡的小醜。”

崔東山瞪了方知寒一眼,嘴巴裡卻沒什麼力氣反駁,低聲道:“你少嘲笑我,我也不容易。能想到出山河卷,和你一起走出來,我就是個活得久的福氣。否則你看看我,像個什麼樣子。”

“你這樣也好,起碼沒有死掉。”方知寒笑道,“不過你這麼狼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就在兩人打趣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方知寒轉頭一看,才發現老秀才不知何時也已經走出了山河畫卷,站在不遠處。而他身邊,站著一個高大、壯實的老人,正是馬瞻。

馬瞻的眼中滿是淚水,他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不住地歎息著。老秀才拍拍他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表情中沒有太多的言語,隻有沉默的寬慰。

馬瞻低聲道:“我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真是太不應該了,真是太不應該了……”

老秀才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拍了拍馬瞻的肩膀。

老秀才望著地上的崔東山,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和怒意。“成何體統!”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道雷霆,傳遍了四方。

崔東山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神空洞,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自嘲地笑著。他仰望著天幕,渾身散發著一股無奈的氣息,低聲喃喃道:“活著沒半點盼頭,死了拉倒。”他的聲音中滿是失落與絕望,似乎已經放棄了所有的掙紮與希望。

老秀才冷哼一聲,走到崔東山麵前,毫不留情地抬起腳,“少在這裡裝可憐!”他的腳踢在崔東山的肚腹上,頓時將他踢得翻滾了幾下。老秀才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就不想知道為何小齊隻是讓你跌境,而沒有除掉你嗎?”

崔東山的眼神依舊恍惚,仿佛陷入了某種深深的沉思。他半坐起身,目光遊離,“當初你被趕出文廟,齊靜春非但沒有受到牽連,反而境界高漲,這本就說明了很多問題。”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是對自己說的,“齊靜春早就有資格自立門戶,與文聖一脈早已貌合神離,所以他才自覺沒有資格殺我,而是希望將來由你來清理門戶。”

老秀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怒火在心頭升騰。他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滿崔東山的這些話,眼中帶著深深的失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他聲音裡帶著憤怒和無奈,再次抬起腳,狠狠地踩在崔東山的背上,“我數三聲,如果你還不起來,就這麼躺著等死算了,大道彆再奢望!”

“三!二!二,二……”老秀才一邊數,一邊眼神冰冷,似乎完全不想給崔東山任何反抗的機會。

然而,崔東山依舊沒有動彈,他的目光依然空洞,神情麻木,像是完全沒有感知到老秀才的怒火。就在老秀才準備數到一時,他突然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方知寒,眼中閃過一絲求救的神色,似乎在默默請求方知寒出手解圍。

方知寒微微皺眉,走向崔東山。他手裡緊握著李寶瓶交給他的槐木劍,步伐穩重且迅速。接過那把長劍,方知寒沒有絲毫遲疑,他走到崔東山麵前,冷冷地注視了他一眼,開口說出了一個字:“一。”

接著,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舉劍刺向崔東山的脖子。劍尖如閃電般猛然刺出,氣勢沉穩而迅猛。方知寒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快速而精準。崔東山頓時感到一股冷意湧上心頭,劍鋒所至的地方仿佛寒氣逼人,殺機四伏。

這一劍,完全沒有一絲煙火氣,劍勢雖然平淡,卻更加淩厲和狠辣。方知寒的眼神透著一股冷酷,仿佛在劍道的精髓中找到了某種穩如磐石的意境,雙手已經不再受任何雜念乾擾,劍的動作隨著心念流轉,幾乎是與身體融為一體,絲毫不帶一絲猶豫。

崔東山被這一劍的氣勢嚇得瞬間大驚,眼中充滿了恐懼和慌亂。他的身體本能地想要躲避,但腳下的力道已經不允許他移動太快。劍尖離他的脖子越來越近,刹那間,他隻覺得脖側的皮膚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就在這一刻,崔東山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跳了起來,拚命地避開了方知寒的劍。雖然他狼狽不堪,但卻總算是逃脫了那致命一擊。他的呼吸急促,心跳劇烈,眼神中透露出極度的驚慌與憤怒。

“你瘋了嗎!”崔東山大喊道,眼中滿是憤怒與不解,“我這是在假裝死,沒必要真下死手吧!”

方知寒收劍而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眼神平靜如水。他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暗自肯定了自己剛才的動作,然後朝老秀才點了點頭,示意:“老先生,您的燃眉之急已經解決了。”

老秀才此時也沒再追究崔東山的行為,他轉頭看了看方知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那一刻,他似乎意識到,這個少年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青澀、充滿疑問的人,而是已經在某種程度上,掌握了屬於自己的劍道。

“好,小子,算你有點出息。”老秀才冷哼一聲,眼中沒有再那麼強烈的怒火,反而帶了一點點認同的光芒。

他看著崔東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不過你也是,非要裝得那麼死氣沉沉,害我都差點出醜。”

方知寒這時輕輕一笑,語氣平靜:“不是裝死,是活得像死人。”他轉頭看向老秀才,“不過,看來這個家夥也有一些用處。”

老秀才點了點頭,似乎終於對崔東山產生了一點點的認可。

“人,總得在不斷的曆練中成長。”他望著遠方,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

“崔瀺,還是有點機會的。”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