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韻鑽在李澄空懷裡,笑嘻嘻的道:“父王,趙姐姐要成為大嫂嗎?”
李澄空一怔,失笑道:“那要看你大哥的意思嘍。”
宋竹韻嘻嘻笑道:“大哥現在是被趙姐姐迷得神魂顛倒,怎麼可能不同意?”
“小妹!”獨孤弦氣急。
他看趙茹羞紅著臉,垂下螓首,大是心急,忙道:“彆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吧,大哥?”宋竹韻笑道:“難道你不想讓趙姐姐成為大嫂?那帶回來見父王做甚!”
“你……”獨孤弦指了指她。
宋竹韻吐吐舌頭,做鬼臉:“敢做不敢當,大哥,看不起你!”
李澄空笑著搖頭:“好啦,你就彆取笑你大哥啦,要知道風水輪流轉,二十年後,你也要有這麼一天的。”
“父王,我才不嫁人呐!”宋竹韻笑道:“臭男人有什麼好的?”
李澄空一怔。
宋竹韻笑道:“父王是不是想問我這話是從哪裡聽來的,聽裡學來的?”
“哪裡?”
“袁姑姑那裡。”宋竹韻笑道。
袁紫煙與徐智藝站在一旁,氣息收斂,與周圍渾然一體,仿佛隱形之人。
她此時無可奈何的道:“公主,我太冤了!”
宋竹韻笑道:“袁姑姑,這話我可不止一次聽到了,你一點兒不冤!”
袁紫煙看向徐智藝。
徐智藝抿嘴笑著輕輕點頭。
李澄空瞪她一眼。
袁紫煙道:“老爺,我這是實話實說,男人有什麼好的?”
“閉嘴吧你。”李澄空道。
袁紫煙閉上嘴不再多說。
徐智藝笑道:“公主,這隻是玩笑之語,不能當真的。”
“那袁姑姑與徐姑姑你為何不嫁人呀?”宋竹韻笑道:“你們可都到嫁人的年紀啦。”
徐智藝笑道:“我們要是嫁人了,便被瑣事纏身,哪有時間伺候老爺?”
“原來是父王耽擱了兩位姑姑。”宋竹韻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看向趙茹,笑道:“我從前一直想著,弦兒這性情,到底會不會有女人受得住,會不會喜歡上女人,現在看,確實是白擔心了,趙姑娘,往後你就受累了。”
“王爺……”趙茹猛的抬頭。
獨孤弦也訝然看向他。
他萬萬沒想到李澄空竟然直接同意了,原本以為李澄空會挑三撿四,橫挑鼻子豎挑眼,再三阻攔呢。
萬沒想到,李澄空如此痛快的同意。
李澄空笑道:“怎麼,你們以為我會反對?”
趙茹輕輕點頭:“小女子一直以為王爺絕不會同意我們的。”
“為何?”李澄空道。
趙茹不好意思的道:“小女子出身低微,而且稟賦也不足,實在……”
“高攀不上吧?”李澄空笑道。
趙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李澄空道:“你應該知道我的出身,哪有比我還低的?要是因為出身而反對,豈不是笑話?”
“不同的……”趙茹輕輕搖頭。
她當初是不知道獨孤弦的身世,到了鎮南城才真正知道,已經做好了被棒打鴛鴦的準備。
獨孤弦是南王府小王爺,是天下最頂尖的高手,是大月未來的皇帝,所有人都知道他將來會接替獨孤漱溟的皇位,說不定會一統大月大永大雲,一統天下。
而反觀自己,不過是一個小門小派的弟子,雖然在宗內是最傑出的,可是放到天下,那便微不足道了。
否則,也不會遇險被獨孤弦所救,結下這一段緣份。
自己與獨孤弦的身份簡直就是雲泥之彆。
獨孤弦這般富貴子弟娶妻都是講究門當戶對,自己這般小門小戶,怎攀得上那種高門?
原本隻想儘人事看天命,縱使被反對,儘力爭取了也不枉愛一場。
萬萬沒想到,李澄空竟然沒反對。
宋竹韻瞪大明眸:“父王,你竟然不反對?”
“他們兩情相悅就行了。”李澄空笑道:“難道也要講個門當戶對?”
“可是……”宋竹韻吃吃道。
李澄空刮一下她秀挺的小鼻子:“你呀,甭操這份心啦,有這精神還不如好好練功。”
一提到練功,宋竹韻頓時如霜打的茄子。
李澄空看得好笑,搖搖頭。
自己當初拚命練功,是安全感不足,是被逼無奈,修為不足就會沒命。
或者不練功被殺,或者拚出這條命去練功而殺彆人,隻有這兩個選擇。
而獨孤弦與宋竹韻卻有護衛,即使武功一般,也沒有性命之憂也不耽擱他們享受。
而練功又是枯燥辛苦之事。
尤其宋竹韻,性子好動,靜不下心來練功。
好在因為在娘胎裡得到自己秘術之助,遠遠領先於旁人,即使不修煉,體內的元氣也自行流轉修煉。
雖然沒有旁人的勇猛精進,可時間到了,自然就會達到境界,水到渠成的踏入天外天。
“多謝父王!”獨孤弦省過神來,抱拳一禮。
李澄空笑道:“這是你這些年來最誠心的一次道謝,受到你這一謝真是不容易。”
“父王——!”獨孤弦不好意思。
這一次確實是最誠心的道謝,不管他給自己多好的條件,對自己助益多大,多麼良苦用心,確實都沒這麼真心實意的感激過他。
“多謝王爺。”趙茹襝衽一禮。
李澄空道:“你們準備何時成親?”
“這個……”獨孤弦遲疑,看一眼趙茹。
趙茹輕輕搖頭:“王爺,我們還沒想過這些。”
“嗯,那也是。”李澄空笑道:“你們現在貪一晌之歡,想不到太遠,那等讓清溟找你父母他們商量吧。”
趙茹頓時玉臉緋紅,嬌豔欲滴,把獨孤弦看呆了。
宋竹韻看他這幅呆樣,搖頭不已。
真是一個呆瓜,趙茹也不是多美貌,尋常而已,大哥卻被迷得神魂顛倒,將來一定被管得死死的,甭想翻身。
她對趙茹是沒什麼好感的,覺得搶去了自己最親近的大哥,大哥有了趙茹,就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疼自己寵自己了。
但她年紀雖小,卻已然有了城府,隻在獨孤弦跟前表現出來,沒多掩飾,在趙茹跟前卻滴水不露。
李澄空擺擺手:“你們玩自己的去吧,我這樣的老家夥很無趣。”
“老爺,我們原本覺得自己還是一樣年輕,可看到弦兒都有女人了,才驚覺自己老了。”袁紫煙笑道。
徐智藝輕輕點頭。
李澄空看她們一眼,搖搖頭。
歲月根本沒在她們身上留下痕跡,依舊是如花似玉,黛眉之間也絲毫沒有經曆世事的滄桑感。
她們確實有無憂無慮之感,關鍵是身後有李澄空撐著,不必擔憂不必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