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露出笑容。
這件事也是他最得意的事。
自從大旱過後,南王府的名望突飛猛進,百姓們都感念南王府的恩德。
當然,比起這些虛名,他更在意的是功德。
他飛升不需要功德。
可獨孤漱溟與宋玉箏需要功德才能飛升,有自己的幫助,她們的修為一直在精進,可短時間內還是達不到飛升的標準。
就需要功德來助她們一臂之力。
否則,自己是帶不走她們兩個的。
陸青鸞一直閉關不出,就是為了能夠達到修為以便能夠與他一起飛升,不至於他們都飛升了,她還落在這裡。
“徐監主,這天下還算太平吧?”
“有南王府平衡,可謂是天下太平。”徐君山微笑點頭:“功德無量之事也!”
李澄空搖頭道:“美名與罵名原本就是一體的,過猶不及,盛極必衰。”
“嗬嗬……”徐君山笑道:“南王殿下過慮了,南王府是不同的。”
李澄空笑笑。
到了徐君山這般地位,照理說不需要說這些奉承之辭,可偏偏說了,表明對南王府有看法。
很可能覺得南王府是大永的大威脅。
有南王府在,大永便沒有出頭之日,南王府是大永頭頂的大山。
他其實也能理解這般想法。
袁紫煙忍不住想翻白眼,這些話乏味之極,身為欽天監的監主就不能言之有物?
“徐監主,欽天監現在所有的人都在吧?”
“南王殿下想找我們欽天監的人?”
“確實想見識一下諸位欽天監的高人。”
“這個……”
“監主難道有什麼難處?”
“確實有一個弟子不在,奉命外出。”
“哦——?”李澄空微笑道:“不知這位高人是哪位?”
“奉天澤。”
“奉天澤……”
李澄空咀嚼著這三個字,細細感應。
“老爺,可是有不妥?”袁紫煙在腦海裡問李澄空。
李澄空坐在青蓮上,緩緩道:“應該就是他了。”
“這個奉天澤?”
“嗯。”
“該死,真是欽天監搗的鬼?”
“十有八九吧。”李澄空歎一口氣。
他結合徐君山的言行,已經隱隱知道,此事確實是欽天監所為,不是單獨某一人。
“老爺,要不然,把這徐君山逮起來收拾一頓?”
“彆胡說。”
“老爺,我試探一下吧。”徐智藝也出現在袁紫煙的腦海內,輕聲說道:“一試便知。”
李澄空緩緩搖頭。
看到他這般神情,兩女已經猜到了。
“欽天監,他們怎麼敢?”徐智藝蹙眉不解的道:“老爺你與欽天監沒結仇吧?”
據她所知,李澄空與大永欽天監並沒什麼往來,怎麼會結的仇?
李澄空道:“有時候,並不是麵對麵才結仇的,可能我擋了他們的路吧。”
“老爺,我明白了。”袁紫煙哼一聲道:“不能與他們在明麵上起衝突,是不是?”
李澄空緩緩點頭。
“那好,那就暗著來,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袁紫煙恨恨道。
徐智藝輕聲道:“老爺,交給我們了!”
李澄空笑了笑:“注意分寸!”
“是。”兩女應道。
李澄空在袁紫煙腦海裡與兩女說話之際,依舊在與徐君山說說笑笑。
“那便罷了。”李澄空道:“能得見徐監主一麵,也能領略到欽天監的風采。”
“嗬嗬……”徐君山笑道:“南王過獎。”
李澄空抱拳:“那便告辭了。”
“那恕不遠送。”徐君山抱拳。
他巴不得李澄空他們趕緊走,雖然談笑晏晏,卻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李澄空說走便走,沒有再磨蹭,起身帶著兩女離開,眨眼間飄飄不見蹤影。
徐君山目送他們離開,輕輕籲一口氣。
他身後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道也長舒一口氣:“監主,他應該沒有發現什麼。”
“嗯,應該沒留破綻。”另一個老道笑道。
徐君山卻臉色凝重。
“監主?”
“這位南王殿下為何忽然來此?”徐君山緩緩道:“怎麼可能無緣無故來此?”
“他不是湊巧經過嗎?”
“真是湊巧?”徐君山淡淡道:“不是特意過來的?”
兩個老道臉色微變。
他們也暗自懷疑這一點。
李澄空這般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時間是極珍貴的,怎麼可能真遊山逛水?
再者說,欽天監位於偏僻之地,遠離紅塵凡俗,罕有人煙,即使真是遊玩,怎麼就這麼巧會經過這裡?
“難道他真發現了什麼?”一個老道沉聲道。
徐君山輕輕點頭:“不必抱僥幸心思了,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尤其是天澤。”
“天澤他行事最是謹慎,天衣無縫才對,怎麼可能被他發現?”
“這位南王殿下可不是一般人。”徐君山徐徐說道:“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監主,那如何是好?”
“嗬嗬……,無妨。”徐君山微笑:“看南王殿下的反應便知道,他不想與我們欽天監鬨翻。”
“嗯——?”
“我料想的不錯,他果然是有顧慮的,一旦與我們欽天監鬨翻,他明白意味著什麼?”
“我們真與南王府鬨翻,恐怕皇上不會護著我們的。”一個老道沉聲道:“皇上與南王殿下的情誼極佳。”
“這無關乎私誼,而是朝廷的顏麵。”
“那我們就不必怕他們報複了,一旦動手就賴到南王府身上,跟皇上告狀。”
“還是要小心一些的。”
“要啟用陣法?”
“這位南王殿下精擅陣法,嗬嗬,不知能不能破了我們的天罡大陣。”
“天罡大陣有大永的氣運,一旦我們天罡大陣被破,則整個朝廷都會知曉,看南王殿下怎麼收拾局麵。”
他們不相信南王府會因為造謠而直接滅掉欽天監,頂多對付奉天澤而已。
奉天澤已經報有死誌,渾然不怕,就看南王府敢不敢真的下手了。
李澄空歎一口氣,搖頭道:“你們想怎麼對付欽天監?”
幾尊天神已經將徐君山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心下失望又惆悵。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自己想平平安安,大家相安無事,可偏偏有人就是見不得太平無事。
“將那個家夥揪出來,好好審一審。”袁紫煙哼道:“真以為我們南王府不敢動欽天監?”
“他們是有恃無恐吧?”徐智藝蹙眉:“老爺,真要跟大永鬨翻了,怎麼辦?”
不能因為顧及與大永的關係而束手束腳,否則,所有人都知道南王府的弱點,麻煩就會接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