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又不傻，能在水上跑的那部分盾衛，擺明了不是常規的盾衛，作為真正意義上的精銳兵種，說實話，管他什麼兵種有個四十萬，都能作為主力了，哪怕是最菜的超精銳，有四十萬，那也夠淹死對手了。

甚至就算是四十萬白馬，隻要戰場夠大，也足夠乾掉任何對手了，四十萬精銳啊，好吧，醒醒，沒可能的，既然隻是四十萬普通盾衛，以荀彧的看法還是省省吧，皇甫嵩真的是在為這個國家負責。

陳曦聞言抱臂冷笑，“我愚蠢的遠房表兄呦，你還是不懂，我想你們都知道盾衛的第一天賦叫什麼。”

“自適應天賦。”荀彧很平淡的回答道，並沒有因為陳曦的口吻而有什麼不滿，他的性格在這種小事上還是很暖人心的。

“那適應的是什麼？”陳曦笑著詢問道，這一點可是陳曦稀奇了一段時間，找皇甫嵩之後才真正明白，這個天賦為什麼叫做自適應。

“自然是武器裝備的質量，以借此擁有和正常士卒一樣的行動力，但是這些重量本身還是存在，這也就意味著，其耐力會有一定的損耗，在地形的通過性上也比其他軍團更麻煩。”荀彧非常平靜的說道，他對於這些情報可是可是大致的了解過的。

“什麼時候適應成了簡單的適應自身的負重了是，所謂的適應不應該是生物本能於其生存的環境適合的現象嗎？怎麼在這裡就成了簡單的適應自身的裝備質量？”陳曦傾斜著身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說道，“程仲德的天賦也是適應啊，適應的到底是什麼？”

荀彧聞言不由得一怔，隨後難以置信的看著陳曦，隔了好一會兒硬是沒有說話，很明顯荀彧已經知道陳曦說的是什麼了。

“自適應天賦適應的是自然。”陳曦歎了口氣說道，“雖說不像程仲德的天賦那麼強效，但也確實是具備了那樣的效果，適應黑暗，適應負重，適應……被傷害。”

陳曦在皇甫嵩那裡確定過盾衛的天賦，確實是自適應，並不是什麼負重解除之類的東西，是真正意義上人類適應能力的顯現，當然這種是依靠天地精氣來達成這一效果的，但就結果而言確實是適應。

陳曦也曾問過盾衛的天賦既然是自適應能適應其他的情況嗎，比方說夜戰，比方說持續作戰，比方說負麵的天賦效果，比方說特殊的作戰環境等等，皇甫嵩麵上帶著說不清的複雜給出了答案，能適應！

那還有什麼說的，適應能力是人類自身發展的結果，那麼盾衛隻要作戰遲早會出戰爭適應能力，這也就意味著所謂的破甲穿透，所謂的震蕩打擊，滲透打擊，重型打擊的威力會隨著盾衛的成長而降低。

同樣也就是所謂的這個軍團會越打越難打，而且你用相同的方式打的多了，可能會發現效果在逐漸降低等等奇葩情況。

至於所謂的耐力，陳曦仔細問過皇甫嵩，皇甫嵩的回答是，逐漸會恢複，你不能要求一個人一開始負重的時候就跟正常一樣，但是你可以要求他們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恢複到曾經的巔峰期。

從皇甫嵩那裡得到正確的答案之後，陳曦用溫度進行了檢驗，最後確定這軍團的一天賦是實打實的適應自然，陳曦果斷拍板，四十萬盾衛，就這個了，其他的不要了，就盾衛了，這玩意兒是主力。

結果讓皇甫嵩給否了，要不是陳曦實在是不會練兵，也確實沒辦法搞清楚怎麼訓練出自適應，外加皇甫嵩確實很能乾，陳曦早就自己下手了，盾衛的根基就是自適應，這天賦才是真正意義上強無敵。

陳曦不信皇甫嵩不懂自適應的本質是什麼，作為締造者，他自己所創造出來的東西，哪怕是因為其中確實是存在一定的意外性因素在裡麵，那也有著足夠的掌控能力。

更何況皇甫嵩麵色複雜給陳曦解釋自適應是什麼的時候，甚至在陳曦問起自適應是否能適應環境的時候，皇甫嵩雖說很不情願，但依舊點頭認同的那一刻，其實陳曦就知道皇甫嵩是懂的。

這個兵種的核心天賦不在於皇甫嵩之後捏出來第二精銳天賦穩固，也不在於其附帶的裝甲厚度，隻在於一點，也就是適應那兩個字，盾衛的核心其實是其驚人的適應性。

皇甫嵩未曾在陳曦麵前傲慢過，隻是淡然的解釋，已經說明了一切，很明顯皇甫嵩知道自己創造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所創造的這個精銳天賦是和某些天賦一樣可以直接走到最後的。

不過皇甫嵩還是選擇了新的天賦，並沒有將自適應這個由他自己創造出來，本應該是他對於練兵的最終理解的兵種推演到極限。

陳曦曾經也追問過，為什麼，皇甫嵩當時神色複雜，當年是因為資費太重，國家無力承擔，所以心有念想，卻也不得不止步停留。

陳曦再問，就差直說，我現在彆的沒有，就是有錢，區區幾十萬人的裝備我還是能搞定的，我現在就下單。

當時陳曦拽著皇甫嵩的袖子說，老爺子你不考慮一下將你這號稱連攻擊，傷害都能適應的兵種搞出來嗎？這可是你自身對於兵種的認知啊，更何況你不需要鋼鐵洪流，我需要啊，武器裝備不是問題啊！

皇甫嵩當時隻是笑笑說，沒那麼簡單，然後就將陳曦打發走了，隻給訓練了八萬盾衛，要不然現在絕對不止這麼點兵力。

連攻擊都能適應的兵種啊，什麼克製，你克製幾次之後，這兵種說不定就會因為自帶的適應性開始適應你的攻擊強度，適應你的攻擊模式，什麼克製，在這種效果下，所謂的克製隻會被無限的削弱。

也許這個兵種，靠著適應沒辦法誕生逆克製這種可怕效果，但是這兵種自身的硬度，在其他軍團不能克製的情況下，講道理，應該是沒有幾個兵種能打得過的。

“適應戰場嗎？”荀彧眯著眼睛看著那八萬光輝錚亮的盾衛，若有所思。

“是啊，自適應這個天賦本身就是皇甫老將軍自己捏出來的，然而他自己否了往前的道路。”陳曦怨念的說道，皇甫嵩不牽頭搞，陳曦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這種東西皇甫嵩最靠譜。

“不，他不是否了前進的道路，是你沒明白他的意思，這個精銳天賦深化的話，確實能達到你說的那種程度，皇甫將軍內心也和明鏡一樣，但是這和雙天賦有什麼差彆？”荀彧歎了口氣詢問道，“那種程度，和成就雙天賦沒有任何的區彆。”

“核心主力兵種要均衡很多方麵，也要照顧成本和速成難易程度，盾衛八萬的數量已經很多了，足夠維持其主力的位置，而且你並沒有懂皇甫將軍的意思。”荀彧緩緩地說道。

陳曦聞言若有所思，他明白荀彧在說什麼，隻是僅僅是這個原因可說服不了陳曦。

“盾衛的普適性，盾衛的適應性，真正要發揮出來，都是真正轉變成雙天賦級彆之後才能展現出來，問題在於，任何兵種到雙天賦之後，都不會弱的。”荀彧帶著些許的感歎說道。

“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精銳士卒，四十萬的雙天賦精銳，不管是任何兵種都能達到你這種效果，盾衛的優勢隻是在於成為雙天賦之後具備更多的優勢。”荀彧平靜的解釋道，“這對於皇甫將軍來說，並不值得，更重要的是，你大概理解的有一些問題。”

陳曦低頭思慮，隔了良久都沒有說話，“原來如此嗎，其實皇甫將軍的意思是讓我自己想通這一點，切，那家夥真是的，不知道我對於這一方麵並沒有什麼研究嗎？”

“其實八萬盾衛已經很多了，在我看來已經屬於非常離譜的規模了，這個兵種雖說優勢極多，靠著天賦和裝備的補充，足夠列陣對抗精銳兵種，但這個兵種在戰場的成長性並不好，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荀彧比之陳曦，在很多細節上更勝一籌。

“大概也是因為這一點，皇甫將軍才放棄了這條幾乎可以直達兵種儘頭的練兵之法吧，在那個時代皇甫將軍會這麼乾，但是現在大概是沒必要了。”陳曦歎了口氣說道。

陳曦不蠢，他本身的智力就算是放在芸芸眾生之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那個級彆，之前一直沒想通，隻能說是被盾衛迷了心竅，用錢換戰鬥力換的過於習慣，以至於不怎麼動用腦子。

可現在被荀彧點明了心竅，陳曦不再追逐盾衛，很多細節也就一覽無餘。

盾衛並非是皇甫嵩的巔峰之作，更應該說是皇甫嵩的悲劇之作，這個兵種看著像是為了使用超大型盾牌，超重型鎧甲而準備。

實際上想想，皇甫嵩創造這個精銳天賦的時候，漢室哪裡有什麼超大型盾牌，超重型鎧甲之類的東西，當時算是漢朝最窮困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