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覺得智愚他們能忍得住誘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把獨孤弦引入大明寺。
他們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念,也達不到如今的成就,也成不了大明寺弟子。
信念堅定,一旦定下目標,絕不會罷休。
獨孤弦若真想出家為僧,自己不會太過勉強,但不能是現在。
真想出家為僧,那也等儘過了責任之後再出家,過了六十歲,他想乾什麼就乾什麼,自己懶得乾涉。
現在卻不成。
他要成為大月的皇帝,南王府的王爺,有一大攤子事要負責呢,還不能享受清靜。
袁紫煙哼一聲道:“老爺,難道就任由大明寺的和尚們克製徐姐姐的劍法?”
“大明寺的武學還是很精妙的。”
“可再精妙,也奈何不得老爺你呀。”
“……如果對付他們,先彆用幽冥劍法,待他們不成了,再用劍法不遲。”
“是。”徐智藝輕輕點頭。
“不用幽冥劍法,用什麼武功對付他們?”袁紫煙問:“老爺,你一定有辦法吧?”
“嗯,隻能用虛空天魔的心法了。”李澄空搖頭道:“這樣一來,跟大明寺真是不死不休了。”
大明寺看到天魔,絕不會罷休,降妖伏魔是職責所在,絕不會畏難而退。
“我們還能用虛空天魔的心法?”徐智藝輕聲道:“怕是有後患吧?”
李澄空道:“我在你們精神之海裡坐鎮。”
她們精神之海內都有青蓮座。
這是自己的精神顯化,將自己的精神之海與她們的相連,一旦她們精神之海有變化,他馬上就能感知,且能隨時支援。
鎮魂碑現在越發強大,已足以克製虛空天魔,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施展虛空天魔的心法。
“嘻嘻,有老爺在,我們就不用怕了。”袁紫煙嬌笑:“那好啊,練天魔心法,想想都刺激。”
李澄空道:“不碰上大明寺弟子,彆施展這心法,施展多了也不妥。”
“老爺放心吧。”袁紫煙忙點頭。
——
清晨時分,一聲嬌脆的清笑聲打破了南王府的寧靜。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鑽出了南王府大門,在兩個護衛微笑的目光中,輕盈跑出去,幾步便躥出一條小巷,鑽進了熙熙攘攘的大街。
她如一條遊魚,在人群裡穿來穿去,明明沒施展輕功,速度卻極快。
“小妹,慢一點兒。”
獨孤弦無奈的拉開大門,揚聲叫一句,然後緊追過去,也沒施展輕功。
比起小女兒的苗條,他身形修長,便沒有那般容易從人縫裡擠,必然撞得人們東倒西歪。
但他仿佛算到人們之間的運動軌跡,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走在前頭,不與人相撞。
“唉……”他一邊追趕,一邊搖頭歎氣。
萬震很快飄飄追過來,笑嗬嗬的道:“小王爺,由得公主去吧,在城內也不會有危險。”
“不行,我不放心。”獨孤弦搖頭:“這丫頭不知會怎麼禍害彆人。”
萬震笑道:“公主善良,惡作劇而已。”
“她是覺得好玩,彆人卻未必,真碰上脾氣爆的,真要動手打人的。”
“也是。”萬震點點頭。
宋竹韻太過調皮,手段莫測,讓人苦笑不得。
脾氣好的,看她是美麗的小女孩,可愛頑皮,便一笑置之,但總有些脾氣差的。
雖說不至於傷害公主,可一頓斥罵是難免的。
她在府裡被百般嗬護,挨這樣的罵怎能不哭?
聽到有人斥罵,小王爺是肯定要翻臉的,肯定是要罵回去的。
宋竹韻偏偏不長記性,即使被罵哭過,第二天就不在意,還會繼續捉弄彆人找罵。
他是覺得很頭疼。
獨孤弦小時候也不是省油的燈,可他有宿慧,即使搗亂也是有章法的。
宋竹韻的聰明卻不是宿慧,而是異想天開,毫無痕跡可尋,防不勝防。
每天早晨,她都要跑出來吃早餐。
鎮南城越來越繁華,早餐鋪子多不勝數,花樣繁多,不僅僅是大永各地的百姓過來,還有大雲與大月,甚至有西陽島之外的天元海各島。
因為李澄空之故,南王府名場宇內,甚至不僅僅天元海諸島的人們,內陸也有人聞名而來,想見識一下南王府到底是何模樣。
海內外諸人的紛湧,讓鎮南城變得越發繁華,也帶來了諸多的異域文化。
尤其表現在飲食上。
幾乎宇內各樣的食物都能在鎮南城找到,各種各樣的小店,各種各樣的早餐鋪子。
宋竹韻嘴饞,每天早晨都要跑出來吃早餐,堅決不吃王府裡的早膳。
王府的飯菜雖然精美,但畢竟隻有三位廚師,再怎麼高超的廚藝,所會的菜品畢竟是有限的。
吃多了也會膩。
宋竹韻不想吃王府的飯,可晚上這一頓是家宴,是不可能跑出去吃的,那早晨與中午就一定要在外麵吃。
宋竹韻停在一座早點攤前,麻利的找了一張馬紮坐下,也不嫌棄桌子的破敗,小手舉起:“老板,兩個肉餅,一碗羊湯。”
“來嘍……”正係著白圍裙,麻利忙著的老板高聲應道,手腳仍舊在忙著。
他五短身材,胖墩墩的,紅光滿麵,一臉的喜氣。
“小妹,你跑什麼。”獨孤弦坐到宋竹韻對麵,沒好氣的道:“又沒不讓你出來。”
“大哥,我不用你陪,你去陪你的趙妹妹。”宋竹韻擺擺小手,盯著正在爐子上烤的肉餅。
“趙姑娘怎得罪你啦?”獨孤弦哼道。
宋竹韻撇撇嘴。
獨孤弦道:“她不是挺好的嘛?”
“溫柔賢惠,是不是?”宋竹韻哼道:“大哥你不是挺聰明的嘛,所有人都說你聰明。”
“難道我犯傻了?”獨孤弦笑道。
萬震坐在另一張桌旁,漫不經心的掃視周圍。
他現在依舊抱著勝過李澄空之念,信念越來越堅定,可李澄空這幾年根本不出手。
甚至有傳言李澄空已然失去武功。
可這話多數沒人相信。
上一次飛升的傳言何等的言之鑿鑿,何等的真實,可到頭來卻是一場耍弄,把天下人玩弄於指掌間。
有一但有二,有二便有三,李澄空難道不會再來一次?
所以真要信了這話,那才是愚蠢。
宋竹韻撇撇小嘴:“反正呀,你根本不會看女人!”
“嗬,女人。”獨孤弦輕笑。
宋竹韻白他一眼道:“大哥,我雖然小,可也是女人!”
“好好,你是女人。”獨孤弦道:“所以你會看女人,比我看得準?”
“這是自然!”宋竹韻傲然點頭。