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皇甫嵩看著韓信喃喃自語。
“如果這才是你的真實水平,那麼毫無疑問,你隻比我低一些,已經實質性的摸到了體係的上限。”韓信看著皇甫嵩說道。
“這算是最巔峰的水平,不過還是不行。”皇甫嵩歎了口氣,開始仔細分析自己戰敗的原因,按說一開始自己甚至還壓住了對方,哪怕是對攻,也沒有落入任何的下風,結果僅僅是一個失誤,就敗了。
“不是一個失誤,是到極限了。”韓信搖了搖頭說道。
“極限?”皇甫嵩反問道。
“你沒到極限,你依舊能指揮士卒,依舊能指揮到位置,但士卒執行的命令是有極限的,這個極限還會隨著戰場的激烈程度而降低。”韓信看著皇甫嵩說道,“雲氣體係的本質是雲氣的加持,如果士卒跟不上你的指揮之後,雲氣會維持什麼陣型的加持?”
皇甫嵩麵色難看,他已經明白了,為什麼韓信撕開自己的陣型之後,自己的全軍都像是陡然失去了指揮調度,失去了戰鬥力一樣,那一刻陣型雖說存在,但是加持和組織力都沒了。
“不對,那你怎麼維持的加持?你明明和我一樣快。”皇甫嵩看著韓信皺眉詢問道。
“我的方式你做不到,這個體係是我基於我自己的能力做出來的,我先天性碾壓所有人。”韓信看著皇甫嵩無比鄭重地說道。
皇甫嵩則是麵色難看,對方已經毫不客氣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也即是說雲氣強化體係存在上限。
“存在上限嗎?”皇甫嵩默默地說道。
“你們存在,我不存在。”韓信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曾經你們都沒有人摸到過這個上限,現在你摸到了。”
“……”皇甫嵩頭疼非常,一部分是吃藥的原因,一部分是真頭疼了,不過隨後皇甫嵩就將之甩了出去。
就算是存在上限對於正常人也沒有人任何的影響,而能不依靠外力摸到上限的,怕是都有解決方案,可惜他不是。
“之後一段時間我去終南山那邊練兵了,短時間也不會回來了,淮陰侯可有比較靠譜的練兵之法?”皇甫嵩直接不加掩飾的詢問道。
“我不練兵,隨便率領士卒,開戰就是了,打幾場下來,就好了。”韓信隨意的說道,他是真的不練兵,民夫都行,反正都是人,打幾場大勝仗什麼問題都能解決,他有這個本錢。
對於皇甫嵩要離開韓信並沒有什麼要說的,畢竟皇甫嵩這次表現出來的實力足夠讓韓信為之驚歎,這是真正觸摸到體係的上限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解決的方案我也有一些猜測了,淮陰侯,以後有幸再見吧。”皇甫嵩說完就從心象之中退去了。
醒來的皇甫嵩麵如金紙,但是他本人卻強壓著那種發自內心的惡心之感,拿著拐杖朝著外麵走去,而李優依舊站在原地。
“如何?”李優眼見皇甫嵩出來,有些焦急的詢問道。
“輸了,當前體係絕對不可能擊敗對方,或者換一句話,用這個體係絕對不可能擊敗淮陰侯那個層次的敵人。”皇甫嵩捂著嘴將淤積的心血硬生生吞了下去,麵色執拗的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真的出現了這種級彆的對手,我們隻能堆後勤,靠著數倍的,乃至十倍的損失將對方擊敗?”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李優的麵色難看了數倍。
“恐怕是的,如果淮陰侯那種級彆真的是代表一種體係的話,那麼拿著這種體係和創造者進行戰鬥最後隻有失敗,因為這種體係存在著上限。”皇甫嵩麵帶迷惘的說道,“哪怕是走到儘頭了,也抵達不了創造者的位置。”
“……”李優陷入了無言的沉默,而皇甫嵩也是一言不發。
“我明白了。”李優隔了好長時間終於將自己的心態調整好,然後對著皇甫嵩點了點頭,“義真,去華醫師那邊治療一下,然後找仙人將之前那一戰的記憶轉化成影像,我需要給乾活的人提個醒。”
“你怎麼辦?”皇甫嵩看著準備離開的李優說道。
“既然體係存在上限,那麼先想辦法讓人抵達上限再說,至於未來的路,如果不能走到那個極限,那麼一切都是無用功。”李優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神色鄭重的說道。
一個完全超脫了當前軍事統帥層次的怪物出現在了李優麵前,對於做好了挑戰各大帝國的李優來說簡直是一個重大打擊,這樣一個無解到隻能靠人數,靠資源堆死的對手,如果真開戰,值得嗎?
更何況皇甫嵩也說了,那個層次的統帥,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可能擊敗,也許陰謀詭計可以,但是戰場絕對不可能,因為他們所用的體係的上限也才將將達到了韓信的檔次,而這是他們這些人的極限,而不是韓信這個層次的極限。
目送李優離開之後,皇甫嵩第一次感覺到了悲涼,不過隨後又是麵色一整,丟下拐杖乘車前往華佗那邊。
“路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皇甫嵩咬牙切齒的複述著易經原文,他摸到了上限,敗在了腳下,如果想要繼續背負這個帝國,那麼就必須走出自己的道路。
“與其失落,還不如想想其他的辦法,那些人還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現在我必須撐住,不能倒下。”皇甫嵩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撿起自己的自信,推演輸了,還不知道去思考,去找尋辦法,那麼等到戰場真遇到了,誰來守護這個國家。
“他們都死了,我還活著,所以輪到我了。”皇甫嵩從馬車上跳下來,哪怕是顱腦欲裂,哪怕是內腑震蕩,他依舊如同劍一般挺拔,好久了,沒有這般,他可是荀爽口中的擎天白玉柱!
另一邊李優帶著南鬥前往了政院,對此南鬥表示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去,自己就是一個化身啊,政院那種地方,氣運如龍,萬一磕磕碰碰兩下,自己就碎了……
然而李優根本不管這一條,南鬥隻能抱著化身完蛋的想法跟著一起去了,等李優抵達的時候,大多數的謀臣都在政院工作。
“諸位,收拾收拾,手上的工作都停一下,來看看這個。”李優敲了敲桌麵,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什麼東西?”賈詡扭頭詢問道。
“看看之後再說吧,時間有點長。”李優少有的沒搭理賈詡,然後對一旁的主簿招呼道,“讓膳房準備晚飯。”
“不是吧,這麼久?”法正聲音陡然提高了一節,然而還不等他發出更多的感慨,李優冷厲的眼光滑過,法正的聲音戛然而止。
“靠你了。”李優扭頭對南鬥招呼道,南鬥甚是無奈,這種事情對於他而言也是很有壓力的,但是李優叫啊,惹不起,惹不起,大佬您說啥,我做啥就這樣。
李優說完之後,南鬥就儘可能的將自己的精神和李優的精神同步,將李優釋放的部分記憶以影像的方式轉出來,實際上主要是找不到韓信,如果能找到的話,南鬥從韓信那邊轉出心象記憶,遠比從李優這邊轉出記憶簡單的太多,太多。
隨著南鬥的動作,一個光屏直接生成在了政院之中,一眾文臣雖說不解,但也都看向南鬥呈現出來的光屏之中。
前半個時辰主要是各種壓縮的情報和李優的各種布置,不少人看到李優直接投瘟疫傷寒病毒,搞的千裡無雞鳴,外加變天搞乾旱的時候已經有不少正常人心中發寒,看向李優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對。
畢竟所有人都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這是中原地區,可李優開場居然就敢丟這種東西,之後更是不顧及其他地區百姓的死活,大旱數月,說實話,荀彧等人看向李優眼中除了那一抹殺意,還有一絲驚懼。
如果說曾經他們認為火燒洛陽就已經是人間慘劇了,那麼現在他們看到的東西,足夠讓他們真正的認識到什麼叫做地獄,而更恐怖的是這個低於正是他們身邊的某個戰友製造出來的。
可以說在場在看到“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這種近乎地獄的慘劇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在場也是寥寥無幾。
“有什麼要說的話,等看完再說。”李優冷冷的掃過所有看向自己的人,那平淡的眼光,卻讓所有人為之閃避。
畢竟能搞出這種事情的人,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如果定義什麼屬於反人類,毫無疑問,李優已經構成了反人類。
其他人有心要說,但是看向李優已經略有膽寒,哪怕是他們的智慧,麵對這種真正敢這麼乾的家夥,也是心中發寒,人心的道德底線,並非是說突破就能突破的。
一個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的人,做出了反人類的事情,沒人會驚懼,但是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依舊乾了的,那絕對不是正常人,而現在一個披著人皮的非人真正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