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尋思了一下吃飯和屠幼哪個重要之後,決定還是先去屠了皇甫嵩,然後再行去吃飯。
畢竟韓信現在也不算是人,飯吃不吃不重要,但是屠幼決定了韓信心情的好壞,於是韓信絕對自己還是去屠幼。
“呃,怎麼突然消失掉了?回玉璽了嗎?不是剛剛還說是要吃飯嗎?”劉桐不解的詢問道。
“這倒不是,他隻是和人約架去了,你要去看嗎?”絲娘可是比韓信更強的仙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到韓信是乾什麼去了,想想現在沒什麼事,於是扭頭詢問劉桐道。
“呃,這樣啊,那就去看看吧。”劉桐帶著些許的猶豫開口說道。
絲娘眼見劉桐答應,當即伸手一劃,帶著劉桐跟隨著韓信留下來的痕跡,潛入了心象之中。
劉桐和絲娘過來的時候,皇甫嵩和韓信已經照麵了。
“皇甫義真,今天怎麼這麼早?”韓信隨意的給皇甫嵩招呼道。
“隻是聽說你輸了,我來試試,畢竟以前對於神人是否還會失敗保有懷疑,這一次沒有了。”皇甫嵩身上隱隱傳遞出一絲戰意,這一刻他的心智,意誌,還有其他各方麵已經調整到了巔峰,思維的活躍度也達到了理論上這個年紀不可能達到的水準。
現在的皇甫嵩可以說是披著一層老年人的皮,但內裡其實是和周瑜差不多思維活躍度的年輕人,更恐怖的是皇甫嵩現在具備著比周瑜更誇張的經驗,可以說現在的皇甫嵩完全相當於重生到了三十年前。
這就是之前李優給皇甫嵩的那一枚藥片的效果,算是張仲景的傑作之一,不過副作用相當的大,而就一萬,還是萬一的問題,皇甫嵩也願意吞了藥和韓信作過一場,畢竟這不僅僅關乎自己一個人。
“哦,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抓住破綻勝過我吧。”韓信皺了皺眉頭,雖說他因為昨夜的事情有些糟心,但還真不是皇甫嵩能惹得起的,準確的說,隻要沒有陳曦那種開掛的後勤,韓信不怕任何對手。
“不試試,怎麼知道。”這一刻的皇甫嵩完全不像以前那樣瞻前顧後,清晰通透的思維讓他真的如同年輕人一樣衝勁十足。
“嗬嗬……”韓信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皇甫嵩,決定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而皇甫嵩則是眼露精光,麵色沉穩,這一刻的他絕對是最巔峰的狀態,和韓信打一場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雙方的戰局緩緩展開,隱匿在心象天空的絲娘和劉桐很快就看到了些許的不同,韓信局勢展開的速度在變慢。
【果然隻要比對方更快,或者說在對方做到之前就提前封堵對方的話,就算是淮陰侯也絕對不可能完成變化。】皇甫嵩那近乎活躍到沸騰的大腦,靠著無數的經驗,以及衰老時絕對不可能使用的激進方案,先一步直插韓信陣中,直接打斷了韓信的變化。
和衰老狀態下偏向於保守和沉穩的手段,看的更遠,想的更通透之後,皇甫嵩並不缺乏破釜沉舟的氣勢。
韓信微微皺眉,完全不同的節奏,皇甫嵩的戰術一貫是趨於保守,算是穩中有進的模式,很少進行這種激進的試探,而這一次開場就是如此,甚至還卡在自己的陣型變得的節點之前。
“意外?還是真的預判了出來……”韓信半眯著眼睛,不再是以戲耍的態度麵對皇甫嵩,局部兵力快速的進行整合,直接在正麵對於皇甫嵩的軍勢進行壓縮。
“應該是想要壓縮我的軍勢了,嗬嗬,這種程度,我也能做到,更切更好,不過……”皇甫嵩眼中劃過一抹冷意,從來沒有這麼好過。
軍勢開始擠壓,韓信快速的推進,但是皇甫嵩的戰線卻沒有如韓信預料的那般出現崩碎,壓製了三分之一的縱深之後,韓信果斷收手,他可以確定今天的皇甫嵩絕對不是以前那個家夥。
也許在指揮調度上還和韓信存在著些許的差距,但是更為通途的戰場思維,以及對於戰局把握產生的戰場直覺,直接彌補了這些缺憾。
畢竟真要說的話,皇甫嵩所參與過的戰爭並不比韓信少,經驗方麵也不少,他所缺少的隻是韓信那種將經驗統合升華出來的天賦。
就像皇甫嵩所說的,他們錯過了時機,實際上軍略上也同樣如此,年輕時的皇甫嵩有足夠的頭腦,足夠的氣魄,不受製約的思維去熔煉這些東西,但是卻沒有那幾十年沙場征戰的經驗。
年老的皇甫嵩終於積累夠了足以支撐自己通往另一個層次的戰場經驗,但是精力的匱乏,思維的放緩,眼光的束縛,以及時代的約束,讓皇甫嵩再無可能將這一切徹底吸納,用於鑄造自己的通往更高層次的踏板。
服下那顆藥片的皇甫嵩終於有幸將曾經失卻的一切撿回來,經驗他有,思維強度也靠著那一片藥透支生命也得以拿了回來,眼光和時代的束縛則是依靠著數十次麵對韓信得以最大的修正。
至於最大的原因,也就是因為衰老,因為妻不賢子不孝,因為皇甫家族而必須收斂的雄心,在李優道出那一句黎明前所倒下的先輩,而皇甫嵩回答出那一句願我華夏如日中天的時候,便已經回歸。
皇甫嵩在三十歲之後很少感性,該騎牆的時候就騎牆,該低頭的時候就低頭,政治投機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他早已不像一個將軍,而像是一個政客,被黑暗腐蝕,借用黑暗,融入黑暗,那種背負這個國家的氣魄早已消散。
然而李優的話卻砸在了他的心口,讓皇甫嵩少有的放下了算計,人生在世有些事情不是能算計,不能妥協,而李優那一句話讓皇甫嵩突然明白,確實,到了自己站出來的時候。
誠然,皇甫嵩看好周公瑾,看好諸葛孔明,甚至覺得陸伯言都有超過自己的可能,但是他們太嫩了,如果戰場上真出現了韓信那種級彆的將帥,他們上去了,死了,隻會讓這個國家走的更艱難。
【有些時候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而那種時候,他們還年輕啊。】皇甫嵩心下歎息,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到了我負國而行的時候了。
“這一次絕對不能輸!不管你是韓信,還是其他,這一次就算是不可戰勝的對手,也絕對不能輸!”皇甫嵩眼中燃燒著火焰。
如果說以前皇甫嵩還能將之當作推演,當作棋局,那麼這一次檢驗他的隻有一條,那就是自己到底夠不夠資格在名將的壓力下,去守護這個國家。
【不管你是什麼,也不管你到底有著怎樣的力量,我可是庇佑了這個時代的皇甫嵩,我絕對可以負國前行!】
“現在想跑!”皇甫嵩徹底進入了狀態,一如當年在麵對黃巾手上那個帝國意誌雛形時一般,沒有雜念,隻有一條,擊敗你!
在察覺到前方壓力減輕的瞬間,皇甫嵩直接大軍壓上,狂猛的軍勢沒有絲毫的留手,近乎猛虎出籠朝著韓信正麵的大軍轟殺了上去。
哪怕是沒有積蓄到足夠的兵力和氣勢,但早做打算的皇甫嵩依舊具備了壓過對麵的戰鬥力。
心氣,意誌這種近乎虛無縹緲的東西,在戰爭之中是真正能影響一個人的上限,而現在,皇甫嵩已經做好了準備,抱著某種可以為之奮死的覺悟,皇甫嵩懟上了韓信。
“是以前沒儘力,還是……”韓信直接調空中軍,幾下調整,大軍硬生生轉換了陣型,而且進一步轉化成了玄襄,這個時候已經不能有絲毫的留手了。
“這種,我也能做到!”皇甫嵩看著韓信軍陣的變化,雲氣的自然轉動已經讓皇甫嵩明白自己麵對的是什麼,但是麵對這種足夠讓正常皇甫嵩驚懼的事情,現在皇甫嵩卻未有絲毫的惶恐,甚至也像是模仿著韓信強行轉動雲氣,調動士卒,相互牽引指揮。
“居然能做到這一步啊,雖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你確實達到了這個層級,隻是這般你贏不了的。”韓信看著也完成了變化,雖說比自己慢了一些,但是靠著之前積累的優勢,依舊成功壓製住了自家的軍勢,自然的遠望皇甫嵩的方向,麵色感歎不已。
“既然你已經進入了這個層次,那麼也該讓你明白最大的悲劇是什麼了……”韓信看著皇甫嵩的方向,略有可惜的說道。
皇甫嵩終歸是老了,如果是周瑜,能打到這個程度,那麼韓信留下的體係就距離真正更新換代不遠了。
韓信真正的認真了起來,不同於之前任何一次作戰,這一次他是真正將皇甫嵩當作自己的對手。
“這個體係終歸是我建立起來的,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如何毀滅掉這個體係了。”韓信輕聲的訴說道。
不再有任何的保留,全力全開,不需要任何特殊的招數,直接拚基礎,拚到皇甫嵩終於在某一刻跟不上韓信的指揮,然後韓信的士卒一轉,插入了皇甫嵩的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