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玲瓏在一旁也不敢有絲毫懈怠,她密切關注著溶液的變化,同時留意著周圍的靈力波動,以防出現意外。
“師尊,這溶液已經初步成型,但還需要進一步淬煉,方能成為複活秦壽的關鍵材料。”
葉玲瓏輕聲說道,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那灘銀色溶液,眼中滿是凝重。
瑤月微微點頭,“我知,此次煉製容不得半分馬虎,一旦失敗,我們之前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她深吸一口氣,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那爐內的火焰頓時如狂龍般咆哮起來,瘋狂地舔舐著銀色溶液,試圖將其雜質一一煉化。
單這一過程需要煉製長達七七四十九天。
·····
寒月居。
一襲白衣女子仿若謫仙,衣袂飄飄地落於居外。
她的身姿輕盈如燕,一揮衣袖,便有雪花飛舞,似在為她開道,而後她緩緩步入其中。
那步伐輕盈卻又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仿佛世間萬物在她麵前都黯然失色。
正在房間內的趙靈兒,忽覺四周的溫度驟降了些許,那寒意如絲絲縷縷的冰線,滲入肌膚。
但她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立即起身,激動地說道:“是仙子回來了!”話語中滿是歡喜。
她跑出房間,穿過曲折的回廊,直奔仙子經常待的後院。
隻見仙子如往常一樣正坐於後院的草坪之上,那草坪仿若一塊碧綠的翡翠,在仙子的映襯下更顯生機。
仙子閉眼打坐,身上彌漫著絲絲寒氣,那寒氣如實質般在她周圍盤旋,似有靈性。
她絕美的容顏仿若天山雪蓮,純淨而高潔,有著讓男人看了心動,女人看了心酸的魔力。
她的肌膚如雪,在陽光的映照下幾乎透明,一頭青絲如瀑般垂落,更添幾分嫵媚。
趙靈兒拘謹地走了上去,欠身行禮,眼中滿是感激,“小姐!多謝您救了我。若不是您,靈兒恐已性命不保。”
宋知雪輕嗯了一聲,那聲音如同山間清泉,清冷動聽。
她悄然睜眼,雙眸猶如深邃的寒潭,對著趙靈兒說道:“沐浴。”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
“是!”趙靈兒快步上前來到宋知雪身後,隻見宋知雪熟練地起身,身姿婀娜。
她微微伸開雙臂,那姿態優雅至極,讓趙靈兒有足夠地空間解開她衣服的束帶。
趙靈兒的動作輕柔而熟練,小心翼翼地解開束帶,她深知仙子的習慣,不敢有絲毫差錯。
當趙靈兒的手碰到宋知雪肚兜後的繩子時,宋知雪微微皺眉,出言阻止道:“不用解開了。”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說罷,她就這麼穿著肚兜,步入到了一旁的寒池內。
寒池內的水冰冷刺骨,似能將人的靈魂都凍結,可宋知雪卻仿若未覺,那池水泛起絲絲寒氣,縈繞在她周圍。
趙靈兒捧著宋知雪的衣裙,站在池邊,看著池內的宋知雪,心裡卻是疑惑不已。
以往仙子沐浴,都是會將衣物全部褪去,為何今日卻穿著肚兜泡澡了?
她心中滿是疑問,卻不敢多問。
她深知仙子的脾性,向來不喜歡他人多嘴。
這時,宋知雪仿若知曉趙靈兒心中所想,又出言打斷了她的思緒,聲音從寒池中傳來,帶著一種不容違抗的威嚴:“靈兒,你去一趟烈火峰找瑤月長老,問一下還需要多久。此事至關重要,莫要耽擱。”
趙靈兒趕忙收斂心神,領命道:“是,小姐。”
她將衣裙輕輕放在池邊的玉石台上,轉身離開寒月居。
待趙靈兒走後,寒池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更加寒冷了幾分,仿若連空氣都被凍結。
突然,一團幽暗的小人從宋知雪的身子裡飛出,那小人周身散發著一種詭異的氣息,幽光閃爍間,隱隱能看出人形,正是秦壽。
他落在寒池邊上,嘴角勾起一抹輕佻的笑容,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防備著我呢?”
宋知雪輕哼一聲,並未理會秦壽,隻是將身子往寒池中沉了沉,仿佛秦壽的出現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打擾。
她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清冷的表情,隻是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出她對秦壽的些許不耐。
秦壽見宋知雪沒有回應,也不氣惱,他嘿嘿一笑,“娘子,你這般冷漠,可讓為夫的心都要碎了。”
宋知雪終於冷冷地開口道:“你有心嗎?”
“現在是沒有....”秦壽嬉皮笑臉,“過段時間就有了。”
宋知雪美目之中閃過一絲不屑,“哼,即便你有了心,也不過是一顆狼心狗肺罷了。”
“娘子,你這話說得真難聽。”秦壽滿臉無奈,眼中卻藏著幾分急切,“你趕緊洗完。把那妖女放出來,我要審訊一番。”
“你隻剩下一魂體,又碰不到這妖女的身子,著急作甚?”
宋知雪柳眉微挑,言辭犀利如劍,似要將秦壽那嬉皮笑臉的偽裝一劍刺破。
“娘子,瞧你這話說得,我又不是色中餓鬼!我是真的有事要審訊!”
秦壽急切地解釋著,來回踱步,那魂體竟也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輕風。
“半個時辰!”宋知雪冷冷地報出一個時間,那語氣毫無商量的餘地。
“太久了,一刻鐘後給我出來。”秦壽眉頭緊皺,雙手抱胸,試圖與宋知雪爭辯。
宋知雪卻恍若未聞,緩緩閉上眼睛,仿若世間一切皆與她無關。
她繼續泡在那散發著絲絲縷縷寒氣的寒池之中,玉手輕抬,結出神秘法印,開始運轉功法。
秦壽碰了一鼻子灰,神色間滿是懊惱,卻又無可奈何。
想他往昔何等瀟灑自在,如今卻因自己的承諾縛住了手腳,無法像從前那般肆意操控宋知雪的身子。
哼,罷了罷了,身為堂堂男兒,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信守承諾乃立身之本,他又怎可輕易違背?
他隻得悻悻地在寒池岸邊尋了一處地方坐下,雙眸緊盯著宋知雪,就這般等著那漫長的半個時辰緩緩流逝。
在這漫長等待的間隙,趙靈兒從烈火峰匆匆返回。
她輕輕推開院門,那略顯沉重的步伐和緊鎖的眉頭,無不顯示出她心事重重。
踏入院門的那一刻,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染上了她的憂愁。
就在方才,在仙子那威嚴的口諭之下,她終於得以進入地火塔見到瑤月。
她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將仙子所問的問題向瑤月道出。
瑤月卻隻是神色淡漠地回答了“四十九天”這寥寥四字,那語氣平淡得如同死水,沒有絲毫波瀾。
趙靈兒滿心疑惑,還欲再問瑤月究竟是在煉製何種寶物,竟需耗時如此之久。
可瑤月卻仿若厭煩了她的糾纏,一揮手,強大的靈力如洶湧的波濤般朝她席卷而來,直接將她強製送出了地火塔。
“一個什麼東西非要四十九天呢?”
趙靈兒喃喃自語,眉頭緊鎖,似有一團迷霧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她邊思索著,邊邁著緩慢步伐走向後院。
她多麼希望在這行走的過程中,能如撥雲見日般想通一些事情,解開心中的謎團。
正百無聊賴地等待著的秦壽,敏銳地感受到了趙靈兒的靠近。
他那原本有些煩悶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翹,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有樂子玩一玩了。”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化作一團黑煙,如鬼魅般朝著趙靈兒飛去。
那黑煙之中,隱隱有一雙幽光閃爍的眼眸,透著幾分戲謔。
寒池中的宋知雪似乎察覺到了秦壽的離去,她僅僅是微微睜開雙眸,朝著秦壽飛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目光中並無阻止之意。
相反,她那如冰雪般的麵容上竟罕見地露出一絲放鬆之色,仿佛秦壽的離開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
池水下,她的手輕輕攪動,水波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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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靈兒走著走著忽然停住腳步,她感受到一陣陰風襲來,那風如冰冷的蛇信子般滑過她的肌膚,讓她頓時毛骨悚然。
她猛地一甩衣袖,口中念念有詞,施法凝聚出一陣水盾包裹著自己。
水盾晶瑩剔透,其上有靈韻流轉,仿若一層流動的湛藍綢緞。
趙靈兒厲聲喝道:“什麼鬼東西,速速出來!否則,彆怪姑奶奶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隻見一團黑煙瞬間將趙靈兒包裹住,黑煙有生命般扭動、盤旋,發出陣陣呼嘯之聲,如同九幽地獄的惡鬼在怒吼。
同時,一陣陣恐怖的笑聲傳來,那笑聲好似尖銳的針,直刺趙靈兒的耳膜,在她腦海中不斷回響,令她頭痛欲裂。
在水盾內部的趙靈兒無法理解這一狀況,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她試圖用靈識探尋黑煙之外的情況,卻隻感覺到無儘的黑暗與邪惡。
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她嚇得驚恐地大叫起來,“救命啊,有鬼啊!小姐救我!”
此時,黑煙中隱隱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浮現,它們如鬼火般閃爍,死死地盯著趙靈兒。
那眼神中充滿了貪婪與戲謔,仿佛在欣賞一件到手的獵物。
黑煙開始向內擠壓水盾,水盾上出現了絲絲裂痕,發出“滋滋”的聲響,情況愈發危急。
趙靈兒心急如焚,她慌亂地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張符篆,向著黑煙扔去。
符篆在接觸黑煙的瞬間閃耀出光芒,但很快就被黑煙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趙靈兒眼見自己最後的保命之法也如泡沫般消散,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哇哇大哭起來。
她顫抖著求饒道:“鬼大哥,冤有頭債有主啊,此事與我並無瓜葛,求求您高抬貴手,莫要殺我啊!”
在那令人膽寒的黑煙之中,秦壽那陰森的聲音卻悠悠傳來:“怎麼與你無關了?你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
正處於極度恐懼中的趙靈兒,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從那仿若死神召喚的黑煙裡傳出,先是一愣,宛如被抽走了靈魂般僵在原地。
但下一刻,她心中的恐懼如火山噴發般更加洶湧,哭得愈發厲害,涕淚橫流地哭訴道:“秦壽,又不是我害你性命,你為何要來找我啊!你我往日無怨無仇,你就放過我吧!”
秦壽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仿若九幽之下吹來的寒風:“我知道,但是呢,我在黃泉路上卻聽到了你說我壞話,這讓我在陰曹地府也不得安寧。所以,這次我是來帶你一起去地府陪我!”
話畢,秦壽發出一陣恐怖至極的笑聲,那笑聲猶如尖銳的利爪,劃破這死寂的空氣,直直地鑽進趙靈兒的耳朵,讓她的靈魂都為之顫抖。
趙靈兒聽聞,哭得更加淒慘,拚命地磕頭求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隻是一時糊塗,口不擇言。我發誓,我以後絕不會再說你壞話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每逢清明,我定會帶上最豐厚的香火和紙錢,到你的墓前祭拜你,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秦壽說:“看在你這般苦苦哀求的份上,我可以放過你,但我回去之前還有一個要求你要滿足我!”
趙靈兒仍帶著哭腔問:“什麼要求?”
秦壽緩緩道:“靈兒呀....你發個毒誓,說一輩子要當我的奴仆,聽我的安排。”
“毒...毒誓?”
趙靈兒神情有些恍惚,她有點不明白,秦壽都成鬼了,為何要讓她發毒誓。
“快一點發誓!不然我就帶你一起下地府!”
秦壽見到趙靈兒還在猶豫,控製著黑煙化作一張巨大骷髏頭,張開大口準備咬向趙靈兒。
趙靈兒望著那猙獰的巨大骷髏頭,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死亡威脅。
在骷髏頭即將咬到她的瞬間,她閉上雙眼,大聲喊道:“我,趙靈兒,今日對天發誓,若有違背,便讓我遭受萬箭穿心之苦,靈魂永墜無間地獄,不得超生!我願一輩子當秦壽的奴仆,聽從他的安排。”
隨著誓言出口,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霹靂,似是上天也在為這毒誓而震顫。
秦壽見狀,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黑煙漸漸散去,骷髏頭也消失不見。
他現出Q版的小身形,走到趙靈兒麵前,看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很好,靈兒,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奴仆了,莫要妄圖反抗,否則毒誓的懲罰可不是你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