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對於意誌軍團的了解非常深刻,甚至皇甫嵩在這一方麵可能都不如張飛,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講,張飛自身的軍團天賦本身就是意誌屬性的展現,雖說在早期張飛基本不怎麼運用這個軍團天賦。
然而不管怎麼說,畢竟是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張飛還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了解透徹,意誌這種東西誰都說不清,但誰也不能否認。
如果僅僅隻是威嚇對方,從對方的恐懼之中獲得力量強化自己的話,張飛的這個軍團最多是一個殺雜兵的軍團,實際上並不是,當年帶著一天賦的正卒就能死磕軍魂的張飛,從某種程度講,這個天賦除了負麵效果太強以外,增幅的水平非常恐怖。
等到張飛將自己的軍團重組,依托軍團天賦重組了精銳天賦之後,軍團天賦的負麵被極大的削弱,作為交換,天賦的增幅也被扼製了很多,沒辦法,張飛的軍團天賦本質就是直麵恐懼,然後在恐懼之中維持自身絕對不動搖的信念。
之後靠著這個信念來強化自身的力量,實際上這本身就相當於提前導出並適應意誌的方式,雖說這個方式比較狠,但不管怎麼說,張飛軍團在很早的時候都接觸到了意誌屬性。
“文博(朱靈),孝興(句扶),現在深化到什麼程度了?”張飛看著麵對恐懼依舊邁步而出的庫斯羅伊親衛朗笑著說道。
“四層絕對能控製住,五層問題不大,六層不能維持太長時間,軍團成型的時間畢竟太短了。”朱靈聽到張飛的話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打算,當即開口解釋道。
“哦,對麵怕是禁衛軍那個層次,而且還有一個唯心意誌類型的天賦,你覺得五層能壓住不?”張飛猙獰的詢問道。
張飛以軍團天賦構建精銳天賦確實是削弱了自身軍團天賦的本質,但也給了麾下士卒借此適應和增強的機會,自適應天賦甚至在這一過程之中被張飛成功兼並。
按照以前的經驗,九層全開,士卒能承受的住,那就是之前還活著的幽雲十八騎的實力,這個實力有多強,煉氣成罡士卒開軍魂常態就是這十八騎的平均戰鬥力。
然而張飛建好了階梯,讓自己的軍團天賦不再是一條不歸路,但同樣也就意味著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一蹴而就,必須得靠磨礪,以及開挖天賦本身,麵對自身恐懼,導出內心的信念等一係列的方式將這些力量從麾下士卒的身軀之中挖掘出來。
五層這個水平,就是現在幽雲騎的平均檔次,哪怕現在的精銳天賦並不像之前那樣直接,而且越往後提升越大,開挖到五層之後,張飛麾下已經全軍內氣凝練了,不是有內氣,而是信念,意誌結合那一口氣,邁過那一個坎之後的水平。
“能不能打過還不知道,先打了再說。”句扶倒是非常的冷靜,對於唯心天賦什麼的,他根本不懂,但這個人敢打敢拚。
“也是。”張飛點了點頭,麾下正卒身上那種被束縛的力量直接解開,而且一口氣解開到六層的水平。
這一次帶來的變化不再是恐懼威嚇,而是本部氣勢的飆升,信念的導出讓士卒內氣凝練的程度越來越高,代表著最為核心的基在各方麵都沒有出現變化的情況下,驟然攀升。
“對麵的庫斯羅伊,我們來賭一把,一刻鐘之內,我打穿你的戰線,告訴我你是如何讓達利特成就到超越帝國禁衛軍的水平,一刻鐘之內打不穿,漢軍退走,你隨便救人!”張飛的蛇矛一抖,指著庫斯羅伊的方向說道。
雖說張飛其實並沒有認出來誰是庫斯羅伊,但既然法正說對麵既有可能是庫斯羅伊,並且一再保證庫斯羅伊率領的是達利特,那麼張飛就賭對麵是庫斯羅伊,賭對麵那些士卒是達利特。
這個國家除了達利特沒有哪個階層更想推翻婆羅門,也沒有哪個階層在擁有力量之中更為迫切的想要和漢室聯手。
如果是在朱羅王朝見到的是完全沒救的達利特,那麼在這裡看到的人如果真的是庫斯羅伊,那麼張飛覺得,他們可能會省無數的力量。
當然前提條件是法正判斷的是正確的,對麵確實是庫斯羅伊,確實是達利特組建的軍團。
一個能讓廢人邁步到禁衛軍,甚至猶有過之程度的練兵法,張飛很有興趣,更重要的是這種練兵法如果能普及,漢室完全不介意拉達利特上漢室這條大船。
法正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陡然看向張飛,這是法正第一次感受到張飛的智慧,而且相比於精於算計的自己,張飛一眼就看到了要害。
【要真是如翼德所估計的那樣,那接下來可就有意思了。】法正看了一眼張飛,隨後近乎在瞬間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判斷。
庫斯羅伊一愣,他沒想到對方居然認識自己,畢竟自己穿著小兵的裝備,也沒有立於陣前的意思。
“雖說我其實並沒有救那些人的想法。”庫斯羅伊駕馬走到最前方,平靜的看著張飛,並沒有恐懼和敬畏,“不過賭鬥這種事情很有意思,告訴你們也無妨,確實是如你所推測的那樣。”
法正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瞳孔驟然縮成一個小點,隨後笑了笑傳音給張飛道,“翼德,儘可能活捉對方,他沒有說笑,而且他的話裡對於婆羅門,對於貴霜都說不上遵從,就像隻是在完成一樣工作一樣,這個人屬於可以爭取的對象,有些心灰意懶的意思。”
“我儘力,對方不弱,雖說隻是內氣離體,但隱約之間有一種磅礴之勢。”張飛傳音給法正說道,“不過你確定能爭取?”
“隻要你能將他活捉,我就能將他變成自己人。”法正無比自信地看著張飛,玩弄人心這件事兒,法正名列前茅。
“好!”張飛悶聲說道,實際上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能抓就抓,不能抓就直接擊殺,不過這兩個都不大可能!
話說間張飛怒吼著直撲庫斯羅伊的方向而去,雙方的距離已經近到了一定的程度,幽雲騎飆飛的瞬間,庫斯羅伊的前軍就快速的開始了推進,而中層的弓箭手皆是搭弓,默默地瞄準。
和其他軍團講究覆蓋性射擊的方式不同,庫斯羅伊講究的是三人一隊的精準射擊,箭矢對於他而言也是非常寶貴的物資,畢竟從某個角度講,他們隨時都有可能無法再繼續獲得相關物資的補充。
三百步的距離轉瞬即過,到了這個距離,哪怕是在月光之下,雙方都能看到對麵的臉色,幽雲騎的猙獰與驕狂,庫斯羅伊本部的冰冷與鐵血,雙方的氣質完全相反。
“放箭!”庫斯羅伊冷冷的下令道,而後稀疏的三波箭雨朝著幽雲騎射殺了過去,三波箭矢角度儘皆不同,除了第一波,剩下兩個批次皆是非常刁鑽,以至於張飛都無法閃開。
然而數百箭矢的命中並沒有帶來應有的戰鬥力,板甲配合鏈甲的配置,讓庫斯羅伊麾下那些使用著普通輕箭的士卒,根本不可能釘穿幽雲騎的甲胄。
非是他們的力量不足,也不是命中的位置不對,僅僅是以為箭矢的材質不夠,絕大多數箭矢哪怕是附帶上這些士卒的信念,也無法釘穿漢軍的板甲,命中的瞬間多數箭矢都因為強度不夠,直接折斷。
就算是有些士卒的箭矢沒有折斷,也無法釘穿這種雙層甲胄,意誌之力的加強雖說確實是恐怖,但麵對同樣導出了意誌力的幽雲騎,最後拚的就是基礎材質了。
如果這一刻庫斯羅伊的本部用的是重型狼牙箭,幽雲騎的損失絕對不會小,可惜意誌和速度差不多的時候,武器真的很重要。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張飛先是大喜,他之前已經做好了損失的心理準備,結果對方居然連甲胄都無法釘穿,這種感覺讓張飛驚喜的同時又有些為對方可悲。
如果對方是和他們一樣的漢軍,就憑唯心級彆的意誌天賦,彆的不說武器裝備絕對都是最好的,漢軍在麵對貴霜主力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明顯的裝備優勢,有很重要的一點就在於,漢軍遇到都是精銳。
貴霜好歹也是一個帝國,不至於在核心精銳上進行克扣,真正有差距的其實是那些規模最大的基礎軍團,漢室的那些基礎軍團穿的裝備其實和精銳沒有任何的區彆,而貴霜,恐怕連皮甲都湊不齊。
這一刻張飛徹底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任何一個國家抵達到這種級彆的軍團,絕對都使用著最好的武器,最優質的鎧甲,吃著遠遠超過普通軍團的食物,以用來保證軍團的戰鬥力。
沒有一個國家會克扣這種帝國禁衛軍級彆的軍團的糧草物資,哪怕國家窮的已經維持不下去,這種等級的軍團也絕對是最後失去這些東西的,而且就算是失去了這些東西,這種軍團隻要重新投一個大佬麾下,就會被再次武裝起來。
能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人,至少清楚到底是什麼維持著他們的地位,就算是羅馬能正兒八經的坐到雙天賦位置的精銳軍團,就算是蠻子也會享受著相當的地位,最高等的甚至如西徐亞弓箭手這等,享受的直接是羅馬鷹旗軍團的待遇。
“還真是令人可悲!”張飛怒吼著手持蛇矛朝著麵前的士卒刺了過去,一矛將之連盾穿透了過去,然而就算是如此,那名士卒依舊奮死抓住張飛的蛇矛,死不鬆手。
而後上前幽雲騎轟殺了上去,近乎瞬間庫斯羅伊的本部就給這種衝擊轟擊成了凹形,隻是麵對這恐怖一幕,不管是庫斯羅伊,還是其麾下的士卒都沒有絲毫的動搖。
全麵綻放的曙光天賦,讓所有的士卒儘可能的捕捉著一點點的可能,然後依托著這種可能去進行反擊。
意誌的光輝直接在幽雲騎和庫斯羅伊本部的武器上交相輝映,雙方都具備抵消掉對方加持的能力,所剩下的也就是本身戰鬥力和素質的較量,而很明顯,張飛在這一方麵占了上風。
隻不過這種上風很難維持,曙光天賦恐怖的地方不在於意誌轉換的實力增幅,而在於將可能轉化為現實的希望之力,而現在被幽雲騎靠著素質和戰鬥力死死壓製的庫斯羅伊本部,就咬牙堅持,極力的展現出自身的信念,以此去對抗幽雲騎。
使用著最為普通的武器,在意誌之力被幽雲騎抵消的情況下,根本捅不穿漢軍的甲胄,而幽雲騎的鋼槍哪怕是被曙光天賦抵消掉了外圍附加的信念,剩下的常態發揮也能依舊捅穿這些人的皮甲。
可以說雙方的戰鬥從最一開始就對於庫斯羅伊絕對的不利,然而就算是如此庫斯羅伊也沒有任何的動容,甚至連多餘的指揮都沒有進行,隻是讓麾下士卒進行著最普通的反擊,就像是消耗一樣。
實際上庫斯羅伊就像是法正所說的那樣,心灰意冷了,和張飛的賭鬥對於庫斯羅伊而言也隻是麾下士卒的拚殺,也許不在狀態的他,打不贏張飛,但張飛想要在一刻鐘之內打穿他麾下的這些士卒,那真的是想多了,這些人是真正可以用命去拚殺的精銳。
然而現實和庫斯羅伊估計的不同,張飛真的殺到了,殺開了庫斯羅伊的本部,殺到了庫斯羅伊的麵前,並非是庫斯羅伊本部的士卒沒有努力的阻擊張飛,而是張飛以及幽雲騎太過凶暴,外加庫斯羅伊處於心誌有缺的狀態,沒有進行指揮。
“死吧!”張飛一抖蛇矛,直接將麵前的三名拚死阻擊的達利特打飛出去,鮮血遠遠的甩飛了過來,落在了庫斯羅伊的臉上。
雙方的距離已經僅剩十餘步,庫斯羅伊的本部瘋狂的朝著張飛反擊,然而這並不能擋住張飛,庫斯羅伊站的位置太靠前了,如果是普通的軍團,還不至於這麼迅速的殺到這個位置,可張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