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懂得,革命這種事情,鎮壓是鎮壓不了的,白色恐怖,隻能讓同情並且加入革命的人越來越多,婆羅門不懂這個,就知道司馬彰這是在積極維護以婆羅門為代表的高種姓的利益。
實際上司馬彰非常清楚自己在搞什麼,不過這貨屬於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的那種神人,故意在搞擴大化,甚至到現在一部分的吠舍也被波及,而以婆羅門的傲慢,吠舍被貶斥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總之這貨搞的非常開心。
在漢軍這邊了解到情況的時候,李優都對於司馬家表示了讚歎,這家族做好事未必能搞好,但是搞壞事真的是很有一手,尤其是目前這種做法,婆羅門階級之中很難有人說司馬彰乾的不行。
畢竟這貨現在的表現是在積極維護婆羅門階級的利益,至於向韋蘇提婆一世妥協什麼的,仔細想想那不是曾經的婆羅門做過的事情?而打壓低種姓才是他們維持階級利益的核心。
故而一群聰明人硬是被司馬彰這貨給帶到坑裡麵去了,估摸著婆羅門鎮壓遲早會失敗,畢竟吠舍和首陀羅,以及跑路了的達利特,占據了這個國家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曾經好歹有著心靈舒緩的渠道,現在隻有物理鎮壓,宗教就算是再能撫慰心靈,也頂不住野心家煽動,婆羅門階層遲早會被司馬彰踹到火坑裡麵,甚至法正估摸著司馬彰說不定連後路都準備好了。
“果然將這群人放出來對大家都好。”趙雲聽著法正的講解連連搖頭,司馬家這種玩意兒在國內,遲早會有忍不住的時候,禍害敵人,總好過禍害自己人。
“實際上董公仁的情報組織給我們提供了一些其他的玩意兒。”法正搖了搖頭說道,他到不覺得將這些人全攆出去是好事,有這群人在國內,相互製裁之下,能學到不少的東西。
“公仁重新打通了貴霜內部的情報係統?”趙雲一挑眉有些好奇的說道,他是真的很好奇董昭是怎麼做到的。
之前徐庶搞情報的時候時不時這邊崩了,那邊崩了,甚至還有自家的情報人員潛逃了,害得司馬彰跳出來弄死才算是解決了這一問題,然而董昭接手之後,卻基本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要麼鋪設不開,隻要鋪設開了,那就絕對沒問題。
“公仁這方麵是專業的。”法正抓了抓自己的長發有些無奈的說道,“那家夥除了喜歡作死以外,其他方麵真的很厲害,說句老實話,比腦子,其實他並不遜色我們,他翻船的原因隻有一點,我們幾家攤牌了,否則單方麵抓住把柄是沒用的。”
董昭當年當的是四麵,還是五麵間諜來著,本來如果大家不攤牌的話,誰都不會注意到這個問題,而且就算是注意到了,董昭也有的是辦法掩蓋自身的問題,可惜三家合流了,董昭直接涼了。
李優可是好好地和董昭進行了談心,董昭就差直接翻白眼了,不過不得不說,能乾五麵間諜,還讓每家都覺得是自己人,董昭也是能耐,抓過來搞情報組織,接手徐庶之後,確實表現得異常優秀。
“他現在能滲透到什麼水平?”趙雲有些好奇的說道。
“不知道,他很少和我們談這些,但我估計他的人手可能真的快接觸到韋蘇提婆一世了。”法正搖了搖頭說道。
華氏城這邊,董昭看了看情報人員送來的消息,趕緊給婆羅痆斯那邊的關羽拍了一個電報——貴霜疑似要動手了,情報人員正在探尋核心的戰術計劃等等。
“這東西可是真好用啊。”拍過去不過一盞茶時間,關羽那邊就回複了收到,董昭不由的看著電報機連連感慨,這會稽王家是真的太猛了,這種千裡傳音的技術都能搞出來,要在中原的時候,他有這個技術,他會翻船成這樣?
“啥?鐘元常發報讓我和他一起請李尚書先往三摩呾吒那邊修電報,讓他滾蛋,我和他不熟。”董昭毫不客氣的否認了自己認識鐘繇二十多年這一事實,以前年輕的時候一起在洛陽混過。
“和前方重新聯絡一下,讓情報人員再繼續勾搭婆羅門階層。”董昭給一旁的手下下令道,李優讓他乾的工作,他乾的很優秀,當年的鍋現在也撇完了,自家也算是洗白上岸了,但管情報,他依舊很喜歡,就像現在這貨撇了徐庶,自建了情報組織。
“記得通知情報人員,找那些同情貴霜底層人民,想要改變貴霜社會製度的有誌青年。”董昭再三叮囑道,“還有,彆讓那些投靠我們的有誌青年去搞什麼暗殺,偷竊情報什麼的,隻需要讓他們生活在那個圈子,認識到婆羅門體係的黑暗,體諒底層人民的痛苦就是了。”
董昭說的很清楚,很明確,靠著這種手段他拉攏到了不少婆羅門的有誌青年,董昭大致也明白“隻有背叛階級的個人,沒有背叛利益的階級”,可本質上他完全不是什麼能人誌士的隱藏導師,他隻是引導這些能人誌士來給自己乾活。
這些致力於改變貴霜的高種姓青年,在這個年紀都比較二,哪怕是與虎謀皮都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相反很有可能認為自己做的才是正確的,尤其是董昭一條條的舉例,很有可能讓這些人認識到什麼叫做崇高的理想,奮鬥的目標,通往目的的曲折道路,然後化身為黑暗,自言在地獄之中仰望天堂,成為背負罪惡的守夜人什麼的。
總之這種人被發展之後,主觀能動性會被開發到極限,而且崇高的理想讓這些人就算是被發現了也會寧死不屈。
這也是為啥,董昭的情報係統搞的比較慢,但從來沒有被挖斷,反倒是徐庶的情報組織,搞著搞著就涼了,現在直接放棄了。
“噗,這是啥玩意兒?”董昭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情報人員自稱是冒著暴露危險送來的珍貴情報,上麵隻有一行字——婆羅門主事人彰暗地裡接觸韋蘇提婆一世,自言自己說是維護婆羅門的利益,但物極必反,婆羅門即將崩塌,請韋蘇提婆一世站出來接受南貴的根基。
時間略微往前一點,司馬彰帶著一身疲憊,趁著自己最近裝病的閒暇時間私下裡接觸了韋蘇提婆一世。
“陛下。”司馬彰神色平淡的看著韋蘇提婆一世,這個時候的司馬彰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恭敬,也沒有了曾經的唯唯諾諾。
“這不是婆羅門的守護人嗎?”韋蘇提婆一世不置可否的說道。
“我是來做交易的。”司馬彰完全沒有在意韋蘇提婆一世的神情。
“你出現在這裡這件事,如果我說出去,你還有資格交易?”韋蘇提婆一世的話語之中聽不出喜怒,但卻讓在場幾人皆是一寒。
“婆羅門率領著投靠自己的刹帝利再繼續鎮壓下去,吠舍和首陀羅必反,而實際上隻有百分之一人口的婆羅門必然失敗。”司馬彰自顧自的說著自己要講的話,韋蘇提婆一世一怔。
“我從來都不是為了延續婆羅門,我討厭這個體製,從一開始我就是奔著毀了他而去的。”司馬彰卡著韋蘇提婆一世沒有絲毫的恭敬,“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不喜歡欠彆人,這些足夠嗎?”
韋蘇提婆一世眯著眼睛看著司馬彰,一旁的迪利普明確告訴韋蘇提婆一世司馬彰對他沒有絲毫的恭敬,而且也確實是討厭這個體製,為了毀掉這個,至於最後所說的不喜歡欠彆人,也是真的。
“我會帶著婆羅門自毀,如何控製過程您肯定有辦法,我來隻是表示從此我們再無瓜葛。”司馬彰冷漠的看了一眼韋蘇提婆一世,然後就這麼離開了。
這個大瓜吃的韋蘇提婆一世都有些懵,迪利普,竺赫來等人隨後也詳細分析了司馬彰的行為,最後發現對方一句假話沒有,真的是奔著讓婆羅門和自己一起完蛋而去的。
這就很讓人不解了,後來又派人去調查了一下後方,竺赫來的情報組織受限,隻能查到一鱗半爪的內容,而後方的荀祈適時的送上了早已編好的詳細資料——為了一個女人,一個首陀羅的女性,更重要是對方已經涼了十幾年了。
剩下的竺赫來和迪利普腦補完畢,畢竟竺赫來曾經也是婆羅門上岸的存在,是能理解婆羅門製度在什麼時候能把人逼瘋,而毫無疑問,彰這個半百中年人已經瘋了!
所謂的遁入空門修身養性,最後終於成魔了。
韋蘇提婆一世明白了這些之後,也就懶得管司馬彰了,對方擺明了想拉著婆羅門去死,他何必阻止呢,再說對方說的很正確,控製收攏,將動亂的首陀羅和吠舍變成自己人,這可是大好時機。
環顧左右,漢軍給的壓力太大,不能隨意派遣,隻能從後方用人,三思而後行,就你啦,我皇室優秀成員——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